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這皮下組織挫傷,也薅不了多少羊毛啊?”


    “先和護士小姐姐搞好關係,然後弄個並發症啥的……飛子,我說這方麵你應該比我更在行呀,不用我給你教吧?


    魯飛隨即哈哈一笑:“論壞心思,隻有你這個蔫驢子敢稱第一。我頂多就是跟你屁股後麵,喊個加油助個威啥的。


    於子濤不置可否:“得了吧,能把錢搞來才是本事。我告你哈,月底前你本金不足一萬,就別跟我玩!”


    “你不想一直給媳婦打工吧?男人要雄起,就得靠自己!我還給你說,我以後的朋友都是千萬富翁。你不到這個級別,就端個碗討飯去吧……”


    “老濤,咱能別吹行不?踏踏實實地賺點本分錢,細水長流多好。我可不想一夜暴富,怕控製不住!”


    於子濤嘴角一撇,揶揄道:“咋了,舍不得徐蓉那個黃臉婆啊?隻要你有錢,小到十七八,大到七八十,不都是你的黃花菜?”


    電話裏的魯飛噗嗤一笑:“老濤,你丫口味好重啊……原來你還是個悶騷男!”


    “少扯沒用的,再折騰幾天把錢搞到手,立馬出院。”


    “好嘞,我這就和小護士姐姐聯絡一下感情!”


    掛了電話,於子濤心裏盤算,魯飛和徐蓉能搞到十萬本金,再加上陳哥的三十萬,四十萬按十個點計,就是四萬。


    自己再湊個五萬,與那個張聖女對戰,按二十個點計,可得一萬。


    兩者一合計,就是純利五萬,再加上本金,二月底結束,目標必須實現十萬+。


    於子濤忽然靈光一閃,有個大財神爺在家門口,我何苦這麽費勁巴拉的東挪西借呢?


    他趴到窗戶上往樓下巷口瞅,沒看見牛大爺和老劉下棋,隻有那個破三輪車擺在那裏。


    可去牛老頭家,不能空著手吧?


    不禮貌不說,還顯得窮酸……對了!上迴紅燒肉做得多,還有半碗不在冰箱裏嘛?


    投其所好,非一碗紅燒肉莫屬。


    他拉開冰箱門,天呐……連碗都沒了,還哪來的紅燒肉!


    家裏進賊了麽?


    一個對紅燒肉情有獨鍾的賊,可不是一般的小賊吧,應該是個千萬身價的老賊。


    哈哈……牛姥爺,你要在劫難逃嘍!


    “咣咣咣……”


    下到一樓的於子濤抬手拍門,裏麵傳來肉丸子汪汪的叫聲。


    “牛姥爺,我給你送牛肉餡的餃子來了,在家嗎?”


    “哦,來啦來啦……”


    牛大爺拉開房門,滿臉喜悅。


    可他一見於子濤空著兩隻手,頓時臉色陰沉下來。


    “小芋頭,做人要誠實。你不會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吧?”


    “瞧您說的,餃子我都煮好了,可我沒家夥什給你端啊……所以我就跑來問你借碗啦!”


    牛大爺頓時眉頭舒展:“哦呦,說起這碗我可是最多的……有老劉家的粗瓷碗,有小張家的大花碗,有李阿姨家的搪瓷碗,還有前街老胡家的外國碗……”


    “牛姥爺,你這是吃百家飯,藏百家碗啊,名副其實的牛啊!”


    “我沒藏,就是吃完了飯忘了還唄,嘿嘿……”


    牛大爺頗有些難為情地笑了笑,跟在後麵的於子濤一個箭步躥出去,就拉開了櫥櫃門。


    “哇!圓的扁的方的,花的平的凹的……牛姥爺,你這盤子碗可真夠多的嘿!咦?這個碗咋這麽熟悉呢?”


    於子濤拿起一隻粗瓷大碗,仔細端詳,這缺口還有點拉手,不就是上次洗碗的時候,剛磕掉的麽?


    站在旁邊的牛大爺神色別扭:“這……這碗是我昨天在垃圾桶撿的。”


    “堂堂的房爺,會撿破碟子爛碗?說出來連你家肉丸子都不信……”


    於子濤把粗瓷大碗拿到肉丸子麵前,肉丸子興奮地嗷嗷叫,還一溜煙跑到了茶幾旁邊的垃圾筐,用小爪子使勁扒拉。


    果然裏麵有幾根小骨頭,還有兩張沾滿油漬的餐巾紙。


    於子濤扯開嗓門吆喝:“做人要誠實!牛姥爺,你不會連這點自信都沒有吧?”


    “小芋頭,你……你……”


    牛大爺支支吾吾了半天,隻得老實交代:“愛吃紅燒肉者,竊不為偷嘛!”


    “有文化的人逼格就是不一樣。得了,肉您也吃了,碗您也藏了,那我就求您辦個事唄?


    “啥事?又想賴房租麽?”


    “賴啥房租啊?我想賴錢……啊不……是借錢!”


    本來想拐彎抹角地說出目的,可對付牛老頭,一萬句謊言都不如一句真話來得有用。


    牛大爺摸了摸下巴:“借什麽錢?”


    “是這樣,我和別人二月有個賭局,五萬本金一個月內看誰賺得多,我輸了我學狗爬,她輸了她說自己是傻逼……”


    “哈哈……聽起來好有趣!你會輸嗎?”


    牛大爺一臉褶子笑出了花,眼睛裏透著一絲狡黠。


    於子濤搖了搖頭,又重重地點了點頭:“不會輸!也不能輸!”


    “那你借多少?”


    “五萬……”


    於子濤伸出手岔開五根手指頭,又覺得少了點:“啊不……十萬吧!”


    “啪……”


    一記響亮的腦瓜崩拍在了於子濤的額頭上。


    “你小子想得美?我的錢是大風吹來的麽,那是我一針一線修自行車修出來的……不借!”


    “您一年房租大幾十萬,捐給希望工程你都不眨一下眼,咋到了我這就這麽摳門呢?”


    “那是積德行善的好事,我捐我樂意!借給你,隻怕肉包子打狗嘍……”


    牛大爺眯縫著眼睛,一臉傲嬌。


    於子濤忙摸出一根大中華,嬉皮笑臉地遞到牛大爺手上。


    “牛姥爺,別抽你那個紅塔山了,嚐嚐我這個……”


    “哎呦嗬,你小子賺大發了呀,都抽這麽好的煙了,還為區區五萬塊錢求我?這不合理啊!”


    於子濤訕訕一笑:“朋友送的,反正我也抽不出個好壞,迴頭我送您兩盒吧。”


    牛大爺卻連連擺手:“別介!留著裝點門麵吧,新生代股神,配得上這個檔次……”


    “牛姥爺,您就別拿我開涮了……我給您十個點的利息,就一個月,借十萬我還您還十一萬,不虧吧?”


    “小芋頭,你瘋了麽?你有這麽大的本事,全世界銀行不都成你一家的了!”


    牛大爺忽然露出一個特詭異的笑容:“借十萬也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於子濤難抑心頭的激動:“您說!”


    牛姥爺湊過頭,趴在於子濤耳朵邊。


    “我不要你十個點的利息,我就要你和老劉家的二丫頭搞對象。”


    “現代拉郎配嗎?”於子濤一個驚唿,“牛姥爺,你真是瘋了呀!”


    牛大爺瞪著牛眼,怒氣衝衝地甩出一張銀行卡。


    “拉郎配怎麽了?我還告訴你,小芋頭!強扭的瓜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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