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前浮著的震、坎、乾、兌四符,我毫不在意地笑笑,智者印上燃起青藍幽冥焰,來增加符紙的威力。


    我用智者印點在拇指根上的艮卦之上,然後向著範千羽徐徐一點,範千羽見狀哈哈大笑道:“薑月,你是不是嚇瘋了,當初在墓中已經把艮符用了。現在你出手了,也該我了!”


    我好像沒聽到他的話,繼續出手,智者印點在拇指和食指根之間的震位,然後點在符紙之上,符紙頓時化作一道青藍閃電,衝向範千羽。範千羽十指微動,十五個俑偶成型,打向衝來的閃電。


    我輕輕念道:“陽伏不出,陰迫不蒸,此為震者,震者雷也,雷出艮奮!”


    話音落下,雷電已經到了那二十米的範圍,那十五個俑偶也已經打向雷霆,以那威勢,一拳之下雷霆絕對會被打滅。


    隻是在拳頭即將碰到雷霆之時,雷霆突然炸開,範千羽天靈蓋中升騰起一片山嶽之影,那二十米的空間也是為之一頓。那些炸裂的雷霆趁著這個機會,極快的竄到範千羽體內,範千羽體表發出電光,體內氣勢混亂,本來站著的十五個俑偶倒下五個。


    範千羽吐出一口血,臉色變得鐵青,道了三個好字,說道:“好算計,你從墳墓中就開始算計我,當初你算準艮符鎮壓不了我,所以當初的艮符根本不是為了鎮壓我,而是為了打入我的體內。”


    “等的就是如今這一道震符,艮動引雷,把雷符輕易打入我體內。現在雷山相交,是為小過,不可過動,不可過靜,我強行提升功力就是過動,這一下就破了我三分之一的術法!”


    “隻是,你怎麽知道我會提升功力的!”


    我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算準你不甘心,肯定會再來打過,在你體內放入一卦總是保險的。”


    範千羽哈哈一笑道:“不過你也隻能做到這樣了,剩下的三卦,不說能不能打到我,即使打到也不夠再削我兩次道行。”


    我沒說話,先是一指點在乾符紙上,將其灼盡,然後點向掌心的坤位,於此同時坤位之上浮現一道坤符虛影,兩者相交,我喝道:“乾天藏於坤地之中,元氣溢出,化濕生水,是為,天一生水!”


    一時間周圍周圍濕氣彌漫,範千羽周身電光閃動,將水汽牽引進去,範千羽本來不穩的氣機穩定下來,倒下的五個俑偶又站了起來,範千羽先是不明原因,隨後臉色一變,想要行動,我卻搶先動手。


    智者印在左手坎、兌兩位置點了一下,再點在符紙之上,打向範千羽。範千羽的氣機在這一聲一降之間,還沒穩定,出手慢了一拍,就被兩道符紙打入體內。


    一時間周圍的符紙開始慢慢陷入地下,其中的絲線也被帶下去,另一頭則束縛住範千羽。


    我笑笑道:“我為什麽要削你三次道行,削你三次道行也隻是破了你的撒豆成兵之術,你本身還是星階。我要做的是用你自身的實力封印你自身。”


    “我當初不僅把艮符打入你體內,還把部分坤符藏於自己掌心,現在天地交合天一生水,再由我打入你體內的雷霆引動,引入你體內。我的雷霆不是為了削你道行,而是為了引水!”


    “水入體內,我再打入兌符,水澤之間,容器納水,這樣一來你本身的氣息不僅不會落下,還會被穩固下來,但是卻會被我的符紙牽引。”


    範千羽接過我的話道:“然後再打入坎符,水澤易位,化節為困。澤在水上,為漏澤之象,澤漏則水盡,這樣一來我一身氣機就會流漏出來,並且化為困住我的牢籠!”


    “好手段,知道自己無法打過我,趁著我氣機未穩之時,用我自己身的氣化為牢籠,困住我。隻是籠中鳥,籠中鳥,籠子即困住了鳥兒,也是在保護他,現在我雖然被困住,但是你怎麽殺我。”


    我笑笑道:“殺你,等我殺了範千雲,破了你的籠子,自然輕易殺你了!”


    我的話音落下,範千羽臉色一變。


    一時間,風雲變化,如同演戲,可把遠處觀戰的一眾老前輩驚呆了。藍百合櫻桃小唇微微張開,呆了幾秒,突然笑的花枝亂顫,而範家老頭臉色也開始難堪無比,準備出手,公孫家老頭卻擋在他麵前,一臉的笑意道:“小孩子打架,你我何須動手。”


    公孫老頭心中可樂開了花,當初我算計無雙,利用幾家欺壓白家,再用陰脈威脅海城,讓他們家一敗塗地。現在又算計之下,讓範家也一敗塗地,心中算是出了口氣。


    範千羽無法動彈,我輕而易舉的殺了範千雲,然後將杜綿的靈魂打入範千羽體內。


    當我把杜綿打入範千羽體內時,範千羽卻哈哈大笑起來,輕輕揮手,五根絲線打向我,我反應不急,好在山海五行劍及時護主,擋在我身前,即使這樣,我也倒飛出去十米,吐出一口血來,山海劍更是被打飛出去百米。


    範千羽動了動身子,笑道:“薑月,你以為你能算計我一輩子,你在算計我的時候,我何嚐不是在算計你。”


    我咳了口血,喚出魔刀,看著範千羽道:“你是故意讓我破解的?”


