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韌熙的攪合讓晏澈心裏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小壞蛋進來了,要不蘇舞月的這個問題他就真是不太好迴答。


    蘇舞月看著蕭韌熙進來,剛才的怒火才算是收斂起來,淡淡的看著他問了句:“有什麽事嗎?”


    “沒有什麽事!臣就是來看看皇上的!”說著,蕭韌熙趕緊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晏澈,“皇上,您好點了沒?”


    蕭韌熙才不是傻子呢,這個時候會和皇上說什麽朝堂上的事。再說,他本來也就是來看看晏澈的。


    晏澈淡淡的哼了一句,然後抬起腳,又轉身上床了。剛才走了兩步,還是覺得有點累。


    蘇舞月雖然因為晏澈管朝堂上的事生了氣,但是此時看他有點疲憊的樣子,又趕緊給他脫了鞋,蓋上被子,又把後麵的軟墊拿過來,舒舒服服的伺候好了,才坐在他身邊,又給他倒了杯水,試了試溫度,才放到他手上。


    “感覺舒坦些了!”晏澈端著水,低頭喝了一口。淡淡的迴了蕭韌熙一句。


    蕭韌熙一看晏澈的樣子就知道,這是皇上在皇後麵前不愛說話,便趕緊說了一句:“既然皇上已經大好了,那臣也就放心了。皇上還需要多休養,臣就不打擾皇上了。臣,告退!”


    “等一下!”晏澈抬起頭,靜靜的看著蕭韌熙。


    “不知道皇上還有什麽吩咐?”


    晏澈看著蕭韌熙,眼神裏深深沉沉的和海水一樣,讓人摸不著頭緒。


    蘇舞月坐在旁邊也不說話,隻是低頭拿著手裏的手裏要給晏澈秀的一個護腰在仔細的做秀活。


    晏澈盯了蕭韌熙良久,才淡淡的問道:“祭天這次的事裏有沒有你的份?”


    蕭韌熙一驚,立時抬頭看了晏澈一眼。卻發現晏澈看著他的目光和老鷹一樣犀利,蒼白的臉色上還有大病未愈的憔悴,溜達到嘴邊的瞎話就卡住了,一句話沒說,又將腦袋低了下去。


    晏澈等了半天,看蕭韌熙沒說話,心裏就多少有些清楚了,但是還有點不死心的接著問了一句:“朕問你話呢!”


    蕭韌熙想了半天,實在答不上來,要想再騙晏澈一次吧,就是感覺有點於心不忍,他也不是奸臣,怎麽能老說瞎話?而且晏澈都已經這個樣子了,他實在是狠不下心。所以,就隻好閉嘴不答。


    晏澈看著蕭韌熙,眼裏的怒火焚燒著內心的氣恨,越發確定自己的猜測,這個小王八蛋肯定是有份了!要不怎麽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


    心裏恨到極處,順手抄起蘇舞月擺在旁邊的針線盒子就朝蕭韌熙扔了過去。


    結果蕭韌熙跪的比較遠,針線撒了一地,也沒打著蕭韌熙一下。


    晏澈一看就更生氣了,立時胸口就劇烈疼痛起來,咳咳的咳嗽起來。


    蘇舞月嚇得趕緊坐過去,給他拍著背,心急的說道:“這怎麽又動上怒了?孩子就跪在下麵,有話好好說嘛!生什麽氣!劉忠,快給皇上拿藥來!”


    晏澈一邊劇烈的咳嗽,一邊伸手指著蕭韌熙,恨不得立時就衝過去,將他狠狠一頓暴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韌熙又惹你生氣了!不生氣了,咱們好好的不生氣!迴頭我就讓瑤華去打他一頓板子給你出去,行不行?”蘇舞月急得,便轉過頭又去罵蕭韌熙:“蕭韌熙!你說你,平時的聰明也不知道都哪去了?皇上正病著,不知道嗎?看給他氣得。你去,給我外麵跪著去,迴頭看我怎麽收拾你!都這麽大的人了,還不讓人省心。出去跪著去!”


    “是!臣遵旨!”


    蕭韌熙也不敢多辯駁,就等著一會被拉出去打屁股。這要是真能讓晏澈心裏的氣消了,就算是打個幾十下屁股也不算什麽。誰讓他惹禍惹的連皇上都要氣死了呢!


