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韌熙手裏攥著盒子,生氣的想捏碎。但是想了想,便直接將盒子打開。


    盒子裏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張紙條。


    “君之所為,乃真小人也!”


    蕭韌熙一眼之下,差點沒把肺給氣爆了,將盒子狠狠摔到地上。就好像那盒子是蘇緹的臉似的,用力的踏了兩腳,盒子被踩的稀碎。


    這是這輩子蕭韌熙第一次被人稱作小人,所以當他慢慢冷靜下來的時候,立時知道蘇緹一定是已經將福九調查過了,而送禮物不過是試探在他和太子之間,誰才是那個真正的對手,誰才是更在乎福九的那個人。


    這個人果然名不虛傳,做事詭譎難測,絕對是個勁敵。


    而這一次,他還沒有出手,人家隻不過是扔了一個石子,他就變成了真小人。


    要是再來一個迴合,很難說他是不是有把握能贏得過這位容顏爆表,內心狡詐的實力王爺。


    蕭韌熙心情不太好,所以晚上去看福九的時候,麵色也有點沉重。


    福九也過的好像受了點小委屈。


    晚上和老祖一起吃飯的時候,因為薛文還在用有色眼光偷偷瞄薛冰。薛冰一個沒忍住,就直接從飯桌上抓著薛文出去暴揍了。


    這在薛家長輩都在的情況下是從來都沒有的事。


    還沒等薛鼎天等人明白過來是怎麽迴事,福九也叫著衝了出去。


    “七哥,你不許打八哥!是你沒穿衣服和襲月一起倒在地上羞羞的,為什麽你要打八哥!七哥,你住手!”


    沒穿衣服!倒在地上!羞羞!


    薛鼎天就算是得老年癡呆也明白是什麽意思了。


    老爺子氣得胡子都飛起來了,手裏的筷子直接就扔了出去:“薛冰!你個小畜生!薛家祖宗的臉都讓你丟盡了!誒呀,誒呀,心疼!心疼!”


    薛家老太爺捂著心口就要犯病了。


    薛朗和薛昆趕緊過去,一邊給老爺子順氣,一邊喊太醫,又趕緊的將老爺子扶到後麵的軟蹋上。


    薛朗氣得:“去把薛冰給我抓進來!這個混賬東西!”


    隻是別人都還沒等動的時候,薛鳴凡早已起身。左右看看,一把將身後花瓶裏插著的一根雞毛撣子抽了出來,幾個大步便衝了出去。


    此時,薛冰正輪著拳頭揍被壓在身下的薛文,給薛文打的嗷嗷直叫喚,雙手擋在腦袋上,死也不肯放下來。


    “你還敢不敢亂說了?看我今天不揍死你!我讓你亂說!”薛冰邊打邊吼。


    “我原本也沒亂說!”薛文冤枉死了,他真的什麽都沒說,隻是用眼睛看了兩眼而已。


    “哥,哥,是我說的,你不要打八哥!”說著,福九衝上去,一把摟住薛冰的腦袋往後拉。按照此時的情況,她隻有抱腦袋才是最得心應手的位置也最為舒服。


    薛冰腦袋被妹妹摟著,卻絲毫不受影響的打薛文。


    正在這個時候,薛鳴凡便衝了出來,看見薛冰,眼裏的火都要躥出來了。


    “小畜生!看今天我不打死你!我讓你給我出去造孽!”


    說著,薛鳴凡一把將女兒扯開,舉著雞毛撣子就開始打薛冰。


    薛冰被打的劈頭蓋臉的,立時用手護住頭,氣急敗壞的大喊:“爹!你打我幹什麽!我也沒做錯什麽!”


    薛鳴凡一聽,就更是火冒三丈:“還沒錯?你妹妹都知道羞羞了,你還敢說你沒錯!我讓你強嘴,今天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薛鳴凡又是一頓雞毛撣子。


    福九看七哥被打的已經快要滿頭包了,卻還沒有打算放過身下的薛文,不由得便衝上去又去救薛冰:“爹,你不要打七哥!七哥不是有意的,是襲月,是襲月主動的!然後他們兩才倒在一起,羞羞的!”


    薛鳴凡一聽,額的神啊,竟然還是襲月主動的?!這年頭,女孩子也太開放了吧!


    “人家主動,他就沒有點自製力?!平日裏教你的定力都哪去了?”