    範千羽笑笑道:“說對了。以你的智慧,隻要知道我有屍魂化生偶,就一定有辦法破解,我何必還在這上麵布局,還不如想想被你破解之後該如何?”


    “那你想到了?”


    “你們隻知道屍魂化生偶,卻不知道屍魂化生偶被破解之後的三十息才是最強的,尤其是最後十息,能發揮出全部星階的實力!”


    說話間,範千羽喊了一聲:“十!”


    話音落下,範千羽十指抖動,地麵一陣顫動,一隻十丈多高的俑偶從地下爬了出來!


    “九!”


    俑偶在範千羽的操縱之下一拳向我砸來,唿唿的風氣刮的我臉皮生疼,被這一下砸實,絕對有死無生。


    好在我在說話時就已經開始積蓄刀勢,一股三丈血紅刀光升起,對著拳頭斬了過去。兩者相交,發出金鐵之聲,濺起陣陣火光,拳頭被擋住,我也倒飛出去三米,又吐出一口血。


    “八!”


    我還沒緩過一口氣,俑偶另一隻拳頭又打來,我隻能勉強揮刀擋去。沒有積蓄的刀氣根本擋不住這一拳,我又被打飛十多米。


    倒在地上我一陣暈眩,體內的刀氣卻仿佛被冒犯了一般,瘋狂的轉動,左眼如同要被撕裂,好在那股無名的金色氣流冒出,鎮壓住部分刀氣。


    “七!”


    又是一拳頭砸來,好在暴走的刀氣勉強幫我擋下一擊!不過其中的震蕩,又讓我吐了一口血。


    “哈哈,薑月,看你也不過如此,今天這兒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範千羽說話之間過了兩息!我趁機站了起來,把全身的刀氣匯聚在手中,一刀斬向橫擊向我的拳頭。這一刀斬出,我仿佛置身於屍山血海,周身冒出猩紅的氣息。


    這一刀斬後,我又被擊飛,拳頭卻被斬了一道痕。


    “不錯,就應該這樣,你如果毫無反抗的被我打死,我心中如何舒暢,就該這樣,向一個螻蟻般,在反抗掙紮中被我碾死!”範千羽大笑道:“這是最後一擊了!”


    範千羽話音落下,俑偶兩隻拳頭向我夾擊過來,強大的風壓讓我身子都難動彈半分。


    隻是範千羽話語中的螻蟻兩個字又讓我迴憶起師父被抓走的那天,骨子裏那股怒火被徹底激發,雙眼中的紅色變為黑色,比墨還黑。左眼中的魔刀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殺意,突然一跳,本來血紅的殺氣變為漆黑的煞氣。


    一個數十丈的煞氣刀刃出現在我背後,刀氣一震,將周圍壓著我的氣壓震散,我揮動手中的真刀向身前斬去,身後的那個十丈煞氣刀刃也隨之而用。


    一刀斬下,沒有任何異像,就像一把平凡的刀,從那個俑偶身上斬過,刀氣蔓延到後麵的範家。


    這一刀斬下,周圍的聲音消失了,俑偶的拳頭也停在我身前,上麵的土皮已經碰到我的發絲。


    這一刀斬下,隨後就是哢嚓一聲,眼前的俑偶身上開始出現裂縫,最後轟然坍塌,而俑偶後麵的範家院子出現一到數十丈的大裂縫,建築變為瓦礫。


    範千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指著我道:“不可能,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說話間一口鮮血吐出,不甘心的倒在地上,然後道:“不過你別得意,你逃不了的,等我百聖宮的其餘人到了,一定會殺了你!”說完便昏了過去。


    我也吐出一口鮮血,不過心中卻異常痛快,哈哈笑道:“諸般算計,不如一刀斬去!”


    “對!對!對!”胖子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道:“我就看不慣你們平時算計來算計去的,這一刀砍得多帥氣,多威武。如果用來泡妹子……”


    胖子話還沒說完,我也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好在七七飄到我身邊,把我托住,胖子譏笑一聲道:“真是的,帥不過三秒,銀樣蠟槍頭,還是胖爺我堅挺!”


    周圍的女人被他說得一臉紅雲。


    而在遠處看著的諸多人,都是一臉震驚,本來一副觀看後輩戰鬥的輕視感都散去,取而代之是一股凝重,都吩咐下去:“以後絕對不能惹山海居的人,見麵都客氣三分!”


    公孫老頭看著一臉漆黑的範老頭道:“是啊,百般算計,不如一刀斬去,哈哈,痛快,你範家再多算計,還不是被我公孫家的一柄魔刀斬碎。”


    範老頭冷哼一聲道:“你們真以為你們贏了,隻要他們死了,贏的還是千羽!你以為我們為什麽把比鬥地點從山海居遷到我範家門前?”


    說話間,範家中衝出來許多人,將我們團團圍住,以現在重傷的樣子,怎麽可能是這些範家人的對手。


    公孫老頭和藍百合臉色一變,罵了一聲卑鄙,卻也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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