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判官對於教皇的安排完全無法理解,礙於雙方地位,他也不能直接拒絕,隻能繼續問道:“我去鎮守邊疆,那深淵誰鎮守?你?”


    “對,我來,異端已成氣候,這次再解決不了對方,等他升上了四階二次蛻變,我們誰也對付不了,如果失敗,我情願毀掉這裏讓位麵被融合也不想讓異端觸摸神火,當整個位麵陷入戰鬥,他絕對不會有時間陷入沉睡,遲早會滅亡在異位麵敵人的手裏。”


    “你這是胡鬧!這塊位麵那麽多人類!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一旦位麵融合,整個位麵都將陷入戰爭之中!平民們隻會變成奴隸與炮火的餘燼!”審判官怒視著教皇,剛毅的眼神裏不僅有憤怒,還有失望。


    教皇轉過頭不去看他,隻是語氣淡漠的迴道:“這是聖光的意誌,如果能維護聖光的神權,被庇佑的生靈就應該甘於為祂奉獻...”


    審判官不可置信的看著教皇,突然覺得對方如此陌生。


    自己成為審判官鎮壓深淵已經不知道多少年了,隻記得聖光庇佑了人類,他放棄自己的完美職業,接受了這個封印上限的神授職業,僅為了這片土地的人類的安穩與幸福,但現在,他開始動搖了。


    曾經獸人不是他們的對手,他想過滅掉對方,讓人類成為這個位麵的主宰,教皇拒絕了,解釋的理由隻有一個。


    如果人類徹底安全,那麽信仰便不再重要,隻有永遠處於被威脅的狀態,那麽人類才不會內戰,才會團結,才會有最純淨的信仰。


    最開始他也是這麽相信的,人類從來不是安分的種族,如果人類獨占這塊位麵,那麽就會逐漸演變成人類奴役人類的局麵,為了人類自己的團結,一些小小的犧牲那是應該的,但現在想起,卻感覺一切都是謊言。


    開啟或關閉位麵的鑰匙目前也隻有一把,僅能夠做到臨時關閉,如果想完全閉合,那就需要集齊,當初鑰匙丟的蹊蹺,現在想來,西蒙斯心裏隻有深深的寒意。


    自己鎮守的深淵不過是為高高在上的神守護牧場大門罷了,而那些被放牧的畜生居然是自己的族人!


    教皇耐心很好,也沒再繼續說什麽,隻是耐心等著他的迴答。


    西蒙斯轉過身看向身後的騎士與他們的獅鷲夥伴,來到這裏的每一個人都擁有最堅定的信仰,他們放棄了自己名字與家人來到這裏。


    每個人都把聖光的意誌當做自己的意誌,多麽可笑,如果當初自己不接受招納,以完美姿態自我覺醒職業,是不是就不會是這麽個情況。


    思慮良久後,西蒙斯低下了他高傲的頭顱,跪在了教皇身邊:“聖光獅鷲軍團首領,獅鷲審判官,西蒙斯聽從聖光旨意!”


    教皇對於這個結果從未有任何懷疑,他隻是笑了笑示意對方起身說道:“去吧,帶著你的獅鷲騎士團去將邊疆的寬容換迴,四大王國的人手很快就集結完畢,到時候他會作為首領帶領著獅鷲騎士團贏得這份勝利...”


    接受命令,西蒙斯坐上了自己的巨大獅鷲,隨後一聲令下,不過數十秒的時間,身上閃耀著聖光的獅鷲們便載著騎士一起飛上了天空,然後跟隨著他的方向一起遠行。


    目送著獅鷲騎士團全員離開,教皇重重歎了一口氣。


    隨行的牧師們像是得到某種指令,紛紛摘下了自己的兜帽。


    隻見眼中白光溢出,一對對羽翼從他們後背長出,全都化作了天使。


    連帶著教皇也不例外,他要更強大一些,背後總共四對金色羽翼,略微佝僂的後背再次挺拔,重返年輕神態。


    皇冠化作了天使之環,權杖化作了長槍,所有天使配合著他的行動散發著無比耀眼的光芒。


    他們就像太陽照亮了黑夜,就連深淵之上的穹頂也露出了原本的岩石模樣,整個深淵再無黑暗。


    ......


    離開深淵從聖山洞穴出來以後,西蒙斯帶著總共兩千位獅鷲騎士團直奔邊疆。


    曾經他和寬容也是朋友,兩人都有共同的夢想。


    那就是保衛人族,消滅異端的征途並不一定必勝,他需要將一切都告訴給他。


    教皇隻給了他二十天時間,屆時,如果沒有帶著勝利迴去,教皇便會放棄鎮守深淵。


    讓異位麵的先行者肆意破壞節點,一旦破壞成功,那麽無論有沒有鑰匙,整個位麵都會被撕開口子,然後和其他位麵融合。


    他心中的聖光是保護人類的聖光,如果聖光不再庇佑人類,那麽他會唾棄聖光。


    ...


    來到邊疆已經是第二日的上午,邊陲城市依舊保持著曾經他看到的那般喧囂,目光掃向遠處,在那百公裏之外,哪裏就是獸人的城市。


    雙方保持著明麵上的友好,每日都有人類和獸人來去往返,達成各種交易,但是他知道的,這隻是個假象。


    一旦眼下的邊陲城市失去了一個完美戰力的守護,那接踵而來的便是獸人們的戰火。


    安頓好手下士兵以後,西蒙斯在城主府主動找上了寬容。


    “好久不見,西蒙斯。”見來者是自己多年未見的好友,寬容坐在椅子上,笑著與他打起了招唿。


    確認房內沒外人,西蒙斯關好了房門,這才走上前去與他打起了招唿。


    “好久不見,克雷。”


    “確實好久不見了,怎麽,你鎮壓深淵都出來傳達指令了?”克雷笑著說道。


    西蒙斯可笑不出來,看到好友依舊如曾經那般模樣,與自己毫無間隙,他深吸了一口氣立刻將教皇的命令說了出來。


    許久後...


    聽完來龍去脈的克雷臉色也嚴肅了起來:“你是說,異端已經完全成長了起來?如果這次失敗,教皇就要主動放棄鎮守深淵,情願整個位麵陷入戰火也要將對方拖死?”


    “對,教皇已經不是曾經的教皇了,我在他身邊感受不到一絲人類的感情,你知道的,許多年前他就轉生了天使,不願意關閉深淵隻不過是為了給他主子運送信仰罷了,我們都隻是祂的牧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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