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吳亞東剛到辦公室沒多會,治安大隊大隊長尚誌民就來到他的辦公室,“局長,這兩天接連發生幾起奇怪案件,4名女子報警,聲稱家中進了小偷,據出警記錄個個家中都被翻得底朝天,憑經驗和現場判斷並不像盜竊,而像是入室尋找什麽東西。”


    “呦!有點意思,人若反常必有刀,事出反常必有妖。這4名女子什麽身份,多大年紀?”吳亞東若有心思地問。


    “這我不清楚,我隻覺得這件事有點怪就來給你匯報了,具體詳情我沒有仔細看出警記錄。”尚誌民歉意道。


    “我是該批評你呢還是該表揚你呢,對事情有敏感性應該提倡,但沒弄清楚就給我匯報又該批評。記住我剛才說的話,事出反常必有妖。迴去趕緊查清這4名女子的身份,她們平時都跟哪些人來往,什麽職業?這裏麵一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吳亞東道。


    尚誌民被吳亞東教誨後立即迴去安排線人和道上之人暗中調查這4名女子背景。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據調查人調查後跟他說,“尚隊,這4個女人都是陸俊海情婦,就是人所共知的他那8個女人之中的4個。”


    “你確定,我可告訴你若消息不準我到時拿你是問。”尚誌民強調說。


    “尚隊,我糊弄誰也不敢糊弄你呀,放心吧錯不了,若有錯我自己提頭去見你。”


    尚誌民這才放心,他又立馬來到吳亞東的辦公室,“吳局,還真被你說中了,這4個女子都是陸俊海的情婦。”


    “什麽?都是陸俊海的情婦。”吳亞東既感到意外,又感到驚喜。


    “他們先後進入陸俊海4個情婦室內翻箱倒櫃,弄得個底朝天,明顯不是奔偷東西而去,而是在尋找什麽東西,這個東西可能關係到某些人的切身利益,他們急切地想拿到這個東西。”吳亞東分析道。


    “對!他們肯定在找有關他們切身利益的東西,他們怕這東西外泄,不想讓人知道,所以他們才翻他情婦的家想拿到這個東。”


    “他們已翻了陸俊海4個情婦的住處,他有8個情婦,還有4個情婦住處沒有翻,你迴去立即布控,看好剩下的他那4個情婦住處,他們肯定還會光顧這剩下4個情婦住處的,你來個守株待兔,看看到底是些什麽人?他們想拿到什麽東西?”吳亞東安排道。


    尚誌民迴到治安大隊,立刻著手對陸俊海四個情婦的住所進行全麵布控。他心裏非常明白,自己這邊剛剛做出部署,實際上對方很可能早已安排人手暗中監視著這四個女人了。


    畢竟,隻有當她們離開家時,那些人才有機會動手搜尋所找之物;而如果目標一直待在屋內,想要強行闖入查找無異於癡人說夢。因此,可以斷言,對手的人員必定也隱藏在附近的某個角落裏,虎視眈眈地盯著一切動靜。


    於是,尚誌民特別叮囑手下不僅要密切留意周圍其他人的動向,還要保持高度警惕,切勿讓自己成為被監視的對象。否則,這次行動必將以失敗告終,所有努力都將化為泡影。


    下午1點多,住在麗都小區的陸俊海情婦張曉雅打扮的花枝招展走出了樓道,朝本小區一家棋牌室走去,看樣子是要去碼長城了。此時隻見從一輛麵包車裏走下一個男子也跟了過去,這個男子跟到棋牌室見張曉雅已坐下開始打牌,他立刻返迴,到麵包車跟前做了個行動的手勢,車上又立馬下來一個黃毛,兩人直奔張曉雅住的107而去。


    負責監視的隊員神色緊張地撥通了尚誌民的電話,並壓低聲音向他報告:“尚隊,目標人物已經出現,預計 2 分鍾後他們就會到達指定地點。我們是否現在就上去抓人?”


