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靖靜靜地躺在兩個女人中間,看著她們睡得正香甜,自己卻不敢輕易動彈一下。宇文落雁的唿吸平穩而輕柔,時不時還會發出幾聲微弱的鼾聲;而隋波那嬌柔的身軀散發著一股淡淡的、令人陶醉的體香。此時的蕭靖已經二十六歲了,正值精力旺盛的年紀,體內的荷爾蒙開始不受控製地慢慢溢出,充斥著他的全身。


    就這樣,蕭靖一動不動地躺了好一會兒,眼睛一直盯著天花板,心裏默默祈禱著身邊的兩個女人不要醒過來。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感覺自己的膀胱快要被尿液撐爆了,實在無法繼續忍受下去。於是,他小心翼翼地開始嚐試挪動身體。


    蕭靖先將目光投向宇文落雁那邊,輕輕地把壓在她身下的手一點點往外抽。經過一番努力,終於成功騰出了左手。宇文落雁似乎完全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絲毫沒有察覺到蕭靖的動作,依舊酣睡著。


    接著,蕭靖深吸一口氣,準備迴身抽出被隋波壓住的右手。可就在他剛一轉動身體時,隋波突然像一隻八爪魚一樣,緊緊地抱住了蕭靖剛剛解放出來的左手,而且抱得死死的,任憑蕭靖如何掙紮都掙脫不開。


    蕭靖此刻心情極度鬱悶,他眉頭緊皺,嘴巴嘟起,對著隋波緊閉的雙眼輕輕吹氣。那輕柔的氣息如同微風拂過湖麵,帶來絲絲涼意。


    隋波原本還沉浸在夢鄉之中,但在蕭靖持續不斷的吹拂下,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當她看清眼前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時,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麽狀況。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兩人就這樣四目相對,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突然間,隋波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股熱流湧上心頭,雙頰瞬間漲得通紅,宛如熟透的蘋果一般。兩朵鮮豔的紅暈在他白皙的臉頰上迅速蔓延開來,猶如春日裏綻放的桃花般嬌豔動人。


    而蕭靖則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他壓低聲音,在隋波的耳邊輕聲說道:“我要去如廁。”話音剛落,隋波如夢初醒,急忙鬆開緊握著蕭靖的手,像隻受驚的小兔子一樣,害羞地轉過身去,不敢再看蕭靖一眼。


    蕭靖緩緩地推開房門,踱步而出,刺眼的陽光瞬間灑落在他身上。他不禁眯起眼睛,適應著明亮的光線,待視線逐漸清晰後,他驚訝地發現天空已然大亮,金色的陽光鋪滿了整個庭院。


    他環顧四周,這才得以看清昨晚自己過夜的地方竟是這座院落中的主臥。房間布置得精致典雅,古色古香的家具散發著淡淡的香氣。


    蕭靖伸了個懶腰,轉身朝著茅房走去。上完廁所後,他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就在此時,隻見一個身材魁梧、麵容粗獷的男子大步流星地朝這邊走來。此人正是王火山。


    “殿下,落雁姑娘和隋波姑娘起身了嗎?早膳已備好,可以享用了。” 王火山洪亮的聲音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王火山的話音剛剛落下,隋波便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她的臉上泛著一抹紅暈,猶如熟透的蘋果一般,嬌豔欲滴。看起來似乎還有些羞澀與拘謹。


    與此同時,黎柏林也手持拂塵徐徐走來。他麵色紅潤,神采奕奕,顯然昨晚的美酒讓他十分盡興,此刻依舊精神抖擻,容光煥發。


    “老爺子,早上好啊!您瞧您今兒個這精神頭兒,真是好得不得了呢!”蕭靖滿臉笑容,樂嗬嗬地向眼前的老者打著招唿。


    那被喚作老爺子的人正是黎柏林,他聽到蕭靖的問候後,也是爽朗大笑起來:“哈哈,殿下所言極是。雖說眼下正值寒冬臘月,可這天空卻是豔陽高照,此等景象想必是個極好的兆頭喲!”


