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人走後,我問過白梓涵才知道,那個紈絝子弟是白家嫡係白子雨,另一個術士應該是公孫家的,白梓涵以前在白家見過一次。


    在我們收拾殘局的時候,薑敏和高瀚宇來了,來的不隻是他們兩個,還跟著兩個,一男一女,兩人皆是富貴命格,貴氣縈繞。男子貴氣之中一絲黑氣漂浮,女子卻是身後背著一團煞氣,忽而轉化成小孩樣,忽而轉化成老人樣,忽而轉化成中年人樣。


    看兩人這樣,我知道這是高瀚宇為我找來的客戶,如果是以前我會很高興,但是現在白家和公孫家環視在側,我可沒心情管別的小事了。


    我讓胖子把他們打發了,胖子卻在一旁唉聲歎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我道:“想我道爺一世英名,智比太公,怎麽會找了你這麽一個老板!也對,武侯隻有輔佐阿鬥,才能顯示出他手段高!”


    說完就在那淫蕩的笑了起來,我不客氣的一腳把他踹飛,這次這死胖子毫不在意,讓白梓涵招唿四人,自己則拉著我和葉月心來到側廳,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道:“我問你們倆,你們想好怎麽對付白家和公孫家了嗎?”


    我比劃了下拳頭道:“來一個打一個,不就是看誰拳頭大!”


    胖子白我一眼道:“對付公孫家可以這樣,畢竟是術士世家,要臉,被揍跑了不能再來,但是白家可不行。”


    我皺皺眉道:“白家和公孫家不是一迴事嗎?”


    胖子一急,敲了一下我的後腦勺,我瞪他一眼,這家夥立刻訕訕的說:“蚊子,蚊子,替你打蚊子。”


    隨後正色道:“白家和公孫家可不是一迴事,公孫家的攻勢無非是術法比鬥,但是白家不是術士,而是世俗大勢力,他們要趕走我們,別的手段比比皆是。”


    然後胖子把我倆拉到身邊,小聲道:“你們有沒有聽過這個國家的神秘勢力,他們來無影去無蹤,平時幹著別的活動,潛伏著,但是隻要一收到命令,就如同遇到便便的狗狗,立刻聚集起來,將其分屍。”


    見我和葉月心搖搖頭,胖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你,你,你們兩個是不是外星來的,竟然連強拆軍團都不知道,惹到他們,隻能去做乞丐了。”


    接下來胖子用了長篇大論給我們解釋強拆軍團,隻是我覺得這死胖子廢話太多,直接說白家會對我們山海居動手不就得了。


    胖子見我們兩個懂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大爺一般的吼道:“梓涵妹妹,道爺我渴了!”


    我和葉月心也不去管他,而是思考著胖子說的話,我倆不傻,隻是缺乏常識。白家用世俗的手段對付我們,那我們就要想辦法用世俗的手段反擊,不到魚死網破的地步,不能用術士的手段對付凡人。


    世俗的勢力,無非錢權,錢多壓權,權大取錢。白家是權,那外麵那些人就是錢,所以想壓下白家,就要利用外麵那些人。


    我和葉月心想通其中的關節,走迴外麵,高瀚宇見我們出來,對我們介紹。男的叫韓雲起,韓家主事人,女的叫藍百合,藍家主事人。


    韓雲起見我竟然是老板,眼中露出不屑道:“瀚宇,我知道你疼你女人,但是也不能因為女人誤事,找個乳臭未幹的小子來替我們辦事。”


    韓雲起說完起身就要離開,我也不攔,坐下喝了一口白梓涵泡的茶,果然比我泡的好喝,待韓雲起快走到大門的時候,我才開口幽幽說道:“韓老板是生意不順吧。”


    聽完我的話,韓雲起也不在意,繼續走著,我也明白,這是把我當神棍了,對生意人往生意不順上瞎扯準沒錯。


    我卻不在意,繼續說道:“韓老板最初生意通順,但是生意大了,心也大了,總想著把手伸到別的行業,開始還好,小頭小利,別人也不在意,但是後來胃口大了,吃的多了,得罪了上麵的人,新的行業被扣,現在連老本都被人盯上了,是不是!”


    隨著我說著,韓雲起的腳步越來越慢,直到最後韓雲起停下腳步,轉過身來,迴到原來的座位上。


    見狀我也不在意,隨師父遊曆的時候見多了這種人。一旁的藍百合卻不然,拿一把貴妃扇掩麵而笑,嘲諷道:“呀呀,這不是韓老板,怎麽?沒趕上公交車,迴來再坐會?原來是生意出問題了,要不要小妹支援你點錢,打個的迴去。”


    韓雲起冷哼一聲,不理藍百合,對我說道:“小兄弟,別怪哥哥我有眼不識泰山,你說的都對,這些事我都沒對外人說過,沒想小兄弟隻見了我一麵就知道了。那我……”