    “不許出去!就跪在這!朕要看著他跪著!”


    晏澈一聲巨吼,然後又是一陣喘不上氣來的劇烈咳嗽。


    還好,劉忠將藥拿了過來,晏澈喝下去之後才算是止了咳嗽,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粗氣。


    蕭韌熙就沒敢動,老老實實乖乖的跪在地上,頭也不抬的看著地麵。


    蘇舞月小心的給晏澈揉著胸口,又低聲勸慰,好一陣才算是安撫好了。


    到了吃午飯的當口,下麵人開始將飯菜端上來。


    瑤華擔心晏澈也和瑤塵一起過來。


    兩人看蕭韌熙在地上跪著,也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剛想問問蘇舞月,卻被劉忠在旁邊一頓使眼色。兩個人生生的就將話給憋了迴去。半點沒敢吱聲。


    就這樣,蕭韌熙從中午跪到了晚上,腿都跪的沒有知覺了。


    來來迴迴的所有人都看見他在這跪著,蕭秉承也看見了,但是卻什麽也沒說,轉身就走了,就好像地上跪著那個不是他孫子似的。


    到了晚上,福九按照約定的蹦蹦跳跳的就迴來了,還給晏澈拿來的各種小茶點,都是他平時愛吃的。


    結果剛一進屋就看見蕭韌熙在地上跪著,嚇了一跳,趕緊跑過去蹲在他麵前問道:“漂亮哥哥,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嗎?是犯錯誤了嗎?”


    蕭韌熙搖搖頭,然後對福九微微笑了一下,剛想挪動一下身體,卻又覺得雙腿和針紮一樣,根本就動不了。


    “你怎麽了?哪不舒服嗎?”說著,福九繞著蕭韌熙左右看看。


    “福九,過來,到姨丈這來!”晏澈就想不通為啥他好好的小九非得看上這麽一個不省心的貨,真是能氣死人!


    “姨丈,我漂亮哥哥怎麽了?為什麽要在這跪著啊?”福九跑到晏澈的身邊,緊張的問道。


    “哼!自己的錯自己擔著!不要管他,讓他跪著!你不要和他說話!過來,陪姨丈下象棋!”


    說著,晏澈對劉忠擺擺手,劉忠趕緊把棋盤端了過來。


    福九還是非常擔心的迴頭去看蕭韌熙:“姨丈,我漂亮哥哥到底犯了什麽錯啊?在這跪多久了?我看他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說完,又轉過頭,討好的看著晏澈說道:“姨丈,可不可以不要罰我漂亮哥哥了。他一定知道錯了。你看,他的額頭都要跪出汗了!咱們不跪行不行啊?”


    晏澈特別疼惜的看著福九,伸手摸摸她的小臉,滿臉都是自己家的好孩紙怎麽就要被大灰狼騙走的惱恨樣,“九兒,你聽姨丈說。你這個漂亮哥哥真的一點都不漂亮。你不要給他求情!讓他跪著,你也不要看他!”


    說完又恨恨的瞪了一眼蕭韌熙,“蕭韌熙,你自己告訴福九,你跪的冤不冤?”


    蕭韌熙雖然跪的都要挺不住了,但是還是低頭說道:“皇上讓臣跪著,從來都沒有冤的!”


    “你聽聽,你聽聽!他就沒有冤的時候!”


    晏澈氣的又咳嗽起來。


    福九一邊著急蕭韌熙跪的難受,一邊又擔心晏澈的咳嗽,趕緊爬過去給晏澈拍了好幾下後背,才又難受的說道:“姨丈,漂亮哥哥那是讓著你呢!您是他長輩又是皇上,當然您說什麽是什麽?再說,就算是他不冤,但是他已經跪了很久了,要是再跪一會,腿跪壞了怎麽辦啊?要是成親的時候不能踢轎簾那可怎麽辦啊?再說,你也不想我嫁給一個瘸子吧?”


