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著茶幾好幾圈,把個牛大爺繞得暈頭轉向,差點就高血壓犯了,他一把將手裏的擀麵杖扔了過來。


    於子濤趕緊一低頭。


    “咣啷……!”


    電視櫃上的玻璃花瓶,就被砸到了地上。


    好在這瓶子足夠堅硬,隻是在地上打了兩個旋,依然完好如初。


    於子濤扶起花瓶,喊了句:“牛姥爺,稍安勿躁……我要迴家睡午覺嘍!”


    “拜拜了您呐!”


    他拉開屋門,就往樓上跑。


    牛大爺喘著粗氣,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嘟囔著:“這個小芋頭,就跟肉丸子一樣鬧騰……三天不見還想,天天見了又煩!”


    “不過這小子看起來是出息了,炒股走上了正道,開始步入我的老路了……


    牛大爺手指上夾著紅塔山,卻沒有點燃,隻是呆呆地發愣。


    “希望不要和我一樣,為了一句承諾,孤獨半輩子……”


    ……


    迴到門口的於子濤,驚異地發現防盜門上多了好幾個腳印,按尺碼推算,應該是40的鞋。


    我和你有仇啊,誰特麽這麽無聊?


    進到屋裏,於子濤就脫了衣服去衝澡。


    剛才逗牛老頭開心,把自己也折騰得一身汗,好好衝個泡泡浴,再睡個他個天昏地暗,這日子真特麽爽!


    二十分鍾後,於子濤烘幹了頭發,裹上寬大的睡衣,就鑽進了被窩。


    有時候宅在家裏,有吃有玩還有錢賺,也算是一種看得見的小幸福吧……


    今天川能股份封板相當堅決,從九點四十分到現在的十四點十二分,都一直被大買單控。


    零星的幾十手小賣出,根本無法撼動這棵咬定青山的大樹。


    於子濤打開手機,看了一眼行情,心中了然。


    可以放心地做一個花花綠綠的夢了……


    ……


    牛大爺湊到窗口往外看,枯葉搖動,涼風嗖嗖,還有點兒冷。


    他從衣櫃裏胡亂拉出一件厚外套,裹在身上就出了門。


    劉滿堂這個老東西,我今天不馬踏聯營,直搗黃龍,我就跟你姓……


    將棋子一一擺好,牛大爺搓了搓手,想了一個新的進攻思路,就等著嘉園小區a座五樓的那個老家夥出來。


    他知道劉滿堂這老小子,正趴在陽台下朝這邊張望,隻要棋局一擺,五分鍾之內,立馬殺到。


    果然沒多久,老劉就從樓後拐角處走了過來。


    “老牛頭,咋現在才出來?我趴陽台上都快望眼欲穿了……今兒準備和我大戰幾百迴合?”


    “三打兩勝,誰輸了誰買煙!”


    “好,不許悔棋耍賴!”


    “狗才耍賴……我紅你黑,我先走……當頭炮!”


    牛大爺紅炮二平五,架起當頭炮。


    “臭棋簍子,開局這就敢樣走?”


    老劉嘴裏嗤笑,黑馬八進七。


    牛大爺一聲不吭,紅馬二進三。


    老劉思忖了一下,黑卒七進一。


    牛大爺翻了個白眼,紅軍一平二。


    兩人你來我往,殺得好不熱鬧,一時間竟然進入了焦灼狀態,這對牛大爺而言,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想不到劉滿堂這老小子棋藝大漲啊……


    不行,輸一包紅塔山事小,我這棋王的名號可就完了……我得用殺招臥槽馬了!


    牛大爺正思忖間,卻被一道柔婉的聲音打斷了思路。


    “大爺,您知道嘉園小區有個叫於子濤的人,在哪一棟樓住嗎?”


    “就在十……”


    牛大爺剛張嘴,就被對麵的老劉踢了一腳。


    牛大爺一抬頭,看見兩個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女子站在麵前。


    這麽冷的天,這兩個漂亮女娃子居然是光腿,一個瘦高紮著馬尾辮,一個稍胖長著蘋果臉。


    問話的馬尾辮女子,很溫和地看著牛大爺,而蘋果臉女子隻顧低頭看手機。


    “你們是誰?”


