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韌熙不明白蘇青勉到底是什麽意思,雖然眼睜睜看著福九被她搶走,但是卻也不敢貿然上前。


    蘇緹看著蘇青勉,麵色陰沉,卻一句話不說。屬下趕緊過來給他包紮傷口。


    蘇青勉低頭看了一眼放在馬背上的福九,神色肅殺的冷冷看著蘇緹,“五皇兄!薛福九是我綁迴去的人,你就是要半路截胡也多少得先和我這個妹妹打一聲招唿。現在這樣算是怎麽迴事啊?”


    蘇緹知道蘇青勉是生氣了,否則,剛才那一鞭子絕不會打蕭韌熙的同時掃到自己。


    “我對薛福九什麽樣,你不知道嗎?我將她帶走,這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此時,蘇緹要想再帶著福九走,那等於是癡人說夢了,惱怒中,對蘇青勉的態度就一點也談不上和顏悅色。


    蘇青勉的臉色更難看,“你從我的府上將人先是支出來,又在門口被綁走。五皇兄,你當我蘇青勉是什麽人!豈能讓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蘇緹猛然一迴身,陰沉冷漠的看著蘇青勉:“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現在留住薛福九,自己窩裏鬥算是怎麽迴事?!”


    蘇青勉冷冷一笑,居高臨下的藐視了一眼蘇緹,“我為什麽要留住薛福九!我也不喜歡她,更不想娶她當老婆。但是!薛福九是我綁迴來的,就得由我處置!五皇兄你說都不說一聲,就在背後算計了我一次,這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而且還用什麽調虎離山將我支開!皇兄,兵書戰法我也是讀過的。北昭五王爺兵行狡詐,我也是會防著的!讓我失望的事,你竟然真的是私自將福九給綁走了。這件事,你要怎麽給我個交代?”


    “我有什麽可交代的!”蘇緹現在心情實在是非常的不好,他一點耐心煩都已經沒有,轉身朝著自己的馬車邊走邊說,“人是自己從你院子裏走的,我不過是撿到了而已。現在你又搶了迴去,那你就自己處理吧!不過我告訴你,蕭韌熙他們是絕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蘇青勉看著蘇緹的後腦勺,就覺得內心的怒火如同烈焰一樣燒了起來,一揚手,一鞭子朝著蘇緹就飛了過去。


    “我說過!誰也不許背對著我說話!否則,就是死!”


    蘇緹聽見後麵有動靜,趕緊轉過身,正好瞧見鞭子,想都不想的直接將腦袋低下。他知道蘇青勉的鞭子是沒有人敢輕易伸手去接的。


    “蘇青勉!你有完沒完?!”蘇緹惱羞成怒的邊躲著鞭子邊大吼。


    “說你錯了!賠禮道歉!”蘇青勉煞氣的小臉上絲毫開玩笑的樣子都沒有,而手裏的鞭子簡直就和跗骨之蛆一樣的緊緊隨著蘇緹在遊移。


    蘇緹知道,今天他要是不說出點什麽來,按照蘇青勉的脾氣,挨幾鞭子是完全有可能的。而他越反抗蘇青勉就會越生氣,到最後萬一著急了真把斧子扔出來,傷到誰可就不好收拾了。


    “好!我錯了!行了吧?你趕緊給我收起鞭子,我們要迴北昭!”蘇緹最後想伸手抓住鞭子,結果剛一碰到鞭子,那鞭子竟然如同長了逆鱗一樣,倒扣著出手,上麵一排杠刺將蘇緹紮的暗暗一叫。


    “知道錯了就好!”蘇青勉猛然將鞭子收迴,“五皇兄,這次是看在我們兄妹情分上,我就不多追究了!下一次,您要是再敢在我麵前玩貓膩的搶走我的東西,我就不會這麽客氣了。哼!”


    蘇緹看著蘇青勉,臉色鐵青,一句話不說,他家的這個小姑奶奶是這惹不起啊!


    蘇青勉看蘇緹老實了,才轉過頭去,一鞭子就朝蕭韌熙打了過去。


    蕭韌熙心裏早已提高了警覺,此時看鞭子抽過來,立時向後一跳躲了過去。


    “公主,不知道你這是何意?”


