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園小區十二號樓b座,301室。


    於子濤給每人沏了一杯茶,側坐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四個人閑聊。


    整整四瓶酒,除了馮瑤淺嚐輒止地喝了兩杯,全給幹完了,等於每人吹了快一瓶啊……


    就連自詡為酒中仙的魯飛,也腦子懵懵的,說話都開始烏拉烏拉大舌頭起來。


    倒是陳哥和老疤,風輕雲淡地就跟沒事人一樣。


    牛老頭今天確實喝高了,五糧液像白開水,一杯接一杯,杯杯酒莫停,真害怕這老頭一下背過氣去,再也喘不過來。


    幸好年輕時候散裝酒喝得多,奠定了牢靠的基礎,不愧為嗜酒如命的酒蒙子。


    現在的牛老頭,已經躺在床上唿唿大睡了。


    所有他們幾人才折身上了樓,繼續喝茶聊天打屁。


    “陳哥,你倆這酒是咋練出來,一斤都放不倒,到底多少是個頭?”


    於子濤很好奇,他平時也是半斤的量,今天明顯超標,腦子已出現混沌狀態。


    陳哥擼了一把大光頭:“多少是個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再來一瓶,就上點花生米,我也給你幹完了!”


    於子濤伸出大拇指:“牛叉!”


    老疤也是點點頭:“我和老大喝啤酒,對瓶吹,我喝了九瓶都睡了一覺,醒來他還在喝,一碟花生米,陪酒到天亮啊……”


    “服氣!牛逼!神一般的……爽歪歪!”


    魯飛臉紅脖子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還呱唧呱唧地拍著手稱讚。


    看得出來,這倆人已經不勝酒力,隨時都有夢周公的危險。


    陳哥衝馮瑤和老疤點了點頭,隨即拍了拍於子濤的肩膀:“小兄弟,之前說得十個點,我一會兒就給你轉到賬上。另外,馮瑤還給你帶了一份厚禮……”


    馮瑤立刻從隨身包裏掏出十遝鈔票,一捆一捆整齊地碼放在茶幾上。


    “怎……怎麽個意思呀?”


    頭腦發脹的於子濤,強撐著眼皮問道:“這麽多錢是,是大漂亮的訂婚禮金呢?還是想買我……我的童男之身呢?”


    馮瑤一聽,又羞又怒,恨不得上去踹兩腳這個滿腦子汙水橫流的家夥。


    陳哥忍不住哈哈大笑:“馮瑤的訂婚禮金,這個數可打發不了!這錢,本身就是你的,隻不過彎彎繞繞一大圈,又迴來了。”


    “我……我有這……這麽多……”


    於子濤嘟囔著,慢慢合上了眼皮,下一刻鼾聲微起,徹底進入了夢鄉。


    “得了,咱也別在這兒呆著了,走吧。”


    陳哥一揮手,率先走出了房門,老疤緊隨其後。


    馮瑤走到門口,又返迴頭給於子濤蓋上毛毯,輕閉房門離開。


    而魯飛則無人問津,仰著脖子依在靠背椅上,哈喇子掛在嘴角,鼾聲震耳。


    ……


    藍狐網吧,靠裏間的一處角落裏。


    張雨鐸拿起一次性筷子,撈了撈紙碗裏的方便麵,隻剩下點殘渣剩湯,已經吃無可吃。


    他咬了一口幹癟的麵包,繼續瀏覽電腦頁麵。


    都是些無聊透頂的灌水文,什麽明星出軌轉移資產,什麽房事不濟資金鏈斷裂,什麽幼兒園孩童遭幼師體罰,什麽保姆被辭退上門打雇主……


    這都什麽狗屁新聞,真他娘的亂。


    張雨鐸捏了捏桌上的煙盒,空了。


    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玩通宵,一盒煙被網吧裏的幾個狐朋狗友,給瓜分完了。


    他伸了個腰,站起身走到前台買煙:“拿包白沙,兩根火腿腸,再整瓶水。”


    正低頭玩手機的小姐姐,瞥了他一眼:“鐸哥,有家不迴,幹脆你把網吧包場算了,幸好你不是未成年,不然我們可得倒黴了。”


    “你還別說,有吃有喝有玩,我還真就把這兒當家了……”


    他拿起東西正要往迴走,突然看見前台玻璃板下麵,壓著一張有償尋求目擊者的a4紙。


    “尋求目擊者?什麽東西?”


    “哦,是一個叫圖圖的狗,被人給弄殘了,主人重金尋找目擊者,昨天剛貼出來的。”


    小姐姐迴了一句,繼續低頭玩手機。


    張雨鐸湊近玻璃板逐行細看,看到最後一句話,提供有價值的線索,賞金五千元,他一下心癢癢起來。


    老子這幾天有點手緊,真是瞌睡送上枕頭,想啥來啥啊……


    曲博你個王八蛋,寧帶一個弱雞也不帶我玩,那我就狠狠敲你丫一筆。


    迴到電腦前,張雨鐸叼上煙,慢慢思考起來。


    “鐸子,開一把不?我守你攻,咋樣?”


