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爹這狀態。


    趙鐵大腦短路懵逼。


    莫非,往虎鞭酒裏摻尿效果更好?


    “還愣著幹什麽?”


    “快扶老子過去!”


    趙犁酒勁上頭,說話帶吼。


    張春花前幾年死了丈夫,兒子生病夭折,女兒出嫁。


    徐娘半老年紀,耐不住寂寞,還想再產下一子防老。


    趙鐵扭頭避開濃鬱渾濁口氣,硬著頭皮往外攙扶。


    沒過多久,抵達目的地。


    夜色朦朧,房屋內連盞燈都沒點,不知道有沒有人。


    趙鐵扯著脖子喊到:“張嬸!在不在家?我把我爹送來了!”


    “鬼叫什麽鬼叫?生怕別人不知道?”


    張春花咆哮著從屋裏走出來,臉色比夜幕還黑。


    趙鐵有些訕訕,幹脆把人往對方懷裏一推,扭頭就跑。


    張春花下意識扶住趙犁手臂,接著吐出一口濃痰:“呸!你喝尿了?出氣都帶著騷臭味!”


    趙犁打了個酒嗝,咧嘴一笑:“你懂個屁!虎鞭酒,大補!”


    “今晚讓你懷上大胖小子!”


    “啐!老不正經東西,淨滿口胡說。”


    張春花嗔罵一句,把人扶進小院,牢牢插上門栓。


    趙鐵從夜幕中躥了出來,等著見證奇跡。


    哪知剛過不久,院內傳來一陣怒罵。


    “你這個不中用的老雜毛,給老娘滾!”


    “沒求卵用,跟老娘裝什麽裝?”


    “哐啷!”


    院門打開,趙犁被人推了出來,一個踉蹌狗吃泥倒地。


    “爹!你沒事吧?”趙鐵急忙上前扶起趙犁,扭頭急嚷:“張寡婦,你怎麽迴事,有話不能好好說?”


    “哐!”迴應他的,是一聲用力摔門聲。


    這一遭弄的,趙犁酒意徹底散去,隻剩下難堪。


    “爹,你怎麽了?說話啊!”


    “我去砸張寡婦家大門,今天晚上這事兒沒完!”


    “沒完什麽沒完?你還嫌老子不夠丟人?”趙犁惡狠狠咆哮,拿趙鐵當出氣筒。


    他很肯定,這會兒左鄰右舍都躲在屋裏看笑話,明天就會傳遍小河村。


    趙鐵慘遭訓斥,不再高聲叫嚷,扶著老爹往家走去。


    隻聽趙犁不甘嘟囔:“以往喝一杯都有效,今晚老子特意多喝了一杯,咋還沒效了呢?”


    “莫非藥力太猛,補過頭了?”


    趙鐵微微張嘴,有心道出真相,卻沒那個膽子。


    幹脆裝作沒聽到,低著頭往家走去。


    ……


    良辰苦短,一夜很快過去。


    林石頭看了眼像小貓一般,依偎在他懷裏熟睡的柳絮。


    輕輕幫她蓋好被子,躡手躡腳起床,往河邊走去。


    昨晚卿卿我我之餘,和柳絮聊了很多。


    柳絮對魚簍很感興趣,說隻見過撒網捕魚,沒見過魚簍,甚至從沒聽說過。


    林石頭意識到,編製魚簍售賣,確實是一個不錯商機,操作的好,能幫自己撈到第一桶金。


    當前最主要問題,是看魚簍收獲如何,畢竟他沒捕過魚,知道魚簍緣於前世野外生存直播。


    快步來到河邊,脫掉鞋子,挽起褲腿下水,撈起魚簍,林石頭咧開嘴笑了。


    螃蟹、泥鰍、黃鱔、蝦、黃骨魚……


    好家夥,太豐盛了。


    可能是首次開荒容易上貨的原因,魚獲滿滿,少說有三斤之多。


    提著魚簍迴家,小院瞬間炸開了鍋。


    “這麽多魚!”


    “當家的太厲害了!”


    “小心,螃蟹夾手很疼……”


    等場麵稍稍安靜,林石頭清了清嗓子說道:“我決定請人製作一批魚簍,到縣城售賣。”


    “魚簍編製簡單,會篾匠手藝者,一看就會。”


    “為了防止有人偷師,和咱們搶生意,在售賣前,不要和任何人講魚簍用途……”


    林石頭想用魚簍賺第一桶金,等魚簍用途傳開,有人效仿製作,他就轉行做其他。


    交代完畢,一家人分頭行動。


    春枝迴娘家請爹爹、哥哥及村中篾匠,前來幫忙編製魚簍,有工錢可拿。


    其它幾位娘子,捕鳥、挖野菜,做口糧。


    林石頭去村裏召集青壯勞力,到山上砍伐老竹。


    “叮叮叮……”


    林石頭拿著鐵鍬,在村裏一陣猛敲,百姓聞聲走出家門。


    “大愣,不在家睡新媳婦,敲鐵鍬幹什麽?”


    “依我看,他是新媳婦不讓上床,急眼了!”


    民風淳樸,張嘴先來一波調侃。


    “咳!李二嬸,不要瞎猜亂說,驚擾你們,是有一樁好事給你們做。”


    “我大量收購兩年以上老竹,小腿粗細,一文錢一根,細竹兩到三根算一根……”


    “大愣,你買竹子幹啥?”


    “這你們就不用管了,總之有錢不賺二傻蛋,賺不賺你們看著辦!”


    “這愣貨,在拐著彎罵人哩!”


    話音沒落,林石頭從懷裏掏出幾兩碎銀:“隻有這麽多,花完就不買了,趕緊去砍吧!”


    “這愣貨瘋了,全買了竹子,一家人吃啥喝啥?”


    “造孽啊!傻愣子哪養得了六個媳婦,趙老鬼太陰損了!”


    “聽說了沒,昨晚趙老鬼被張春花攆出門,差點摔斷氣。”


    “咋迴事?他倆不是有一腿嗎?”


    “有個屁腿,喝著虎鞭酒都沒用,拿什麽有一腿?”


    “壞事做多了,活該……”


    老娘們湊到一起,最愛聊八卦,正事沒說完就開始歪樓。


    林石頭隱隱猜到,和他忽悠趙鐵拿虎鞭酒泡小麥有關。


    他很樂意看趙犁那老東西笑話,但目前最主要的目標是:搞錢!


    “大夥還是先去砍竹子賺錢,等忙完了再聊那老貨。”


    “別等我銀子花光了,不收了,可別怪我說話不算數。”


    林石頭此話一出,村民四散迴家,拿著砍刀,推著獨輪車,往荒山竹林趕去……


    目的達成,林石頭哼著小調,朝家走去。


    魚蔞是新興事物,怎麽讓百姓接受,快速賣出去,是他接下來該考慮的事。


    哪知沒走多遠,突然從巷子裏躥出來一個人,把路攔住,是趙犁之子趙鐵。


    頂著兩個黑眼袋,看樣子昨晚沒睡好。


    趙鐵雙目噴火,咬牙切齒低吼:“林大愣,你那破秘方,老子不買了,把銀子退給我!”


    買賣秘方哪有退貨的道理,太不尊重知識產權了!


    林石頭玩味一笑:“昨晚,你爹虎鞭酒失效被人趕出來,是你功勞吧?”


    趙鐵瞬間急眼:“給老子閉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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