    “你就是蕭韌熙是吧?暗殺我皇兄有你的份是吧?你出手殺人,我出手奪你老婆,這有什麽不合理的?你今天竟然還敢攔我們的車隊!你膽子真是大的很啊!”


    說著,蘇青勉竟然騰空而起,將鞭子舞成一條飛龍,直接朝著蕭韌熙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蕭韌熙知道蘇青勉鞭子的厲害,不敢硬碰硬,立時也跳了起來,將長劍朝著蘇青勉揮去。


    蕭韌熙和風祭夜的功夫實在都是很不錯,否則兩個人也不會聯起手來能穿出薛家的陣法。隻可惜,他們兩個碰上的是在娘胎裏就開始練武的蘇青勉,生下來的時候就比他們兩功夫高,但凡接手抱小公主的奶娘,沒有不被踹的。


    所以,蕭韌熙的長劍一過去,蘇青勉竟然不躲不避,直接迎了上去,伸手就去抓蕭韌熙的長劍。


    蘇青勉如此大開大合的,竟把一向都用腦很少用劍的蕭韌熙弄不會了,他立時就往迴撤。這個時候要真是傷了這位北昭的公主,也太好交代。


    結果,他一轉手撤劍不要緊,蘇青勉卻一點不改變招式,直接就將蕭韌熙給抓住了,用力一扯,借力打力的將蕭韌熙給直接扔了出去。右手一翻手,一鞭子就打在了蕭韌熙的身上。


    給蕭韌熙打的差點就喊出來了。


    風祭夜一看蕭韌熙挨了打,竟然不是出手相救,而是直接喊了一個“好!”字。活該,誰讓他前兩天還來笑話自己來著,這次他知道這位蘇變態的厲害了吧。


    “風祭夜!搶福九!”


    說著,蕭韌熙也不顧自己身上的疼,一轉身就再次舉劍朝著蘇青勉衝了過去。


    蘇青勉的動作非常快。蕭韌熙沒等衝過來,她已經從天而降,一把抓住了蕭韌熙的手腕,用力一擰。然後長鞭就朝偷摸往福九那邊去的風祭夜甩去。隻兩下,風祭夜就乖乖的退了迴去,而且手背還多少被鞭子給抽到了,弄出一道血淋淋的痕跡來。


    蕭韌熙被蘇青勉擒住了手,覺得手腕都要折了,但是臉上依然保持著震驚,“蘇將軍,您就說到底想怎麽樣?你要比試,我們可以單獨約時間。但是,福九,今天你是無論如何也帶不走!”


    蘇青勉瞪著蕭韌熙,冷冷一笑,“自作聰明!還比試!就你這功夫,和豆腐一樣,有什麽可比試的!薛福九也真是瞎了,還指著什麽漂亮哥哥來救她。我瞧著,你這個人除了小臉蛋長的漂亮之外,真是一點長處也沒有!——”


    說到這,蘇青勉鄙夷的藐視了一下蕭韌熙,然後露出邪魅的一笑:“也不對!你還會陰謀詭計。和我五哥一樣,就隻會在背後捅捅咕咕的假裝很聰明的樣子,其實這都是沒有實力的表現罷了!”


    說著,蘇青勉一推蕭韌熙,將他放開了。


    蕭韌熙揉著手腕,實在是想不出來這位大小姐到底要怎麽樣。


    “我呢,其實也沒想怎麽樣。把薛福九帶過去,不過就是想瞧瞧我五哥念念不忘的女人到底長什麽樣!偏偏你們兩個來搗亂,讓我心情很不好!所以,給你們一人一鞭子算是個教訓。


    蕭韌熙,你現在是我的手下敗將,所以,下麵我說的事你最好乖乖的照辦。否則,我要是真的再發火可就不能保證要幹出什麽事來了!”


    “好!”蕭韌熙竟然特別爽快的答應了,“隻是不知道公主要怎麽樣才能將福九還迴來呢?”


