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管事話音剛落。


    夥計立馬奉上馬屁。


    “恭喜管事大人,賀喜管事大人!”


    “得此稀世珍品,晉升大管事指日可待!”


    馬屁拍到心坎上,金管事有些飄飄然了。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在珍寶閣門前停下。


    一個錦衣老者,從馬車上下來,身後跟著兩名家丁,提著一個黑色箱子。


    金管事主動迎了兩步招唿:“文老爺大駕光臨,鄙店蓬蓽生輝!”


    “金管事過譽了,老朽今日前來,是想出手一套寶貝!”


    金管事下意識看向箱子:“不知是何種寶貝!”


    “一套極為精美的琉璃製品!”


    金管事愕然一怔,今天什麽日子,怎麽都來賣琉璃品?


    “怎麽?金管事不收?”


    “文老爺說笑了,我珍寶閣做的就是奇珍生意,豈有不收之理!”


    “文老爺裏邊請,咱們進店詳談。”


    進入店鋪二樓,文老爺小心打開箱子,拿掉包裹紅布。


    金管事差點沒驚掉下巴:“琉璃餐具?怎麽又是琉璃餐具?”


    文老爺心說,後麵還多著呢!


    狗東西,設局把老子們騙得好苦啊!


    在你們手裏損失多少銀子,老子們要加倍賺迴來!


    臉上卻裝出一副極為震驚模樣:“怎麽?金管事還見過其它琉璃餐具製品?”


    “實不相瞞,我剛才入手一套琉璃餐具製品。”


    “那真是太巧了!”


    “說明金管事今天和琉璃有緣!”


    金管事勉強一笑,心裏犯起嘀咕,看似隨意問道:“不知文老爺這套寶貝,從何而來?”


    “早些年,在乾國做生意時,無意間收的!”


    “本想留著傳世,可最近生意上遇到些麻煩事,隻好忍痛割愛!”


    “若感覺合眼緣,你給說個價格。”


    金管事不好多問,拿起琉璃餐具,仔細看了一遍。


    心裏暗暗吃驚,這一套比他入手那一套,要優質一些。


    沉吟遲疑了片刻,開價道:“一千八百兩。”


    文老爺立馬起身,露出一副生氣模樣:“金管事,老朽想著你救過老朽命,才直接拿來給你看!”


    “在商言商,也不能胡亂給價吧?”


    “你若沒誠意,我就去奇珍樓!”


    “文老爺先別生氣,價格好商量。”金管事急聲阻攔。


    這套好貨若錯過落到同行手裏,他買那一套次品就賣不起價了。


    “那你說個誠意價!”


    “二千五百兩!”金管事稍稍遲疑,給出上一套價格。


    這一套比上一套精美,等同於降價收購。


    “還是太低了!”


    “文老爺,這價格不低了!”


    “若世間僅有這一套,三千五百兩我都給你!可它不是世間獨有,賣不了高價。”


    “兩套都在你手裏,隻拿一套出來賣,說世間獨有,不就可以了?”


    金管事心說,這主意不錯!


    嘴上卻矢口否認:“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珍寶閣童叟無歁,豈能欺騙貴客!”


    兩人一番討價還價,最終以二千六百兩達成交易。


    文老爺收了銀子離去。


    金管事把兩套琉璃品擺在桌子上,仔細觀摩。


    心說若是弄殘一套,僅留一套完整品,豈不成了世間獨有?


    這法子可以,我真是大聰明!


    就在這時,夥計匆匆跑上樓來:“管事大人,堂廳又來一個賣成套琉璃餐具的!”


    金管事心裏“咯噔”一下。


    喃喃罵道:“見鬼了不成?哪來這麽多成套琉璃餐具?”


    “走,隨我去看看!”


    ……


    林宅。


    武烈押運第一批銀子到了。


    興奮稟報道:“東主爺,這是第一套琉璃品賣的銀子,全在這裏了。”


    “黃家人賺一千五百兩不滿足,想賺得更多。”


    “找黃彪又定了兩套,說拿去南郡和京都,賣給那裏的珍寶閣。”


    林石頭波瀾不驚點頭,他早就算到這一點兒。


    讓黃彪有意無意提醒、指點。


    而這,僅是開始罷了。


    嚐到甜頭,會有人冒險運去別國售賣。


    隻是不知道,東萊郡珍寶閣,能吃下幾套貨。


    時間在等待中過去。


    一車車銀子,陸續運了迴來,累計一萬二千兩白銀。


    而珍寶閣,僅僅半天時間,金管事仿佛老了五歲,老臉上寫滿凝重,承受著巨大壓力。


    這特娘的太見鬼了!


    截至目前,他一連入手七套琉璃餐具,一套比一套精美。


    而現在,第八套出現了,比前七套都好,器具還多兩件。


    買不買入?


    買,萬一後麵還有怎麽辦?


    不買,讓這最好的一套流落在外,他前麵買那些等於垃圾。


    “章東主,交個底,你這套琉璃品從哪裏得來的?”


    “從西域琉璃商人那裏買來的,我這是最好的一套!”


    金管事臉色一寒:“章東主,你當金某好消遣是不?”


    前麵幾套,都是這種說詞,他耳朵都快聽出繭了。


    “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


    “我買貨時,那西域人確實這麽說!”


    “你若不信,可以不買!我去奇珍樓賣!”


    “章東主切莫生氣,金某這麽說事出有因,我前麵入手幾套,都說是最好的,可剛入手,立刻就有更好的出現。”


    “這麽說,那西域琉璃商說了假話?”


    “……”金管事一陣無語,來賣貨的都這麽說,若問琉璃商身在何處,答案是迴西域去了。


    “章東主可知,那西域琉璃商來中原,一共賣了多少套琉璃製品?”


    “琉璃極為稀有,想來應該不多。”


    金管事在心裏暗暗罵娘。


    不多你妹啊!


    老子一下午入手七套了,不多能泛濫成這樣?


    可他派人出去打探消息,沒聽說琉璃泛濫,更沒聽說什麽琉璃商人。


    這事太過異常。


    “一句話,收還是不收!”


    “不收就別耽擱我時間。”


    章東主說著,作勢去收東西。


    金管事急忙伸手阻攔,滿臉苦澀解釋:“實不相瞞,一時間入手琉璃品太多,我這心裏沒底啊!”


    “有什麽沒底的?珍寶閣名聲在外,給價公道,遇到好物件肯定優先來這!”


    “難道你想讓客人,先去奇珍樓不成?”


    聽完這話,金管事眼睛一亮,瞬間感覺輕鬆一截。


    很有可能,那西域商人在東萊郡一帶售賣。


    買貨之人全都跑來珍寶閣轉賣,所以出現接二連三現象。


    如此說來,有必要繼續入手,全部攥在手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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