    牛大爺很警惕,該不會是女騙子,或者高利貸催債的吧。


    “我們是家政公司的,受雇主委托,給於先生提供上門服務。”


    “上門服務?怎麽個上門服務?”


    牛大爺不可置信,依據他吃的鹽,比別人吃的米多的經驗,這兩人一定有問題。


    “受雇主要求,服務內容必須保密。”


    馬尾辮女子溫婉可人,聲音清脆入耳,就像是的客服。


    “還保密?我看你們就是騙……”


    話還沒說完,對麵老劉又踢了他一腳。


    “你老踢我幹什麽?”


    牛大爺看向老劉的眼神有了一絲怨氣。


    老劉朝後努了努嘴。


    牛大爺轉過頭,向身後的十二號樓望去。


    於子濤趴在窗戶上,正向他點頭招手。


    兩個女子也順著牛大爺的目光,看到了於子濤。


    “瞧見沒?那小子就住那兒……”


    既然小芋頭都點頭了,自己再擋著攔著的,確實不像話。


    馬尾辮女子說了聲謝謝,便和蘋果臉女子一起走進了樓洞。


    “劉滿堂,你老是踢我啥意思?”


    牛大爺很不滿地蹬了一眼劉老頭。


    “第一次踢,是怕你說漏嘴;第二次踢,是小於都認可的事了,你還非說人家是騙子。”


    劉老頭得意地一笑:“有時候,我就是比你聰明……”


    “老了老了,臉皮也跟著厚了!有膽就拿出那點小聰明,和我再幹一局!”


    “幹就幹,我怕你?”


    兩人叮叮咣咣又開始了一盤混戰。


    ……


    聽見敲門聲,來不及細想的於子濤,匆匆拉開了房門。


    “請問是於子濤先生嗎?”


    看見於子濤蓬頭垢麵,還穿著維尼熊圖案的睡衣,馬尾辮女子輕聲一笑。


    身後的蘋果臉女子,故意往前一擠,兩人就不請自進,直接把門裏的於子濤給頂開了。


    “你們……”


    “哦,是陳哥叫我們來的。他說你開口,隻要我們能幹的都可以幹……”


    蘋果臉女子加重語氣,又重複了一遍:“能幹的都可以幹……嘿嘿嘿……”


    馬尾辮女子也是臉色桃紅:“如果於哥不相信,可以打電話問問陳哥。”


    於子濤可不想打,他記得上周五陳哥說過,再賺錢的話,就給他帶過來兩個美女。


    他當時還以身體為由,拒絕過。


    沒想到陳哥還真是有諾必踐。


    “你們看我這兒,邋裏邋遢的實在不成樣子……單身狗當久了,就不知道幸福是個啥滋味了……”


    於子濤頗為尬尷地撓了撓頭。


    “啥滋味,嚐嚐不就知道了?”


    蘋果臉女子一臉喜色。


    “我……我這兒破衣服臭襪子的,隻怕髒了兩位美女的眼睛……要不你們就迴去吧,就說姓於的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


    於子濤隻能自嘲著找台階下,他可不想和這兩位發生點啥,哪怕她們再如花似玉,都不是他能染指的。


    馬尾辮女子連連擺手:“這可不行,來了不幹點啥,我們也不好交差啊……”


    “陳哥罵起人來,可是很兇的……是吧?”


    蘋果臉女子故意拍了一把高瘦女孩的屁股,發出很大的聲音。


    “是啊,如果事情沒辦好,陳哥的怒火我倆可壓不住……”


    馬尾辮女子附和著,斜眼偷瞄於子濤。


    知道今天是躲不過去了,於子濤隻能訕訕一笑。


    “要不……麻煩兩位美女……替我打掃一下房間?”


    兩位美女一愣,相互對視一眼,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實在不行……就……就洗兩件衣服也行……”


    兩位美女聞言,笑得更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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