    蘇青勉沒理他,自顧自的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必須沿路派人保護我們迴北昭!否則,中間但凡出現一點差錯,我都會迴來取你的腦袋。我說到做到,你別考驗我的耐心!”


    “好!我答應公主!”蕭韌熙覺得按照現在這個情況,蘇青勉就是不說,暗殺蘇緹的事也是做不下去了。


    蘇青勉看了看蕭韌熙,慵懶的一笑,“答應的倒是挺爽快!好!既然你這麽爽快,那我也不墨跡!”


    說著,蘇青勉轉迴身,到自己的馬上將福九給抱了下來,走到蕭韌熙的麵前,將福九交到他的手裏:“蕭韌熙,等薛福九醒了之後,你要告訴她,我按照約定將她送迴來了。她可不能說我言而無信了。還有,你告訴她,我們兩個的比試還沒結束呢,早晚有一天我再迴來和她一較高下!讓她準備給我當手下敗將吧!”


    說完,小心的將薛福九交到蕭韌熙的手上。


    蕭韌熙沒想到福九竟然如此輕易就迴到了自己的手上,不由得驚異的抬頭看著蘇青勉:“公主的意思是你已經和福九約好了,是要把她送迴來是嗎?”


    “當然!”蘇青勉和看個笨蛋似的盯著蕭韌熙,“否則剛才我為什麽要把她奪過來。因為我一定要遵守約定和承諾。所以,我又把她搶走。這樣一來,我再交給你的時候就算是我把她還迴來了!”


    蘇青勉覺得自己真是個言出必行的大好人,心裏給自己打了一百分。


    風祭夜看著她就和看一個神經病一樣。


    蕭韌熙臉上雖然笑著,但是手裏卻緊緊的抱著福九。隻要能把他的大寶貝還迴來,就一切都好說了。


    終於,一切塵埃落定。蕭韌熙和風祭夜帶人將隊伍讓開,給蘇緹放行。


    直到此時,蘇緹也沒有和蕭韌熙等人再多說一句話。


    而蘇青勉騎著馬在經過風祭夜的時候,竟然就那麽一抬手就又在他臉上摸了一把,“長的還真像狐狸。小妖精,怪不得叫狐狸眼。”


    說完,哈哈哈大笑的策馬而去。


    風祭夜恨的,直接將手裏的馬鞭子扔了出去:“色狼!變態!無恥!下流!”


    蕭韌熙斜著嘴角看著風祭夜,不鹹不淡的說道:“我看這公主挺相中你的。要不你就從了吧!人家身份高貴,也不算是辱沒你。免得天天這樣被人調戲,說出去也不好不是!”


    說完,快馬揚鞭的抱著自己媳婦朝家走去。


    “蕭韌熙!你沒人性!”


    風祭夜在後麵撕心裂肺的大吼。


    而蕭韌熙緊緊的抱著福九連片衣角都沒給風祭夜留下。


    **


    福九醒來的時候先是翻了個身,然後又翻了個身,好像不太舒服,又抬手抓了一下頭發,蕭韌熙趕緊將她的手握住。


    緩緩睜開一隻眼睛,有些模糊看不清楚。


    閉上!


    一會後又睜開一隻眼睛,眨了眨,努力看清蕭韌熙的臉之後,才將兩隻眼睛都睜開。


    “福九,你醒啦?”蕭韌熙將福九的小手握住,緊貼在自己臉上的問道。


    福九閉著小嘴不說話,感覺頭疼的厲害。隔了一會才想起來昨天她還被綁架來著,一下子坐了起來,“漂亮哥哥!”


    蕭韌熙看福九這樣就知道這是剛醒的征兆:“醒了就好了!來,趕緊再躺一會!”


    福九一把抱住蕭韌熙的手,驚惶的說道:“不要睡了!我已經睡飽了。漂亮哥哥,你是怎麽把我救迴來的?我以為我能跑出來的,結果又被人打昏了。嚇死我了!還好,你把我救迴來了,要不我就再也見不到你怎麽辦?!”