    尚誌民沉思片刻,果斷下達命令:“好!等會兒聽我指示,5 分鍾後你們立刻行動,不能讓他們跑掉一個人!我這邊也馬上趕過去支援你們。記住,一定要小心謹慎,確保自身安全!這次行動隻許成功不許失敗!”說完便掛斷電話,匆匆往現場趕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時間似乎變得格外緩慢,每一秒都像是被無限延長。車內的氣氛異常凝重,眾人皆屏息凝神,不敢發出一絲聲響。此刻的安靜令人窒息,仿佛連彼此的心跳聲也清晰可聞。


    對方上去的隻有兩人,但他們這邊有四個人。以二敵一,理論上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然而,麵對如此緊張的局勢,誰也無法保證絕對的勝利。每個人心中都充滿了忐忑與不安,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5分鍾已到,隻見他們4人箭一般從車內衝出,當他們悄聲無息地來到107室時,原先進來的兩個家夥也不知是由於緊張還是忘了,連門都沒有關。


    房門打開,4人衝了進去,兩人一個,雙雙把二人按倒在地板上,並迅速給他們倆上了手銬。一切動作都行雲流水,兩人都被帶上手銬了,似乎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當尚誌民趕到時,兩人正被隊員帶出電梯,“帶迴隊裏立即審問。”


    帶迴到隊裏,兩人被分別帶到兩個審訊室,尚誌民親自審問那個黃毛,“叫什麽名字?為什麽要入室盜竊?”


    “我叫黃榮強,領導,我可不是入室偷盜。”黃毛辯解道。


    “大白天把人家門打開,入室不是為了偷盜還能是幹什麽,難道是為了入室看人家的風景,我說你小子腦子是不是有病。”


    “領導,你知道像我這樣在道上混的講的就是個義字,朋友要我過來幫忙找一樣東西,你說我能拒絕嘛,為朋友兩肋插刀我都一馬當先,何況找個東西呢。不瞞你說,我這次純粹是幫忙。”


    “幫忙?幫什麽忙?你朋友要你幫忙找什麽東西?你可要實話實說。”


    “找的是一個筆記本,說裏麵記得都是一些流水賬。”


    尚誌民恍然大悟,他終於意識到他們苦苦尋覓的這本筆記本極有可能就是陸俊海多年來行賄的詳細記錄!這可是一份至關重要的證據啊,如果這份賬本真的公之於眾,那麽那些曾經收受過賄賂的人將會無所遁形,他們那一張張偽善麵具也將被徹底揭穿!


    毫無疑問,對於這些人來說,保住自己的名譽和地位比什麽都重要。因此,無論如何他們都要不惜一切代價毀掉這個關鍵證據,隻有這樣才能確保自身安全無虞。想到這裏,尚誌民不禁感到一陣心寒,同時也對這種腐敗行為深惡痛絕。然而麵對如此嚴峻的局麵,他又該如何抉擇呢?是選擇視而不見、明哲保身,還是勇敢地站出來與邪惡勢力作鬥爭?此刻的尚誌民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仿佛看到那一張張貪婪的臉露出焦急的表情。


    他及時給吳亞東作了匯報,並說明了他們是在找本筆記本。聽尚誌民這麽一說,吳亞東也立刻明白了,“是陸俊海這些年來送出去的錢記賬本,難怪他們要找到,這可是他們受賄的證據。”


    “吳局,我有個想法,不知這樣做合不合適?”尚誌民道。


    “說來聽聽。”


    “我想把這兩個人放了,讓他們迴去繼續找,但找到必須先交給我們過目,讓我們先睹為快怎麽樣。”


    “隻要你能保證他們找到後能先交到你那,我看可以試試,這種坐享其成的事偶爾做做也無傷大雅。”吳亞東說。


    得到吳亞東認可,尚誌民立即返迴審訊室,把那一個也叫了過來,“你們倆犯的是入室盜竊罪,你們知道嘛。”尚誌民先給他們定個罪名。


    “領導,剛才我不是給你交待了嘛,我們不是盜竊,我們隻是想找那本筆記本,錢物我們一分一樣都不拿。而且這次純粹是為了哥們義氣幫忙而已,什麽條件都沒有,是義務的。”黃毛再次解釋說。