    於是乎,又是劈裏啪啦的一頓打。


    “爹!你不要打七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薛福九!你給我閉嘴!”薛冰惱怒之下,就吼了一聲。他這個妹妹最好不說話,否則,越說他越挨揍。


    福九從小到大,從來都見過薛冰如此吼她,不由得便是一愣,而此時薛鳴凡正打兒子打的上癮。


    剛才福九來迴攔著的時候吧,他還會主動避讓,免得打到女兒。結果福九忽然停下來,他一個預估沒到位,立時,便打到了福九的身上。


    福九正被雞毛撣子抽到手上。立時,白嫩的小手出現了一道血淋淋的紅印。


    福九先是低頭看了一眼,然後,三秒鍾之後才慢慢憋起小嘴,轉頭看了看薛鳴凡,慢慢的眼裏韻上水霧——猛然爆發,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此時,薛鳴凡早已停了下來,特別心疼卻又有點無措的看著女兒。


    “爹!你幹嘛打我?我又沒錯!”


    福九越想越傷心,哭的也就越來越大聲。


    被哥哥罵,還要被爹打,這日子算是沒法過了。


    薛鼎天本來正躺在軟榻上犯病,結果一聽福九被打了,騰的一下子坐起身子,左右開始找,“拐棍,拐棍呢?”


    薛朗趕緊遞過去,“這呢,爹!”


    薛鼎天抓著拐棍就要下來,氣得手都發抖的指著外麵:“誰打福九了?是不是鳴凡?這是看我活的太久了,要氣死我啊!我要去揍死這個小畜生!還敢打我的小九!”


    說著,薛鼎天顫巍巍的就要下地。


    薛昆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將父親手裏的拐棍搶了過去,大步走到外麵,直接照著薛鳴凡的屁股上就掄了一下子。


    “誰讓你打福九的?你爺爺要被你氣死了知不知道?!給我進來!”


    薛昆一頓怒吼,給薛鳴凡說的這個憋屈,卻也不敢再打了。


    旁邊的薛鳴乾和薛鳴秀也趕緊過來將地上的薛冰和薛文一起抓進去。


    福九則是在薛昆的懷裏給哄著進屋的。


    看到薛鼎天的一瞬間,福九哭的立時更厲害了,摸著眼淚走到老祖身邊,埋在懷裏,死也不肯抬起頭,那委屈的要了個命了。


    薛鼎天一看福九哭,便趕緊輕聲哄著,對著薛鳴凡一頓訓斥:“好好的你不去教訓薛冰,打我們福九幹什麽?我年歲大,老糊塗了。你也年歲大,老糊塗了?不分青紅皂白的亂打人,簡直是無法無天!”


    薛鳴凡被罵的一句話不說,又擔心女兒受了委屈,心裏也不是個滋味,懊惱著怎麽剛才就下錯手打到了女兒。


    薛冰就更鬧心,不但白白挨了一頓揍,一會估計也好不了。


    因為無緣無故的罵了妹妹,讓妹妹哭的心裏更是懊惱,後悔剛才不該口不擇言的罵福九。


    聽著妹妹還在哭,薛冰忽然走過去,從袖口裏抽出手帕,小心翼翼的遞到福九跟前,俯下身,討好的說道:“九兒,哥哥錯了。哥哥不是想罵你的!”


    福九立時抬起頭,淚眼朦朧的看了一眼薛冰,將手絹接過去,抽抽搭搭的說:“好吧,我原諒你了!但是,我還是有點難過!”


    薛鼎天立時將淩厲的目光落到薛鳴凡的身上。


    薛鳴凡歎口氣也趕緊過去,將女兒的小手拉住,心疼的在上麵吹了吹,“乖寶,爹爹錯了!爹爹一點都不是故意的。你可不要再哭了,要不爹爹也要掉眼淚了!”


    說著,薛鳴凡特別會演戲的抹了抹眼睛。


    福九趕緊將自己剛拿到手全是眼淚的手帕遞給薛鳴凡,“爹爹不哭!我原諒爹爹了!我也不哭了!”


    薛鳴凡立時就笑了,捧著福九的額頭就親了一口。


    正在這時,外麵忽然來通報,蕭韌熙來找大小姐了。


    “是漂亮哥哥!”