    說完,福九撒嬌耍賴的靠在晏澈身上直哼唧。


    晏澈氣的啊,一個勁的捏福九的鼻子,“沒良心的小東西,長大了就知道向著那個小壞蛋說話。長了一個小心眼就知道要嫁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好,讓你就這麽牽腸掛肚的放不下。”


    “漂亮哥哥哪都好!”福九立時開始反駁,“我就喜歡他!姨丈,你都答應讓我嫁給漂亮哥哥了,你不會又反悔了吧?”


    說著,福九就跳了起來,滿臉急切:“皇上說話,不可以說話不算話的!”


    福九一句話,最震驚的就是地上跪著的蕭韌熙。他猛然抬起頭,看著晏澈,眼睛裏的驚喜之色簡直要飄成漫天粉紅泡泡了。


    晏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蕭韌熙,眼色一沉,才又轉迴眼神來看福九,對福九伸手搖了一下:“小九,來,到姨丈的身邊來。姨丈問你幾句話?”


    福九趕緊又乖乖的坐迴到晏澈的身邊,“姨丈,你說吧,我乖乖的聽著呢!”


    “好!那姨丈問你,如果以後你漂亮哥哥變得很窮很窮,也不當官了,也沒有銀子了,還沒有前途了,你還會喜歡他,要嫁給他嗎?”晏澈看著福九,語氣又輕又淡的問道。


    福九紮吧紮吧眼睛,“為什麽不當官了?姨丈你不要我漂亮哥哥了啊?!”


    晏澈搖了搖頭,“隻是假如!”


    “哦!假如啊!”福九長長的拖著說了一句,然後想了一下,笑著說道:“不當官也沒關係啊!我本來就沒覺得當官有多好。不當官我們就去種地,再不賣包子也可以啊!反正也不會餓死。怕什麽?既然都不會餓死了,我為什麽不會嫁給他!我還是要嫁給他的!”


    “你問問蕭韌熙,他會種地、賣包子嗎?”晏澈說著,又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蕭韌熙。


    “沒事啊!反正我家裏很多人都會種地。而且秀兒、二奶奶他們也都會幫我包包子的。沒事的!到時候就什麽都會了!”福九一點也不在意,充滿天真的說道。


    “哪裏有女孩出嫁了還要靠娘家的道理。蕭韌熙,你聽著就不覺得丟臉啊?”晏澈特別鄙視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孽障。


    蕭韌熙趕緊說道:“不靠!不靠!隻要皇上讓我娶福九,我一定不會靠薛家,也不會靠蕭家,我自己有能力養的起她!真的!皇上,臣一定不會讓福九吃虧受苦的!臣保證!”


    福九看著蕭韌熙,立時就笑得甜甜的。瞧瞧,她的漂亮哥哥在保證呢!真好!


    晏澈看著福九一副小女人思嫁的模樣,不由得揚天長歎了一聲,“好!好啊!一個非君不嫁,一個非卿不娶的,真是天賜良緣,朕還有什麽理由攔著呢?!好!朕就成全你們!”


    說著,晏澈一下坐直了身體,看著蕭韌熙,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蕭韌熙,朕答應你的婚事了……”


    “臣叩謝皇上!叩謝皇上!”


    蕭韌熙連連在地上磕頭,簡直是高興的發瘋了。


    隻是,他越高興,坐在床上的某一人就越生氣。老狐狸生氣了,小狐狸能好嗎?


    “姨丈,你真是太好了!我好喜歡姨丈!”


    福九看著蕭韌熙這麽興奮,自己就更是開心,捧著晏澈的臉就親了一下。


    晏澈微微笑著,眼中卻老是閃動一種讓人看不透的光芒。


    “最近朕實在是覺得晦氣的很,總想著有點開心的事能高興高興。不如這樣,韌熙,今天你也別跪了,迴家收拾收拾。明天就帶著媒婆去薛家提親吧。正好八月十五是個好日子,你要好好把握住!那天是黃道吉日,諸事皆宜。你呢,定下親來,也要早早做準備,早點成了親,讓朕也沾點喜慶。好歹,朕給福九的嫁妝還都沒送出去呢!”


    說著,晏澈又憐惜的摸了摸福九的頭。


    蕭韌熙聽晏澈如此說,是真高興蒙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恨不得也要跑到晏澈的身邊親他一口了。以至於絲毫也沒有注意到晏澈眼中閃動的光芒。


    “好了,好了!你們兩都趕緊迴去吧,我這裏也沒有什麽事。別明天提親的時候都帶著熊貓眼,得多難看?”


