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完全有資格受我這一禮,而男子受了這一禮也就是說,他根本不看重這一次傳道的恩情,不攜恩求報。所有的授業之恩的因果,完全在這一拜中了結。


    我拜完之後,再次感受身上的氣息,現在能借用的星階實力又多了一點,卻沒有質的改變。我想要再次進入海階創境,才能再次掌控更多星階實力。如果能達到洪階創境,恐怕就能掌控九層星階的實力,那時候和踏入星階也相差無幾了。


    隻是如何踏入創境,我現在還沒丁點眉目。


    男子見我把氣息穩固下來,道:“我叫慕容雲海,你是?術士界有名的人我都挑戰過,這次來苗寨也是聽說苗寨出現一個少年高手,沒想到卻先遇到一個深藏不漏的術道高手。”


    苗寨的高手應該指的是千石,我搖搖頭道:“高手稱不上,我叫薑月。”


    “薑月?”慕容雲海道:“就是那個山海居主人,擊敗百聖宮範千羽,並在白家祖墳中,將百聖宮諸多年青一代坑殺的薑月?”


    範千羽那個混蛋究竟怎麽和百聖宮匯報的,現在我恐怕成了百聖宮除了山海師之外,頭號的敵人了吧。


    我苦笑一聲道:“沒想到我自己變得那麽有名了啊。”


    慕容雲海道:“自然,現在術士界怕是沒有不知道你薑月的了,年輕一輩如過江之鯽,前去海城找你挑戰,沒想到你卻來到苗地,被我遇到。”


    慕容雲海說完,眼中暴露出戰意,我體內的刀氣也開始鼓動。這時候,就不需要什麽言語了,我正準備出手,慕容雲海卻喊停了。


    “薑兄,你我全力一戰,恐怕要波及很多房屋,我們出寨再戰如何?”


    慕容雲海說的不錯,我點點頭,隨他來到寨外百米之處,兩人距五米,相立而峙。


    這一次我沒有留手,直接勾動地脈,身上氣機暴漲,已經隱隱有了星階的氣勢。慕容雲海卻仿佛沒感受到我的氣勢,身上的氣息還是那麽自如,潺潺如流水,不漲不消。這隻是我們的道不同,卻沒有高低之分。


    有用不盡的氣,我也不再留手,直接三生縹緲劍出手,在慕容雲海周圍閃爍五下,每一下都斬出一股刀氣,刀氣借用胖子教給我的劍印。有的刀氣詭異,有的刀氣霸道,有的刀氣堂堂正正。


    五刀斬出,慕容雲海的劍也出手了,劍如水,勢如波,將我的刀氣一一擋下。我也沒有多麽意外,慕容雲海的劍巧中帶勢,最初的時候氣勢不盛,以技巧彌補,但是戰鬥越長,劍勢越大。


    到最後又有大勢,又有技巧,我十之八九擋不住最後一擊。


    因此,我不敢戀戰,五道刀氣不過是佯攻,佯攻之間,我體內的刀氣已經凝聚完成,身後出現丈長魔刀,山海五行劍閃爍五次,魔刀一分為五,出現在慕容雲海四方和頭頂。


    慕容雲海見狀,也不慌張,劍勢一收,打一個我從沒見過的劍訣,周身的氣勢頓時爆開,直衝星階,隨後所有的氣息一凝,如同水化堅冰,護在其周身。


    五柄魔刀斬下,慕容雲海周身的堅冰微微一顫,卻沒有裂開,但是其腳下的地麵卻撐不住我的刀勢,轟隆一聲,裂開一個大洞。


    頓時一股強烈的血腥從中傳出來。我一個躍身跳下去,慕容雲海正警戒著四周,原來下麵竟然是一個甬道,甬道盡頭泛著詭異的紅光,血腥的氣息就是從甬道盡頭傳出來的。


    “我們的比鬥延遲!”慕容雲海警惕地說道,我點點頭,然後看向四周,四周隻是普通的甬道,但是我們腳底下卻不僅僅是土,我感覺到了一團團凝滯的氣。


    而且在進入甬道之時,我就感到左眼中的人屠在不斷跳動,似乎發現什麽喜悅的事情了。現在又感覺腳下不凡,我用刀氣斬下去,將土斬開,下麵是一條一人多粗的鐵鏈。


    鐵是上等精鋼好鐵,而且製造的時候在上麵刻滿了符文,我蹲下身子研究了上麵的符文道:“是土係和金係的刻文,作用是讓這鐵鏈子更加堅韌。”


    慕容雲海看著鐵鏈子道:“這樣的鏈子,煉製的時候用的也不是一般的火,即使你我兩人用劍砍,一劍也砍不斷,這還要刻上符文,究竟是為了什麽?”


