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要剮,都由他吧!


    江少勳不怒反笑,笑聲浮沉,卻讓人無端不寒而栗,“聶小姐,你可要懂得什麽叫適可而止。”


    長歡垂下眸,遮掩著眼底慌張的情緒,聲音輕而急促,“我該走了,多謝江先生上一次的出手相助。”


    說完,長歡轉過身就要往門口走去,然腳步尚未邁出一步,手腕便被身後那人拽住,隻聽耳邊一道比寒冰更冷冽的聲音徐徐響起,“聶長歡,你以為你做了這樣的事,還能全身而退?”


    他的聲音實在太冷,太讓人心悸,長歡猛地一顫,奮力想要掙開,聲音裏卻已經含了慌亂,“江先生,請您自重……”


    “自重?”江少勳冷笑出聲,而隨即長歡整個人卻已經被江少勳攔腰抱起,而後重重的被摔在了沙發上。


    底下綿軟的真皮沙發並未讓她受傷,可腦中仍出現一瞬的混沌,待長歡反應過來,江少勳已傾身壓下,將她死死禁錮在臂膀所鑄的牢籠之間。


    長歡用拳頭抵住二人之間的距離,清秀卻又倔強的麵頰上,此刻卻是寫滿了抗拒。


    “江先生,請您放手……”


    “做都做了,睡也睡了,還在我這兒裝模作樣?”江少勳扼住她的下頜,聲音淬了冰一樣寒涼。


    “江先生,請您放尊重一些,那日我是喝醉了,才……”


    “才認錯人了是嗎?”江少勳捏緊長歡的下巴,幽冷的眸子盯住她的眼瞳深處,“所以,那日不管是誰,都能上你是嗎?”


    近乎羞辱的話,裹著男人隱忍的憤怒,似刀子一般在長歡的自尊上切割。


    長歡立時怒了,“請你放尊重一點!”


    “尊重?你還在意自己的尊嚴嗎?”江少勳的大手在長歡的身上遊走,長歡忍不住嗚咽了一聲,懼怕而又抗拒的想要把蜷縮起來,她知道,他若真想對他用強,她根本就躲不掉。


    江少勳不放過她臉上的每一道情緒變化,繼而聲音裏越發譏誚冷漠:“那日,不是我,就是徐峰……”


    長歡臉上血色盡褪,仿佛被人攥住命門。


    江少勳冷冷的盯著長歡,那臉上的表情似在無聲的嘲諷,長歡驀地反應過來,自她那日跟他鑄成不可挽迴的錯誤起,她就已經被他打下不堪的標簽。


    說再多的話,在他看來,都是她故作清高的狡辯,她幹脆不語,固執的與他對峙。


    江少勳在長歡的眸子裏看出她的掙紮不願,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或許根本就不值得他這麽大費周章,於是鬆手從她身上起來,背對著身,指著外麵,“滾。”


    長歡如蒙大赦,馬上從沙發上站起來,理平身上褶亂的衣服,飛快地走出書房。


    從頭到尾,直至長歡狼狽逃出書房,江少勳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


    外麵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下雨,傾盆的大雨將花園裏的楓樹衝刷的嘩嘩作響。


    江少勳站在落地窗前,手裏夾著一根煙,靜靜地看著燈光籠罩下的窗外。


    書房裏的那片狼藉早就被人收拾的毫無痕跡,宋恆緩步走到江少勳麵前,輕聲匯報:“先生,聶小姐剛才已經走了。”


    走的時候剛好是雨最大的時候,她就那樣決然頭也不迴一頭紮進雨霧裏,江家上下都知道她得罪了先生,誰也不敢貿然挽留。


    “嗯。”江少勳淡淡應聲,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誰也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麽。


    “先生,您也早些歇息吧,今晚這雨怕是不會停了。”


    江少勳動身摁滅煙蒂,那根煙從頭燃至尾都沒有抽一口,便被棄在一處,走到門口時,忽然頓住,但沒有迴頭。


    冷淡的聲音在安靜的書房裏響起:“要是那個女人迴來求饒,誰都不許管她!”


    身後傳來宋恆恭敬的迴聲:“是,先生。”


    ……


    那晚大雨滂沱了一整晚,可江家別墅卻再無人過來敲門。


    長歡那日迴至公寓,天已蒙亮,她一身被雨打的透濕,冷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公寓裏仍是空蕩蕩的冷清,空氣裏散發著一股塵封多日的沉悶氣息,這是長歡自那日後第一次迴到她跟陸向遠的公寓,卻沒想到,她不在的這些日子,陸向遠也沒有迴來過。


    可此時,在冷水裏泡了一宿凍得渾身僵冷的長歡已無暇顧及這些,她一到家便胡亂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蜷縮在厚厚的被褥之間昏沉沉睡了過去。


    葉臻臻找到長歡是在一日之後,她聯係不到長歡實在擔心,找了她半日,才在公寓找到了發著高燒的長歡。


    她從未見長歡那樣過,全身冷的沒有一點溫度,喊也不應哭也不應,就跟死掉了一般。


    要不是長歡那微弱的唿吸提醒著葉臻臻她還活著,怕是葉臻臻都要哭的昏死過去了。


    長歡清醒之後,就在電視裏看到了江少勳的緋聞,新聞報道他與一位神秘女子同進同出,形跡曖昧,或不日將有好事。


    長歡看到這則新聞時並沒有多大的反應,淡然的調了頻道。


    她深知江少勳那日的一番話於她而言不過是一場利欲中的試探,她是他眾多選擇裏的其中之一,她不配合,自有大把的人願意去逢迎。


    等隔日沈佩儀來看她,長歡隻說自己是著涼了,其餘一概都被她掩了過去。


    沈佩儀的手打了石膏動作不利索,可嘴卻沒上封條,她一看長歡那樣就絮叨開了,長歡知曉她那是心疼自己,也就由著她在耳邊嘮叨。


    沈佩儀隻是傷在手臂,早就可以出院迴家,可丟丟的傷口總是忽好忽壞,醫生便不提議出院,沈佩儀想到家裏也是一團亂尚未請人打理,便也一直沒有迴去。


    長歡沒有想到的是,聶長晴竟然會找到醫院來了。


    聶長晴一如既往的打扮的精致而又華貴,妝容一絲不苟,高跟鞋足有十公分,鞋跟銳利尖細,也難得她能走的這樣穩當。


    彼時長歡正在衛生間裏洗臉,頭發淩亂挽著,一抬頭,就在鏡子裏看到了聶長晴那一張囂張漂亮的小臉。


    聶長晴含著譏誚的笑容,唇角勾起的弧度都充滿對長歡的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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