    說著,福九立時推開薛鳴凡,和隻小兔子一樣跑了出去。


    薛鳴凡立時對蕭韌熙三個字恨的牙癢癢的,臭小子,拐跑了自己的小乖乖,真是可惡!


    轉頭看了一眼薛鼎天,卻發現老太爺此時正皺著眉頭盯著薛冰,薛鳴凡立時泄氣了:算了,蕭韌熙還是迴頭再收拾吧,他現在麵前擺了一個更棘手的。


    “薛冰!你還不給我跪下!”


    站起身,薛鳴凡一聲怒吼,不遠處的薛冰立時垂頭喪氣的跪下了。


    **


    福九一跑出去,蕭韌熙就知道她一定是剛哭過。


    上去一把抓住福九的手,還沒等問,福九卻先誒呦了一聲。


    蕭韌熙一愣,然後小心的將福九的手拉過來,低頭仔細一瞧,立時看見那道血痕,鳳眉怒目的沉聲問道:“誰幹的?”


    下一句他就想衝動的大吼,勞紙抽死他……


    “我爹!”福九可憐兮兮的抬頭看著蕭韌熙。


    蕭韌熙一口吐沫咽下去,將肚子裏的怒吼狠狠的給憋迴去。


    低下頭,捧著福九的手小心的吹了吹,然後抬起頭看著福九極其溫柔的問:“還疼嗎?”


    福九點了點頭,帶著紅鼻子低頭說道:“剛打的,還是好痛!”


    蕭韌熙立時將福九拉到旁邊一起坐下,然後從懷裏拿出秀帕小心的給福九包紮上。


    “這樣就好了。不會碰到也就不會疼了!”


    蕭韌熙包紮完抬頭柔柔的對福九說道,然後又轉頭看了一眼裏麵,小聲靠在福九身邊說道:“我們出去說話吧,一會讓老祖看見我,他又會不高興了!”


    福九立時便點了點頭。


    兩個人悄悄的站起來,然後和做賊一樣,打算不引起任何動靜的從門口溜出去。


    福九被蕭韌熙弄的很緊張,想到鴛鴦,就更緊張,左右來迴張望,貓著小腰,恨不得能跑出去。


    直到兩個人出了門口,福九才算是大大的喘口氣。前腳邁出門,後腳就開始跑,直到遠離大門。


    還好,還好,鴛鴦姐姐沒有發現她偷溜出來了。


    拉著蕭韌熙的手甜甜一笑,兩個人立刻如同被放飛的小鳥一樣,立時朝著不遠處的花叢裏的圍廊處跑去,以至於絲毫沒有注意身後一雙冷冷清清的眼睛正在看著她。


    “鴛鴦姐,咱們不用跟著大小姐嗎?”秀兒在後麵抻長脖子,很是擔心的問道。


    鴛鴦卻一點也不擔心的轉身就往屋裏去,“放心,在蕭韌熙身邊,沒人能傷害大小姐。”


    “哦!”


    秀兒點了點頭,然後又往外看了一眼,才算是跟著鴛鴦轉身進了屋。


    躲開所有人的視線,這是蕭韌熙第一次牽著福九的手享受兩個人的世界。


    此時,夕陽落日,灑下一片紅光,映照著微風擺動的綠草和野花,顯得說不出的恬淡靜謐。偶爾的蟬鳴鳥叫,更是將傍晚光陰襯托的悠閑舒適。


    蕭韌熙牽著福九另一隻不受傷的手,享受著稀有的二人時光。


    似乎隻要這樣牽著福九的手,就能走一輩子,滿足一輩子。


    “漂亮哥哥,今天我決定了一件事!”福九忽然輕聲靠著蕭韌熙的身邊說道。


    “哦?什麽事?”聞到福九身上香軟的味道,蕭韌熙覺得自己整個人能飄起來。


    “我決定要學騎馬了!”福九非常堅定的說道。


    蕭韌熙好奇的轉頭看福九,“為什麽想要學騎馬了?”


    “因為我做夢夢到了啊!”福九說著,眼裏露出夢幻一樣的色彩,“我夢見我像女俠一樣騎在馬上,風馳電掣一樣,威風凜凜的。而且,你也知道,我家裏,連掃地的大媽都會騎馬射箭的,隻有我什麽也不會,好像有點有辱家風!”