    晏澈說著,還在福九的小臉上用手指畫了一道熊貓眼,惹得福九哈哈大笑。


    “臣謝皇上!”


    蕭韌熙是真高興,以至於想都沒想的就想站起來,結果,就那麽一抬腿的事,一下子就摔倒在地上,整個下半身如同針紮一樣劇痛了起來。


    “漂亮哥哥,你怎麽了?”福九嚇得一下子就跑了過去,想將蕭韌熙抱起來,結果他太沉,她實在弄不動,便蹲在他旁邊幹著急。


    蕭韌熙本來已經疼的要死要活的了,結果看見福九,還咧著嘴笑,“小九,咱們可以成親了?誒呦,誒呦!”


    “我知道啊!漂亮哥哥,你快別說話了,你哪疼,我給你揉揉。”


    說著,福九就眼睛亂瞄的看著蕭韌熙。


    “腿!腿!腿僵住了,動不了!”蕭韌熙確實是腿上疼的要命。


    “哦,好!我給你揉揉!”說著,福九就要去給蕭韌熙揉腿。


    “小九,你不用揉了。我讓方敏夫給他揉揉!”晏澈淡淡的說道,然後又順帶瞪了一眼蕭韌熙:“沒用!跪一會就哭天喊地的。能幹點啥?”


    說著,對劉忠使了一個眼色。劉忠點點頭的出去了。


    很快的,方敏夫便被帶了進來,按照晏澈吩咐的給蕭韌熙按摩一下腿。


    結果不按還好點,一按下去,蕭韌熙叫的和殺豬似的。


    福九咬著手指頭不知道該怎麽辦,眼睛裏都快要掉出眼淚了。


    方敏夫邊用勁邊說道:“痛——則通;不痛——則不通!”


    隻有晏澈,坐在床上,看著蕭韌熙嗷嗷叫喚的樣子,心裏舒服了不少,笑眯眯的看著地上活遭罪的小王八犢子。


    蕭韌熙和福九的親事總算是定下來了,所有人都來道喜,隻有瑤塵看著在旁邊捶胸頓足的風祭夜無奈的笑著搖頭。


    “我說你也就別這麽執著了。天下何處無芳草呢!人家薛福九當時就不是你的,是你非得惦記人家的!現在人家那叫天賜良緣,你在這哭天抹淚的算什麽啊?遺憾終生啊?”


    風祭夜現在是什麽都聽不進去,就在那捧著一堆絲帕在那掉眼淚,便掉眼淚便擤鼻子,真是讓人看不下去。


    “那我也沒什麽不好啊,小九幹什麽不喜歡我?我都多喜歡她了?”風祭夜覺得自己可委屈了,“都是蕭韌熙那貨,要是沒有他和我從中做對,我爹都能當上了!哇~”


    瑤塵就差拍著風祭夜的肩膀說,你真是想多了,人家就是嫁給小方太醫也不一定能嫁給你。


    “這個,好像是你後來的,他們兩倒是從小就在一起的!”瑤塵摸著鼻子小聲的說道,壓根就沒看風祭夜那一臉怨念的表情。


    “後來能怎麽樣?後來的也是我比蕭韌熙那死東西更喜歡小九?!他算什麽東西,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就會在背後使小動作。再說了,我出身比他好多了,我好歹還是個侯爺,他是什麽啊?他就是一個小白臉!吃貨!”


    說著,風祭夜就恨著將天下所有難聽的話又在蕭韌熙身上用了一遍。


    瑤塵倒是特別夠意思,就坐在那靜靜的邊喝茶水嗑瓜子的邊聽風祭夜惡狠狠、默默叨叨的不重複的在那罵,罵到最後,風祭夜口渴的時候,他還體貼的遞杯茶水過去。


    “那你該爭取的也爭取了,該算計的也算計了,最後小九還是蕭韌熙的能有什麽辦法?你呢,現在隻有兩條路,”瑤塵看風祭夜喝完了,起身就給他再倒了一杯水,“要不就殺了蕭韌熙,然後再等個十年八年的把小九搶走;要不你就忍了這口氣,以後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否則天天的想這一件事多難受。再說了,這天底下也不是沒有女人了?!大丈夫,何懼無妻?”


