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影響,你們做來自己吃,隻要不擺出來賣,和我族人搶生意。就無所謂。”林秋兒寬慰道。


    威武郡主舉手鄭重發誓,肯定不會做出賣錢這麽不要臉的事,做了就讓老天下三道雷劈死自己。


    林秋兒都來不及捂住威武郡主發誓的嘴,本來她是不信邪的性子,隻是最近的經曆,讓她對誓言兩字,有了更深一層的領悟。


    這時候的人,最信舉頭三尺有神明。


    威武郡主發這麽重的誓,簡直就是在拿自己的小命保證啊。


    但也正因為這個誓言,林秋兒更覺得威武郡主的人品貴重。


    不論是和威武郡主的第一次相識,還是後來的交往,林秋兒雖也是真心,可多少夾雜著些不能說的目的。


    可從這一刻,她將威武郡主視為了真正的朋友。


    兩人東拉西扯聊著天,時間很快過去了。


    門口再次傳來一陣腳步,碧翠端著盤子跑進來,邊跑邊喊,“郡主,做出來了,奴婢做出來這個蒸蛋糕了。”


    林秋兒和威武郡主停下,轉頭看去,碧翠端著的盤子上,放滿黃色鬆軟的蒸蛋糕。


    跟在後麵走進來的荷花,則提著一個食盒。


    見狀,林秋兒笑盈盈對威武郡主抱手道,“恭喜郡主和沈大人的婚宴,再添一道蒸蛋糕。”


    威武郡主聽著林秋兒明顯的調笑,哼了一聲,從榻上利落起身,“貧嘴!時間不早,我就先迴府了。這兩人我讓碧翠送人過來給你挑選。”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可得好好挑挑!”


    林秋兒邊貧嘴,邊將威武郡主送出府,看她上了忠勇侯府的馬車離開,這才又反身進了顧府大門。


    “秋兒!你是在門口等我嗎?”


    顧安清一下馬車就見到林秋兒的背影,立刻揚聲喊道。


    聽聲音,林秋兒就已經猜到是顧安清,轉身疑惑看向府門外,“你這是從哪裏迴來的?”


    顧安清走向林秋兒,長青跟在他的身後,身上手上掛著提著許多東西。


    走進林秋兒身邊,顧安清就給她說了自己一天的經曆都說了。


    大王子一大早就來找顧安清,兩人坐著馬車,在皇城內外城的街道來迴兜圈。


    經過小時候兩人去過的地方,還要感歎一下世事無常。


    說如不是顧安清去了臨高,他們肯定能將這皇城好玩的地方,全都玩個夠。


    看顧安清臉色還是半點變化也沒有,就又自圓其說,今後也可以一起將以往沒玩過的地方,全都玩個遍。


    礙於他大王子的身份,顧安清陪了他一整天。


    “堂堂大王子,竟然為了你屈尊降貴在皇城裏轉了一圈。”


    林秋兒皺緊眉頭,不太明白大王子這麽做的原因,她上下打量了身邊的顧安清一眼,問道,“你身上還有什麽東西,讓大王子這麽追著你拉攏?”


    顧安清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爺爺經常感歎,顧家世代祖傳的兵法是納蘭族敬若神明的巫醫傳出來的。


    他們顧家有今日的一切,都有賴於當年納蘭巫醫的恩賜。


    等他好奇追問,那兵書在哪裏,自己怎麽都沒看到時,爺爺又開始裝糊塗。


    難道大王子種種異常行為,跟兵書有關?


    看他臉上的神色幾經變幻,林秋兒就又說,“你知道他是為了什麽才追著你不放!”


    “可能是為了顧家兵法。”


    顧安清剛說完,林秋兒就抬了抬眉頭。


    顧家兵法?