    蕭韌熙一下子就笑了:“你是千金大小姐,學那個也沒有用啊!以後你嫁給我,別說騎馬,就是走路,我都覺得心疼!而且,騎馬也是很危險的!”


    “那你是不同意我學了?”福九立時皺著眉頭看著蕭韌熙,小聲嘟囔道:“鴛鴦姐姐都同意我去學騎馬了!”


    蕭韌熙將福九額頭上掉下來的幾根發絲輕輕撥弄到一邊,柔聲的說道:“別說騎馬,就是你要摘星星,我也會支持你的!既然你想學騎馬,那咱們就學騎馬!不過一定要保證安全。”


    福九立時開心的抱住蕭韌熙:“漂亮哥哥,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什麽都會支持我!”


    “嗯,”蕭韌熙寵溺的看著福九,“我永遠都是支持你的,誰讓你是我的心上人,更是我的小媳婦!我不支持你,支持誰!”


    想了想,蕭韌熙又接著說道:“不過,福九,你要記得,要是有別的男人也這麽支持你的話,那就一定是想要占你便宜,打你的壞主意。你可一定不要接受!尤其是那個什麽蘇緹的。”


    “誰是蘇緹?”福九好奇的抬頭去看蕭韌熙。


    “就是那個藍眼睛的!”蕭韌熙沒好氣的說道,他知道說名字,福九一定不記得,畢竟隻見過一次。但是那雙眼睛,卻實在太特別了,福九不可能不記得。


    果然,福九立時恍然大悟,驚訝的看著蕭韌熙笑著說道:“是他啊!漂亮哥哥,你也見過他了是不是?他的眼睛是不是很漂亮,比我養的小白喵喵更漂亮?”


    小白喵喵就是福九養的波斯貓。


    蕭韌熙一聽福九說蘇緹的眼睛好看,立時妒忌之色就浮了上來,站住腳步,滿臉介意的說:“福九,你是不是覺得那個蘇緹長得好看,便老是念念不忘?”


    福九也跟著蕭韌熙停住,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麽就一下子不高興了,“我沒有對他你念念不忘啊!剛才不是你先說的嗎?”


    “沒有念念不忘,你為什麽記得他的眼睛是藍色的,還比小白喵喵更好看?”說著,蕭韌熙竟然有點鬧脾氣的低頭踢地上的石子,小聲嘀咕:“切,我比他好看多了!藍眼睛有什麽好的!”


    福九看著蕭韌熙,眨了下眼睛,似乎一下子明白了點什麽,偷偷湊到蕭韌熙的麵前,歪著小腦袋,從下往上的盯著他,抿著小嘴偷樂的問道:“漂亮哥哥,你是不是嫉妒了?你吃醋了啊?”


    “我能嫉妒他?哼!”說著,蕭韌熙放開福九的手,特別傲嬌的往前走,隻是沒走兩步,忽又停住了,一下子轉過身,“我就是嫉妒他,不行嗎?你都說他漂亮,都沒說過我好看!”


    “不可能,”福九立時指著蕭韌熙,“我每天都有說你漂亮,因為我就是叫你漂亮哥哥的!”


    蕭韌熙被堵的一句話沒有了,卻順手抓住福九伸出的小手將她一拉帶進自己的懷裏,“那你就要是我媳婦了,還記著別的漂亮男人,我能高興嗎?我不管,反正從上到下,從裏到外你都是我的。不能想別人!”


    說著,蕭韌熙特別耍賴的將福九整個緊緊的抱進自己的懷裏,打算死也不放開。


    福九靠在蕭韌熙的懷裏,聞著他身上好聞的味道,感受他胸懷的溫暖,竟然有點小陶醉的說道:“除了你,我就從來也沒想過別人!不對!是從來也沒想過要嫁給別人。


    那個蘇緹是很好看啊,可是我記住的可不是他這個人,而是他的眼睛確實太特別了。要說漂亮男人,難道狐狸眼不好看嗎?可是,我不是還是不喜歡他。而且,我哥哥他們都很好看,所以,好不好看的,我一點都不在意。


    而且,你就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人啊!我都有你了,為什麽還要去想別人?!你要對自己有信心,更要對我有信心!”


    想到這,福九掙紮著抬起頭,非常嚴肅的看著蕭韌熙說:“我是個良家婦女,怎麽能紅杏出牆?!女戒我背了很多遍的!”


