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雪身上的血越多,她的實力似乎就會變得越強,這簡直像是血祭一樣!


    張溫顯然也感受到了謝雪的變化,招架變得也來越吃力,甚至開始處於下風。


    我見狀咬了咬牙,忙握著斧頭對準手掌一劃,鮮血流出,趁機跑到謝雪的背後,將手掌上的血抹在了她身上。


    僅一瞬間,謝雪整個人身子一顫,頭發瘋狂翻湧著,鋪天蓋地而來,越來越多的枯手出現,直衝張溫而去。


    他這會是徹底慌了,左右招架,根本阻擋不了,砍斷一隻手,很快就會有另一隻衝上來。


    片刻之間,頭發也蜂擁而來,纏上了他的左右兩臂,隨後使勁一扯,兩隻胳膊像是塑料一樣斷開,鮮血淋淋,殘忍至極。


    “啊!!”張溫失去雙臂,疼的慘叫著摔在地上,發瘋似的蹬著雙腳往後爬,朝站在後麵的大叫:“救我!快救我!”


    那名叫馬天解戴著麵具的賒刀人見狀,眼神冷峻,猛然掀開長卦,腰間紅巾飛揚,赫然露出一串長刀!


    這是賒刀人典型的形象,腰間紅巾,麻繩掛刀,而且先前說過,這些刀裏其中有一把專門用來殺鬼的血尖刀。


    他身法極快,猛然一轉身,四五隻刀就從腰間甩了出去。


    砰砰砰!


    計幾聲響,抬頭一看,幾把刀全紮在了謝雪的腦門上,力道之大,直接穿透了過去!


    謝雪受到這一下攻擊,身子往後退了幾步,張溫趁機爬了迴去,痛苦的慘叫怒吼著:“殺!給我殺了他們!”


    剩下的那兩名賞金獵人見自己的大哥都這樣了,望著謝雪,也不敢再貿然攻來,臉色緊張,腦門冒汗。


    我趁機去扶起我哥,忙站在謝雪背後,和他們對峙著。


    賒刀人的能耐到底有多大,以前也隻聽肥仔說起過,但從來沒見過。


    有句話形容他們,叫殺魂不留情,刀過鬼無聲。


    就從他剛才轉身的一瞬間,便能將五把短刀精準無缺的甩出來,並同時刺穿謝雪的腦袋來看,可見其實力之強!


    賒刀人裏,我們至今就認識一個卞溫,印象中他倒是挺厲害,就是不知道這馬天解和他比如何。


    我哥這會受了傷,明顯有些力不從心,後背的血一直在流,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他盯著對麵,咬牙小聲對我道:“圖窮...我恐怕撐不了多久,後麵那兩個養鬼者和攝魂者,到現在都還沒出手,實力恐怕也不會弱,再加上賒刀人,我擔心謝雪很可能難以敵對,你要盡快把陳卿搶過來,有她們兩個在,說不定還有勝算!”


    我沉重的點頭,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發現了這一點,對於厲鬼的出現,正常一點的人都會害怕,但這賒刀人和後麵的養鬼者以及攝魂者,隻是比較吃驚,但卻沒有絲毫害怕和退卻的意思。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這些人聯合起來,是完全有自信能除掉一隻厲鬼的。


    必須要盡快把陳卿奪迴來了。


    我咬了咬牙,就聽馬天解突然道:“奉勸二位,就此收手吧,再都下去,場麵隻會更不好看。”


    “你閉嘴!今天要麽你們死,要麽我們死!”我哥咬著牙,怒吼一聲:“謝雪!殺了他!”