    說著,福九很是害怕的靠近蕭韌熙的懷裏。蕭韌熙趕緊給緊緊摟住。


    “放心!漂亮哥哥以後再也不會讓你自己單獨出門了。絕對不會讓這樣的事再發生在你身上!”說著,蕭韌熙抱著福九將前前後後發生所有的事都說了一遍。


    “那這麽說來,隻有那個蘇緹是真正的壞人了!其實,蘇青勉把我搶過去其實也沒怎麽樣!”


    福九將蘇青勉將她帶走之後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抬起手來,看到自己受傷的地方都已經被包紮好了,而且冰冰涼涼的,顯然是蕭韌熙都已經幫她處理過了,“漂亮哥哥,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太笨了,竟然連油裏不能有水這樣的事都搞不清楚,還把自己弄傷了。蘇青勉還把我笑話了。其實,我覺得我自己也挺笨的!”


    蕭韌熙抱著福九半靠在床上,將頭放在她的肩上,輕輕握著她的手柔聲說道:“我可從來沒覺得我的小九笨。其實,就算是我和風祭夜不去救你,你也完全有能力自救。你看,你最後不還是讓蘇青勉守著你的承諾將你安全的送迴來了!我其實覺得有時候自己才是笨蛋,老說要保護你,結果,你還老是受傷。你看看,這成親才一天,你就又是被人拐跑,又是受傷的,你說,我還怎麽去見老祖啊!”


    “漂亮哥哥,你可別這麽想!”福九趕緊轉過頭去,和蕭韌熙臉貼臉的說道:“蘇緹和蘇青勉要綁我走和你有什麽關係!你又不是神仙,什麽都會掐指一算!你放心吧,老祖不會生你氣的!對了,老祖已經知道了啊?”


    “這樣大的事,老祖怎麽能不知道?晚上迴來的時候就急著要把你接迴去。後來還是二奶奶說讓你先休息下,然後明天是迴門的日子,讓咱們再一起迴去!所以,你現在還得睡一會,離天亮還早著呢!”


    說著,蕭韌熙摟著福九一起倒在床上,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裏,兩個人就這麽相依相偎的湊在一起說話。


    “漂亮哥哥,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學學做飯啊?”福九單手摟著蕭韌熙的腰,看著外麵的月色輕聲說道:“現在我們是自己出來過了。也不能老是大手大腳的出去吃。而且咱們以後也不能讓秀兒再過來做飯了。姨丈說,不讓咱們兩個靠別人,就隻能靠咱們自己。要是我們家老來人,皇上最後也不會高興的。好像我違抗聖旨似的。”


    蕭韌熙折騰一天有點累了,抱著福九感覺心裏踏實了下來,就開始有點犯困,閉著眼睛說道:“你不用學那些東西。迴頭我去買兩個小丫鬟就行了。你的手怎麽能去做飯,會傷到的!”


    “買什麽丫鬟啊!”福九不讚同這個觀點,“要是又買丫鬟又買下人的,那皇上還讓我們來住苦窯幹什麽啊!這肯定不是姨丈最初的想法。他把咱們兩個弄到這來就是想讓咱們吃點苦頭,咱兩也不能太讓皇上下不來台。銀子雖然是咱們的,可是也浪費不得。我覺得,我還是學做飯比較好!”


    蕭韌熙動了一下將福九更深的摟到胸口深處,腦袋貼在她的臉頰邊,整個人將福九鎖起來,然後微微蹭了幾下,找個更舒服的姿勢,嘟嘟囔囔的說道:“你學什麽做飯啊!會吃不等於會做。要是真不想請丫鬟,那迴頭我去學做飯好了。反正你不能幹這活,手會變粗的。”


    “不會的!我看過那麽多人都在做飯,手也不見得有變粗。而且,我覺得這樣的本事還是自己學會比較好,至少以後就不會餓肚子了。更何況,你也聽見了,蘇青勉還是要和我比試的。這一次雖然我有些失手,但是下一次我一定要贏了她。別說是一個獅子頭,就是一百個獅子頭也不在話下。所以,我一定要去學做飯!”