    蕭韌熙聽福九這麽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什麽良家婦女?!你現在充其量就是個千金大小姐。你得給我生了小福寶之後,才能用良家婦女這幾個字!”


    說完了,蕭韌熙又改了口,“不對!你這輩子都是我的福寶,永遠都會青春永駐,放心,漂亮哥哥絕對不會讓你的芊芊玉指沾染半點煙火氣的。咱們永遠也不會是婦女的!”


    福九聽蕭韌熙如此說,立時咯咯的笑了起來,重新將頭埋在蕭韌熙的懷裏,緩緩柔柔的說道:“漂亮哥哥,我娘說,兩個人要互相信任才能結為夫妻,永遠在一起。你以後可不許說我喜歡別人了,我會生氣的。因為在我心裏,從來都隻有你一個。你可別忘了,我是知道情深似海的人。”


    蕭韌熙立時心裏甜的都要化了,緊緊抱著福九,凝視遠處的夕陽,發誓般的說道:“好!我再也不亂說了。我永遠都相信我的小九。隻信她一個,隻愛她一個,隻寵她一個,隻有她一個,生生世世,朝朝暮暮,不死不休!”


    福九心裏聽著似乎感覺周圍花都開了一樣,微微抬起頭,對蕭韌熙鉤鉤小指頭,“你來!”


    蕭韌熙立時和小狗狗一樣低下頭。


    福九往上一竄,就想要給蕭韌熙的臉頰上印上一個香香。


    誰知道,蕭韌熙似乎算準了一樣,忽然一歪頭,正好自己的唇和福九的唇輕輕的碰上一下。


    福九猛然睜大眼睛。


    結果,蕭韌熙根本沒有給福九震驚的機會,慢慢低下頭,將福九輕輕柔柔的吻在自己的深情裏。


    福九簡直和要暈倒了一樣,化成了一灘春水軟到蕭韌熙的懷裏。


    直到兩個人都要喘不上起來了,蕭韌熙才算是離開福九的紅唇,卻也是微紅著臉,眼睛晶燦燦的看著麵前的小女人,自己整個人都融在她的香甜裏了。


    福九就更是羞得抬不起頭來,將小臉埋在蕭韌熙的懷裏,聽著他的心跳,咬著嘴唇,真是羞花閉月,我見猶憐。


    “福九,從現在開始,你可就真的是我的了!等我完成了老祖的要求,馬上就娶你。今年成親,明年就生娃!”想到那個場景,蕭韌熙笑得簡直和掉到蜜裏一樣。


    福九乖巧的在蕭韌熙的懷裏點點頭,紅著臉小聲的咬著手指說道:“漂亮哥哥,親嘴什麽的,可要羞死人了!今天我還說襲月羞羞呢,結果,我好像比她還要羞羞!”


    蕭韌熙立時收緊手臂,低著頭看著自己懷裏大寶貝,在她耳邊呢喃著說道:“以後我們就是夫妻,是要生兒育女的。這有什麽好害羞的!”


    雖然嘴上是這樣說著,但是蕭韌熙心裏也是覺得很是不好意思。


    原來這就是初吻啊?好甜!


    “生兒育女啊?”福九隨著蕭韌熙就開始往這方麵琢磨,“漂亮哥哥,你喜歡兒子還是喜歡女兒啊?”


    “什麽都好,隻要是你生的就好!”想著,蕭韌熙也開始幻想起來:“無論兒子女兒都要長的像你,那咱們家就到處都是你的樣子了。我走到哪都能看見,你說多好!”


    福九一聽就更是感覺甜蜜,柔柔的說道:“可是我覺得像你比較好。因為你比我長的還要漂亮。我想讓我們家孩子都漂漂亮亮的。”


    “哪有?!”蕭韌熙好笑的反駁道,輕輕抬起福九的小臉,癡迷的說都:“我的小九眼睛從來都和春水蕩漾一樣,帶著笑容;小嘴紅紅的,讓人看一眼就想咬一口;眉毛也好看,鼻子也好看,真不知道上輩子我是做了什麽好事,這輩子修來一個這麽好看的妻子。所以,咱們家的孩子一定要都像你一樣。”


    福九笑得有點夢幻一樣的迷蒙,長長的睫毛彎成一道月牙。


    “漂亮哥哥,我聽娘和二奶奶她們說話的時候說,生孩子很痛的。而且還會死人,那我生孩子的時候也會死嗎?”


