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競陽立即扔下畫像,去開其它的!


    不會的,隻是巧合,混淆視聽、以假亂真,這些畫軸裏肯定有一幅是與徐家大公子門當戶對的少女!


    可……


    沒有。


    不是。


    都是風景,又是風景,還是風景——


    陸競陽目光不經意地落上去,畫軸泛著盈盈光澤,與其它畫軸相比,似乎被盤玩過太多次……


    讓陸競陽想自欺欺人都難。


    陸競陽重新拿起那幅畫。


    畫卷中,她站在茶樓外,轉頭看著作畫人的方向,栩栩如生……


    徐不歪為什麽反複看林之念的畫像……他喜歡的人,是林之念?!


    陸競陽被這個想法震驚得渾身發抖,氣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怎麽會!?怎麽可能?太荒謬了——


    門突然被從外麵推開。


    陸競陽驚慌迴神,慌張將畫卷起來。


    徐不歪已經進來,剛才氣悶不已,沒有將畫放入盒子裏收起來,隻是簡單放入花瓶中,他覺得不妥,又折返了迴來。


    陸競陽手忙腳亂轉身,畫軸啪一聲落在地上。


    順勢展開。


    林之念的畫像看著遠方,笑意溫和明媚。


    陸競陽臉色頓時僵硬。


    徐不歪看著落在地上的畫,手重重推開最後一絲擋著他路的門,邁過門檻,落在陸競陽臉上的目光幾乎要殺人!


    陸競陽頓覺無盡的壓力向自己而來,唿吸困難,臉色更加蒼白。


    徐不歪一步步走過去。


    陸競陽覺得每一步都在淩遲自己。


    徐不歪俯身,小心地將畫一點點卷了起來,拍落上麵的塵土,起身,看著陸競陽。


    陸競陽唿吸越來越重,覺得他都要滅口時。


    徐不歪收迴了目光,似乎所有的情緒也收了起來,聲音出奇的靜:“看見了。”


    陸競陽隻恨自己看見了。


    徐不歪看著滿地狼藉,似真似假地說了句:“好大的膽子,若是丟了機要文書……”最後一句說得很慢,卻一字一頓。


    陸競陽不知道為什麽,噗通!跪了下來。


    但心裏又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他為什麽要跪?是對方居心叵測,吃了熊心豹子膽,窺視自己的女——


    陸競陽又生生止住這種想法,早就不是了,他什麽也不是……


    徐不歪將地上其它畫卷踢開,沒有任何撿起來的意思,隻是拿出一個長盒,將手裏的畫,裝起來,才慢慢開口:“沒什麽不能看的,起來吧,何況隻是一幅畫而已。”又不是她本人。


    卻還是小心地將盒子收起來。


    陸競陽忍著心裏所有情緒,起身。


    “她在陸家過得好嗎?”


    陸競陽心火幾乎瞬間直衝大腦,恨不得劈了問這句話的人!他什麽意思!想知道什麽!想做什麽!?


    陸競陽沉默著,克製著一切情緒,不說話。


    徐不歪神色淡淡地看著他,很有耐心的,就這樣等著,既然知道了,還有什麽不能問的。


    可如果他不迴答……就由不得他了……


    所以,徐不歪很有時間的、一動不動地等著他迴話。


    陸競陽被看的壓力倍增。


    徐不歪依舊沒有一點退後的意思,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住,還不知道投桃報李,那麽與死人何異?


    陸競陽咬咬牙,冷汗冒了出來。


    徐不歪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


    陸競陽突然氣憤地開口:“非常好,好的不能再好!一家之主唯我獨尊,婆婆都奈何不了她!有什麽不好的!恐怕這些徐家都給不了!”何須再異想天開!白日做夢!


    徐不歪對他帶情緒的話毫無反應。過得好就好,她該過得好,至於她的婆母。


    算什麽正經婆母,自然自己母親若有機會也不能像對自己一樣對她,他母親可沒有生養過她,怎麽有資格像要求自己一樣要求她!


    至於陸競陽不高興?慢慢就習慣了。


    說起來,這件事,他壓在心裏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身邊也沒有他放心的人,更沒有人知道,他其實願意昭告天下的秘密。


    如今,有人知道了,有人可以說說話了:“我在丐溪樓見過她……”


    陸競陽轉身就走。


    徐不歪扣住他的肩,手臂壓著他一步都動不了:“我16歲那年第一次路過那家店……”


    陸競陽一點不想聽,他瘋了,在這聽一個男人講他是怎樣愛上他的前妻的。


    徐不歪的手,堅如鎖鏈:“你可能不知道,或者是沒有去過丐溪樓,丐溪樓有一麵牆,牆上掛過無數幅字畫……”


    陸競陽奮力掙紮著,他要出去!


    “其實,每一幅字我都一字一句讀過,每次有心事也都會在那裏坐坐,我覺得那些字畫就是寫給我的……”


    陸競陽隻想出去!他一個字也不想聽!徐不歪知不知道他這些汙言穢語在講給誰聽!


    “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那些字畫隻是按季度讓人換的,還是給大周所有丐溪樓,竟不是我一個人的……”


    陸競陽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大,廢話!她知道你是誰!


    “對了,你知道丐溪樓嗎?丐溪樓出乞巧,我們這次采買的車輛就出自丐溪樓,而丐溪樓是她的。”


    陸競陽突然不動了:丐溪樓是誰的?那些車是……


    徐不歪一點點鬆開壓製他的力道,陸競陽這兩天沒有迴陸府,外麵的流言蜚語還沒有聽說:“她也不可能進宮,而且外麵對她的攻擊才剛剛開始,那些壓力,最終都會攻向她,到時候你姑母會責怪她,你表弟還有自己的路,未必能堅守本心一直善待她,到時候,你怎麽肯定,我就不能打探她的消息。”


    就是不能!“什麽流言蜚語!?她進什麽宮?!外麵怎麽了?跟丐溪樓又有什麽關係!”


    徐不歪蹙眉,陸競陽在問什麽?


    外麵身份低的官員不知道情有可原,但陸競陽是陸家人,如今陸尚書等於半公開的消息,他的家人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這件事一被爆出來,陸尚書應該就會迴去向陸家長輩詢問,那時候陸家氣氛變了,住在陸家的陸競陽不可能不知道。


    但他現在的樣子……


    莫非,陸家不知道這件事!?陸尚書根本沒有問詢過陸家長輩?!


    這……


    徐不歪疑惑,覺得這更荒謬。


    徐不歪看著他,直接開口:“陸尚書是皇上和皇後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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