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


    楊軍師正撚著胡須,品味此詩的同時,腦海內正在快速思考,這下半首該如何作答。


    風樂就已經將完整的詩句背誦了出來。


    “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楊軍師心中悸動。


    此詩的意境,與當年自己的故事,簡直如出一轍。


    “少爺,甚妙啊”,楊軍師豎起拇指誇讚,又說:“寫下來,趕緊去領賞錢吧”


    出奇的是,風樂居然搖頭拒絕。


    楊軍師感到奇怪,白來的銀子都不要?這根本不像自家貪財的寨主呀。


    對於風樂而言,宮裏那位穿越者,是故意將這首詩放在這,放長線釣大魚。


    出門在外有三防。


    防火、防盜、防同胞!!!


    與此同時,一群鶯鶯燕燕、風姿特秀,束腰羅裙的女子,腳步輕快,臉上鋪著淡妝,巧笑倩兮,互相調侃著從趙春樓內出來。


    “呀,姐姐,你瞧那兒,這小公子長得可真俊俏”


    眾姐妹循聲望去。


    桃花之下,有一人神姿高徹,如瑤林瓊樹,自然是風塵外物,而這人身後的那位老者,眼如點漆,似是神仙中人。


    “兩位貴客,可有興致對出此詩?”,說話這人,一襲白裙,俊美絕倫,腰若細柳,聲如滴水入清潭,空靈且有透徹力,初聽便讓人難以忘懷。


    她眉心點綴一顆桃花印記,櫻桃小嘴一點點。


    風樂很有禮貌的作揖,“才疏學淺,對於詩詞一竅不通,隻是途經此地,覺得有些好奇,明明是秋季,桃花居然還能開的如此豔麗”


    女子莞爾一笑,眉眼蕩漾著一股柔情,“公子誤會了,要想桃樹開花,也並非要等到春季,煉金術中有一門功法,可讓鐵樹開花, 更別說是活生生的桃樹了”


    女子精致的五官讓人看了就會流連忘返,而她的一雙桃花眼,始終注視著風樂這位清爽不凡的少年郎。


    風樂並沒有瞧不起這些煙柳之地的女子。


    她們也都是苦命人,年幼時就被家裏賤賣,被迫來此討生活。


    誰不想活得逍遙快活,樂其自然,誰想每天都要麵對那些輕蔑的眼神,還要忍著性子,彈琴吟唱,喝酒陪睡。


    “瞧公子麵生,不是京城人,應該是來參加萬國慶典的?”,女子手中的團扇時不時的輕扇幾下。


    風樂點頭,“時間不早,多謝姑娘解惑,我就先告辭了”


    聽風樂要走,可見女人的眸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難過。


    她對風樂行了一禮,望著風樂的背影,小聲念叨,“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猶鎖壁間塵,公子真是好詩才”


    “姐姐,你在說什麽呢,你該不會是對那位公子動情了吧”,一旁的女人調戲道:“模樣確實俊俏,隻不過他身上穿的衣裳卻是下品,可見也不是什麽有錢人”


    她微微抿嘴,秀眉低蹙,“再胡說,就讓你禁足三日”


    女人立馬佯裝捂住嘴,然後又俏皮的拉著她撒嬌道:“好啦,姐姐你怎麽能忍心看著我受苦呢”


    風樂二人離開招春樓後,走了十多分鍾,總算是來到了皇城之外。


    但此刻,風樂卻感覺手腕處,傳來一陣溫熱感。


    這種感覺,在每朝著皇城跨進一步,就會熾熱一份。


    “奇怪,怎麽會這樣?”,風樂看著手腕處的項鏈,往後方又退了一步。


    果然,手腕的熱量又下去了幾度。


    看著風樂的奇怪舉動,楊軍師疑問:“少爺,怎麽了?”


