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啐!……”


    “才不要呢……”


    “胃口不小,你吃得消嗎?”


    眾娘子一陣嬌嗔、淩亂。


    要數劉小俄的反應最為奔放。


    林石頭不詫道:“有你這樣懷疑相公的嗎?要不要今晚試試?”


    “試試就試試,姐妹們,怕他不成?”


    “啐!要死啦!”


    “你這小蹄子,真不知羞!”


    “羞啥?又沒外人!有啥好扭捏的?”


    “要試你試,才不要一起。”


    “這是你們說不要啊?今晚我一個人試!”


    “呸!想都別想,今晚該冬雪……”


    娘子多了,很熱鬧。


    有一個劉小俄這樣放得開的娘子,更熱鬧。


    “噓!你們都小聲點!讓趙蔓聽到,多難為情。”


    突然一句提醒,仿佛摁下靜音鍵。


    楊春枝快步走到門口位置,看了看院子:“沒人,應該沒聽到。”


    劉小俄話鋒一轉問道:“相公,不是說好娶她嗎?怎麽變成妹妹了?”


    “對啊?是她不願意,還是相公你不想娶?”


    “肯定是相公不想娶,若趙蔓不願意,哪裏會跟著來咱家?”


    女人天生喜歡八卦這種事。


    一瞬間,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林石頭。


    “你們別胡亂猜疑,情況是這樣……”


    林石頭把去趙家村遭遇的事情,詳細講了一遍。


    眾娘子一陣唏噓,紛紛同情起趙蔓。


    “所以說,你們都多關心一下她!”


    “跟村裏人也交代一聲,沒事別瞎討論。”


    “相公,你意思是先認妹妹,等過段時間再娶嗎?”


    “咳!決定權不在我,決定權在趙蔓,我對趙將軍的承諾永遠有效!”


    “相公,你這意思,是想讓趙蔓主動說,想要嫁給你,人家一個小娘,哪好意思?”


    “是啊!就是不知羞小俄姐,第一天剛進門,也是羞答答的!”


    “死蹄子,你亂說什麽?”


    “誰亂說了?姐妹們,給她模仿一段。”楊春枝一起哄,幾位娘子開始她們的表演


    “當家的,我怕……”


    “怕什麽?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不,不是,怕你不喜歡。”


    “別胡思亂想,我很喜歡……”


    聽完扭扭捏捏模仿,劉小俄徹底急眼了,因為那是她洞房那晚,和相公的對話。


    “要死了你們?”


    “你們啥德性,還好意思學我?”


    “信不信我把你們,全抖出來!”


    這群女人要瘋啊!


    連這種玩笑都開。


    “好了,說正事吧!”林石頭發話,眾女不再嬉鬧,他繼續說道:“豆腐坊停了這麽多天,該重新開工了,我決定直接在新工坊做。”


    “新工坊產能大,供應三個縣不成問題,咱們在北樟縣,再開一個商鋪。”


    “除了生產豆腐,還做你們試製那些新品。”


    “等新品被大眾接受後,豆腐放到店鋪做,工坊全力做新品。”


    聽林石頭再次說起,要把豆腐放在工坊做,眾娘子皆露出擔憂表情。


    “想要把生意做大,就必須承擔相應風險。”


    “往後咱們的生意,肯定不止豆製品一項,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必須物色一批,值得信任的幫手。”


    “相公,可以買一批官奴。”柳絮提議道。


    官奴的成份很雜,有交不起稅的百姓、有犯官親屬等。


    高價交易後,生死被買主掌控,不敢不聽話。


    林石頭緩緩搖頭:“暫不考慮官奴,我打算從傷退將士裏邊,挑選一批人,接替你們掌控點鹵環節。”


    “被咱們招募前,他們全都生活困苦,來到工坊,心存感激,把工坊當家,值得信任。”


    “到時再簽一份保密契約,應該沒什麽問題。”


    “相公,那我們做什麽?”


    “你們學習讀書識字,經商之道,如何當東主,將來我會把整個豆製品生意,交給你們某一個人管著。”


    “還會發展其他產業,讓你們每人管理一項。”


    “啊!”眾娘子震驚,互望一眼,感覺壓力山大,甚至有人打起退堂鼓。


    “沒你們想象的那麽難,先拿一品豆腐坊練手,搞不定的地方,不是還有我嗎?”


    ……


    家庭會議結束。


    林石頭帶著眾娘子和趙蔓來到新工坊。


    召集幫工百姓,清理打掃、規劃分區、搬運物料等。


    臨近黃昏,一切準備就緒。


    林石頭給每人發三十文開工喜錢:“大夥早點迴去休息,明天早上開工。”


    “東主,天還沒黑,可以做上一批!”


    “這些天沒做,手都癢了!”


    “是啊!開工喜錢都發了,哪有光拿錢不幹活的道理。”


    “東主,現在做,明天早上就能拿去賣……”


    林石頭對工人們好,工人們知恩圖報,全都嚷著想開工。


    “好,就按你們說的,做上一批試試。”


    “雖說都是老手,換了新地方,還是需要磨合。”


    “老許,開閘門放水!”


    傷兵許疆拉起閘門木板,水流傾斜而下,沿渠八台水磨一齊轉動起來。


    “東主這發明不得了,一放水,等於養了一群不吃草的毛驢!”


    “這比毛驢快多了……”


    工人們說著,把浸泡好的黃豆,倒入磨眼,很快變成嫩白豆漿。


    磨口下方擺放著木桶,木桶上麵擔著篩網,省去人工過濾環節。


    每個水磨盤邊,都有一口大鍋,及配套磨具等,可以理解成八條流水線。


    水閘不關,磨盤就一直轉,後續工位得一直幹。


    原班人數不夠,還有些手忙腳亂,眾娘子更是忙得腳不沾地,一個人恨不得掰成三份使。


    “算了,先停工吧!等招夠人手再開工。”


    “東主,不能停,剛開工就停,不吉利,怎麽也得幹到天黑!”


    “東主,我們頂得住……”


    天色終於變暗,試產結束,所有人都累得坐在地上,不想動彈。


    半個時辰幹了以往半天的活,勞動強度太高,實在吃不消。


    統計每個工位需要補多少人,安排招工事宜。


    一通忙碌安排下來,已是半夜。


    精疲力盡,手指頭都抬不起來。


    懷中佳人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更別提什麽大被同眠了。


    很累,但睡不著。


    他想著等明天招工完畢,先去見武備一趟,商量給山賊一條生路事宜。


    草莽大都講義氣,說了就得做,不能食言。


    在北樟縣開商鋪一事,也得盡快提上日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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