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還沒睡覺?”蕭靖奇怪道。


    “我想了想,有很多事要幫你好好梳理下。”宇文落雁一屁股坐上床,隻穿著睡袍。


    “梳理什麽?”蕭靖問。


    “你仔細想想,從蔡坤離開之後,你有哪些奇怪的事,他們之間有沒有關聯?你太子殿下哥哥難道不知道你以前支持他的嗎?為何常世瀾要總是針對你?現在青安被二十萬胡燕大軍圍著,他應該是想辦法聯係一切可以聯係的力量,為何總是與你過不去?你直接廢了胡燕幾萬兵馬,難道對你太子哥不是好事?一直都沒人勤王,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他為何還要樹你為敵?總覺得有些不通。”宇文落雁侃侃而談。


    “我從我父皇病重,就開始準備抗擊胡燕,主要還是謀劃如何安全撤出胡燕。為了加快與我母親這邊書信溝通,我去月牙湖買金羽鷂鷹。路上參加了麒麟閣大賽。我一直都是巧扮出場,不覺得哪裏有太多漏洞。你說到這麽長時間來的疑惑我真的不少,至今都是孤立事件,很難串起來。”蕭靖給宇文落雁倒了一杯茶,也給自己茶裏加了熱水,繼續道:“第一個疑惑就是我師傅蔡坤的消失,他本身武功就很拔尖,而且易容之術很高明;第二個疑惑,我參加麒麟閣大賽,上麒麟閣時,麒麟閣主居然知道我是蕭靖,而且說葉薇的父親葉劍讓他們知道的;葉劍一直都迴避見我,而且約定事也沒去做,葉劍見過我一次,信誓旦旦沒有違背承諾;第三個最大的困惑就是藥城之戰,出事當天我已報信讓朱雲他們撤出,但馮東海傳遞假情報,朱雲本想安排一戰,可當晚就出事了。我們在藥城的人除江波斷條腿,全死了。馮東海也從此消失,在他躺椅處找到杜鵑的發簪。第四個疑惑你經曆過的,就是獅子鵝頭的杜鵑畫及人的出現。這次榮幫事件還不能說有疑惑。畢竟才開始。”蕭靖慢慢道來。


    “蔡坤迴了青安就一直沒消息?還是你沒查。”宇文落雁喝了口茶。


    “虞龍派人盯過,但蔡坤怎麽可能盯得住?麒麟閣大賽我感覺看到了蔡坤的背影,但無法確認,他易容術太高。後又聽說他與三皇子合作,但一直沒有新的消息。三皇子身邊的寇京華可是嚴重傷害過他的人。”蕭靖歎息道。


    “蔡坤到底站在誰那邊?為誰在服務?”宇文落雁疑問道。


    “唉,這也是我的困惑。他在胡燕八年對我一直很好,把他所學全部傳給了我,毫無保留。可他迴到青安就仿佛從人間蒸發了。我也想不清他到底站哪個方陣?他背後老板是誰?有一點我要說一下,聽朱雲講他在兵部時給虞文虎送信,導致虞文虎全軍覆沒。”蕭靖仔細從腦袋裏搜索每一個細節。


    “他陪你去胡燕做質子是被你父皇派去的?”宇文落雁問。


    “聽說是他主動要求去的,好像為報答我娘的救命之恩。這點我本來想與我娘見麵時問問情況的。對了,還有一點我也奇怪,蕭棣殿下很多手下包括蔣清、桑梓勤等都說我像蕭棣,這些人現在都是我的得力手下。”蕭靖又補充了一些細節。


    “蕭棣是誰?”宇文落雁問。


    蕭靖把有關於蕭棣的事也說了一遍。


    “你爸真是愚昧、無知、混蛋!自毀長城!你可能是蕭棣殿下的兒子嗎?”宇文落雁直接大罵,又提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問題。


    “這個問題我確實想過。”蕭靖先是一驚,然後坦然道:“我上有一個姐姐,下有一個妹妹,老媽在宮中又得寵,皇後整天找我媽的不是,這個大膽設想我想是不成立的,再一個侄子像叔叔也實屬正常。”


    “難講,也許你娘有些故事。”宇文落雁笑笑。


    “你覺得這些疑惑之間有關聯嗎?”蕭靖問。


    “撲朔迷離,我想想,困了,我要睡了。”宇文落雁說完就躺下來睡了。


    蕭靖無奈,隻能在旁邊搭個床睡覺。


    翌日清晨,大家用完早膳。毛幫主心情很低落,還未從昨天山泉客棧的事情裏走出來。


    李峰、周武的傷情穩定下來,周武兩個隨從也放了出來,二人算是撿了條命。


    蕭靖、毛幫主、蔣清等去看了李峰。


    李峰看到毛幫主還活著,心情好了許多。


    “李舵主,昨晚發生的事還記得嗎?”蔣清問。


    “我們喝的差不多時候,外麵就傳來的叫喊聲,我們客棧人在阻止外麵人進來。一下沒聲音了,結果宴會廳直接闖進來二十幾個蒙麵人,見人就砍,配有弩箭。我一下被射了一箭,又挨了一刀,就沒知覺,以為死了。”李峰哀歎道。