    話音落下,謝雪滿頭長發傾巢而出,大量的怪手抓向對方,密密麻麻,看起來異常恐怖。


    馬天解往後退了兩步,抽出那把血尖刀,身法詭異的躲避開攻來的頭發和怪手,並且還能時不時還擊。


    謝雪瘋狂進攻著,卻絲毫碰不到他,不斷地受傷,似乎變得著急起來,喉嚨裏開始發出“呃呃”急促的怪叫聲。


    “謝雪,不要急!”我哥在後麵想要安撫住她。


    他們爭鬥著,我趁機朝那兩個賒刀人衝去,和肥仔融合,速度很快,一躍來到兩人麵前,掄斧就砍。


    實際上,我並沒打算殺人,隻是想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好將陳卿奪過來。


    這兩個賒刀人被我突然而來的攻擊嚇了一跳,竟然忘了去躲,斧頭衝著一人腦門直劈而下,勢如破竹。


    眼看著就要砍上了,我心頭一驚,暗自生氣,忙咬牙拚命讓自己的手側開,身子同時失去平衡摔在地上,斧頭沿著他的肩膀掉了下來。


    李輕驚魂未定,瞪大眼看著摔倒在地上的我,眼睛裏是極為複雜的神情。


    “圖窮!不能手下留情!”我哥旁看到了這一幕,憤怒的吼了一聲。


    我緩過神來,急忙爬起來,搶走了李輕手裏的背包。


    他站在原地,張嘴看著我,眼神裏的表情,讓人的印象極為深刻,有不安,恐懼,憤怒,質疑,甚至還有一絲感謝。


    我在最後一刻,沒有殺他,而是選擇彎開了自己的手臂摔在地上,等他迴過神的時候,我已經搶迴了背包,忙從裏麵掏出高跟鞋,怒吼道:“都停下!”


    我哥拉住了謝雪,馬天解也收迴了刀,麵具下的眼神裏,饒有興致的看著我。


    我抓緊高跟鞋,冷眼道:“我不想傷害任何人,你們也別逼我,把人放了,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你想的未免也太天真了吧。”那個攝魂者三十多歲的男人笑了起來:“照你說的這麽做,我們豈不是白跑一趟?”


    “你們就不該跑這一趟!”我咬著牙,提起高跟鞋,往前逼近一步:“如果我現在鬆開手,就再也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場麵隻會更難看!”


    他們知道我沒開玩笑,臉色也都變得陰冷起來,一言不發。


    “也許一隻厲鬼,你們能對付,但兩隻呢?”我繼續施加壓力,企圖能結束這場鬥爭:“更何況,你們別忘了,我們手裏還有戒指沒有使用,真要拚個魚死網破,誰輸誰贏還不一定!”


    攝魂者笑了笑,道:“你們有招數還沒用,不見得我們就沒有,既然敢來找你們,就一定做好了充分的準備,我們耗得起,就是不知道,你們能不能耗得起。”


    他說著,目光故意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二舅,語氣挑釁道:“這個老家夥,三天前帶過來到現在,可是滴水未進啊,都說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你說他還能扛得住嗎?”


    “他要是出一點事!你們全都要陪葬!”我哥怒吼著,腦門汗涔涔,臉色有些蒼白,背上這一刀雖然不深,但劇烈的疼痛感和大量的流血,對身體的負荷將會越來越嚴重,短時間還能撐下去,若時間過長,隻會有害而無利。


    但看眼下的局勢,正如攝魂者所說,雙方還沒到所有招數用盡的時候,那就意味著,這場戰鬥還將持續很長時間,我擔心我哥會撐不住。


    握著高跟鞋,我心裏有些揣揣不安,麵前的人沒有絲毫想要退讓的地步,我咬了咬牙,深吸一口氣,鬆開了手。


    鞋子掉在麥地上,靜止了一瞬間,忽然黑煙翻湧而出,冰冷的空氣向四周席卷展開,讓人不敢靠近,在場所有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


    謝雪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也歪著腦袋好奇的看過來,很快,黑煙褪去,陳卿出現在眾人麵前。


    她穿著紅色的連衣裙,腳上踩著高跟鞋,麵容冷峻蒼白,周圍的空氣低到了極點,攝魂者和養鬼人在看到了陳卿之後,臉色也逐漸變得凝重起來,眼神裏卻有一種興奮感。


    從剛才兩人的對話來看,他們倆似乎都需要鬼,難不成在打陳卿的主意?


    我正想著,忽然馬天解腰間抽出一把刀朝陳卿扔了過來,刀的速度極快,我根本沒看清怎麽迴事,就已經飛了過來。


    在刀尖距離陳卿腦門之前隻有一厘米的地方,整把刀忽然停了下來,僵在半空中,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樣。


    陳卿麵無表情的看著馬天解,始終沒有動彈,忽然空氣中湧出一股無形的力,將刀猛地反彈了迴去,速度驚人,劃破空氣,發出吟嘯聲。


    馬天解愣了一下,急忙側身去躲,刀“嗖”的一下擦著臉邊過去,銳利的空氣將麵具割開一道口子。


    他還沒來得及迴身,這邊陳卿便揮了一下手,就見馬天解所站的地麵“砰”的一聲,像是炸雷一般轟然而響,隨後他整個人飛了出去,狠狠摔在地上,麵具從臉部滑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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