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是家中長女,在很久以前就跟著馮夫人學起了管家。


    她也迅速收拾起心情,直覺告訴她事情並不像她表麵上看到的那樣簡單,尤其水心和秋荷這兩個人來的太詭異了,就像是什麽人安排好的一樣,讓她刻意看到那樣一幕,然後和大皇子產生嫌隙?


    大皇子妃看著跪在底下的二人,眉眼間皆是一片疲乏,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大皇子都已經睡著了,大皇子妃也很累,但她一點兒也睡不著。


    大皇子妃最先問向了水心,“你是盛通房身邊的婢女?”


    “是誰讓你來同本皇子妃說這些的?是你的主子,還是秋侍妾?”


    大皇子府裏攏共就這兩個女人,水心是盛清瑤的奴婢,倘若水心是受了盛清瑤的指使,隻怕今日之事還要複雜的多。


    若是水心叛主,受了秋侍妾的指使,那就簡單的多了。


    秋侍妾讓她看到那一幕,自然是想要讓她對盛通房產生不喜,那麽大皇子今日和盛通房之事,很有可能就是受了秋侍妾的算計。


    但區區一個侍妾,有這樣大的能耐嗎?


    水心瑟瑟發抖,並不敢將實情告訴大皇子妃,她若敢說,迴到了盛通房身邊,盛通房不知道要怎樣作弄她呢。


    她是盛家的家生子,這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盛通房。


    她不敢說,秋荷卻是敢說的。


    “她確實是受了盛通房的指使,不過原本的時候,盛通房是想害旁人的,卻不想陰差陽錯,害到了她自己身上,連她如今唯一依仗的孩子也險些沒了。”


    秋荷的眼底現出譏誚的神色。


    大皇子妃越發奇怪,她又問秋荷,“那盛通房原本要害的是誰,是你?”


    “也不是妾身。”


    “那是誰?”大皇子妃問道,若說先前她的好奇有六分的話,那她現在的好奇便有十二分。


    秋荷道:“您不會想知道的。”


    “妾身這樣同您說,這人不是我們府裏的,跟盛通房有些關係。”


    “若是盛通房和大皇子謀劃成真的話,遭殃的將是整個大皇子府。”


    所以秋荷在最初知道了盛清瑤攛掇著大皇子要做什麽的時候,沒怎麽想就將此事告訴給了太子。


    大皇子和盛清瑤活得不耐煩了,秋荷卻不想跟著他們一塊兒送死。


    大皇子妃覺得她現在的腦子裏就有如一堆亂麻,盛家姊妹的風波她先前是聽說過了,但盛唯嬌已經嫁進了東宮,成為了太子良媛,如今還身懷有孕,大皇子這是不想要命了嗎?


    豁然想起秋荷那句“遭殃的將是整個大皇子府”,她幡然醒悟過來。


    意識到自己今日剛剛嫁給大皇子就差一點被大皇子牽連,大皇子妃也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這盛通房真是其心可誅。”


    因為自己的一己私利,便能做出這般將整個大皇子府的人命不當成人命的事情,這簡直就是個瘋子。


    大皇子也是個瘋子。


    大皇子妃先前對大皇子的那麽一點旖旎心思也全然無了。


    但她已經嫁給大皇子了,隻是這盛通房無論如何都是不能再留了,好在這人腹中的孩子無論如何是保不住的,想要解決了她應該也比較簡單。


    讓秋荷和水心二人退下,沒了外人,馮氏覺得自己渾身都沒有力氣了。


    她忍不住哭了起來,起初聲音很輕,到後來卻越發控製不住。


    她的乳娘上前拍著她的後背,馮氏含淚道:“嬤嬤,你說我怎麽就這麽命苦,怎麽就嫁了......”


    未盡之言馮嬤嬤自然是懂的,但馮嬤嬤也沒什麽辦法,她隻能盡力安撫馮氏道:“大皇子先前沒有娶正妻,一時被盛通房給蠱惑了,但妻與妾的區別,男人應該都明白的,何況除此之外,大皇子也不是個胡來的人。”


    “那麽多皇子,也隻大皇子一個人曾經閃過戰場,他這人能吃苦,就憑著這一點,他人應該不錯的,大皇子妃可以嚐試著和他相處。”


    “昨日裏大皇子是荒唐了一些,相比他對大皇子妃也是有些許愧疚的,您趁著這個機會,表現的溫柔體貼一些,這般日久天長的,遲早有一日大皇子會喜歡上您。”


    “不求旁的,夫妻二人能做到相敬如賓也是好的。”


    大皇子妃能怎麽樣呢,她已經嫁給了大皇子,這門婚事是聖旨賜婚,她隻能認了。


    到了第二天一早,大皇子妃一早起來,就去敲了大皇子的門。


    大皇子還不曾想好要如何對待大皇子妃,他連馮氏的麵都沒見過,昨夜裏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隻覺得無所適從,甚至對大皇子妃生出了想要逃離的心思。


    但人已經嫁到了大皇子府,逃是逃不走的,眼下也隻能讓人進來。


    大皇子妃對著大皇子行禮,大皇子這才看向大皇子妃。


    相較於盛家姊妹,馮氏的容貌著實不算突出,是那種讓人很舒服的長相,眼下馮氏麵上帶著淡淡的淺笑,她從下人手中接過帕子,給大皇子淨麵。


    大皇子從大皇子妃手中接過帕子,道:“我自己來就好。”


    大皇子妃便站在一旁。


    “昨日的事情謝過你了。”大皇子突兀的道,那事發生的時候,賓客還沒有盡數離開。


    大皇子妃沒將事情聲張,而是替他將事情掩藏下去,又將賓客們給送走,大皇子說感激,是真心感激,他很快又道:“等一會兒從宮中迴來後,你從本皇子的私庫中尋些自己喜歡的,想拿多少就拿多少,權當是本皇子對你的補償。”


    “你我既成了婚,你又是我的妻子,往後我會給你妻子應有的體麵。”


    馮氏聽大皇子主動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也是一副很誠懇的模樣,對他的態度倒是有了些許改觀。


    她道:“夫妻之間,不必計較那些,妾身幫大皇子,就是在幫自己。”


    “隻是昨日之事......”


    馮嬤嬤讓她不要提起昨日之事,但馮氏見大皇子主動提起,略一思索便道:“歸根到底還是盛通房太胡鬧了一些,昨日裏太醫說了,她腹中這孩子十有八九保不住了。”


    “這麽個人留在府中,妾身總覺得不太好,您看要不要將她送到莊子上去養養身子。”


    一旁的宋嬤嬤一直給馮氏使眼色,但馮氏話已經問出口,而且她也想看看大皇子的態度。


    “這事你看著辦就成。”大皇子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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