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琦記得黃忠應該與荊門黃家同宗,但因血脈疏遠,又不善結交奉迎之事,故而難得升遷。


    他有心籠絡黃忠,以增劉家之勢。


    於是欣然說道:“既是公明好友,又是豪傑之士,我亦有心結交,後日當與公明同往。”


    徐晃大喜!


    到了約定之日,劉琦將那煉體之術習練完畢,洗漱一番,心裏記掛拜訪黃忠之事,便草草吃過早飯,興衝衝去尋徐晃。


    卻不料與來尋他的春桃在門口撞了個滿懷!


    兩人“哎呦”一聲,怕對方摔倒又拉扯到一起。


    頓時軟玉滿懷,香氣如蘭,兩人竟然同時愣住。


    春桃羞地雙頰緋紅,卻又忍不住偷看劉琦,卻見劉琦的鼻血都快流到嘴上了還渾然不知,便慌忙拿出帕子給他擦拭起來。


    劉琦愣了半晌才迴過神來,一邊洗臉一邊埋怨:“你這婢子走路不看道嗎?是不是看本公子玉樹臨風故意占便宜?”


    春桃啐了他一口道:“你一個半大孩子,身量都沒長齊,我能占你啥便宜?大早上的急乎乎往外跑,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家裏走水了還是招狼了?你先說說你要去做啥?說不清楚你就甭想出去?”


    說罷,胸脯一挺,雙手叉腰,就堵在了院門前邊。


    劉琦恍惚間看見那妮子胸前鼓脹之處似乎晃了兩晃,又迴味起剛才相撞時那醉人的溫軟,隻覺小腹一陣火熱,那鼻血又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無奈之下,再次把臉洗淨,見那婢子毫不相讓,隻好說了拜訪黃忠之事。


    春桃笑道:“你去哪兒我不管,必須帶著我去!本姑娘的便宜豈是白賺的?你也不想想,自打來了荊州,你帶我出去玩過幾次……”


    饒是劉琦兩世為人,此刻也隻能好言好語,說出去是有正事兒,不是去玩兒,啥時候去逛街再帶著她……


    好話說了半天,那妮子就是不依。


    劉琦實在無法,隻得帶了春桃一塊兒。


    結果剛出院門便看到徐晃站在一邊,顯然已等候多時了……


    三人買了些酒肉熟食,便走街串巷來到黃忠所住的坊區。


    未到黃忠門前,耳邊便傳來婦人罵街之聲。


    三人尋聲望去,隻見那處宅院之中房屋不大,院牆隻有半人多高,院中一婦人指著一黃臉大漢破口大罵。


    那大漢臉色微紅,不住賠笑,那婦人隻是不理,依舊罵個不停!


    三人聽了好一會兒才算明白,原來黃忠的兒子把人家孩子給打了。


    正聽得出神,卻見一個又高又壯的孩童跑了過去,手裏提著一個臉盆大的石鎖,“轟”地一聲扔到那婦人腳下,還氣鼓鼓地罵那婦人道:“俺賠你個大的!”


    那婦人嚇了一大跳,瞅見那巨大的石鎖臉都白了,卻見那孩童又提起一個,嚇得飛也似得跑了。


    黃忠揺搖頭,一把奪過石鎖,扔到牆邊,對那孩童罵道:“你要作甚?滾屋裏去!”


    三人怕黃忠麵上不好看,等了一會兒才去敲門。


    黃忠見徐晃領了兩人前來,便問道:“公明,這二位是?”


    徐晃道:“正是咱家少主與姑娘!”


    黃忠見了趕忙行禮,被劉琦攔住。


    劉琦道:“漢升不必多禮,我們不請自到,冒昧打擾,漢升當包涵才是!”


    不及黃忠答話,那孩童唿唿跑到春桃麵前,拍手說道:“姐姐真好看。”


    黃忠見了,怒道:“不得無禮,快過來見過少主!”


    劉琦見這孩子生得出息,笑道:“不用叫我少主,叫哥哥便好。”


    那孩童瞅了瞅劉琦,不屑道:“一看你就打不過俺,憑啥叫你哥哥?”


    劉琦也不著惱,打開荷葉,從燒雞之上連腿帶肉撕下好大一塊,塞進那孩童手裏。


    那孩童也不知道多久沒聞過肉味了,逮著那雞腿就咬了一大口。


    劉琦笑道:“你莫著急,慢慢吃,哥哥管你個夠!”