    “你們不是有護衛嗎?”蔣清繼續問。


    “我們與蕪州官場關係都很好,客棧請的都是一般的打手。客棧都開了快十年,從沒遇到這樣的大事。”李峰道。


    “李舵主,哪裏人?你覺得這次事情誰做的可能性最大?”蕭靖問。


    “我就是蕪州人。沒有毛幫主,我就沒有今天。我突然想起個細節,我們喝酒當中,我發現幾個人衣服裏麵都露出紅色的紗巾,當時沒細想,現在覺得可能是記號。”李峰突然迴憶起什麽。


    “真是內部有鬼。你了解丘一嗎?”蔣清問。


    “他每年會來蕪州兩到三次,每次就住我這,他喜歡逛青樓。有一次他和我喝多了,與我搶著付錢,懷裏掉出來個黑色木牌,他當時很緊張,我幫他撿起來的。”李峰迴憶道。


    “記得牌子什麽樣嗎?”蕭靖說著掏出了武德司指揮使木牌,遞給李峰。


    “與這形狀不一樣,當時沒太注意,是個方形的。”李峰反複看著木牌,迴憶著說道。


    “他喜歡去哪個青樓?有相好嗎?”蔣清問。


    “就在蕪湖邊上的蕪湖青好。他有個相好的,叫花仙子。”李峰道。


    “李舵主,好好養傷,最近幾天先呆在這。我們要去找找這丘一。”蕭靖說完就和眾人走了出來。


    “這個青樓直接派人封呢?”桑梓勤道。


    “他們幾個跑的舵主會分開藏匿還是會在一起?”宇文落雁問。


    “丘一在蕪州會有房產或有租房子嗎?如果是他策劃這次行動,跟他走的人他應該也會解決躲藏的問題。”蔣清道。


    “不行隻能挨家挨戶地搜。”葉佩道。


    “先去搜青樓。”蕭靖道。


    葉佩馬上安排了五百人去查封青樓蕪湖青好。


    等蕭靖到時,整個青樓圍的水泄不通。


    花仙子也被帶到蕭靖麵前。


    “丘一來找你嗎?”蕭靖直接問。


    “昨晚來過,待了兩個時辰左右就走了。”花仙子不敢隱瞞。


    “他一個人嗎?”蕭靖問。


    “就他一個人。”花仙子答道。


    “他有說什麽嗎?”蕭靖繼續問。


    “他沒說啥,做了該做的,睡了會覺就走了。與平時沒什麽不同。”花仙子並不緊張。


    “他這幾天來了幾次?”蕭靖問。


    “昨晚第三次。”花仙子悠然道。


    蕭靖沒有再問。蔣清、宇文落雁都皺著眉。


    整個青樓都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什麽。


    “馬上安排一間間房屋查?”葉佩問。


    “城中百姓多少?”蕭靖問。


    “十餘萬人,有三萬多戶。”葉佩答道。


    “先把城門守好,增加巡查,一個片區一個片區查,諒他們插翅難逃。佩叔,你們按計劃查,我們想想其他方法。”蕭靖道。


    “殿下,重點查出租房屋。城裏都有戶籍登記,這幫人在蕪州應該朋友不多。要讓地方官府介入。”蔣清道。


    “這個我來安排。”葉佩道。


    蕭靖等則迴了又宜居,一直等到天快黑了,突然來報發現了丘一等人蹤跡。


    蕭靖等人迅速趕去,卻是一座廢棄的宅子。


    “我們人發現門不可打開時,迅速調集了人手,這幫人約有十幾人,全部從牆躍出,現在就在我們包圍圈內。包圍圈在逐漸縮小。”葉佩道。


    “辛苦佩叔了。你們繼續縮小包圍圈,我們幾人分開查。葉薇、宇文落雁跟著我。桑叔你往東,我們往西,看看哪裏有可能發現人。蔣叔你去叫荊鳴、竹四人過來。”蕭靖安排道。


    蕭靖帶著葉薇、宇文落雁直接躍上屋頂,在屋頂上往東走。


    凡是下麵沒人的他們都會下去看。


    正往前看著,突然聽見下麵喊找到了。


    “在東麵,快,增員。”下麵街道士兵大喊。


    蕭靖三人轉身快跑,遠遠就看到桑梓勤一人正在與七八人對打。


    “宇文落雁支持桑叔。”蕭靖大喊一聲,自己直接往前跑去,遠遠看到三人在屋頂狂奔。


    蕭靖施展輕功,一躍而起,已到三人身後。蕭靖一劍揮去,三人一陣哀嚎,腿都已經斷了,從屋頂滾了下去。


    下麵搜查士兵早已上前把三人困了。


    桑梓勤那邊也很快收了工,十幾人都被五花大綁,主要受的都是內傷。


    “有丘一嗎?”蕭靖問。


    兩邊都沒發現丘一,奇怪,丘一去了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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