    “額...沒什麽”,風樂朝前方跨出一步,頓時手腕傳來的溫度,讓他有些難以承受。


    之前說過,這項鏈是許長青送給風樂,刻著劉鬆二字的玉牌,不過碎裂之後,風樂就將其做成了一串項鏈。


    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中,風樂痛苦的,“嘶”了一聲,連忙朝著後方連退幾步。


    “額...我家少爺第一次來京城,沒見過什麽世麵,讓大家見怪了”,楊軍師陪著笑,趕忙拉著風樂離開眾人的視線內。


    “寨主,快要到酉時了,別玩了”


    風樂也納悶兒,自己也不想這樣,可一靠近皇宮,這項鏈就出奇的燙。


    楊軍師注意到了問題,看向風樂手中的項鏈。


    這項鏈光澤奇特,質地未知,自認識風樂以來,風樂就從未摘下過。


    “這項鏈有問題?”


    “嗯”,風樂點頭,“一旦靠近皇宮,這項鏈就會發燙,真是見鬼了”


    “可否取下來,給我看一看?”


    風樂將項鏈摘下,遞給楊軍師。


    過後不久,楊軍師說道:“這條項鏈內,貌似封印了一個殘缺的魂魄,而且怨念極深”


    楊軍師露出疑惑的眼神看著風樂,好似再問,“為何你要帶著這種不祥之物在身上?”


    風樂一臉懵,他哪兒知道這項鏈內會有這種鬼東西,早知道,說什麽都不會將這鬼東西留在身上。


    “那怎麽辦?”


    “我好歹也是煉神境,應該能嚐試加固封印”


    楊軍師曾經是狀元,年少時拜入過道門門下,修為自然高深,不然當年被皇帝滿門抄斬的時候,也不可能活下來。


    隻見楊軍師渾身氣血開始狂湧,雙指在空氣刻畫出一堆稀奇古怪的金光道紋。


    “滋滋滋”,項鏈冒出一陣黑煙,且伴隨一位男子深沉淒慘的喊叫。


    風樂感到一陣後怕。


    這個世界確實有奪舍這種東西,若不是及時發現,後果不敢想象。


    “這亡魂實在奇怪,好似被人下了禁製,即使隻是一條殘魂,我也無法窺探此人的記憶”,楊軍師將項鏈送還風樂,又奇怪的看著項鏈,說道:“而且這項鏈內部,似乎有一種很奇妙的能量,雖然隻有零星一點,但我也能感覺到這股能量十分的恐怖”


    “不過,經過剛才狀況,我覺得,這殘魂可能與皇宮有些牽扯”


    風樂聽見記憶二字,就如同起了連鎖反應,立馬想到了千機師。


    這個玉牌也是千機師,通過許長青之手,交給自己的。


    帶在身上那麽多年,自己居然都沒發現,這東西居然如此恐怖。


    眼看快要到了酉時,風樂將項鏈收迴儲物法寶,趕忙進入皇宮。


    皇宮內部的修建,與外頭不同的社會都市風景不同,裏麵全都是古樸而又奢華的裝修風格,和電視劇裏麵演的差不多。


    幾個身穿青衣的小太監和綠色綢緞的小宮女,低著頭站在兩旁,好似酒店的迎賓。


    來自各地,不同國家的差使們,有序的走在青石磚鋪成的道路上,依次進入宮殿。


    所有人都沉默不言,安靜的走著,氣氛讓人感覺有些壓抑,與周圍喜慶的紅羅綢緞,明顯形成對差。


    但修為較高的人,會發現整座皇宮,都散發著一股強者的威壓。


    這就是東域霸主,大金帝皇的霸王威嚴!


    一刻鍾後,風樂來到宮殿門外,渾身早已被汗水浸濕,一旁的楊軍師看上去到沒啥事。


    宮殿內擺放著上千桌椅,按照國家的能力和地位,從上往下,已經排好了位子。


    剛進門,風樂就看見寫著包子寨三個大字的簡陋木板,掛在一處角落內。


    一眼望去,其它的餐桌上,至少有酒有肉,蔬菜瓜果。


    提示自己國家位置的昭告牌,最次,至少都是上等的檀木或是橫幅。


    風樂立馬意識到,這明顯就是官家故意讓自己難堪。


    也難怪,誰叫自己是山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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