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吳晉。


    在季良哲說完之後,走廊上原本看熱鬧的人全部都向我看了過來,也對我的臉有些陌生,紛紛竊竊私語低聲議論起來我的身份來。


    等於說,季良哲一句話便把我架在了火上麵烤。


    我甚至聽到有人跟旁邊的人在小聲的說,我知道這個人,半年前,我看到他被人用弓箭指著站在那邊動都不敢動一下,混的不咋滴。


    接著又有人說道,不可能吧?不是認錯人了,他要是混的不好,射箭館的老板會叫他東哥?而且國貿那兩塊地不現在不能動工,好像也是因為他。


    ……


    當初我被曹天一用弓箭指著,這件事有很多人看見。


    現在被人議論紛紛也是正常的。


    如果說以前我聽見可能會覺得很難堪,但現在我倒沒有那麽在意,而是一聲不發的看向了不遠處似笑非笑的季良哲。


    我不明白季良哲為什麽要自降身份?


    來把國貿那兩塊地不能動工的事情陷害在我身上。


    但關鍵是我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了的話就等於第一,有點灰溜溜的逃走了,等於把這件事情認在了頭上。


    就算是吳晉不相信他那兩塊地不能動工是因為我。


    但他也不會看我有多麽順眼。


    想了一下,我便帶著潘龍還有徐陽走了過去,接著我看著吳晉用沒當迴事的語氣說道:“應該不會相信他了吧?”


    吳晉眼神陰沉的盯著我沒說話。


    這個時候季良哲笑嗬嗬的說道:“為什麽不信?本來就是東哥你說吳總得罪了你,然後你在濱海一天,他的工地就得停工一天啊。”


    “扯淡,跟我有雞毛關係。”


    我忍不住的說道:“這件事情我壓根從頭到尾就不清楚,而且聽到的消息也是你故意給吳總挖的坑,讓吳總跳進去。”


    季良哲一臉無辜的說道:“怎麽可能,明明是你跟我說吳總那時候讓人找你麻煩,你很生氣,我想著我是顧爺的人,你也是顧爺的人,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不然我和吳總又無仇無怨的,幹嘛要坑他?”


    我聽到這裏算是知道了季良哲這類人的無賴。


    就是硬往你身上扣屎盆子。


    想到這裏,我索性也懶得解釋了,接著看著吳晉說道:“不管你信不信,你工地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你要找的話就找我旁邊這位算賬。”


    “你少他媽在我麵前裝好人。”


    吳晉這個時候終於說話,眼神陰沉盯著我惡狠狠說道:“你也不是什麽好人。”


    剛說完,吳晉便又看向了季良哲,指了指季良哲,又指了指我:“你們給我等著,遲早有一天你們給你們好果子吃的。”


    說完吳晉便要帶著人離開。


    “等下。”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叫住了吳晉。


    吳晉聽到我的聲音迴過了頭,眼神陰沉的上下瞥了我兩眼,問道:“有事?”


    “還真有點事。”


    說到這裏,我點了一根煙說道:“以前的時候,你為了給曹天一出頭,讓你兩個保鏢找過我麻煩,這筆賬我們一直沒算過。”


    “現在嘛。”


    “既然反正你都記恨我了,那我們就算算當初的賬吧。”


    說完之後,我突然一個墊步上前,一拳打在了吳晉的肚子上麵,吳晉猝不及防之下,被我打的立刻捂住了肚子,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而他帶著的保鏢也立刻反應了過來,紛紛向我走過來要向我動手。


    潘龍跟徐陽就站在我的身後,這個時候他們見吳晉的幾個保鏢要對我動手,紛紛站出來,攔在了吳晉保鏢的麵前,指著他們,厲喝道:“給我站住,你們想幹嘛?”


    潘龍更是拿出了刀。


    “操你媽的,一個個過來給我看看?”


    潘龍墊著腳尖氣勢兇狠,瞪著眼睛對著幾個保鏢說道。


    就在潘龍跟徐陽跟他們要動起手來的時候,吳晉叫住了他們,緊接著他指了指我說道:“行,林東,你可以的,我記住你了。”


    昨晚吳晉便帶著人離開了。


    從頭到尾季良哲都跟沒事人一樣站在旁邊,在看到吳晉帶的人走掉之後,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道:“可以呀,東哥牛逼。”


    “你是真的陰。”


    雖然說吳晉沒能對我怎麽樣,帶著人離開了,我心裏也是充滿火氣,本來我是想帶著潘龍跟徐陽到這邊射箭俱樂部玩會散散心的。


    結果看個熱鬧,鍋從天上來。


    平白無故的因為季良哲被吳晉給記恨上了,所以我如何能不惱恨?隻不過季良哲身邊的楊青鋒像一座山一樣站在季良哲的身邊。


    我還真的拿季良哲沒什麽辦法。


    “怎麽能這麽說呢,大家都是朋友呀!”


    季良哲也不惱怒,笑嗬嗬的對著我說道:“你看我對你多好,溫泉酒店給你了,你開發體育館的公司沒有建築資質,要掛靠在我的公司,我也同意了,這還不夠?社會我東哥,你該不會不記人情,翻臉不認人吧?”


    季良哲還真說的我啞口無言。


    “好,我記你人情,不過今天就當我們扯平了。”


    我立馬說了一句,然後便帶著潘龍跟徐陽迴去繼續玩弓箭。


    而季良哲看著我和潘龍幾人離開的背影之後,莞爾的笑了笑,然後說道:“這家夥真是越來越圓滑了,反應真快。”


    說完之後。


    季良哲便帶著楊青鋒離開了。


    至於吳晉。


    季良哲一直都沒放在心裏,他和吳晉不一樣,他是靠著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今天這個高度的,從來都看不起吳晉這種靠著老子關係,狐假虎威上來的,一旦他老子跌了跟頭,無論他現在把金字塔蓋的有多高,都會一瞬間土崩瓦解。


    這種貨色還妄想低價抄底國貿那兩塊地?


    簡直是癡心妄想。


    哪怕說顧爺進去了,紅山集團的地也不是他這種貨色可以吞掉的,想吞掉可以,也送給你吞,但是你能不能消化,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既然消化不了。


    那麽你就得怎麽給我吞下去的,怎麽給我吐出來。


    想到這裏。


    季良哲眼神微冷,偏文雅的氣質一下子變的薄涼強勢了起來,頗有點顧衛公當年的強勢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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