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大門的鑰匙是那種很精致小巧的鑰匙,薑喃平時習慣性地掛在脖子上,戴習慣了也就沒什麽感覺了,離婚那天,他甚至都忘了自己脖子上還有大門的鑰匙。


    後來再想起那枚鑰匙的時候,薑喃也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沒有從脖子上取下來。


    冬天的夜晚又冷又安靜,他腳步蹣跚,甚至分不清是何年何月,隻記得自己有個很漂亮很漂亮的老婆。


    他想去見他的漂亮老婆。


    推開那扇鐵門,薑喃聽見了汽車發動機嗡嗡的聲音,他伸手扶著鐵門,溫熱的掌心被冰冷的鐵門凍了下,他茫然地抬頭,就看見一輛出租車疾馳而去,開出了奔馳的感覺。


    薑喃吸了下鼻子,繼續往前走。


    穿過那條碎石路,鼻翼間滿是花園裏氤氳的香氣,碎石路的盡頭是短短的台階,兩側懸掛著路燈。


    薑喃上了台階,被門攔住,是一個密碼門。


    他在門口停了兩三秒,霧蒙蒙又醉醺醺的眼睛盯著那五位數密碼,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了。


    .


    這個密碼是何叔設置的,寓意著六號樓發發發。


    薑喃伸出食指按了一遍,預想中的“滴答”解鎖聲並沒有響起,反而亮起了紅光。


    “不可能……”


    他不可能記錯的。


    薑喃吞咽了一下,又輸入了一遍密碼。


    依舊沒有解開。


    薑喃的眉瞬間蹙起,他不信邪,又迫切地輸了三遍。


    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是紅光。


    密碼輸入錯誤。


    薑喃急了,他頭暈眼花,有點站不起來,便蹲在地上又重新輸了兩遍。


    這兩遍毫無疑問,全是錯誤的。


    所以是鎖壞了嗎?


    薑喃蹲在地上,從兜裏摸出手機,手機屏幕驟然亮起的那一瞬間,他眼睛不適應地眯了下。


    很快又睜開,他點開瀏覽器,搜了一個問題。


    ——為什麽密碼輸了十多次,門都沒有打開?


    點讚最多的迴答:原因很簡單,密碼錯誤,一扇注定打不開的門,不要妄想你多輸幾遍密碼,就可以打開了。


    薑喃不知道是不是手機光太亮了,他有點看不清手機屏幕,眨了下眼睛,就見一顆水珠砸在了手機屏幕上。


    下雨了嗎?


    薑喃茫然地想。


    他顧不上這個問題,手指迅速劃了一下,想看看其他迴答。


    評論一:【樓上說得對,要麽鎖壞了要麽改密碼了,前者可能性太低,後者……人家已經很委婉地告訴你,你進不來了。】


    評論二:【紮心了老弟,和前男友分手,本來以為能複合,直到去他家的時候打不開密碼鎖】


    評論三:【嗯……如果不是密碼鎖,就是簡單的鎖】


    評論四:【簡單的鎖也有鑰匙啊,看對方給不給你鑰匙了。】


    薑喃下意識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掛著的鑰匙,他鼓起勇氣,又輸了一次。


    依舊是紅光,密碼錯誤。


    眼睛裏麵多了好多好多霧氣,他眨了一下眼睛,後知後覺,雨下大了。


    雨水沾濕他的睫毛,順著下巴滴落在衛衣上。


    他覺得自己有點兒狼狽,像是下雨天找不到地方躲雨的小狗,渾身的毛濕漉漉的,沾到了好多好多泥巴。


    薑喃抽了下鼻子,肯定是密碼鎖壞了。


    他要找修鎖師傅修一下鎖。


    薑喃找了半天,都不知道去哪裏找修鎖師傅。他抿著唇,慌亂又無措。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很熟悉又很平靜的聲音。


    “喃喃?”


    -


    傅京州迴來的時候,還沒有進那扇鐵門就見門前蹲著一個人影。


    距離有些遠,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直到走近了,才發現確實有人。


    那人蹲在地上,下身穿了一套牛仔褲,蹲著的時候,牛仔褲繃緊,勾勒出了少年的腿型和挺翹的屁股,純黑衛衣顯然有點寬大,帽子遮住頭。


    要不是身形有點熟悉,他就直接報警了。


    他試探性喊了一聲,麵前蹲著的那個人便下意識轉過頭,粉毛淩亂地搭在額前,一張小臉生得精致又白皙,他似乎是很委屈,整張臉都是濕漉漉的,漆黑卷翹的睫毛黏在了一塊,癟著嘴。


    傅京州愣了下,“你哭什麽?”


    “關你什麽事!”薑喃抬起手狠狠擦了一下臉頰。


    傅京州:“……你來我家門口蹲著,我問一句怎麽了?”


    薑喃愣了下:“這是你家?”


    傅京州察覺到不對勁,垂著眼,微微彎下腰:“喝酒了?”