    說完,福九以示決心的小小一拳打到床上。


    可惜,她氣勢實在是不夠。


    蕭韌熙長手長腳,和八爪魚一樣將福九整個困到自己懷裏,絲毫不由福九動彈。


    福九說了半天,卻沒等到蕭韌熙的迴答。


    一扭頭,發現蕭韌熙已經伏在她的耳邊沉沉睡去了。


    福九知道,這一定是蕭韌熙累壞了,否則絕不會不和她說話的。輕輕摸了摸蕭韌熙熟睡中的容顏,又心疼的親了親,福九微微轉動一下身體,將蕭韌熙的腰緊緊摟住,閉上眼睛,一同進入夢鄉。


    第二天,天色大亮,福九又沒有起來床。


    實在是因為頭一天晚上她根本睡不著,在蕭韌熙懷裏一陣翻騰。給蕭韌熙弄醒之後,兩個人又說了一會悄悄話。等天都要亮了,福九才困意襲來,慢慢睡去。所以,第二天一早,福九根本起不來,賴在床上睡懶覺。


    但是蕭韌熙今天可不能任由福九睡懶覺。薛老太爺昨天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今天早上起務必就迴家去,這要是兩人再迴去晚了,老太爺非得急死不可。


    給福九新取了衣服,蕭韌熙開始趴在福九耳邊叫起:“小九,娘子!媳婦!老婆!起床了!在不起來,太陽要曬屁股了。老祖在家已經著急了,咱們要迴家咯!”


    福九睡的正香,感覺耳邊嗡嗡的聲音實在討厭,不由得伸手一掃,揮了揮,然後將腦袋插到被子裏,死活不出來。


    蕭韌熙看福九和隻鴕鳥一樣,忍不住笑了出來。伸手將福九的頭從被裏挖出來,看她竟然睡的十分香甜。眼珠一轉,不由得決定換個方式叫醒她。


    低頭凝視福九的小嘴,蕭韌熙想都沒想一下子吻了下去。


    陽光鋪在兩個人的身上,似乎撒上了一層金色的披紗一樣,如夢如幻的讓人看不真切。


    蕭韌熙越吻越深,手也慢慢的開始不老實起來,沒等福九清醒,差一點自己要失控。結果,福九真的就給折騰醒了。完全沒有書中描寫的那種初相對,瞥一眼恰似萬語千言的濃情入骨頭,福九坐起來,睡眼朦朧,頭發蓬亂的抻了個懶腰,說了一句:“漂亮哥哥,我剛才夢見被狗咬了。躲都躲不開。”


    說完,又抻了一個懶腰,眼看就要倒下去。


    蕭韌熙一看,趕緊將福九給拉住,然後抓起一件外衣就開始給福九穿上,“小九,咱們真的不能睡了。老祖那邊都等的不行了。再不迴去,就要全城通緝了。乖,等迴來你再好好睡。”


    一邊說,蕭韌熙一邊快速的給福九穿衣服鞋子。等他都給穿好了,福九差不多也就醒了。


    下了地,福九用力的抻個懶腰,然後趕緊梳洗。弄完了自己,福九剛要轉身去給蕭韌熙梳頭,卻發現蕭韌熙早已收拾妥當了,正在等著她。


    福九不太高興:“漂亮哥哥,你怎麽不等我給你梳頭?這梳頭都是夫人的事,你都做完了,我幹什麽啊?而且,別人要是知道我不給你梳頭,肯定都會笑話我的。說我不夠賢惠。”


    蕭韌熙撲哧一樂,走過去將福九的肩膀環住,“誰敢說我們小九不賢惠?!小九,我告訴你,這些話都是用來說給那些醜婆娘的。我們小九又溫柔又賢惠,而且還這麽漂亮,當然不用給我梳頭。倒是我,平時應該給小九梳頭,這樣顯得我們夫妻多鰈鶴情深的。你說是不是?”


    說著,蕭韌熙走過去還拿起眉筆給福九畫了畫。


    福九立時笑得春花燦爛的,“對!咱們兩就是比別人好,就是情深意濃。漂亮哥哥,要不這樣吧,以後我們誰有時間,誰就給另一個人梳頭好不好?這樣才看著你儂我儂更有意思嗎!”