    就在兩人談笑間,隻見一個身影緩緩走來,原來是宇文落雁。她睡眼惺忪,似乎還未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蕭靖見狀,連忙高聲喊道:“落雁,動作快些,趕緊去洗漱一番。待用完早餐之後,咱們就得迴宮處理諸多事務啦。”


    宇文落雁聽後,調皮地衝著蕭靖做了個鬼臉,然後便轉身快步離去。


    清晨時分,陽光透過稀薄的雲層灑下,柔和地照亮了大地。蕭靖與其他五人圍坐在一起,享用著美味可口的早膳。待他們飽腹之後,便一同起身,緩緩地沿著街道向宮中走去。


    此時,街道上的行人逐漸增多,熙熙攘攘,熱鬧非凡。昨日那場驚心動魄的激烈戰鬥似乎已被人們拋諸腦後,仿佛從未發生過一般。


    不多時,蕭靖一行終於抵達了皇宮門前。隻見花朝海、柯文等一眾文武百官早已整齊劃一地列好隊伍,恭敬地等候在此處。


    當看到蕭靖到來之時,花朝海等人紛紛跪地行禮,表示對他的尊崇和敬意。蕭靖見狀,急忙加快腳步走上前去,親手將花朝海、柯文等人一一扶起,並高聲喊道:“眾人快快請起,不必行此大禮!”


    然而,盡管蕭靖如此客氣,群臣之中還是傳來了山唿海嘯般的“萬歲萬萬歲”之聲。這突如其來的高唿讓蕭靖心中不由得一驚,他著實沒有想到這些臣子們會如此直白地表達出這般擁戴之意。


    短暫的驚訝過後,蕭靖很快恢複了鎮定。他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然後帶領著大家一同朝著太和殿走去。


    進入太和殿後,望著那象征著至高無上權力的龍椅,蕭靖略微遲疑了一下,但最終還是無奈地坐了上去。畢竟,此時此刻,他肩負著整個國家的重任,無法逃避這份責任。


    這時,站在一旁的花朝海開口說道:“殿下,今日在場的諸位大臣當中,既有從前朝遺留下來的能力出眾之輩,亦有微臣從全國各地精心選調至青安的賢能之士,還有那些隨您一同征戰並成功攻克青安的忠勇之臣。微臣鬥膽,想借此機會將他們逐一引薦給殿下,以便日後更好地輔佐殿下治理天下。”


    蕭靖微微頷首,表示明白,隻見花朝海笑容滿麵地開始逐個介紹在場之人。就在此時,一個身影忽然閃現在大殿的一側,正是隋波。她眼神急切,朝著蕭靖輕輕招手,似乎有要事相告。蕭靖見狀,不動聲色地做了個手勢,示意隋波到自己跟前來。


    隋波快步走到蕭靖身旁,彎下腰來,將嘴巴湊近蕭靖的耳朵,壓低聲音說道:“殿下,蕭逸已經被我們成功捕獲。”聽聞此言,蕭靖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要知道,這蕭逸可不是旁人,而是與他一母同胞的孿生兄弟啊!此刻聽到這個消息,蕭靖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有震驚、疑惑,還有對未知情況的擔憂……


    “你先等等,這邊結束我就過去。”蕭靖一邊繼續與眾臣相見,一邊小聲對隋波說道。得到迴複後,隋波微微頷首,便轉身安靜地走到一旁耐心等候起來。


    過了一會兒,蕭靖與眾大臣一一見禮完畢,待眾臣紛紛告退後,殿內隻剩下花朝海、柯文、黎柏林和宇文落雁四人,隋波則站在一旁。


    這時,花朝海上前一步,抱拳躬身向蕭靖稟報:“殿下,朱雲將軍等人預計明日便可抵達,屆時我們可一同商議軍國大事。”


    蕭靖聞聽此言,輕點了下頭,表示已知曉。接著他目光轉向花朝海,問道:“目前局勢如何?”


    花朝海挺直身子,麵色凝重地迴答道:“啟稟殿下,如今從青安往東直至東海之濱,往北延伸至青江之畔,向南涵蓋海黎之北,向西包括楚州、雲州等地,皆已落入我方掌控之中。現今靖家軍已有十萬人馬正在往西部署防線,另外,除去留駐青安的五萬名士兵外,其餘兵力均已被派遣前往各地鎮守。”


    “殿下,待到今年冬季一切部署妥當之後,咱們便可於開春之際揮師西進,務必要收複前朝失去的疆土!”柯文站在一旁,神情嚴肅地補充說道。


    蕭靖微微頷首,表示讚同,他靜靜地聆聽著眾人的發言,時不時地點一下頭。


    待眾人都發表完意見和建議之後,蕭靖忽然開口道:“諸位,武德司已經成功抓獲了蕭逸。”


    聽聞此言,柯文毫不猶豫地說道:“蕭逸此人絕不能留下!否則必成大患!”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花朝海沉吟半晌,終於緩緩開口說道:“殿下,蕭逸畢竟與您乃是孿生兄弟,而且亦是您母親的親生骨肉啊。不如將他交予我吧,由我來負責看管帶領他。”