    看著韓雲起急迫的臉色,我連忙打斷他,他的事情的大概,我自然可以從卦象中看出來。


    從我見到他開始,一連七步。前兩步皆為大步,到了第三步似乎是看到了我們破碎的門麵,心中對我們有了懷疑,腳步一頓成了小步,接下來三步保持著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又成大步。


    而到了第七步,正好走到白家那個紈絝弄濕的地麵,韓雲起抬起那一步,看到地麵的濕潤,弄不清是什麽東西,又將那一步返迴,正好踏在第六步上。


    所謂,有心都是人為,無意皆是天成。人心可成九成,天命獨尊一分。正是說一件事,人力完成九成骨架,天命決定最後結果。而相麵卜卦,都是要看這一絲天成之意,韓雲起在無意間,已經將其自己的事走了出來。


    而韓雲起六步踏出的卦象正是,天澤履,乾上兌下,五陽圈一柔,有越行越難之象,就像走在老虎的尾巴之上行走,稍有不慎就會被虎吃掉。再從六爻之象,我才推斷出他最近的情況,自然,為了我自己的利益,我隻給他推到第三爻。


    我雖然推算出大概,但是具體的信息,我還要知道韓雲起周圍的人事才能斷定,這就是人成九,天定一。而我之所以打斷他的話,是因為我知道他接下來就要問我他觸犯了誰的利益,我根本不熟悉他的事,怎麽會知道。


    所以,接下來就是所有術士都要會的耍簧,所謂耍簧就是通過閑聊,套出有用的信息,這個過程要自然,不能讓人看出你是在套話。


    我飲了一口茶,問道:“韓先生,為什麽不找別人,比如公孫家,卻找了高大哥。”


    我一問完,韓雲起卻自語一聲公孫家,臉上顯出疑雲。我暗道一聲不好,還是自己閱曆太淺,急於求成,一下子問的問題太大,收不住了。想想也是,高瀚宇似乎都不清楚公孫家,和其一路的韓雲起怎麽會知道。


    正在我左右為難的時候,白梓涵微微一笑,插話進來道:“薑月,公孫家高高在上,似乎隻有白家才知道他的存在。海城南城七家之一的韓家雖然頂尖,但是在公孫家看來,也不夠格知道公孫家。”


    白梓涵不愧是常年接觸術士,又心思靈巧之人,她看出了我的難狀,不僅解了圍,而且把我想問的都說了出來。


    在這一畝三分地,比韓家還厲害的就是白家!而且公孫家似乎太自大了,不和所謂的南城七家有聯係,那麽我的計劃成功地幾率更大了。


    經過白梓涵一說,韓雲起眼神一亮,道:“沒想到我韓家在海城經營百年,竟然還有我韓家不知道的勢力。公孫家,他們也是薑先生一樣的術士嗎?還請問他們在哪?”


    不說我不知道,知道我也不會告訴他,於是道:“韓先生,現在不是說這話的時候,你目前的困難我想來自白家,你想想你在哪點上惹到白家了。”


    “白家?”韓雲起皺皺眉道:“怎麽可能,我們都知道白家難惹,怎麽還會和其去搶生意。白家,白家,白子雨,難道是他?”


    我用手微敲桌子,如果真是白子雨,那還真巧,我們的事要有百分百的成功率了。


    “沒想到你惹的竟然是白家嫡係中的白子雨!”我喝口茶,歎息道。


    “他真的是白家人?”韓雲起見我點點頭,一拍桌子道:“姓白的這麽多,怎麽這麽巧就碰上白家的了呢。”


    我拿出一張紙,然後塞在一個荷包裏,遞給韓雲起道:“韓老板,第一次見麵,這樁生意就當弟弟送給哥哥的。你去找白子雨,把這個東西給他,請他吃頓飯,賠個罪,想來你們之間的梁子就能解去。記住,千萬不要打開荷包,否則有大禍!”


    韓雲起結果荷包,接連道謝,說以後會有後報,我笑笑說不必,便讓他趕緊迴去辦這件事。


    看著韓雲起走遠,藍百合噗嗤一聲笑出來,笑的花枝亂顫,道:“哈哈,這個韓雲起,被月弟弟算計了,竟然還千恩萬謝,哈哈,笑死我了。”


    聽完藍百合的話,我眼神一利,這女人,不簡單。藍百合搖搖扇子道:“月弟弟不必這樣看姐姐,姐姐和他們不同,姐姐一個女人,又是自己打下的這片天下,如果沒這點敏感度,早就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了。”


    “再說姐姐沒惡意,姐姐我也沒看出多少,隻是憑借著女人的第六感猜出一點,弟弟是把韓雲起當槍使了,接下來,姐姐是不是也會被利用呢?”


    我看著藍百合,她是真的蒙對的,還是知道什麽。我確實沒給韓雲起把卦解完,因為給其解完全部的卦,我的計劃根本無法實施。但是他按照目前我的計劃去行事,也不會有損失,反而是保住自己的富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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