    我搖搖頭道:“不清楚,不過向前走去,應該就能弄清楚。”


    說話間我已經向著甬道盡頭的紅光處走去,甬道不是很長,不多時間就走到了盡頭,眼前的景象卻讓我和慕容雲海大吃已經。


    入目的是一個四方的石台,長寬各有二十多米,上麵放滿了屍體,屍體上麵又蓋上了土,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夾心餅幹。而石台則懸空而立,自然不是無視重力,而是被一條條我們腳下的鐵鏈子牽扯住。


    怪不得這樣粗的鐵鏈子還要刻上符文,我細數了一下鐵鏈子,一共一十二根,從一十二個洞口裏伸出來,拴住石台,將它抬著。


    順著石台看下去,下麵還有數十座這樣的石台,都是懸空而立,每個石台上都布滿屍體,屍體上蓋著土。


    再看石台和石台之間,正有一股紅色的氣流垂下,落在石台正中間,再流向下一個石台,直到流到最下麵。


    大致觀察一遍,我再看向離我們最近的石台,隻見上麵的屍體一層堆一層,最起碼有四五層。運用山海精瞳看去,有的地方泥土掉下去,露出裏麵的屍體,四肢都被打斷,臉麵上都帶著怨恨和驚恐,鼻嘴之中充滿了泥土。


    這是被活活悶死在這石台之上!


    慕容雲海看著所有的屍體,道:“這是百聖宮兵家一脈的葬坑!這種技法歹毒,殺人的時候,自己也會被冤孽纏身,最後天怒人怨,不得善終,自從武安侯白起之後已經很少有人敢用了,沒想到今天在這遇到了。”


    我眯眯眼,百聖宮這迴來的也是兵家一脈的少主,下麵是兵家葬坑,那麽藍家和百聖宮的密謀莫非是在這兒?


    我看向慕容雲海問道:“慕容大哥,葬坑有什麽效果?”


    慕容雲海搖搖頭道:“我也隻是聽說過兵家一脈的葬坑,具體什麽效果還不清楚,但是聯想武安侯和兵家的身份,恐怕是加持自己這一方的戰鬥力,或者召喚陰兵!”


    慕容雲海說不清,我隻能看向所有葬台中央那抹紅色的氣流,如同水柱一般,注入地下。而我們腳下正有走向下麵的台階,我和慕容雲海商量一下,便沿著台階走向下麵,想看看有什麽眉目。


    沿著台階走下去,千篇一律都是這樣的葬台和伸著鐵鏈子的洞口,走了不知道多少時光,還沒有到地底,我不由得皺皺眉,抬頭看看,在看看地下,我道:“慕容大哥,我們是不是在原地打轉。”


    慕容雲海點點頭道:“好像是,在我們踏入這個台階之後,我們好像就一直在打轉了,隻是沒感受到任何奇門之術的氣,莫非布陣的人深不可測的緣故。”


    我搖搖頭道:“或許恰恰相反,不是布陣的人修為高深,而是根本沒有陣法!”


    慕容雲海好奇的看向我道:“薑兄弟,你是不是看出什麽了。”


    我點點頭,指著那些台階道:“慕容大哥你不覺得他們把台階設置的這麽密集很奇怪嗎?”


    “這麽密集的台階走得多了,那麵會產生習慣感,看不出其中的門道。但是仔細看看我們腳下這個台階,我們再走一遍,慕容大哥,你自己感受一下。”


    說完我帶著慕容雲海又走了一圈,慕容雲海道:“這兒的台階寬厚不一致,有的厚,有的薄。而整體看來,有的成下坡,有的卻成上坡。所以,我們感覺著是在向下走,不過是在某一刻已經踏入死循環了!”


    我點點頭道:“應該是在我們行走到這一層時,觸動了機關,應該是墨家的純機關手段,以至於一直防備氣的我們沒有感覺到。”


    慕容雲海看看腳下,道:“現在怎麽辦?”


    我也看著腳下道:“慕容大哥既然已經有了判斷,還問我做什麽?”


    說話間,我們兩個同時揮動刀劍,斬向腳下的地麵。既然沒有路,那麽打出一條路不就可以了。一路刀劈劍砍,不多時,我和慕容雲海已經來到葬坑地下。


    是一個血池,從上麵掉下來的赤紅的氣息全部灌入到了血池之中,血池不斷冒著氣泡,發出咕咕的聲響。在血池中央正坐著一具枯骨,骨頭上掛著點點血肉,在骨架中央正有一個心髒緩緩跳動,被一絲皮肉連接在骨頭之上。一根血管延伸到下麵的血池之中。


    “竟然有客人找到了這兒,無痕真是太不小心了!”


    就在我和慕容雲海觀察枯骨之時,一道聲音從湖底傳來,我和慕容雲海看去,隻見一個人影從血池中走了出來。身上大半的皮膚已經脫落,露出裏麵血紅的肌肉,而其麵部的肌肉甚至都沒了,隻有半邊還完好著。


    在其血紅的肌肉之上,掛滿了毛茸茸的蟲子,因為血池的緣故,身上濕噠噠的。


    “藍取任!”慕容雲海看著那完好的半張臉,我心中一動,藍取任不就是藍百合的二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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