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壹看著嬴政,知道嬴政在擔憂什麽,無奈道:“大將被殺,忠臣被殺,朝堂空缺,群龍無首,軍中無將,怎麽打?”


    “而且……”嬴壹目光複雜地看著嬴政,“而且,你跟他們說過,就算滅國,也得先守住邊疆,為我華夏民族守住最後一道防線……”


    嬴政聞言,立即明白了。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


    許久,才釋然道:“是啊!這才是重中之重,朕說過,朕可以死,但華夏民族不能滅!他們做得對,聽了朕的話,朕深感欣慰!”


    嬴壹卻搖頭道:“若是當年大哥不死,蒙恬……唉!”


    嬴政聞言,也是歎息一聲,對扶蘇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了。


    “這一切,都是國運使然,國運耗盡,朝代更迭,無法避免。”嬴政感慨道。


    嬴壹詫異地看向嬴政,沒想到嬴政會說出這番話來。


    “那劉邦,身在何處?”嬴政突然問。


    嬴壹迴答道:“現在,應該在地下。”


    “地下?”嬴政詫異地看向嬴壹。


    嬴壹點頭,“滅了,九族一個都不剩。”


    嬴政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就是那個亭長?”


    “沒錯。”嬴壹點頭。


    嬴政不由得哈哈一笑,說道:“不錯!不錯!不愧是朕的兒子,做事就是滴水不漏!”


    嬴壹笑了笑,這條大魚他怎麽會放過,必須殺了啊!


    他要這大秦萬世長青,就不能有任何阻礙,也不能留下任何的隱患。


    “鷹樺!”嬴政大聲喊道。


    鷹樺在外麵喊道:“屬下在!”


    “拿酒來!朕要跟我的兒子對飲!”嬴政喊道。


    “是!”


    鷹樺立即帶來了一壇酒。


    當即,兩個精美的酒樽之中就倒滿了酒水。


    嬴政端起酒杯,對著嬴壹道:“來!壹兒,與朕喝一杯!”


    嬴壹看著嬴政手中的酒樽一陣蹙眉。


    當即,他伸手從嬴政手中搶過酒樽,一把將其丟掉。


    一旁的鷹樺都看傻眼了。


    這是什麽操作?


    敢扔秦始皇的杯子?


    是不想活了 嗎?


    就算他是嬴政的兒子也不行啊!


    鷹樺立即緊張了起來。


    嬴政也是微微蹙眉,疑惑地看著嬴壹。


    嬴壹目光在四周看了看,落在桌子上的碗碟,以及一旁的鼎器,上去一把將所有的青銅器都丟在了地上。


    “父皇!”嬴壹對嬴政道:“以後,這青銅器,您就不要用了,特別是吃飯用的器物,絕對不能用青銅器!”


    “為何?”嬴政不解。


    自古以來,使用青銅器,可都是身份的象征。


    一旁的鷹樺也忍不住提醒道:“公子,青銅器隻有王公貴族才有資格使用的。”


    “沒錯!”嬴壹問道:“身為王公貴族,食物應該不會短缺吧?”


    “那倒不會。”鷹樺迴答。


    “那衣物也不會短缺吧?”


    “自然。”


    “甚至生病了,還能看醫生,對吧?”


    “是的。”


    嬴壹問:“那你看看,為何貴族的壽命,都為何如此之短?甚至比挨餓受凍的貧苦農民還要短?”


    “這……”鷹樺迴答不上來了。


    嬴政卻臉色嚴肅了起來,問:“壹兒,你是說,這青銅器有劇毒?所以,生活很好的貴族,卻比普通百姓活得時間短,是因為這青銅之毒所致?”


    嬴壹點頭,“沒錯,青銅之毒,跟我之前跟您說的那丹藥之毒都差不多,都屬於重金屬之毒!會融合到血液、骨骼乃至大腦之中,甚至會影響下一代子孫!”


    “嘶!”嬴政倒吸了一口冷氣,“朕這就下令,讓貴族禁止使用青銅器!”


    嬴壹搖頭,“父皇,您是製止不了的。就像剛才鷹樺所說,青銅器都是王公貴族才有資格使用的,是身份的象征。隻有貴族才能列鼎而食,才能鍾鳴鼎食,他們是不會放棄的。”


    “因為,這是他們才能享用的特權,才能彰顯出來他們的不同,根本不可能會放棄!”


    嬴政瞪大了眼睛,“這些所謂的特權,跟生命比起來,哪個更重要?”


    嬴壹笑著說道:“父皇,你實在是低估了這些貴族的虛榮心了。”


    嬴政無法理解。


    “因為咱們說的青銅器蘊含的重金屬毒素,是長期且慢性毒素,平常根本察覺不到,他們覺得沒事,願意繼續使用,咱們也沒辦法。”嬴壹道。


    嬴政蹙眉,“那,難道要朕看著大秦的貴族,因為這青銅器之毒而死去嗎?”


    “那倒不必。”嬴壹對嬴政道:“兒臣有一種器物,非常精美,如玉般,而且造型非常漂亮,遠超青銅器。等迴頭我造出來,就讓人給您送進來使用。”


    “哦?”嬴政狐疑地看著嬴壹,“你還要做什麽?”


    嬴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到時候,您使用的時候,讓一些有心人看到,讓他們羨慕,並且渴望跟您使用一樣的器皿,到時候……”


    “哼!”嬴政冷哼一聲,“到時候,你再放出風聲,說你那裏有,讓他們去你那裏購買吧?隨之,這種東西就代表了貴族的特權,隻有他們才能用得起,自然而然,就取代了青銅器 ,是否?”


    “父皇英明!”嬴壹咧嘴笑道。


    嬴政不解,“你為何如此醉心商賈之事?”


    嬴壹無奈一攤手,“我新城三十萬居民呐……”


    嬴政伸手製止了嬴壹,說道:“這件事情,朕答應了!”


    他不想聽到嬴壹哭窮,實在是頭大。


    嬴壹嘿嘿一笑,對嬴政道:“其實,兒臣還有一事相求,不對!應該是想要跟父皇您合作。”


    “合作?”嬴政來了興趣,“說說看 。”


    嬴壹道:“等我將技術完善以後,準備跟父皇合作,開設一個陶瓷廠,由皇家製作和經營,我隻要一成利潤即可!”


    嬴政不由得一陣蹙眉,“讓皇家經營此事?這怎麽可能,商賈之行為,乃……”


    “這跟鹽鐵有何區別?”嬴壹打斷了嬴政。


    一旁的鷹樺眼角直跳。


    這還是第一個敢打斷嬴政說話的人呢。


    他此時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要出去站著……


    “鹽鐵?你拿此事跟鹽鐵對比?”嬴政蹙眉。


    嬴壹拱手道:“父皇,等我將那器物做出來,您再決定不遲……”


    嬴政輕撫唿吸,目光閃爍,思索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句話,“你可真是個小狐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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