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壹看著伏生一副要犧牲自我,舍生取義的模樣,就是一陣無語。


    “伏生博士是吧?”嬴壹盯著伏生問。


    伏生看向嬴壹,一臉悲涼道:“正是!無論我說什麽,都喚不醒你的良知!那隻能用死亡來見證我儒道的決心!如果可以用我的死,來讓世人蘇醒,我死得其所!”


    嬴壹掏了掏耳朵,問道:“你知道什麽叫死了也白死嗎?”


    “你是何意?”伏生蹙眉看向嬴壹,他的手已經伸進袖口,抓住了匕首,隨時準備赴死。


    嬴壹盯著伏生問:“是這些儒生來找你的吧?”


    伏生沒有迴答,而是盯著嬴壹。


    “若他們也想表示自己的決心,為什麽他們不出來赴死?而讓你一個人來這裏?”


    “你去看看他們吧,剛才除了跪在這裏的這個,誰為你開口說一句話了?”


    “他們隻不過想要利用你的鮮血,來保證他們的權益而已。”


    “你隻不過是他們挑選出來的替罪羔羊!哦!不!你還沒罪,隻是拉出來獻祭的那個而已!”


    伏生不信,看向一眾儒生。


    他突然發現,第一排壓根一個儒生都沒有,全都是鹹陽城的老百姓。


    而那些儒生,一個個都躲在了百姓身後 。


    怎麽會這樣?


    伏生怔住了。


    難道說,這些人,真的猶如嬴壹所說,隻是想要將他推出來送死?


    他是被獻祭的那個?


    這些人,其實都是貪生怕死之輩,自己不敢,所以逼自己來這裏?


    嬴壹看到伏生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經猶豫了。


    一旦開始懷疑這個目標,那就不會再堅定了。


    趁你的病,要你的命!


    嬴壹趁機問道:“伏生,你可知,那些儒生為何被殺?”


    “為何?”伏生忍不住問。


    嬴壹冷聲道:“這些人,利用自己的權勢,欺壓百姓,強搶民女,欺男霸女,橫行霸道,藐視秦律,蔑視生命,在他們手中,不止一條人命!”


    “你們都說,我父皇暴政,是暴秦!但是,你要知道,你們所推崇的周禮,是奴隸製度的!所有的祭祀活動,達官顯貴去世埋葬,都是用活人當祭品的!”


    “諸位,你們誰想被當成祭品?”


    鹹陽城內的百姓紛紛搖頭。


    嬴壹沉聲道:“我的父皇,取消了奴隸製度,更是取消了活人獻祭,取消了活人陪葬的製度!所以,我父皇建造秦皇陵,用的都是陶俑!試問,如果這叫暴政的話,那周朝算什麽?周文王和周武王,又算什麽?”


    伏生無言語對。


    有儒生叫喊道:“先生,不要聽他胡說!”


    嬴壹怒吼道:“你有本事叫喊,有本事讓我知道你是誰嗎?你敢不敢站出來!”


    頓時四周沒了動靜。


    嬴壹冷哼一聲,“都是一些膽小之輩,簡直可笑!若是孔聖知道了,估計都要被氣得掀開棺材板跳出來怒罵你們這些欺世盜名之輩了,壓根就不配成為孔聖的學生!”


    “說得好!”李斯忍不住拍手鼓掌。


    韓信更是低聲對一旁的蕭何道:“蕭何,咱家主公,不是領兵打仗的高手?怎麽嘴皮子也這麽厲害?”


    蕭何輕笑一聲,對韓信道:“咱家主公厲害的地方還多著呢,以後你慢慢地會發現的。”


    “哦哦!”韓信點了點頭,繼續觀望。


    嬴壹看向伏生,拱手行禮,然後問道:“伏生博士,您是大秦博士,更是儒家大儒,德高望重,敢問先生,儒家存在的意義是什麽?為儒家學徒,應該要做什麽?”


    聽到這個問題,伏生陷入了沉思。


    許久,伏生緩緩道:“儒家,當為蒼生謀福!當年孔聖先師,周遊六國,就是為了六國不再征戰,為的就是天下蒼生造福。儒家學徒,應當也如此也!”


    嬴壹聞言,卻一陣搖頭。


    “非也!非也!”嬴壹道。


    伏生見狀,想到之前嬴壹說過的話,不由得拱手問道:“那 敢問公子,您如何認為?”


    嬴壹看了一眼伏生,緩緩道:“我乃孔聖第九儒,這件事情上,我還是很有發言權的。”


    聽到這話,伏生嘴角一陣抖動。


    第九儒?


    他聽都沒聽說過。


    嬴壹卻不管這些,繼續道:“你應該聽說過我之前說的四句話: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你我都是讀書人,皆可以此為目標!”


    聽到這話,眾人嘩然。


    “原來這句話,是嬴壹公子說的啊!”


    “我就說呢,為什麽陛下這麽看中嬴壹公子,原來有大才啊!”


    “那些儒生每天都說嬴壹公子的壞話,如此看來,都是汙蔑啊!”


    “這四句話,聽得我熱血沸騰,恨不得馬上就去報效大秦,實現自己的理想抱負!”


    ……


    雖然他們之前都聽說過這四句話,但是現在再聽,依然覺得非常震撼,熱血沸騰。


    伏生當著嬴壹的麵聽到這四句話 ,也覺得很是震撼。


    至少,他是說不出來這種千古名句的。


    嬴壹繼續道:“其實,每個人對孔聖的理解都不一樣,會有不一樣的答案。有個人就跟我說過,他理解的,儒道當是教化世人,當初孔聖傳下論語,教化世人,時代傳承,爾等為儒道傳人,當也如此,讓儒道的精神,傳遍世界,讓人人都明孔聖道理,知道儒道禮儀。”


    “如此一來,人人知書達理,何來戰爭?何來爭鬥?”


    伏生聽到這話,滿臉震驚,拱手詢問:“敢問公子,此乃何人所言?”


    躲在人群中的嶽景春此時滿臉激動。


    沒想到,嬴壹竟然清楚記得他說的話。


    嬴壹沉聲道:“此人,就是被你們稱之為叛徒的嶽景春!在我看來,嶽景春才是真正的儒生,真正的孔聖學徒!”


    伏生滿臉震驚,不敢置信。


    有人喊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話絕對不可能是他說出來的!”


    “嶽景春這種小人,怎麽可能會說出這種話!”


    “我不信!”


    嬴壹冷笑,“不信又怎樣?你們能說得出來嗎?心中無溝壑之人,如何裝得下波瀾壯闊?就你們這種損人利益的小人偽君子,根本不可能感悟大道!在我看來,你們這群人,給嶽景春提鞋都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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