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不是墨二少爺嗎?”


    老鴇一看到墨言休,立刻笑得如花般綻放,這哪裏是同知家的少爺,這明明就是白花花的銀子走進來了呀!


    “這些是墨二少爺的朋友嗎?”老鴇疑惑地問道,眼睛在林秋兒等人身上來迴打量。


    林秋兒“啪”的一聲打開手中的折扇,扇麵上草書“風流倜儻”四個大字顯得格外醒目。


    他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邪魅的笑意,加上那灑脫不羈的做派,連在這花樓浸淫了幾十年的老鴇也一時恍惚,幾乎要沉醉其中。


    林秋兒身邊的顧安清則是一臉生人勿近的模樣,看起來也不像是簡單人物。


    不過老鴇的眼神十分毒辣,從這幾人的站位和神態上,便能看出他們是以林秋兒為首。


    老鴇臉上再次綻開燦爛的笑,“墨二少爺,你帶這麽俊俏的朋友來,這不是要把我的女兒們,都迷得神魂顛倒啊!”


    林秋兒合起折扇,輕輕敲了敲老鴇的肩膀,湊近她低聲問道,“隻要銀子到位,不知翠雲樓的姑娘們會願意嗎?”


    那眼神溫柔得似乎能溺死人,老鴇被他的風情迷得暈乎乎的,迴過神來後,不禁老臉一紅。


    顧安清看林秋兒的做派,總覺得她比自己,更適合扮演風流公子的角色。


    而旁邊的墨言休,則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林姑娘怎麽,比他這個經常流連煙花之地的人,還要懂得如何調情?


    林南夜和林南月隻顧著看,花樓裏奢華的裝飾和那些穿著暴露的姑娘們,完全沒心思去注意林秋兒的做派。


    “林公子,我們先上去三樓的房間吧,這裏人多,別衝撞了你。”


    墨言休擔心在這裏待久了,林秋兒會看到一些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急忙打斷老鴇和林秋兒之間的交談,


    “老鴇,你忙你的去,我們自己上三樓就可以。”說著將老鴇推開,側身伸手指向樓梯處。


    而墨言休的這一連串的表現,卻讓老鴇更加誤會了。


    她心中暗想:這莫不是哪家的少爺,來花樓見世麵吧?不然哪裏輪得到,同知家的二少爺來親自帶路?


    林秋兒優雅地一撩衣袍,對老鴇微笑點頭後,就在墨言休的引路下,第一個踏上了樓梯,拾步而上。


    墨言休跟在身後,顧安清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又舒展開來,也抬步跟上。


    長青則伸手拽了拽,已經看傻眼的林南夜和林南月兩人,將他們推上樓梯後,才對著身後的兩個護衛一揮手,自己先一步上樓去,護衛最後才跟著上樓。


    老鴇看著一行人消失在樓梯口後,便立刻叫來一個龜公耳語幾句。


    看那龜公點點頭,快步上樓去了。老鴇這才滿意地轉頭看向門外,繼續招唿今晚的貴客。


    林秋兒一口氣爬上了三樓,絲毫不帶喘氣,跟在她身後的墨言休,卻累得夠嗆。


    墨言休原本也沒有正經練過幾天武,加上又經常流連青樓,日夜顛倒,這一下子爬上三樓,可真把他累慘了。


    “我說,林公子啊,你爬樓梯怎麽不累呢?”墨言休撐著膝蓋,大口喘著粗氣,疑惑地問道。


    他可是累得幾乎要趴下了,可林秋兒卻像沒事人一樣。


    林南月看著前麵的人走得慢吞吞,心裏著急,於是腳下用力一踢,翻身便躍上了三樓。


    這一手讓墨言休羨慕不已,要是他也能有這樣的好身手,早就自己去皇城投靠舅舅了。


    哪裏還用在這裏繼續裝作,醉生夢死的紈絝子弟?


    他又想起母親說過的話,讓他耐心等待兩日,等到時機成熟,就可以趁機離開麟州城。


    可是,究竟什麽時候才是娘親說的時機呢?


    “墨少爺,我們的房間在哪裏呀?”林秋兒發現墨言休愣在那裏發呆,便出聲問道。


    顧安清站在林秋兒身旁,兩個俊美異常的男子站在一起,自然吸引了眾多花娘的目光。


    她們雙眼放光地看著兩人,心中滿是遐想。


    這時,一個聲音響起,“花蝶姑娘今晚突生興致,決定為各位貴客獻上一舞,此舞名為‘天仙’。”


    此話一出,整個翠雲樓立刻沸騰起來。男人們激動地議論紛紛。


    “沒想到今晚能觀賞到花蝶姑娘的‘天仙’之舞,真是此行不虛啊!”


    “我早聽說‘天仙’之舞美輪美奐,看過之後,就對其他女子再無半點興趣。”


    “花蝶姑娘不是輕易不獻舞的嗎?今夜究竟是為何原因,讓她破例呢?”


    “能看到花蝶姑娘的舞蹈,就是賺到了,管她為什麽獻舞呢!”


    墨言休雙眼放光,整個人仿佛被注入了活力,興奮地趴在三樓的欄杆上往下看。


    林秋兒和顧安清也好奇地走了過去,往下探看。


    隻見一樓人頭攢動,二樓的欄杆處,也擠滿了激動的男人,三樓此時也是人聲鼎沸。


    “這些人,是吃了什麽興奮藥嗎?”林秋兒不解地問道。


    在她看來,這花樓裏的姑娘多得是,怎麽就這個花蝶姑娘獻個舞,就把這些人迷得神魂顛倒的。


    她可注意到,有些人眼睛都激動得紅了。


    墨言休站起身來解釋道,“一年前,翠雲樓的靈雀姑娘出嫁時,花蝶姑娘在翠雲樓獻上一舞‘天仙’。


    自那時起,她便繼靈雀姑娘之後,成為了翠雲樓的頭牌。


    但自從那日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獻過舞。


    所以今夜聽到她要獻舞的消息,無論是曾經看過她舞蹈的人,還是沒有看過的人,才都這麽激動。”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林秋兒一拍即合,用扇子掩住嘴角,眼中閃爍著興趣的光芒。


    “小妹,這叫花蝶的姑娘,跳的舞真有那麽好看嗎?”


    林南月好奇地湊到林秋兒身邊,將墨言休擠到一邊,瞪大眼睛看著樓下,又轉過頭看了看樓上的人們,隻見大家都一樣,紛紛探頭向下看。


    “這整個樓的人,都像被扔進油鍋裏的泥鰍一樣,激動得不行。”林南月形象地描述著樓裏的氣氛。


    “林公子,你這形容真有意思。”長青聽了林南月的比喻,不禁笑出聲來,“墨少爺吃過油燜泥鰍嗎?”


    “泥鰍是什麽?”


    墨言休一頭霧水,他可從未聽說過什麽是油燜泥鰍,搖了搖頭,老實地迴答,“沒吃過。”


    顧安清看同一層樓,擠在一起往下看的男人們,嘴角露出那心照不宣的猥瑣笑容,真想立刻拂袖而去。


    然而一轉頭,卻看到林秋兒興致勃勃地看著這一切。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來隻能陪著林姑娘,待到她盡興為止了。


    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後,漫天的花瓣紛紛揚揚地從上方飄落下來。


    緊接著,一條絲綢緩緩降下,一個曼妙的身影從上方輕盈地飄旋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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