    “你懂什麽!”


    風祭夜眼睛一瞪,就開始坦言自己的情路,“這麽多年,我就從來沒見過一個女孩子比小九更可愛,更善良,更討人喜歡!你說說,她小時候和小包子似得,讓我咬一口,心都能咬化了。長大了,雖然不像小包子了,可你看那雙大眼睛。漂亮的和什麽似的,就那麽滴溜溜的一轉,看你一眼,那也能渾身酥軟,實在是可愛萌的不像話,你說,還有誰比小九更適合當侯府夫人,誒呀,我的小九啊!”


    瑤塵看著風祭夜又開始和怨婦一樣哭起來,真是一點招都沒有,不由得皺著眉,斜著眼瞄著風祭夜:“照你這麽說,那福九就適合當太子妃!比你那個什麽八等侯府夫人高級多了!”


    風祭夜立時就瞪著狐狸眼,開始對瑤塵射眼刀,“你起開!人家正傷心呢!你不要討人厭!”


    一句話說的瑤塵哈哈哈大笑,然後站起身,神行瀟灑的在地上溜達,“不過呢,既然我們小侯爺如此癡情,不如去在蕭韌熙之前把福九偷走,然後生米煮成熟飯,到最後,看蕭韌熙能怎麽辦?你說這個主意好不好?”


    “好個屁!”風祭夜沒好氣的說道:“還沒等我去煮飯呢,這米就得被搶迴去!你以為就這麽個破主意我還想不出來啊?我連地方都想好了。他奶奶的,就是發現一出門沒幾步就是薛家軍大營,你說這還有個好!”


    關鍵問題是,要是他真這麽幹了,那薛家以後就說什麽都不會娶襲月了。襲月那個小沒良心的現在和薛冰是眉來眼去的勾搭的正厲害呢,這要是因為他嫁不了薛冰,那最後不得折磨死他啊?!這總不能娶了媳婦不要妹妹吧?那以後爹娘的牌位還怎麽跪啊?會天打五雷轟的。


    “那你還哭什麽!”瑤塵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手將風祭夜薅住,直接抓了出去,“在這一天天要死不活的,外麵還有多少事等著呢!走,一起和我去大牢!”


    “幹什麽啊?”風祭夜覺得自己怒了,他這傷心還沒完呢,“想想搶親也用去大牢啊?”


    “我外公還在那呢,我得去見見他老人家!”瑤塵邊拖著風祭夜邊沒好氣的說道。


    “你現在身份敏感,怎麽能去見他?”風祭夜覺得瑤塵一定是因為皇上沒死,自己高興糊塗了。


    “所以我這不是拖著你去了嘛!我在外麵等著,你進到裏麵去看!”


    風祭夜立時覺得他的人生就是一場笑話,悲催的已經無法用人類語言解釋了。死對頭是缺德樣,自己的好友竟然也是坑貨,到底還讓不讓人活了?!


    蕭韌熙一輩子都沒有這麽聽晏澈話的時候。


    昨天晏澈剛同意定親的事,第二天他就手腳利落的去把莊先生又請了來,然後帶著64盒早已準備妥帖的聘禮,帶著大批人馬吹吹打打的就去了薛家。


    蕭秉承對於孫子終於娶到福九這件事也是心裏高興,雖說是經曆了不少風波,但是終歸結局是好的,隻要有這點那就算是好的了。這真是不經曆風雨,不見彩虹。


    而且,因為蕭韌熙今天要提親的事,晏澈竟然還特意給蕭秉承放了一天假,說是讓丞相也迴家感受一下天倫之樂。


    蕭秉承沒想到皇上竟然真的想通了,還如此通情達理起來,不由得就更是感激涕零,發誓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好好輔佐太子。


    所以,蕭韌熙第二天一大早就樂顛顛的帶著大隊的聘禮去了蕭家。


    結果,還沒到蕭家門口呢,離老遠就被宮裏禦林軍給攔住了。


    蕭韌熙還以為發生什麽事了呢,擔心的臉都快要白了。派了人去問,才知道,原來今天是皇上請負屭迴宮的日子。


    蕭韌熙立時想了起來,對啊,這負屭還留在薛家呢,既然福九不能嫁到宮裏去了,那東西總是要歸還迴去的,所以,一定會派眾人來取。


    “踏文,欽天監算沒算這吉時是什麽時候?”蕭韌熙問踏文。


    踏文搖了搖頭,“我還是去問問吧!”


