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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千尋鬆了一口氣,道:“那好,我隻在旁邊看著,我不接觸你父親的屍體。若一定有要觸碰你父親的時候,也請秦大人出手。如此,你就不必擔心我動什麽手腳了?”


    胡勝目瞪口呆,沒有想到鳳千尋竟然這樣難纏。想出讓秦耀去幫著檢查屍體的法子,如此一來,倒是不方便推脫了。


    眼角的餘光瞥見了秦耀難看的臉色,計上心來,搖頭道:“秦大人乃尊貴之人,怎可做這等事,不妥,不妥。”


    鳳千尋似笑非笑的看著胡勝,再看了看秦耀。


    胡勝有問題,秦耀自然是看得出來的。


    隻是,秦耀也從未做過這種類似驗屍的事情,這鳳千尋,也真敢開口。


    若他不肯點頭,迴頭秦怡那邊無法交代不說,莫離若是知道今兒個的來龍去脈,隻怕也會為難自己,指責自己為官不正。


    無奈的歎了口氣,在胡勝期冀的眼神中緩緩走到胡管家的身邊,道:“本大人乃是京都父母官,供職於朝堂,服務於百姓,並不存在尊貴一說。鳳小姐,需要我如何協助?”


    秦耀的態度讓胡勝額頭冒出一陣又一陣的冷汗,不停的抬頭看向大門裏頭,希望裏麵能夠有人出來替他解決一下這棘手的場麵。


    然而不管他看了多少次,那大門口除了臉色緊張站著的陳氏之外,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任何人。


    有心想要阻攔秦耀,卻已經找不到言辭。


    鳳千尋就像是料到了他會反悔一樣,事先就阻斷了他的退路。


    尋不到外援,也想不到法子,胡勝就隻能緊張兮兮的看著秦耀,希望鳳千尋不會真的有什麽所謂的證據。


    對於秦耀的仗義援手,鳳千尋心存感激,卻也沒有客氣,道:“有勞秦大人幫我看看胡管家的十根手指的指腹。”


    秦耀心頭微震,隨即佩服鳳千尋的理智和聰明,蹲下身,仔細的查看胡管家的十根手指指腹,半晌,才意味深長的瞥了胡勝一眼,道:“十指指腹幹淨如常,並無任何異常,更沒有任何血跡。”


    “不可能的,怎麽可能呢?”胡勝的臉陡然變得慘白,一邊呢喃,一邊搖頭,眼中猛然精光爆漲,厲聲道:“家父用了一輩子的筆杆子,定然是用筆,用筆!”


    秦耀正想要說話,鳳千尋就搶先一步冷笑道:“用筆嗎?胡勝,你也是用筆之人。你告訴我,用什麽筆,能寫出這種落筆之處圓潤,後繼無力毫無筆鋒的字體?胡勝,這種字體,隻有用手指才能書就,用筆,是完全不可能的。”


    “你胡說,你這是在強詞奪理,是在狡辯。秦大人,求你要給家父一個公道。”胡勝一邊說,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和鳳千尋那樣氣定神閑的樣子比起來,簡直狼狽極了。


    秦耀看向胡勝的眼神已經從最開始的平淡轉為淩厲,寒聲道:“現場一支筆也沒有,更不要說是沾過血跡的筆了。這八個大字,明眼人都知道不是用筆寫的,你卻如此狡辯。胡勝,你如此混淆視聽,是要阻撓本官辦案嗎?”


    胡勝渾身一陣顫抖,膝蓋一下子就軟了下去,跪下叩頭道:“小人不敢,求秦大人恕罪。實在是,實在是,這種事情,不符合邏輯,讓人匪夷所思!”


    鳳千尋的眸光突然緊緊的盯著胡勝的脖頸,微微一縮,拉了拉秦耀的衣袖,用眼神示意秦耀去看胡勝的脖頸。


    如此細微的動作,就已經讓胡勝發現了,略帶驚恐的將自己的衣領拉了拉,掩住了脖頸上的幾條抓痕,跪在地上,嚎啕大哭,無非是說求秦大人幫他父親沉冤昭雪的話。


    秦耀用眼神示意左右,指著胡勝,厲聲道:“來人,抓住他!”