    蕭靖略作思索,然後點了點頭,隨即吩咐道:“隋波,去將蕭逸帶上來吧。”


    蕭靖和蕭逸皆是東方雨所生的血脈之子嗣,然而花朝海這一生卻唯獨鍾情於東方雨,一生未娶。花無蝶乃是蘭貴妃所誕下之愛女,花朝海與她共同度過了長達二十餘載的悠悠歲月,二人之間的情感深厚,已然親密無間宛如親生父女一般。可當他真真切切地麵對著東方雨的親生孩子時,內心深處那份湧動的情感愈發顯得深沉凝重起來。


    稍許時辰過後,蕭逸終於被人引領著來到了眾人麵前。令人詫異的是,他既未遭受五花大綁那般嚴酷的束縛,亦未被套上沉重的腳鐐枷鎖,僅僅隻有其雙手之上被一條由竹子編製而成的綁帶所縛住而已。


    蕭靖乍一瞧見蕭逸現身之時,刹那間震驚得險些將自己的下巴都給驚落下來,就連一旁的宇文落雁亦是嘴巴大大張開著,久久無法合攏。眼前這位蕭逸竟然與蕭靖長得如此相像!簡直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般。隻見蕭逸身著一襲長長的素色長袍,外罩一件略顯厚實的夾襖。那張麵龐之上的五官分布竟與蕭靖毫無二致,仿佛是上天刻意複製粘貼而成。


    其他在場之人皆是一臉驚愕之色,目光直直地落在突然現身的蕭逸身上。他們瞪大雙眼,仿佛要將這個人深深地印刻在腦海之中,因為在此之前,他們從未有緣得見蕭逸真容。


    隨著蕭逸的出現,眾人的視線開始在他與蕭靖兩人的麵部之間來迴遊移,如同掃描儀一般仔細地掃描著每一處細節,試圖找出這兩張臉龐之間存在的細微差別。然而,由於蕭靖對於自身容貌早已了然於心,再加上蕭靖和蕭逸二人皆生就一副濃密的胡須,那密密麻麻的胡須宛如一道黑色的帷幕,遮住了大半張臉,使得旁人難以一眼分辨清楚。


    不僅如此,細細端詳之下可以發現,他們的嘴唇形狀相似,弧度幾乎一致;挺直的鼻梁也仿若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就連那雙明亮深邃的眼眸,無論是眼角的弧度,還是瞳孔中的神采,都如出一轍,毫無二致。


    就在這時,人群中忽然傳出柯文一聲狐疑的詢問:“殿下,恕小的冒昧,不知您與這位……究竟在長相上可有什麽明顯的區別呢?”隻見他滿臉疑惑地望著蕭靖,期待能從對方口中得到答案。


    “殿下呀!要說這區別嘛,恐怕就隻剩下蕭逸那嘴唇左下方的一顆痣啦!”宇文落雁笑得格外燦爛,一雙美眸彎成了月牙兒,仿佛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一般,興奮得不能自已。


    聽到宇文落雁這麽說,蕭靖起初還有些疑惑,但他還是順著她所指的方向定睛看去。果然,經過一番仔細觀察之後,他終於發現在蕭逸那嘴唇的左下角處,確確實實有著一顆痣。隻不過那顆痣實在不太顯眼,若不是有心去留意,還真容易忽略過去呢。因為它基本上都被蕭逸下巴上那濃密的胡須給遮擋住了。


    “蕭逸,見到靖殿下竟然還不跪下!難道你不知道這是什麽場合嗎?”花朝海怒目圓睜,聲音如雷貫耳般響起,他那嚴厲的質問仿佛能穿透人的靈魂。


    蕭逸微微轉過頭,目光淡淡地掃了一眼花朝海,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對於他的嗬斥完全不予理會。緊接著,蕭逸將視線移向蕭靖,眼神冰冷得如同寒冬裏的冰霜,沒有絲毫溫度可言。然而僅僅隻是這麽一眼之後,他便再次偏過腦袋,依舊直直地望著前方,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


    此時的蕭靖心中不禁泛起一絲不快,畢竟自己身為堂堂殿下,蕭逸如此無視於他實在有些不妥。不過轉念一想,蕭逸這般硬氣的態度倒也讓他生出幾分讚賞之意來——至少這個家夥還算得上是條硬漢,並沒有因為對方的權勢而輕易低頭,多少也算保住了蕭家的些許顏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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