    “當然不會!”蕭韌熙一下子變得非常嚴肅,看著福九說道:“福九,你記住,這輩子,我蕭韌熙寧可以永遠也沒有孩子,但是卻絕對不能沒有你!”


    “可是我想要一個很像你,很像你的孩子!”福九立時瞪大眼睛說道。


    “可是我隻想要你一個人好好的!”蕭韌熙在這件事上一點都不退讓,“不如這樣,生孩子之前我們先去問問邢老太醫,是生還是不生,要是太危險,就堅決不生!”


    福九更吃驚了,看著蕭韌熙小聲的說道:“不生肯定不行!沒有孩子那不就是斷子絕孫?!不行!不行!必須生!”


    “這事我說了算!你的身體要是不允許,就堅決不生!反正老蕭家那麽多人呢!也斷不了根!”說著,蕭韌熙決定不在這件事上糾纏,拉著福九就往前走。


    福九卻一把將他拉住,有點生氣的瞪著蕭韌熙:“這件事我說了才算!因為是我的肚子,我想生就生!你說過的,以後都聽我的。漂亮哥哥,你是不是說話不算話,要反悔了?”


    說完這個,福九立時瞪大眼睛開始迷蒙了,眼看有要哭的趨勢。


    蕭韌熙趕緊過去給摟在懷裏,眼珠卻在迅速的轉動,“哭什麽?都說一切都聽你的,怎麽會變?!不過,福九,你知道怎麽生孩子嗎?生孩子可是兩個人的事哦!”


    “我知道啊!”福九依然有點小委屈的靠在蕭韌熙的懷裏,“生孩子就是兩個人成親了,然後躺在一張床上,然後就生孩子了!”


    “哦!知道的還真不少!”蕭韌熙立馬笑了,“躺著就能生孩子了?”


    “對啊!”福九馬上點點頭,然後又想了想,有點困惑的咬著手指頭嘟囔說:“八哥說的是躺著還是睡覺來著?我怎麽記不清楚了呢!”


    蕭韌熙立時笑了出來,就知道這件事保不齊是薛家哪個小少爺多嘴幹的好事讓福九聽見了,才知道生孩子是要躺著的。


    臉上不動聲色,蕭韌熙有點得意洋洋的說:“嘿嘿,這件事我知道!”


    “你知道?”福九立時幸福了,“怎麽生?是不是躺著睡覺就生了!”


    “不告訴你!”蕭韌熙半抱著福九就往前走,“隻要生孩子你聽我的,我就告訴你怎麽生。”


    “不行!生孩子你得聽我的!這件事沒有商量!”福九跟著蕭韌熙,忽然眨了眨眼睛,笑得和小狐狸一樣,湊到蕭韌熙的臉邊,吹氣如蘭的輕聲說道:“你要是不告訴我怎麽生孩子,我就去問狐狸眼。他肯定會告訴我的!”


    說完,福九立時從蕭韌熙的懷裏跑出來,哈哈的往前跑。


    “薛福九!你敢去!”說著,蕭韌熙猛然衝刺的朝著福九追去,嚇得福九嗷的一聲,拚命的跑。


    結果,裙子絆腳,噗通,又摔倒在地上。


    蕭韌熙一下子衝了過去,將福九壓到身底下,威脅的將她的整個人困在自己的雙臂中間:“說,還去不去問狐狸眼了?”


    福九憋著嘴,忍著笑,此時竟然還敢點點頭。


    蕭韌熙立時懲罰式的落下今天的第二個吻。


    福九別說躲,連躲的意識都沒有的就被吻了個正著。


    又是烈火纏綿好一陣,蕭韌熙才放開福九,微喘著眯著眼睛問道:“還問不問狐狸眼了?”


    福九此時又是一陣神暈目眩,臉紅的像蘋果,胸脯微微起伏,但是看著蕭韌熙卻還想掙紮一下,剛要開口說要,就見蕭韌熙威脅式的一低頭。


    “不要!不要!不要!聽你的!都聽你的!”福九立時伸著小手支撐蕭韌熙的胸膛,嚇得趕緊同意。


    蕭韌熙看福九從了自己,才滿意的站起身。這個姿勢實在是不能保持太久,太容易擦槍走火。


    伸出手將福九從地上拉起來,居高臨下的命令道:“說好了!不能去問狐狸眼,一切都要聽我的!要是偷偷的去問,哼哼,小嘴可就要麻麻的了!”