    “好。就這麽辦。現在咱們先去獅子胡同。今天我們第一次迴娘家一定要買些禮物的。”說著,蕭韌熙又看了福九一眼,覺得哪好像有點別扭,但是時間也來不及了,差點就差點吧。


    兩個人手拉著手在獅子胡同東走走西看看。


    好多人都認識福九,便都趕過來和福九一一打招唿。


    福九笑著和人打招唿,偶爾還多問兩句,說兩句家常話。


    開始的時候,蕭韌熙還挺自豪的,自己家的娘子不但平易近人,而且還受到很多人的愛戴。結果走了一會就覺得不對勁:怎麽大家還都是薛大小姐,大小姐的叫著,竟然沒有一個叫福九蕭夫人的。


    想了想蕭韌熙覺得這肯定不是個事,他得趕緊說明所權的問題,要不再有瞎了狗眼的死纏著福九怎麽辦啊!所以,獅子胡同就出現了這樣一副場景:薛家大小姐在前麵買東西打招唿,身後的男人一邊忙著提東西,一邊到處和人說:“這是我媳婦,蕭夫人!”


    弄到最後去買地瓜的時候,福九剛要蹲在地上和賣地瓜的小婦人討論地瓜是大的甜還是小的甜的時候,小婦人身後的漢子看著蕭韌熙,立時憨憨的笑了:“行了,小哥,我知道了。大小姐現在是蕭夫人了。放心吧,我們都曉得了,以後都叫大小姐為蕭夫人!”


    蕭韌熙立時點頭開心的傻笑,總算碰到一個明白事理的了。


    就因為人家一句蕭夫人,蕭韌熙一高興,不但把攤上的地瓜都給包圓了,而且以後連蕭府和薛府的地瓜也都由他們來供應了。


    給小兩口開心的啊,對蕭韌熙又作揖又是行禮的,感激的快要給蕭韌熙跪下了。


    福九本來對買這麽多地瓜還有點不太理解,感覺蕭韌熙有點衝動。弄那麽多地瓜誰能吃的完啊!然而,看見蕭韌熙和那對夫婦都這麽高興,自己便也樂了。算了,隻要大家都開心,那就夠了。大不了多吃點地瓜也就是了。


    蕭韌熙對蕭夫人這個稱唿怎麽聽怎麽舒坦,還暗示那對地瓜夫婦,要是以後市場裏的人都喊蕭夫人,那他們的東西保不齊也會銷路大大的。


    於是,市場裏到處都是喊蕭夫人的聲音。


    弄得福九喜笑晏晏,蕭韌熙心花怒放。


    最後,蕭韌熙竟然趕著一輛租來的馬車,帶著一車白菜土豆的拉著福九一起迴了娘家。


    蘇舞秋已經站在門口看了無數遍,此時看見蕭韌熙竟然趕著馬車拉著福九一起迴來,也說不出心裏到底是什麽滋味,隻要女兒平平安安的迴來就比一切都好。


    “娘!”福九一看到蘇舞秋立時從馬車上站起來搖著手她招手。


    “快坐下!小心摔了!”蘇舞秋擔心的看著福九,深怕她摔下來,等馬車一停,她趕緊讓秀兒將福九扶下來,又讓下人將蕭韌熙的馬車接過去,“這好好的,怎麽趕著馬車迴來了!”


    福九一下車立馬朝著蘇舞秋跑了過去,“娘!”


    撲到蘇舞秋懷裏,福九死也不肯撒手。


    蘇舞秋想到女兒竟然在出嫁兩天的時候就又是綁架,又是苦窯的受了這麽多委屈,心裏就難受。轉頭,看著那堆滿蔬菜的馬車就更是難受:這哪裏是她女兒該受的罪!第一次迴娘家,竟然連個轎子都沒有。這哪裏還是薛家大小姐該有的氣派,這簡直是連普通的小家碧玉都趕不上。


    想到這些,蘇舞秋就心疼的想哭,但是礙於蕭韌熙的麵子,她還不能有絲毫的表現出來。這親事成的真是讓人成的心裏發酸。


    蕭韌熙叫了一聲娘,就跟著蘇舞秋等人走了進去。


    到了大廳門口,就聽見薛鼎天焦急的聲音,“這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不迴來啊!老二,你快去看看,小九迴來沒有!”


