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誌剛雖然在省城有隻手遮天的意思。


    但他隻手遮天的底氣都在他哥那裏,在省城,不管是白道,黑道上的大人物,隻要看到他,都會看在宋漢東的份上很給他麵子。


    而現在不同。


    在濱海,他找不到那麽多關係,唯一認識的曹天一似乎也對這個林東有些發怵。


    再加上前天的時候剛在我手裏吃了很大的虧,被打的挺慘的,現在幾個人在包間裏商量著算計我,被我當場給逮住了,他如何能不心虛?


    於是他求救的看向了熊偉。


    熊偉是唐兵手底下的得力幹將,夜裏在被審問的時候,他也是有恃無恐什麽都沒有交代,果然,唐總也沒讓他失望,沒幾個小時,他就和他兩個小弟被放出去了。


    唯一讓他不爽的便是叫林東的人居然被他還提前放出去了。


    熊偉和宋誌剛有些不同,宋誌剛靠著他哥,近二十年來,幾乎沒怎麽吃過苦,而熊偉則是實打實的跟著唐兵和宋漢東一路打拚上來的。


    骨子裏的狠勁和宋誌剛也不同。


    在熊偉看來,眼前這個叫林東的在濱海混的就算再好有什麽用,不說跟大老板比了,就算跟他大哥唐兵比起來,也不過就是隨時可以碾死的小角色而已。


    在省城,哪個社會大哥見到他大老板,端起酒杯不得杯沿低三分?


    所以熊偉在宋誌剛求救的看向他之後,也沒多說話,直接便帶著兩個小弟站了起來,剛好昨天晚上的時候,他們人少,吃了點虧。


    現在可以找迴場子。


    熊偉眼神眯了一下,看著我說道:“你叫林東是吧,說話不要太滿,像你這種小角色在省城讓我大老板低頭看你一眼的資格都沒有,你狂什麽?”


    “我狂?”


    我聽了熊偉的話,隻覺得好笑:“我心愛的女人出門在外做生意,有人對她耍流氓,我收拾了一頓流氓,就變成我狂了?”


    話音剛落。


    我臉上的笑容便沒了,臉色猙獰的指著熊偉說道:“還有,我今天就告訴你了,我今天還就在你麵前狂了,還什麽我連讓你大老板低頭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你大老板跟你有什麽關係,你是宋漢東嗎?別說是你了,今天就算是宋漢東真的在這裏,你也得給我跪在這裏,不衝別的,就衝你替人出這個頭了。”


    “現在你給我跪下來。”


    我指著熊偉說道:“跪下來,然後離開濱海,我當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


    熊偉聞言臉色難堪,罵道:“你算什麽東西。”


    “是嗎?”


    我說了一句,然後便麵無表情的向熊偉走了過去,而熊偉和他兩個小弟在見到我過來,也紛紛迎了上來,離我最近的一個應該也是經常打架的好手。


    在要對我動手的瞬間,他直接操起了桌子上茅台酒瓶向我腦袋敲了過來。


    我神色不變。


    在他酒瓶敲下來的瞬間,便一個側身閃過,與此同時橫肘,自右向西,擊打在了他的太陽穴,隻一個瞬間,他便不受控製的砸倒在了酒桌上。


    劈裏啪啦。


    碗碟摔了一地。


    與此同時,我順手接過了他掉落的啤酒瓶,抬手便砸在了第二個人的腦袋上,砰的一聲,他頭上便開始血流如注。


    人也倒了下去。


    然後我的麵前便隻剩下熊偉一個人。


    至於宋誌剛也好,曹天一也好,又或者是張振濤看到我幾秒鍾解決了兩個人,都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宋誌剛是前天中午在酒店被暴打一頓的陰影上來了。


    曹天一和張振濤則是忍不住的想著,怎麽幾個月不接觸,這家夥越來越猛了,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有一種先撤的衝動。


    不過我順手便把手裏帶著血跡的茅台砸到了他們麵前的牆上,酒水,玻璃碎片撒了滿牆,眼神冰冷的盯著曹天一說道:“給我站在那裏,不許動。”


    “關我特麽什麽事情?”


    曹天一忍不住罵了起來:“我又沒對你幹嘛。”


    “以前我也沒對你做什麽。”


    我冷冷的對曹天一說了一句,其實我對熊偉這些打手反而沒那麽厭惡,因為他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相反曹天一這種背後使壞的官二代是真的壞。


    壞到骨子裏的那種。


    但現在和他掰扯什麽道理也沒必要,這個社會就是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靠嘴是最沒有意義的事情。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


    我突然猛地踉蹌了一下,腦袋也是猛地往下傾了一下,差點趴在地上。


    砰的一聲悶響。


    我腦袋重重的挨了一下,一股仿佛要炸開的劇痛感瞬間在頭頂爆發開來,等我抬起頭的時候,眼前已經一片血紅,透過血紅,我看到了熊偉滿是猙獰的眼神。


    他手中拿著還沒開封的酒瓶。


    滿臉猙獰的看著我,握住酒瓶的手腕更是因為握的太過用力,而微微顫抖著,他見我挨了一酒瓶還沒有失去反抗能力,再次提起酒瓶砸了過來。


    我這個時候大腦還是處於懵懵的狀態。


    不過這段時間和沈平交手的求生本能讓我在關鍵時候反應了過來,我也不起身,直接彎著腰向著熊偉撞了過去。


    熊偉被我這一撞,失去了平衡能力,自然也就沒砸下來。


    很快。


    他便被推的重重的撞在了牆上,弓起的後背與牆壁碰撞的一瞬間讓他疼的臉上更是猙獰,但由於距離太近的緣故,他也沒有辦法用酒瓶砸到我的頭。


    不過熊偉反應也是很快。


    在一瞬間的時間裏,他便把酒瓶豎了起來,然後用酒瓶底部猛地敲擊我的脊椎骨。


    其實很多時候。


    人與人交手並不是看誰真的能打。


    而是看誰下手夠狠。


    所以我也沒有顧及到脊椎骨要骨裂似的疼痛,而是不顧一切的往後退了一點,然後借著熊偉背後牆壁的反作用力,用肩膀不斷的向他肋骨撞了過去。


    一下。


    兩下。


    三下。


    什麽叫偏執?


    我想我現在就是偏執,什麽都不管不顧,滿腦子就隻有我要爭一口氣,我要把自己的命運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在這些狗雜碎的算計中。


    所以我哪怕肩膀撞的也好像要散架了,也一直連續撞了好幾下熊偉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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