    福九立時扭著身體反抗了一下,結果看見蕭韌熙瞪大了眼睛威脅的瞅著她,便立時乖乖的靠在蕭韌熙的身上,一臉笑容,卻滿肚子怨念的跟著走了。


    “好,都聽你的!可是現在我們要去哪啊?”


    福九和蕭韌熙牽著手,似乎感覺有什麽不一樣了。從親吻的那一刻,福九就覺得兩個人有什麽不一樣了,好像小時候的一些感覺不見了,但是填滿到其中的卻是另一種更深、更濃、更親密的東西,說不清是什麽,但是絕對就是不一樣了。


    連牽手走路的感覺都有些不可思議了。


    “我們現在要去給你挑一匹馬?你不是想學騎馬嗎?現在我們就去!”蕭韌熙覺得今天是他最幸福的一天,連走起路來都和踩到棉花一樣,飄然熏醉的不行。


    “選馬?是讓我自己選嗎?”福九一聽,立時興奮起來。


    “當然!你的馬就一定要你自己選!要不騎著不舒服可以不行!”


    說著,蕭韌熙帶著福九,兩個人興高采烈和新婚小夫妻一樣奔著馬棚而去。


    福九看著麵前一排排的駿馬,簡直眼睛都直了。


    “漂亮哥哥,這的馬也太多了啊!”


    蕭韌熙笑了笑,走到一匹獅子驄麵前,摸了摸馬鬃,“這才哪到哪啊!這不過都是用來在這裏馴養的獵馬,還不是戰馬呢!等有機會你去二爺爺的軍營裏看看,那才叫烈馬長嘶,軍威雄渾呢!你看看,這裏有沒有你喜歡的馬?”


    說著,蕭韌熙又迴頭摸了一下旁邊的烈馬,真是不錯。


    福九左邊走走看看,右邊走走看看。


    發現所有的馬都比她高。


    伸手去抓馬,卻發現馬都太大了,她的小手根本就抓不住,而且所有的駿馬都用鄙視的目光看著她。


    咬咬嘴唇,福九就往後看,忽然發現身後的馬小,立時,興奮的跑過去,“這個!我要這個馬!”


    蕭韌熙迴頭一看,噗嗤一下就笑了出來,趕緊偷摸走過去,將福九拉住,“媳婦兒,這是驢!不是馬!”


    “哦!”


    福九立時和蕭韌熙走迴來,但是還留戀的迴頭看了一眼:這驢好像比馬合適啊。


    蕭韌熙知道福九一定是因為馬太高,她上去所以才主動去找驢的。


    於是便拉著福九走到後麵,“福九,這裏的馬沒有那麽高壯,你去挑一個!”


    果然,福九一看麵前的小馬駒,立時興奮的都要跳起來。


    一匹匹的挨個看過去,紅的,黑的,白的,似乎每一匹都很喜歡,但是好像又都差不多。


    來迴走了兩圈,忽然發現在最裏麵有一匹黑色的小馬,懶洋洋的,四腳朝天的在那躺著。


    福九立時驚奇了,蹲在地上看著那匹馬。


    那匹馬似乎知道有人正在看著它,便懶洋洋的歪了一下眼珠子,連腦袋都不惜的轉一下,瞄了一眼福九,又淡定的轉過去了。


    福九立時指著那匹小黑馬,興奮的跳起來,對蕭韌熙大喊:“漂亮哥哥,我要這匹!就是這匹。”


    蕭韌熙走過來,單膝跪地的往裏麵看了一眼。


    這次,這匹傲嬌的小馬連眼神都沒給一個。


    蕭韌熙歎息了一聲,看著福九為難的說道:“小九,這匹馬是所有這些馬裏最烈的!你馴服它,一定會很危險的!要不,咱們換一個吧!”


    “不要,我就要這個!”說著,福九走過去,就要去摸那匹馬。


    “危險!”蕭韌熙一下竄過去,將福九給拽了迴來,“性子這麽烈的馬絕不可輕易靠近!走!先去找人,給它套上馬鞍再過去!”