    等踏文問完了迴來的時候,蕭韌熙才知道,竟然是下午申時。


    “申時才來取東西,為什麽這才早上就已經開始封道戒嚴了?”蕭韌熙皺著眉頭,表示對晏澈很不理解。


    “少爺,那我們怎麽辦啊?是繼續等著還是迴去啊?”


    蕭韌熙想了一下,看著前麵,忽然笑著說,“等著!等到明天咱們也等著!”


    於是,一大群人就放下手中的東西,都站在一旁等著負屭被送走。


    好在已經是秋天了,天也不熱,更不冷。


    蕭韌熙讓人去集市上買了好多西瓜,分給下麵的家仆,然後自己又和莊先生落馬下座的,找個陰涼地方,邊喝茶聊天邊下棋,竟然過的很愜意,一旦著急的意思都沒有。


    沒人看見的時候,莊先生才悄聲對蕭韌熙說道:“皇上啊,這是難為你呢!讓你吃點苦頭,他老人家心裏好舒服舒服!”


    蕭韌熙也不多說什麽,憨憨一笑,算是將這些事都不放在心上。


    現在對於蕭韌熙來說,隻要能讓他將福九娶迴去,就算是再為難點,他也沒有什麽。


    終於等到晚上了,外麵有了大動靜。


    大批的宮裏儀仗一批批的趕到,又是吹樂,又是念祭文的,高規格的將負屭從薛家迎迴了宮裏。


    知道的是迎一件擺件迴宮,不知道的,老百姓還都以為宮裏是來娶媳婦的呢!


    蕭韌熙終於等到那些人都走了,便趕緊又吹上喇叭,抬上聘禮,大大方方的往薛家去。


    薛家門口似乎早已有人知道他要來提親,薛伯看見他,立時笑眯眯的將他迎到裏麵去。


    蕭韌熙心裏美得不要不要的,這肯定是老太爺也知道他來了,等著看他的聘禮呢。


    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娶到福九了,他樂得嘴都合不上了。


    結果蕭韌熙扶著莊先生一進去,抬頭看了一眼就愣住了。


    怎麽太子和劉忠還都在呢?他們什麽時候來的?


    蕭韌熙趕緊和莊崇一起去參見太子。


    瑤華笑著擺了擺手,然後又單獨對莊崇笑著說:“莊先生辛苦了,在麵等的久了吧?來人,給莊先生賜坐。”


    立時,下麵有人給莊崇拿來椅子,莊崇摸著胡子笑眯眯的就坐下了。


    “太子,今天老夫是來給韌熙提親的!”


    說完,莊先生還看了看和瑤華坐在一起的薛鼎天,笑著說:“薛老太爺,蕭韌熙來求娶你薛家的明珠了,不知道您老心裏同不同意啊?”


    薛鼎天竟然沒因為這件事感到鬧心,而是笑眯眯的捋著胡子說道:“哈哈哈,我同不同意可說了不行。今天啊,能不能娶到福九,可要看他同不同意!”


    說著,薛鼎天竟然指了指站在一邊的劉忠。


    劉忠趕緊踏前一步,笑的很可愛的衝著所有人微一躬身。


    蕭韌熙心裏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他就知道他這親就不能順順利利的過關,皇上的心裏還沒舒服呢!


    蕭韌熙趕緊陪著笑對劉忠說道:“不知道公公要怎麽才能同意?”


    劉忠嗬嗬一笑,“蕭大人千萬別緊張。其實也沒什麽,您也知道,這皇上一向都當福九是心頭肉一樣,這趕上和公主們也沒什麽區別了。既然今天蕭大人來提親,他老人家昨天擔心的一夜都沒睡好,一大早就讓我過來瞧瞧,看看您這聘禮準備的齊全不齊全。”


    別人一聽就這點要求,當時心裏就鬆了一口氣。這蕭家的聘禮怎麽會不好呢?