    薑喃猛地吸了下鼻子:“與你無關。”


    湊得近了,男人聞到了他身上那種很明顯的酒味。


    怪不得半夜能出現在這裏,原來是醉了。


    傅京州抬手摘下他的帽子,在那頭柔軟的粉毛上揉了一下:“能不能好好說話?”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音平和,沒有一丁點責怪的意味。


    薑喃:“不能,我跟你又不熟,你為什麽要站著這裏?”


    “跟我不熟?”傅京州蹲在身,和他平視,“跟我不熟的話,為什麽站在我家門口?”


    “這粥粥老婆的家。”薑喃搖頭,“不是你的。”


    傅京州愣了下,隨即眼睛裏麵帶著點笑意,“那我是誰?”


    “我怎麽知道你是誰?”薑喃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麵前這人穿著風衣,剛剛走過來的時候個高腿長,身體線條很好看,那張臉也很漂亮。


    雖然和他老婆一樣漂亮,但是確實不是他老婆。


    傅京州換了個問題:“那你老婆長什麽樣?”


    “很漂亮很善良,超級可愛!”薑喃仿佛一個小迷妹一樣,“但是他腿腳不太好,要坐輪椅,你又沒有坐輪椅。”


    原來是這個原因。


    傅京州唇角微微一翹。


    他伸出手,在少年軟乎乎的臉頰上摸了一下。


    薑喃快速伸出手,“啪”地拍開他,“都說了跟你不熟。”


    傅京州縮迴手:“哭什麽?”


    提到這個,薑喃又開始難受了,他委屈地抽抽鼻子,“這個密碼鎖我打不開,我老婆不要我了。”


    傅京州:“他為什麽不要你了?”


    薑喃;“不知道。”


    傅京州;“因為你們已經離婚了。”


    薑喃抽鼻子的動作瞬間停住,“你騙人。”


    傅京州看了一眼密碼鎖,好整以暇地看著他:“是你主動提出的離婚,所以是你不要你老婆了。”


    “你騙人。”薑喃猛地站起來。


    傅京州跟著站起來,他本來想繼續問,但是瞥見少年凍得通紅的耳根,瞬間歇了心思,看了一眼密碼鎖,說;“你輸一下密碼我看看。”


    “幹嘛?”薑喃問,“你會修鎖嗎?”


    “會。”


    臨時上陣的修鎖傅師傅麵不改色道。


    “哦好吧。”薑喃勉強信了,他又重新輸了一遍密碼,依舊亮起紅光,顯示密碼錯誤。


    他扭過頭,看向旁邊高半個頭的人,“你看,又錯了。”


    傅京州唇角一抽,“密碼是多少?”


    “.”薑喃迴答。


    傅京州瞥了一眼密碼鎖上薑喃輸入的密碼,“你自己看看你輸了什麽。”


    薑喃湊近看了一眼:“就是.”


    傅京州白皙的指尖指著第一個數字,“你輸的是9。”


    薑喃呆了下。


    那杯酒的度數實在是太高了,他的思緒徹底混亂,頭重腳輕,好半天才問:“是我輸錯了嗎?”


    傅京州挑了下眉:“應該是的。”


    薑喃抿了下唇,又重新去輸了一遍密碼。


    這次響起了“滴答”聲,亮起了一圈綠光,門開了。


    薑喃眼睛亮了下,小心翼翼地問:“所以他沒有不要我,對嘛?”


    傅京州心口莫名一疼,但這種疼比不過薑喃提出離婚時的萬分之一。


    那天他很平靜地應了好,很體麵地薑喃離了婚。


    但這之間的各種滋味,隻有他知道。


    “是你先不要他了。”


    傅京州平淡地說。


    說完這句話,他進了門,按開了玄關口的燈。


    薑喃跟在他屁股後麵急了,一把關上門,急慌慌地說:“我沒有不要他!”


    “我沒有!我沒有!你不要胡說八道……”


    “都離婚了,這算哪門子的要?”傅京州垂著眼問他。


    少年愣住了,隨即他抿住唇,不自在地低下頭,小聲地說了一句:“你懂什麽?”


    他想解釋自己有很多很多不得不離婚的理由,比如他不是薑家真正的少爺,再比如,傅京州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再比如……


    但是理由再多,事實不會改變。


    傅京州盯著他的頭頂,最後伸手掐住了少年的下巴,食指和拇指都有些用力,用力到薑喃蹙起了眉、


    下巴被迫抬起,薑喃有點生氣:“幹嘛?”


    這句話,才落下,眼前的光亮瞬間被擋住,與此同時,唇上多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他唇很涼,有點兒軟。


    薑喃懵了下,慌張地想推開他,“你幹嘛……”


    他隻說了三個字,唇瓣就被全部堵住了,牙關被撬開,舌頭攪弄著。


    這是在親嘴???


    意識到這一點,薑喃急忙伸出手想推開他。


    麵前這人不但有病,還是個色情狂。


    傅京州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壓在門板上,仔仔細細地吻他,想親哪裏就親哪裏。


    薑喃被迫吞咽著,整個人都快嚇傻了。


    ——


    寶寶們,我迴來了,經過我的不懈努力,已經徹底擊敗了三分糖,哼哼,她見識到了我的厲害,直接跪地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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