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蕭靖和葉薇、宇文落雁、慕容嵐迴到後院,每人一間房。後院一排房其實共五間房,蕭靖住在中間一間,裏麵有內廊相連。慕容嵐住最右邊一間,葉薇住左邊挨著蕭靖的房間。宇文落雁則選擇住蕭靖右邊的第一間房。


    蕭靖知道葉薇和慕容嵐都分別在前院後院練功,就自己選擇在房內練功。


    剛練完,正準備去洗澡,門突然敲響。


    打開房門,宇文落雁站在門口。


    “有事嗎?”蕭靖笑問。


    “我要找你借些銀子?”宇文落雁直截了當。


    “多少?”


    “一百兩。”


    “明早給你,你要這麽多幹嘛?吃住全包了。”蕭靖笑問。


    “賭一把,去不去?二一添著五,對半分潤。”宇文落雁用媚眼看著蕭靖。


    “上次不是我七你三嗎?怎麽變五五開了。”蕭靖不解。


    “這次是借本金,要還的。你陪我去,啥不幹,已經很高分成了。上次不熟悉,是你投錢,你就知足吧!”宇文落雁嘟著嘴道。


    “這麽晚賭坊還開門?我洗個澡,一會找你。”蕭靖拿著衣物準備去洗澡。


    “正當其時,這時間是賭坊最旺時候。動作麻利點。”宇文落雁轉身就走了。


    蕭靖洗完澡,換了漢人臉皮與宇文落雁從後院翻了出去。


    賭坊在蕪州的一個大湖旁,就叫蕪湖。這裏建築高低錯落,亭台樓閣、明廊暗弄、江南風韻躍然於蕪湖四周。


    “你怎麽知道這地方的?”蕭靖不解道。


    “這裏不僅有很多賭坊,而且還有很多你感興趣的地方。”宇文落雁壞笑道。


    “什麽我感興趣?”蕭靖有點懵逼。


    “裝,你繼續裝。”宇文落雁戲謔的眼神。


    “快說,一天到晚裝神弄鬼的。”蕭靖瞪了宇文落雁一眼。


    “青樓夢好,你敢說你沒興趣?皇帝都有興趣。”宇文落雁諷刺道。


    “嗬嗬,真沒想過。我自小母親就給我安排了十六個女人,我還去青樓幹嘛?”蕭靖這才恍然大悟。


    “味道不一樣。”宇文落雁戴著一個漢人臉皮,舌頭伸出來舔了舔,一副令人忍俊不禁的表情。


    “你這鬼丫頭,整天腦子裏一堆歪心思。”蕭靖搖搖頭苦笑道。


    兩人去了一家叫樂逍遙賭坊,嚴格意義上說是集賭博與娛樂一體的綜合性場所。


    這裏比蕭靖去的江城賭坊要高端許多。進了賭場,燈火通明,人頭湧湧,熱鬧非凡。


    “把銀子給我,二百兩,一百兩碎銀。”宇文落雁伸出手。


    “不是一百兩嗎?怎麽翻倍了?”蕭靖奇怪道。


    “一百兩是我一個人,現在兩個人,投資越大,收獲越多。”宇文落雁白了蕭靖一眼。


    蕭靖從懷裏和袖中如數給了宇文落雁二百兩銀子。


    宇文落雁拿著銀子,帶著蕭靖往人縫裏鑽。


    好不容易擠到台前,宇文落雁卻遲遲不下注。


    蕭靖也弄不清宇文落雁的想法,就仔細觀察。


    賭桌玩的也是三粒骰子,搖骰子是一其貌不揚的男子,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女人,女人則仔細盯著桌子上每一個賭徒。


    搖骰子的男人每次搖骰子都是用骰盅一掃,手裏旋轉骰子三圈,然後上下翻飛三次,扣在桌上。大家開始下注,下注落定後,揭開骰盅進行賠付。


    蕭靖對賭博沒有研究,隻是認真觀察搖骰子男人以及那個站在他旁邊的那女人。


    女人不苟言笑,一臉冷漠。


    宇文落雁一直沒有出手,她也在觀察。這裏的落注碼有要求,十兩起下注。


    這一把骰盅已經落桌,宇文落雁仍沒出手,桌上買小的籌碼有七八百兩,買大隻有不到百兩。


    蕭靖突然發現那站著的女人,突然手指一動,蕭靖感覺到一股勁力發動。對於蕭靖這類練天元神功的人而言,這麽近距離肯定可以感受到一股暗力在不為人知的情況下擊向骰盅內的骰子。