    隻有蕭韌熙,他深深的知道,皇上隻要讓人過來,要是不難為他兩次是絕不會輕易過關。


    臉上沒有表現出來,讓下人將所有64盒禮盒都拿了過來,一一打開。


    “公公請過目。也請公公幫這韌熙看看,這東西準備全了沒有!”


    “好!還請蕭大人稍等!”


    劉忠走過去,一一查看。


    蕭韌熙準備的東西真是又全麵,又細致。


    六十四抬的全抬聘禮,四色糖、油麻茶禮那是一點不少,香炮鐲金那都是上上之選,金釧、金錠、金幢墜,成色都是十足的黃金打造,而且全是福滿堂的程老冰親自打造;貼盒內的蓮子、百合、青縷、扁柏、檳椰兩對、芝麻、紅豆、綠豆、紅棗、合桃幹、龍眼幹等東西都是各個飽滿,一把抓過去,竟然連一個壞的,一個小的都沒有。利是、聘金、飾金、龍鳳燭和一幅對聯那也都是千挑萬選,大家手筆。


    而給福九拿過來的珠寶也都是頂級禦品,甚至還有薛家一副家傳的和田玉的象牙項圈。別說那玉是怎麽樣的,但是那象牙的雕刻就是美輪美奐,就算是見多識廣的劉忠,也忍不住讚歎的拿起來,仔細觀賞。還拿了上去,給薛老太爺看。


    薛鼎天本想著刁難刁難蕭韌熙,倒是他的小孫女就還可以多留兩天。


    可是當他看見這些聘禮的時候,不由得也感歎,這蕭家是誠心誠意來迎娶福九的。


    薛鼎天接過那個項圈,感歎的仔細看看:“這可是個好東西啊。好像我聽老人說過,是叫靈象天闕吧!這個東西可有四五百年的曆史了,是前朝皇宮裏的寶貝。據說是四百年前那位傳奇皇後佳馨皇後親手製作,真的是無上至寶。想不到一直在蕭家!”


    聽了薛鼎天的話,所有人都看著那個項圈。果然,蕭韌熙是誠心誠意的要把他們家的寶貝娶走的。


    薛鼎天看著那個項圈,心裏暗暗的歎了口氣,完了,今天這戲算是唱不下去了。蕭家都已經將這個寶貝拿出來了,要是再不同意,那豈不是讓蕭秉承的麵子上不好看。


    想到這一點,薛鼎天立時拿著那項圈就哭了。


    所有人都嚇了一跳,薛朗和瑤華趕緊過來。


    “爹,您這是怎麽了?”薛朗趕緊給薛鼎天拿手帕給他擦眼淚。


    薛鼎天邊擦眼淚邊哽咽的說道:“我們小九這次是留不住了。這要是嫁過去,想我了怎麽辦?在別人家裏要是受了欺負可怎麽辦啊?這才多大啊!就要出嫁了,我還沒心疼夠呢!”


    說著,老太爺越想心裏越難受,在那就哭起來沒完了。誰也勸不好!


    福九本來和襲月一直在後麵偷偷看著。


    福九看見老祖哭了,一下子就要出去,想到要離開老祖到別人家去,就算是蕭韌熙,她心裏也是難受。


    襲月一把將她拉住,“這個時候哪有姑娘家出去的!等著!”


    說著,襲月將福九交給秀兒,自己一下子衝了出去。


    走到薛鼎天身邊,笑嘻嘻的坐下,“老祖,你怎麽哭了?”


    “你別來煩我,我不想說話!”薛鼎天擦著眼淚,不理襲月。


    “老祖,我就說你偏心,你還不信!”襲月一點也不聽話的繼續湊到薛鼎天的旁邊說道:“你薛家就一個女兒,嫁出去,就哭得稀裏嘩啦的!您怎麽不想想,你們家那麽多兒子,得娶別人家多少女兒?!那時候怎麽沒見你抹眼淚?”


    薛鼎天被襲月一句話說的,一下子不哭了,扭著身子等著襲月,隔了一會才大吼:“這誰家孩子沒規矩,氣死我了!讓她給我走!走的遠遠的,我不想看到她!”