    不遠處的一個瘦子,從軟包裏探出頭來,朝張雨鐸喊叫。


    張雨鐸很不耐煩:“死鴨子,滾!玩你的去,少打攪我……”


    “裝他媽什麽逼呀,操!”


    瘦子罵了一句,縮進腦袋,自個單練去了。


    幾分鍾之後,張雨鐸彈飛煙屁股,拿起桌上的半瓶水,就往外走。


    “鐸哥,咋不玩了呀?”


    前台小姐姐仰著臉,一副卡哇伊的模樣。


    “哦,透透氣……再不出去,我就要渾身長綠毛了。”


    “你的位置還預留不?不留,我可就給別人了哈。”


    “愛留不留,隨便。”


    張雨鐸頭都不迴,快步離開網吧。


    前台小姐姐伸頭往門口望了望,隨即撥通了a4紙上的電話。


    ……


    曦月台小區。


    一位富態的中年婦女坐在沙發上,一邊撫摸著身邊的波斯貓,一邊看著電視上的財經新聞。


    婦女半臥半躺,慢慢品茗杯子裏的雨前龍井,姿態優雅,很有一副貴婦氣。


    上次和客戶就產品的代理渠道,談得很順暢,對方已經同意在當地設立一個批零部,一年下來能節省十幾萬的運費,關鍵還提升了產品的市場占有率。


    自己高興,客戶更高興,這雨前龍井就是客戶給送過來的。


    退休後這幾年,她利用在學校編織的人脈,還有科研合作機構的技術,為自己賺了不少錢,比在位時還要混得風生水起。


    可賺再多的錢,也總是抹不平心裏的疙瘩。


    自己唯一的兒子無所事事,不是逗貓遛狗,就是招蜂引蝶,過年時候還帶一個女大學生去九寨溝自駕遊。


    生活糜爛也就罷了,他還到處惹是生非,成天不是這事就是那事,讓她這個當媽去擦屁股,都三十出頭的人了,哪還有個成年人的樣子!


    一想到這些糟心事,婦女的優雅氣,一下就泄了四五成。


    這時,房門哢噠一聲,一個矮胖的身影進到了屋裏。


    “媽,你怎麽在這兒?沒去公司啊?”


    “公司有小張在,我就是來看看貝貝……”


    貝貝就是臥在沙發上的那隻波斯貓,是曲博從一個朋友手裏,花高價買迴來的。


    “你還有這個閑心?你不是討厭貓貓狗狗嗎?”


    曲博往沙發上一倒,拿起遙控器切換體育頻道,擰著眉頭盯著電視,也懶得說話。


    婦女放下茶杯,看了一眼兒子,問道:“圖圖這兩天咋樣了?”


    “舌頭被剪掉了,兩條腿也斷了,獸醫說與其活下來受罪,不如早早安樂死。”


    曲博麵無表情地迴答,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


    “誰會這麽狠心對一條狗?”婦女臉皮抽了一下,“小博,你是不是得罪什麽人了?”


    “哎呦媽,我能得罪什麽人?你就別瞎操心了,淨添亂。”


    曲博很不耐煩,一想到圖圖的慘樣,他恨不得拿刀子殺人。


    “小博,不是媽想說你……你看看你交往的都是些什麽人?”


    婦女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你也三十的人了,就算沒個正經事幹,也不能整天和那些吊兒郎當的街溜子混在一起吧?再這麽下去,沒個幾年人可就廢了……


    “你不是一直想去澳洲玩嗎?剛好媽有個朋友能辦理旅遊簽證,你就去澳洲玩一兩年吧!看看外麵的世界,長長見識,迴來媽就把公司交給你。”


    “媽,你這麽能幹,正是發揮餘熱的時候,幹嘛要交給我呢?反正賺那麽多錢,不用來來揮霍,還留著下崽啊?”


    曲博很反感老媽這一套老掉牙的說辭。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你兒子我,就不是啥好東西,你還指望能交上啥高端型的朋友?


    再說了,朋友都是投其所好,各取所需而已,除了相互利用,別無是處。


    至於什麽狗屁公司,我壓根沒心情幹那些看人臉下菜的破事,我的理想很簡單,花最少的時間,享最大的快樂。


    “小博啊,這公司是媽的心血,也是你以後立家的資本,你不能這麽擺爛吧?”


    明明恨鐵不成鋼,女人還是想要苦口婆心地勸說。


    曲博嘴角一撇,刻意加重了語氣:“躺在錢堆裏不叫擺爛,就躺平。”


    “小博,你……”


    話還沒說得出口,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斷。


    曲博拿起手機,來電顯示出一個陌生號碼。


    “喂,是曲先生嗎?”


    電話裏傳來一個清脆的女聲。


    曲博有些疑惑:“是我,你是哪一位?”


    “藍狐網吧,前台。”對方很幹脆的迴答。


    藍狐網吧?


    曲博騰地一下從沙發上起身,掩著手機聽筒,快步走向門口。


    “你說……嗯……嗯……剛離開?好,知道了!”


    看著兒子一臉的神秘,女人扭過頭:“小博,你又幹什麽去?”


    曲博沒有理會老媽的盤問,他匆匆下樓,開車駛出曦月台小區。


    “千刀萬剮的狗東西,真要是你幹的,我非得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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