    宇文落雁似乎也感受到了,她在沒揭開骰盅之前,喊道:“等等。”然後她往買大的方向放下二百兩銀子。


    買小的人一片不滿之聲,有人暗罵起來。


    骰盅揭開,果然開大,宇文落雁贏得了一百九十兩銀子,莊家抽走十兩。


    蕭靖與宇文落雁對視了一眼,大家心照不宣。


    一局又一局進行著,宇文落雁始終不出手,她就像個嗅覺靈敏的獵手,始終等待著機會。


    又一局開始,賭桌落注突然上升,買大買小居然都達到三千兩銀子以上。


    宇文落雁與蕭靖對視一眼。


    骰盅落下,那女人雙手放於胸前,又一股力發向骰盅。


    “等等。”宇文落雁直接將一百兩銀子放於豹子之上。


    那站著女人臉色一變,但蓋子已經揭開。


    “三個三,豹子殺大小。”搖骰子男人道。


    全場一片哀歎,又有人大唿:“哇,厲害”。


    宇文鴻雁獲賠四千七百五十兩白銀。


    其實,宇文落雁贏的錢都是賭客的,莊家隻是賺少了而已,並不虧。


    那巧施妙手的女人不動聲色,隻是用怨毒的眼神盯著宇文落雁。


    宇文落雁收了張五千兩的銀票揣在懷裏,給了莊家二百五十兩白銀,從人群裏擠了出來。


    蕭靖也跟著走了出來。


    “哈哈,你看這五千兩銀票可是真的?”宇文落雁開懷大笑,用手就去懷裏掏銀票。


    突然宇文落雁大喊一聲:“有賊。銀票被人偷了。”臉色極其難看。


    一聲大喊,引起賭場內一片嘩然。


    “封門,一人都不能出去。”一中氣十足的男子聲音喊道。


    蕭靖一看,宇文落雁胸前早有一個食指長的衣服破口,不細心完全看不出來。再往裏看,宇文落雁的內衣也割破了,但在皮膚上卻沒有一絲劃痕。刀割之處正是宇文落雁左乳之下。


    宇文落雁又氣又惱:“哪個天殺的居然在這樣的場子偷銀票,五千兩。”


    丟失銀票其實就是擠出人群這段時間,刀法如此之好,令蕭靖都暗生佩服。


    蕭靖那一桌人迅速被圍了起來,賭場跑來五名打手。


    蕭靖仔細觀察人群裏的每一個人,這一定是個老練的慣偷,手法極其高明,轉移贓物的能力非同一般。


    很快一人的懷裏發現了五千兩銀票。


    這人被一頓胖揍,口裏大喊冤枉,痛哭流涕。蕭靖走過去,拿起這人的雙手看了看。


    “停,銀票不是這人偷的。每個人都搜身。”蕭靖大喊道。


    一會刀片又在兩人身上搜到,打手們正要動手,蕭靖喊停,走過去接過刀片一看,極薄極鋒利。


    蕭靖看了兩人的手之後:“不是他們。”


    蕭靖讓人群裏每一個人從他身前經過,他仔細檢查每一個人。


    正在這時,後麵突然有一人從人群裏躍出,速度極快。


    蕭靖躍起,一閃而出,猶如閃電,一指點出,那人已從空中摔落。


    蕭靖點了這人的穴位,抓起這人的手。這人用的是刀片,刀片常藏於食指與中指之間,兩指之間早已磨出厚的繭。


    蕭靖把人丟於眾打手之間:“我看著你們揍他。”然後叫那挨打人過來,遞了他一百兩銀子,那人千恩萬謝,算是沒白挨打。


    打手一頓暴揍之後,蕭靖一看這人,滿臉烏青,極是狼狽,但依然動彈不得。


    五千銀票已經交給了宇文落雁,這次她直接折起銀票塞在雙乳的深溝裏。


    “哪個門派的?”蕭靖問那竊賊。


    那人約四十歲上下,滿臉皺褶,一言不語。


    “我隻給你三次機會,否則斷你左右各兩指,讓你永遠使不了刀。”蕭靖冷冷道,然後手裏玩著那兩個刀片。


    “第二次。”刀片在蕭靖手裏上下翻飛。大顆汗珠從那人臉上流下。


    “第三…”蕭靖還沒喊完,那人說道。


    “我是榮幫的,專營偷盜活兒。”那人顫聲道。


    “叫什麽?哪裏人?為何敢在此處營生?”蕭靖厲聲說道。


    “我叫周武,揭州人士。今天剛來蕪州。”周武知道今天遇到硬茬,不得不低頭。


    “來蕪州做什麽?別問一句答一句,留下你兩個手指對我是輕而易舉的事。”蕭靖將一刀片放於兩掌之間懸空,刀片迅速旋轉,突然飛出,直沒屋頂大梁。


    “榮邦其實歸丐幫統領,我們榮邦接到命令來蕪州齊聚,共商國是。我提前幾日到了,來這賭場做些營生。看這人長的醜,贏錢還不地道,總是下注結束快開骰盅時下注,便生了謀其錢財念頭。不想落在大人手裏,也認栽。”周武邊說邊看宇文落雁,宇文落雁臉都氣白了。


    “你們要商量的是什麽大事?”蕭靖追著問。


    “蕭靖殿下隻顧自己,想自立門戶,將蕭漢百姓生死於不顧,聽說他大本營在蕪州,可能要想辦法對付他。”周武道。


    “你們榮邦幫主叫什麽?你在裏麵算什麽職務?”蕭靖手裏另一刀片繼續在兩手之間旋轉著,逐漸變紅,且越來越紅,幾乎要化了。


    “幫主叫毛建偉,滬州人。榮邦共有十二大分舵,我是南區的分舵舵主。兩日後我們就定在蕪湖邊山泉客棧聚會。”周武看著越來越紅的刀片,心裏充滿恐懼。


    “你們來了幾人?”蕭靖問。


    “我就帶了兩個隨從。他們在門外。”周武答道。


    蕭靖手裏的刀片逐漸化為了一滴滴紅色液體,落入地上滋滋作響。


    周武臉色一片昏暗。


    從頭到尾,賭坊人都隻是看著,並不幹預,當看到刀片在蕭靖手裏化為鐵水時,所有人都處於驚愕恐懼之中,包括那個站在搖骰子旁的女人。


    蕭靖快速點了周武的穴位,讓他能夠正常行走。


    臨走時,蕭靖走到那女人耳旁小聲道:“你出千了。”


    那女人臉色極其難看,蕭靖點破不說破,算是給了賭坊一個麵子。


    宇文落雁嘴都氣歪了,正想教訓周武一頓,被蕭靖製止了。


    蕭靖手裏帶著周武,宇文落雁則跟著,三人走出了逍遙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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