    說著,薛鼎天就往旁邊挪,然後死也不肯和襲月說話。


    襲月一點也不著急,隨著薛鼎天就往邊上靠,“老祖,我要是你,就答應蕭韌熙,然後在還沒將小九嫁出去之前把我娶迴來,到時候您去了一個又來一個,這樣就不怕沒人和您說話了?也不怕沒人惹你生氣了?!您說,這樣好不好?”


    襲月不害羞的話立時讓下麵的人都笑了起來,真沒見過這麽著急嫁人的小郡主。


    這要是叫風祭夜知道,還不得直接去跳河啊?


    薛冰一拍頭,臉都要埋到地底下去了,丟死人了!人家來提親,他媳婦上去攪合什麽啊?還和老祖講條件,不行了,十天半月之內,他絕對要裝著不認識風襲月了。可受不了了!太丟人!


    薛鼎天氣得啊,轉過頭,和襲月較勁:“我說襲月丫頭,你到底害不害羞?這,這你婆家長輩可都聽著呢,你說?你這麽說,以後嫁過來讓人家怎麽看?讓你公公婆婆不得笑話死你?”


    “有什麽可笑話的?”襲月一點也不介意,搖著小腿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反正我肯定是要嫁過來的,沒事,老祖,我不怕我嫁的早!我就喜歡每天陪著你。難道您不喜歡我?”


    說著,襲月表情千變萬化的盯著薛鼎天。


    薛鼎天立時轉過頭,假裝不認識這個沒羞沒臊的破孩子。


    “老祖,我問你,喜不喜歡呢?”襲月一下子把腦袋歪倒薛鼎天麵前,絲毫也不放棄的繼續追問。


    “薛朗!去把我的藥拿過來!老頭子要氣死了!”


    襲月立時哈哈大笑,“老祖,你真是最可愛的老祖!”


    大家一看薛鼎天被襲月給哄好了,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劉忠此時早已把項圈放了迴去,然後又在瑤華的麵前低聲說了幾句。瑤華連連點頭。


    然後站起身,笑著對薛鼎天說道:“老太爺,劉公公說了,這蕭家的聘禮完全符合標準,而且啊,真是誠心誠意的來迎娶小九的!所以,您老可以放心了!”


    薛鼎天苦辣酸甜的看著地上那一堆東西,忽然一下子又哇的哭了出來,指著蕭韌熙說道:“小壞蛋,你就是用這些東西把我們小九騙走的!我告訴你,別說你一個項圈,就是全天底下的項圈都拿來,老祖我也是不願意嫁小九的?”


    蕭韌熙一聽,趕緊跪下,“當然!福九是薛家的至寶,別說是麵前的東西,就是把蕭府的東西都拿來,也不能入老天爺眼裏一分一毫。但是晚輩知道,老祖同意在下迎娶福九完全是看在韌熙一片癡心的份上,天地可鑒,韌熙此生此世一定會全心全意愛護福九,不讓她受一點委屈,至死不渝。”


    薛鼎天被蕭韌熙說的眼淚算是停下來了,“算你小子聰明。”然後緩緩站起身,長長歎口氣,“一切皆是命!人算不如天算!好!既然是天意,那老頭子也不說什麽了!薛朗,接下聘禮吧!這門親事算是定下來了!下請期禮書吧!給福九準備嫁妝!”


    蕭韌熙一聽,高興的竟然一下子從地上跳了起來,連著在天上翻了兩個跟頭。


    薛鼎天一看,立時又哭了,指著蕭韌熙,“這還不是來騙我老頭子的?!你看看,他高興的那樣!誒呀,我的福九啊!可被這小王八蛋給騙死了!嗚嗚嗚嗚~”


    而其他人心裏終於都長出口氣,天了嚕,這親事總算是定下來了。


    ------題外話------


    對不起大家了,今天更晚了,下次我一定注意。實在是沒時間打不開點了


    更,馬上更!這幾天都是好看的,大家一定要跟住,咋文什麽的也差不多可以了,那誰家的小九都要嫁出去了,再不看,包子都要出來了。


    怨念的等著你們的票票,鮮花,鑽石在,最差催更也行啊,都不說鼓勵一下!


    我去寫明天的了,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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