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二,蕭靖收到元吉的傳信,黃州大戰在即。


    胡燕在蕭漢的人馬無法趕到黃州,因此並沒有調動。蕭靖在臘月二十九就已經去函朱雲和蔣清,如果胡燕軍隊從青安返迴胡燕,靖家軍不予攻擊。


    蕭靖奔往黃州時,才想起如果宇文落雁在,可以幫些忙。自從上次蕭靖獨自去鷹潭後,宇文落雁就沒有了消息。


    蕭靖讓三隻金羽鷂鷹分別帶了十顆拋雷,自己也帶了十顆。上次漢州一戰,他隻用了一刻拋雷,發現當時冰人出現了些狀況,他決定這次連續拋雷襲擊看看效果。


    當蕭靖獨自一人抵達黃州上空時,他的心情異常沉重。遠處傳來陣陣喊殺聲,戰鬥的號角已經吹響,預示著一場激烈的廝殺正在進行。


    蕭靖放眼望去,城頭上一排排大鍋格外醒目,下麵熊熊燃燒的柴火,仿佛在向敵人發出挑釁。水塔也如林立的衛士般矗立著,水塔下的火焰跳躍著,為這座城市增添了一絲緊張的氣氛。


    冰人的進攻已經開始,他們如潮水般湧來,滿山遍野都是綠色熒光的眼睛,散發著寒冷而無情的光芒。蕭靖繞城飛了一周,所到之處,盡是同樣的陣式,同樣堅決的抵抗。


    他看到守城的士兵們滿臉堅毅,他們知道,這場戰鬥關係到城市的存亡,更關係到他們身後無數百姓的生命。他們毫不退縮,用自己的身體鑄就了一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蕭靖心中湧起一股豪邁之情,他恨不得立刻加入戰鬥,與士兵們並肩作戰。然而,他深知自己的任務更加重要,他要尋找敵人的弱點,為守城的將士們提供有力的支持。


    在這關鍵時刻,蕭靖冷靜地觀察著戰場上的每一個細節。他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氣,為這座城市帶來希望,為這場戰鬥尋找勝機。


    天空中開始飄起漫天大雪,紛紛揚揚的雪花如鵝毛般灑落,天氣異常寒冷,仿佛要將一切都凍結。冰人似乎被這寒冷的天氣所刺激,他們的身體散發出冰冷的氣息,戰鬥力迅速提高。


    黃州的將士們毫不畏懼,他們站在城牆上,緊緊握著手中的武器。水塔中的水如箭雨般射向攀爬的冰人,水流迅速將一些冰人直接凍在城牆上,他們的身體變得僵硬,無法動彈。然而,這些冰人卻像無畏的戰士,前麵的同伴被凍住了,後麵的冰人依然毫不猶豫地繼續攀爬,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的意誌。


    蕭靖坐在金老大身上,他的心情沉重而焦慮。他深知黃州城牆上數萬將士的生命都係於他的決策之上,他必須謹慎行事。眼看著冰人不斷地攀爬,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


    黃州的戰鬥一直在持續,沒有絲毫停歇。雪花不斷地飄落,寒風唿嘯著,戰士們的唿吸在寒冷的空氣中形成白霧。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疲憊,但更多的是對家園的堅守和對敵人的仇恨。


    眼看眼冒綠光的冰人越來越多,水塔的水已經全部用完,大鍋裏的水也在不斷減少。


    “大家把大鍋裏的水用完後 迅速向西門集結,我們準備從西門突圍出去。”蕭靖開始用內力向黃州城將士發出指令。


    所有守城戰士都清楚,麵對這無窮無盡的冰人,他們最終都隻能戰死。


    “向西門有秩序集結,從西門殺出去。”蕭靖連續唿喊。


    “快!”下麵城牆上胡燕軍隊開始撤離。


    到了西門,部隊已經集結了不少,很多城牆上已經被冰人攻破。


    “打開西門。衝出去。”蕭靖大喊。


    關鍵時刻,蕭靖開始從空中投擲下兩顆拋雷。


    蕭靖的目光堅定而決絕,他用力拋出手中的雷,雷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落地後發出巨大的爆炸聲響。爆炸的衝擊波將冰人擊退,城牆下彌漫著煙塵和冰雪的碎片。戰士們發出一陣歡唿,聲音在寒風中迴蕩。


    然而,冰人並沒有被嚇退,他們像潮水般繼續湧來。戰鬥的激烈程度不斷升級,每一刻都充滿了生死的考驗。


    蕭靖連續從空中投擲下拋雷,從西門口一直往前炸,所到之處,冰人倒下一片。蕭靖又看到冰人被巨大爆炸聲帶來的迷惑。


    蕭靖從天空飛下,手裏持著劍大喊:“衝呀!”