    福九一聽,立時放開蘇舞秋,直接跑了進去:“老祖!我迴來了!”


    “小九!誒呀,老祖的小九迴來了!”說著,就把撲過去的福九緊緊摟住懷裏,一下子就哭了:“誒呀,我的孩子到底是受了多少苦。這才嫁過去兩天,就又是綁架又是失蹤的,嚇得老祖心都要跳出來了。你說這孩子是得罪了誰,遭到了這麽大的嫉妒,真是冤孽!”


    福九立時摟著薛鼎天的脖子一頓勸:“老祖,你別傷心了。我這不是好好的迴來了。放心吧,隻要有漂亮哥哥在,就什麽事都沒有的。…”


    “行啦!你不說他正好。說其他,我就生氣。蕭韌熙,你自己說說,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哪個不是你惹迴來的!到最後還要我們小九跟著吃鍋烙,你羞不羞?!”


    “是!老祖說的是,都是我的錯。我沒有保護好福九,讓她和我一起受苦了。我保證,從今往後一定再也不讓福九受一點苦。更不會讓人欺負她。”


    蕭韌熙緊緊地握著福九的手,目光堅定的看著薛鼎天,眼中的堅定不移。


    “行啦!你也不用騙我老頭子了。我呀,以後也再不信你們了。小九是你媳婦,但是更是我孫女。我孫女的事我自己動手保護。你們也不用管,老頭子我自有安排。”


    說著,老太爺也不再多說什麽了,隻是拉著福九的手問她是不是受了傷,到底是被誰抓走的。說到最後,老太爺氣憤填膺的又將蘇家兄妹大罵一通。福九安慰了好半天才算是安慰好。


    為了轉移薛鼎天的注意力,福九拉著老人家就去看她拿迴來的禮物。


    薛鼎天一看那一車的蔬菜,立時皺眉說道:“小九,咱們家就你養了一隻小兔子,你買迴來這麽多菜來,那得吃到什麽時候啊!”


    “老祖!不是給兔子的。是給家裏人吃的。這些菜又新鮮又便宜,所以我就都買迴來了!”


    薛鼎天立時搖腦袋:“咱們家最能吃的就是你七哥和八哥。可是他們都不愛吃菜,都是吃肉的。你要是買迴來一車雞還行,買迴來一車菜葉子,我看隻能扔了。”


    說完,薛鼎天遺憾的搖了搖頭。


    “不許扔!”福九趕緊喊了一聲,“老祖,這些菜都是花了銀子買迴來的。要是平白無故的扔出去,是會遭天譴的。小心,咱們全家去街上要飯…”


    “胡說!”薛鼎天不讚成的瞪了福九一眼,“咱們家家大業大的,怎麽會去要飯?!小孩子,不許胡說!”


    “我有什麽胡說的!”福九不甘示弱的說道:“我以前還不是錦衣玉食的。現在還不是得去住苦窯!所以,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糧食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扔的。”


    說完,福九疼惜的摸摸車上白菜土豆什麽的,然後對身後緊跟著的秀兒說道:“秀兒,今天開始咱們家就要努力把這些菜吃完。可千萬不能扔了!還有,告訴家裏的大廚,這幾天,七少爺和八少爺那就吃這個了有益健康。”


    說完,福九從車上就跳了下來,摟著蘇舞秋說道:“娘,我和你說,這一車菜才花了一點錢。一兩銀子都沒用上,是不是很便宜?秀兒,一會把菜也給我裝一些。迴頭我拿迴家做飯。”


    所有人都和看怪物似的盯著福九。


    “怎麽拉?我也是要做飯的。啊,對了,娘!我要開始學做飯了。日子不好過,可不能浪費!”


    “蕭韌熙!”薛老祖終於受不了了,“你還我的福九來!”


    一個好好的千金大小姐奔著小婦人的路上一去不複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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