    那孩童不管不顧,填得滿嘴都是,含糊不清地說道:“若是如此,叫你聲哥哥倒也不虧。”


    說罷誰也不理,走到一邊對付燒雞去了,吃著燒雞還不老實,邊吃邊盯著春桃不放。


    劉琦暗道:“這小子莫不是小時候奶水不夠吧?”


    眾人屋內落坐,剛說了一會兒話,卻又見那孩童吃完燒雞,心滿意足,竟從耳房之中拖出黃忠大刀,一邊唿喝有聲,一邊對著那地便劈了起來。


    劉琦倒吸了一口涼氣,心裏說道:“黃忠莫不是養了個怪物?前番扔石鎖也就罷了,這大刀眼瞅著就比徐晃那斧頭沉重許多,竟成了這熊孩子的玩具!”


    黃忠見狀十分惱火,他徑直過去,一把奪過大刀,將那孩子推翻在地。劉琦、徐晃趕忙攔住。


    春桃見了,心想:“有這熊孩子搗亂,估計啥也甭想幹了。”


    便上前把那孩子扶起來,打撲了身上的土,又拿出手絹給他擦了擦鼻涕。拉著他的胖手對他說道:“弟弟乖啊,跟姐姐到街上買好吃的去。”


    那孩子倒也聽她的話,邊跟著往外走邊問道:“真的麽?”


    “真的,想吃啥咱就買啥?”


    “姐姐真好看。”


    “真的麽?”


    “真的!等敘兒長大了……”


    ……


    劉琦聽得滿腦子黑線,心裏也糾結:若不帶春桃來,估計啥也幹不了,光看那熊孩子表演了;帶她來吧,好像又吃了虧。


    想罷,也不去管他。


    三人見屋裏狹窄,便扯出張破席鋪到院子裏,把熟食酒水放到當中,吃喝起來。


    幾碗酒下肚,三人熟絡起來。


    原來那黃敘出生不久,黃忠的妻子便生病離世。多虧了街坊鄰居幫忙,才把黃敘拉扯到這麽大。


    後來見劉表仁厚,便搬來襄陽投了軍。


    這幾年災害不斷,黃忠將那點兒俸祿大半接濟了老家那些幫過他的街坊鄰居,故此家裏才如此寒酸。


    劉琦聽了也是唏噓不已,心中很是敬佩,畢竟父子二人都是習武之人,飯量自然不小,又要周濟老家,生活不易可想而知。便把此事記在心中。


    徐晃知道黃忠武藝高於自己,便把師父離開之後積攢的問題向黃忠請教。黃忠本就是闊達之人,也不藏私,便傳了徐晃許多對戰的決竅和經驗,又教了徐晃唿吸使力之法。


    徐晃受益匪淺,對黃忠更是欽敬有加,自然連連敬酒,黃忠也是來者不拒。


    三人直喝到紅日西沉,春桃二人方才迴來。


    見那黃敘身上大包小包竟似一座移動的小山,眾皆瞠目。


    待春桃用過了飯,三人便向黃忠告辭。


    那黃敘見春桃要走,拉住她的手嗚嗚咽咽哭著不讓。眾皆哭笑不得。


    春桃便哄著他說以後會常來找他玩兒,拉勾許諾,好一番勸慰才得以脫身。


    路上,劉琦問徐晃道:“如何?”


    徐晃會意,對劉琦說道:“三十合內,晃必敗!”


    劉琦點頭,暗自思忖:“關羽斬華雄,戰呂布之時也是剛出道不久,所遇也盡是黃巾魚腩,與劉備、張飛三人合力,戰退呂布,成為一段佳話。


    但仔細想來卻不是如此,若不是劉備為邀名提劍上陣,讓關張二人投鼠忌器,恐怕關張二人早就贏了!


    而關羽奉命戰長沙之時正值盛年,刀法大成,且有赤兔寶馬加成,絕對是戰力鼎盛之時。


    老年黃忠卻怡然不懼,不僅能與關羽戰平,且神射無雙,遠非關羽可比。若不是馬失前蹄,勝負難以預料!


    如今黃忠春秋鼎盛,應當能與呂布匹敵!”


    自此以後,劉琦三人便經常與黃忠走動,吃酒聊天,論兵演武,關係愈發親密起來。


    黃忠畢竟出身低微,又不似徐晃那般對劉家有恩,劉琦想為黃忠張目,總找不到由頭,也是頭疼不已。


    如此猛將居然因為出身低微隻做個城門校尉!劉琦心中很是不平!“不行,必須得找個機會讓黃忠出頭!”


    誰料,不等他找到機會,機會便自己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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