    早就接到示意的衙役撲了上來,一左一右的按住胡勝。


    胡勝頓時就如同殺豬一樣的喊叫了起來:“秦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見到秦耀不為所動,胡勝又喊道:“鄉親們,鄉親們啊。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我隻是想要為家父討迴公道,卻不想落到了這般下場。也是,怪我自不量力,妄想向未來靖王妃討公道。官字兩個口,果然是……”


    胡勝的話還沒有吼完,圍觀的百姓們就開始騷動了起來,看著秦耀和鳳千尋的眼神中都充滿了敵意。


    秦耀就怒了,攜裹著官威吼道:“住口。有本官在此,冤枉不了你。你若再滿口胡言,侮辱朝廷命官,隻怕你爹就要無兒送終了。”


    鳳千尋眉頭微微皺了皺,緩緩走到秦耀身邊,道:“各位鄉親們,鳳家身為後族,簪纓百年,從未做過欺壓良民的事情。秦大人為官清廉,深得朝廷器重,更是少年英才。今天,就在這裏,秦大人和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在秦耀和鳳千尋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人將胡勝的嘴給堵住了,生怕他還說出什麽太過份的話,幹擾視聽。


    秦耀緩緩蹲下身,再次檢查了一下胡管家的手,揚聲道:“胡管家的指腹的確很幹淨,可是胡管家的手指甲縫隙中卻有著人的皮肉,很顯然,胡管家在臨死之前和人有過爭鬥。而和胡管家發生爭鬥的人……”


    秦耀猛然抬手,指著胡勝,狠狠的道:“就是你,胡勝!”


    人群中一陣嘩然,不少百姓表示不能接受這樣的說法。


    畢竟胡勝是胡管家的兒子,根本不可能殺害自己的親生父親。


    胡勝的瞳孔猛然睜大了,不可置信的看著秦耀,眼眸中緩緩的流露出一抹頹敗的顏色。


    脖頸上的傷痕,果真還是被發現了。


    胡勝一開始都沒有想到這傷痕上來,一來是因為位置隱蔽,不容易被發現。


    二來時間緊迫也不容胡勝去做任何處理。


    三來胡勝也沒有想到鳳千尋果真能查到這個份兒上,雖說鳳千尋是養在鄉下的小姐,可到底還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誰能料到她竟然有如此敏銳的洞察力。


    方才鳳千尋的目光落在胡勝的脖子上,胡勝心底才暗自道了一聲“糟糕”。


    秦耀看著不斷掙紮以至於被衙役按著趴在地上的胡勝,揚聲道:“扒開他的脖子,讓大家看看他脖頸上的傷痕。”


    原本大家都是半信半疑的,可看著胡勝脖頸上的傷痕,大家就有些相信秦耀的話了。


    秦耀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知道胡勝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忙道:“仵作,驗屍!”


    胡勝掙紮著想要阻攔,無奈衙役壓著,口中被塞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仵作在胡管家的身上翻過來翻過去。


    許久,仵作才起身,對著秦耀拱手道:“啟稟大人,胡管家並非是觸階而亡。他實際上是被人生生勒死的。”


    仵作說完,又蹲下身,將胡管家的屍體翻了過來,仰麵朝上,露出了脖子上的淤痕。


    “那他這觸階而亡,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弄成這樣的,對不對?”鳳千尋看了看胡管家頭上流出不多的鮮血,大膽的假設。


    仵作卻點了點頭,道:“不錯,若是正常的觸階而亡,定然不止是流出這一點點血。唯一的可能就是胡管家在別處已經死亡,然後被迅速搬運到了這裏,故意做出觸階而亡的慘狀,迷惑眾人。”


    鳳千尋鬆了口氣,隨即看著胡勝突然就握緊的拳頭,福至心靈的指著胡勝,道:“仵作,若胡管家是被人勒死。那兇手的手上會不會留下痕跡?畢竟,胡管家脖頸上的淤痕頗深,隻怕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形成的。”


    秦耀也猛然明白了過來,看著額頭上冷汗汩汩直冒的胡勝,沉聲道:“掰開他的手!”


    胡勝知道自己的事情是保不住了,卻不得不咬緊牙關忍著,以為這樣,就能逃避自己殺害親生父親的罪責。


    然而,胡勝此前已經掙紮的精疲力盡了。


    如今更是架不住衙役死命的掰扯。


    鳳千尋緩緩走到胡勝的身邊,坦然的迎上胡勝幾乎淬毒的目光,冰冷異常的壓低了聲音道:“你不鬆手,也沒事的,隻需要將你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砍斷,也就能看見你掌心裏的淤痕了。”


    胡勝心頭一陣緊張,手下意識的就鬆開了。


    一直掰著他的手指的衙役也就順勢將他的手指掰開了,果然在他的兩隻手的手掌心都有一條淤痕貫穿而過。


    仵作對比了他手上和胡管家脖頸上的淤痕,證明是一條繩索造成的。


    鳳千尋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如釋重負的表情。


    不管結果如何,她最終還是洗脫了嫌疑,也保住了自己和莫離的名聲。


    接下來的事情,隻需要交給秦耀就足夠了。


    那些圍觀的百姓們對這個結果雖然難以接受,卻也不得不接受,大家從最開始的唾罵鳳千尋變成了唾罵胡勝這個不孝子。


    相比之下,鳳千尋的事情倒是不足為道了。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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