    顧安清給林秋兒說了,他也隻是聽爺爺以前提了一嘴。


    如果大王子真是為了這本兵法而來,那可能就要令他失望了。


    連顧安清都沒有見過這本顧家兵法。


    林秋兒也不想浪費時間,繼續去深究大王子為什麽糾纏著顧安清了。


    和顧安清說好,她等下讓荷花送一份蒸蛋糕和酸菜魚給他。


    顧安清謝過林秋兒,先送她到院門口,從身後長青身上取下一半的東西說是給她買的。


    都已經到了院門口了,顧安清自然是送佛送到西,送林秋兒送到東廂房。


    他將買給林秋兒的禮物,送進去後,就又帶著長青繼續去了顧二夫人的正屋,從剩下的一半裏麵,又分了一半給顧二夫人。


    顧二夫人見到禮物,又想起自己那糟心兒子,今日跟著林雀兒他們出去瘋了一天,到現在都還沒有迴來。


    顧安清沒有附和顧二夫人的埋怨,送上禮物後,就離開了正屋。


    荷花體提著食盒等在院門前,見到顧安清,就將東西遞給他,說是林秋兒吩咐的。


    顧安清看向東廂房,就從敞開的窗戶看到林秋兒正對著自己揮手。


    想起剛才她曾說過要送什麽吃食給自己,他的臉上浮起一抹深情的笑。


    接過了荷花手裏的食盒,返身走到看東廂房的窗戶外,和歪在榻上的林秋兒聊了幾句,這才離開。


    荷花等顧安清帶著長青離開,又坐迴繞線機前繼續繞線。


    聽著繞線機發出的聲音,林秋兒感覺又有些發困,她告訴荷花等林雀兒他們迴來,就叫醒自己。


    因為她要和林夏季他們商量,要不要在皇城多留一段時間。


    沒多久,林秋兒的唿吸聲逐漸變得平穩,睡著了。


    荷花將繞空的線桶放到一旁,換上五個新的,轉頭一看就發現林秋兒在榻上已經睡熟了。


    她將手在身上擦了擦,去了內間拿出一張薄毯,給林秋兒蓋上後,這才又繼續繞線。


    在咯吱咯吱聲中,時間很快就到了酉時。


    林雀兒迴來見到荷花在繞線,而榻上躺著睡著了的林秋兒,就壓低聲音問荷花,“這怎麽睡了?是病了?”


    畢竟林秋兒會醫,以往每日都是活蹦亂跳的,沒見過她大白天睡覺的。


    現在才酉時,可見是天還沒黑就睡著了。


    “小姐來葵水了,身體不舒服。”荷花悄聲說。


    聞言,林雀兒了然點頭,提了提手上的油紙,對荷花說,“柳葉胡同附近有家特別有名的烤肉,我買了些迴來,等下一起吃。二夫人那,已經送了一份去了。”


    說完就將油紙放在桌上,讓荷花去安排晚食。


    聽林雀兒說完,荷花就停下了繞線起身,離開前將小姐好似有事要找季老爺商量。


    林雀兒點頭說自己知道了,她和荷花一起走到門外。


    荷花去大廚房,林雀兒則對門外傳話的小丫頭招了招手,就見她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她嘴裏吃著才從林雀兒處得來的飴糖。


    聽林雀兒讓她去給大少爺院裏的林老爺傳話,讓他們晚食後過來一趟,小丫頭立刻應下,一溜煙跑去傳話了。


    林雀兒又迴到桌邊坐下,倒了一杯茶水喝下,閑不下來,就到剛才荷花繞線的位置坐下,繞起線來。


    榻上的林秋兒突然醒來,沒發現繞線的人換了, 從榻上跳下進了內間收拾了下又出來。


    嗯?繞線的人不是荷花嗎?


    心裏有些疑惑,林秋兒走到榻邊坐下,端起榻桌上的杯子倒了一杯水喝下,這才出聲問道,“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酉時迴來的。”


    “已經酉時了嗎?”林秋兒沒想到自己這一睡,又睡了一個時辰。


    “酉時一刻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很快,荷花帶著下人提著酸菜魚和蒸蛋糕迴來。


    荷花才剛將東西擺上桌,林雀兒就受不了站起身走到桌邊問荷花今日晚食究竟做的什麽,這麽香。


    聽到是從沒聽過的酸菜魚和蒸蛋糕,林雀兒也隻以為是皇城的菜色,所以自己沒有聽說過。


    她招唿林秋兒快過來吃飯,等兩人都在桌前坐定,林雀兒的筷子就直接伸向了酸菜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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