    “好!既然你是個講義氣之人,那我也跟你講迴義氣,我不找你們任何麻煩,而且讓你們迴去繼續找,但是找到那本筆記本首先通知我,讓我先過目能不能保證做到。”


    “哎!這有什麽不能的,我保證做到,你給我號碼,找到了我第一時間打電話給你,保證讓你先睹為快。”


    “既然你這麽爽快,那我們就一言為定,隻要你這次真心跟我們合作,以後還會有事情需要你做的,當然也不會少了你們好處。”


    “領導這麽看得起我倆,我們當然是求之不得,以後需要打聽沂水縣道上什麽事情,隻要你張口,我黃毛保證讓你滿意。”


    尚誌民沒有失言,他留個號碼給黃毛就立即讓兩人離去。黃毛和同伴自然也高興異常,他沒想到尚誌民真的跟他也這麽講義氣,說讓他倆走就真讓他們走了。這是他有生以來進公安局最爽快的一次。


    在黃毛看來,尚誌民此刻展現出的行為充滿了義氣,但實際上,尚誌民內心深處對此有著截然不同的看法。對於一名執法者來說,將個人情感和所謂的義氣融入到工作之中顯然是不可取的。相反,他始終堅守著自己的職業操守和法律底線。


    尚誌民深知,作為維護社會秩序、保障公平正義的執法人員,必須時刻保持清醒頭腦和客觀中立態度。他所做的一切決策都應該基於事實依據以及相關法律法規,並嚴格遵循程序正義原則。


    然而,這並不意味著尚誌民墨守成規或缺乏靈活性。恰恰相反,他具備敏銳洞察力與應變能力,能夠在不違背原則及法律前提下巧妙地運用各種策略手段來推動案件偵破進程。這種靈活變通並非出於私人情麵或者江湖義氣之類因素考量;而是源自於對真相追求、對受害者負責以及對自身使命認知等多方麵因素共同作用結果。


    因此可以說,尚誌民所為乃是建立起有利於案件偵破前提之上偶爾采取權宜之計——既保證合法性又能提高效率,是個有效舉措罷了!


    吳亞東也及時向王偉江匯報了對方正在安排人員到處尋找陸俊海那本記著行賄賬目的筆記本。


    “如果我們能得到這個筆記本,那這些年來他們犯的罪刑不就一目了然嘛。”王偉江道。


    “理論上是這樣,我們也在力爭能得到這本日記本。就目前我們掌握的情況看,我們僅僅知道陸俊海有個日記本,至於交給了誰放在哪我們並不知道。我們隻知道目前對方正安排人查他的情婦住處,至於為什麽從他的情婦住處開始查我們也不清楚。”吳亞東解釋說。


    “看來對方掌握的情況遠比我們掌握的還多,之所以形成這局麵,主要是因為他們彼此有巨大利益關係牽聯著,有可能還相互製約著。有沒有這種可能,陸俊海被公安局關押,開始他肯定自信的很,憑他這麽多年撒出去的鈔票拉了這麽多的關係,那些拿了他錢的人一定會想方設法救他,可他左等右等,這麽多天過去了仍不見動靜,這時一個女子按他事先吩咐好的,如果我遇不測,可把此賬本記錄的內容告訴那個被他重金收買過的手握實權之人,此人得知後為了自保一定會傾盡全力救他。”王偉江分析道。


    “此人就是手握重權的唐相傑。”他倆幾乎是同時叫出唐相傑的名字。


    真有可能就是唐相傑,他昨天特地跑到洪州打著調研的幌子,實則是去看守所見陸俊海,這不明顯是來安撫陸俊海嘛,叫他在裏也好好待著,守住口,他不會不管他的。


    “看來陸俊海留有賄賂筆記本是他們絕對沒有想到的,徹底打亂了他們原有計劃,這個筆記本對於他們來說就是個催命符,隻要它一曝光,不知多少人都會被牽連其中,去他們本就該去的地方,你說他們能不急著找到它嘛。”


    “是啊?他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搞不好每晚還做噩夢呢,這也算是因果有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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