    城裏一下湧出無數胡人戰士,他們手持彎刀,將蕭靖炸出的通道裏的冰人一一砍倒。


    蕭靖身先士卒,與將士們並肩作戰,他的身影在雪幕中若隱若現,仿佛是一座堅不可摧的堡壘。


    這時,冰人像反應了過來,全部往西門湧來。


    “快,殺出去!”蕭靖大喊,然後飛上金開顏身上,開始繼續用拋雷開路。


    前麵無數冰人擋道,蕭靖一路炸過去,接著幾萬胡燕軍隊拚死殺出重圍。


    蕭靖又調轉金羽鷂鷹向後麵斷後的人飛去。蕭靖繼續用雷轟擊後麵緊追的冰人。終於,經過半個時辰殺出重圍,胡燕部隊折損兩成。


    蕭靖迴望黃州,城牆上滿是綠眼睛的冰人。


    這冰人幾乎不可戰勝。


    突圍的胡燕部隊退到下一個胡燕重鎮林川。


    蕭靖無奈,隻好飛迴淩河。


    黃州之戰,讓蕭靖感覺到窒息的死亡,根本就沒有贏的希望,這種戰爭實在讓人感到絕望。


    蕭靖獨自一人坐在鬆雲堂,大家都還沉浸在春節氛圍裏沒有走出來,蕭靖也不想破壞大家的氛圍。


    要想取得與冰人之戰的勝利,要不至陽的武器攻擊,比如熊熊大火,融化點他們;要不至陰的武器攻擊,比如射出寒冰,凍結對手。蕭靖所練的正是至陽的武功,天元神功為何表現的方式不是至陽的形式?難道是自己的功力沒有到達至高的境界?蕭靖開始有點懷疑是否自己在天元神功的參透上還不夠?亦或真正練就天元神功的羅澤運在天元洞裏還留了一手?


    蕭靖暫時一籌莫展,或許元古會出來幹預,看看他有什麽辦法?


    蕭靖也不想再去琢磨,他又去了北山,帶了酒,敬了地下的兄弟和姐妹。他也希望武影再露麵。


    現在實在太多的困惑。


    蕭靖去了靖王寺,香火很旺。他獨自一人走到後院,來到了慧禕大師住的禪院。


    慧禕大師一人正在院子看著一株紅梅綻放,一動不動。


    “慧禕大師,你在看什麽?”蕭靖在後麵站了許久。


    “寒梅香自苦寒來。你可聞到紅梅花香?”慧禕大師並不迴頭,仍是一動不動。


    蕭靖沒動,靜下來,空氣仿佛凝固,他仔細一吸鼻子,真有點淡淡的梅花香氣。


    “為什麽你專注了,才能聞到花香?”慧禕大師並不迴頭,話卻帶著禪意。


    蕭靖一想,很多時候事多了,也就打擾多了,該發現的問題也就忽略了。


    心靜不下來,很多細小的問題確實也就溜走了。


    “慧禕大師,我就來看看你。春節了,最重要的節日。”蕭靖笑道。


    “聞到梅香了,你的問題也就不是問題了。你新婚,我沒啥祝福的,我就一出家和尚。送你一句話:煩惱即菩提,菩提就是智慧。你好好揣摩。”慧禕大師說完,直接進了自己的屋子,關上了門。


    蕭靖愣了一下,想想慧禕大師的話,默默地迴頭走了。


    初四,蕭靖娶菊四人為嬪。他沒請多少人,隻是按母親安排的做。


    四位菊姑娘住進了四座小院。


    蕭靖第一夜在青菊房中過的夜。蕭靖實在不太熟悉青菊,隻是青菊從小就給他端茶端水伺候著。


    洞房花燭夜,蕭靖接去青菊的紅蓋頭,青菊在紅蠟燭燈火下,身子瑟瑟發抖。


    “你害怕?”蕭靖輕柔地問。


    “殿下,不怕。”青菊道。


    “那你身子怎麽會發抖?”


    “有點緊張。”


    蕭靖坐在青菊旁邊,拉著她的手:“能講講你的家事嗎?”


    “我也是這兩天快出嫁了,皇娘才跟我講起我的往事。我本姓丁,我家人都不在了,我父親原是虞家軍的幕僚,後受牽連,全家一夜間都不在了。皇娘讓當時去執行任務的人留下兩歲以下的孩子,有就抱來給她。我就這樣抱到皇娘宮裏了。後來在宮中長大,這樣的孩子在宮中長大的不少,包括跟你到胡燕的十六朵花,還有竹四人。”青菊漸漸情緒好了許多。


    “你是哪裏人士?”蕭靖繼續緩緩的問。


    “我爹是太湖邊上的湖州人,他是進士出身。”


    蕭靖吃了一驚,沒想到青菊本就是書香門第的後人。難怪青菊就是江南小家碧玉的類型。


    兩人聊了許久,蕭靖對青菊的感受完全不同。青菊一晚上與蕭靖的對話比她這輩子和蕭靖在一起說的話合計起來還要多。


    “嫁我做個嬪後悔嗎?”蕭靖問。


    “殿下,你是真正的男人,沒一個女人不為你動心。我肯定不後悔,隨便找個男人我肯定找的到,但我不願意違背了自己的心願。”青菊的臉更紅了。


    蕭靖吹滅了蠟燭。


    接下來幾天,蕭靖很辛苦,但對這每一個女人,她們都是平生第一次,蕭靖會將心比心,換位思考。所以蕭靖抱著無比的耐心,讓每一個女人都能夠感受到幸福。


    有人說,男人是博愛的,蕭靖不得不承認這是事實,但他從他的身份和角度看,他不想辜負這些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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