    “還要用那個啊?它會不舒服的!”說著,福九特別憐憫的盯著那匹小馬。


    “那你就不能碰!”蕭韌熙說的一點餘地都沒有。


    “好吧!好吧!”福九妥協的說道,“那你去找人套馬鞍,我在這蹲著看!你放心,我覺不會碰它的!”


    說完,福九便推著蕭韌熙去找馬鞍,自己則蹲在外麵好奇的盯著那匹小馬。


    “真的隻是蹲在外麵看?不會進去?”


    “不會噠!隻在外麵看,你快去吧!”說著,福九擺了擺手。


    蕭韌熙沒辦法,隻好去前麵找人。


    剛才為了方便二人世界,他直接就沒讓人跟著,現在還得自己去找,也是夠了。


    等蕭韌熙拿著馬鞍迴來的時候,福九已經竄到了那匹小黑馬的旁邊,正拿著一把上好的草料邊喂馬邊溝通:“你吧,不可以藐視我!你看,你剛才看我的眼神?那是不對的!你說我要是那樣看你,你會高興嗎?就這樣——”


    說著,福九立時瞪大眼睛給了小黑馬一個藐視的眼神。


    小馬立時不開森的哼哧哼哧兩聲。


    “看吧,看吧,你也不高興了是不是?所以說,藐視別人是不禮貌的行為!誒呀,你別吃了,小黑豆!你要吃到我手上了!”


    說完,福九還控製飲食的抓了一把小黑豆的毛。


    蕭韌熙簡直都看呆了,拿著馬鞍走進去,指著那匹小黑馬對福九問道:“你叫它什麽?”


    “小黑豆啊!”福九立時開心的站起來說道,然後還指著小黑豆說:“你看,漂亮哥哥,小黑豆可好了,給點吃的就會很乖的。一點也不像你說的那麽厲害!剛才,我就拿著吃的給它,然後又把它脖子上那個很不舒服的套子給弄了下來,它就乖乖的讓我靠近了。”


    蕭韌熙迴頭一看,竟然是這匹馬的標識符給扔了出來,不由得一拍頭,這東西給拿下來,這以後這馬還怎麽能用杆子套住。


    蕭韌熙想著,就出去把那個脖圈撿了起來,“福九,這個東西咱們還得給它帶上,否則……”


    結果,蕭韌熙一迴頭,發現福九正拍著馬脖子,很是順手的將馬牽了出來。


    走到蕭韌熙身邊,福九才想起來什麽似的抬頭問道:“漂亮哥哥,你剛才說什麽?”


    蕭韌熙看著小黑豆,結果這小畜生一看到自己就緊鼻子瞪眼睛,一看到福九就低頭順眉的,簡直是天差地別。


    “哦,我沒說什麽!這樣,我們也不給小黑豆帶東西了!咱們兩個藏起來,看看小黑豆能不能找到!”


    說著,蕭韌熙帶著福九就開始跑,然後一拐彎,就躲到了前麵的馬棚邊。


    等躲好了,福九立時繞過蕭韌熙往後看,隻見小黑豆好像不太明白是怎麽迴事,竟然好像要往後走。


    “漂亮哥哥,小黑豆好像找不到我,要跑丟了!我還是去找它吧!”


    “不行!”


    蕭韌熙一把扯住要出去的福九,非常認真的說道:“這馬是要識主的,你必須要讓它找到你,否則,你永遠都不可能有機會駕馭它!”


    “哦,原來是這樣啊!”


    福九點了點頭,然後又往外看,結果,小黑豆不見了。


    “誒?小黑豆去哪了?”福九趕緊走出來。


    “它在找你,快點躲好!”蕭韌熙一把又將福九拉迴來了。


    “咱們就在這等著,它一會就會迴來的!”


    說著,蕭韌熙拉著福九又躲了迴去,但是眼睛卻死盯著外麵,等待小黑豆的迴來。


    “漂亮哥哥,你別拉我!我在看小黑豆呢!”


    福九覺得有人在拽她的手,便對蕭韌熙說道,眼睛還死死的盯著外麵。


    “我沒拉你!”


    蕭韌熙也一直在盯著外麵,也是很奇怪。


    這馬不會是自己跑了吧?


    “你別拉我啊!”


    “我真的沒拉你!”


    “我說你——”


    說著,福九一下轉過頭。


    “小黑豆!”福九興奮的一下子跳了起來。


    蕭韌熙也是一迴頭,發現小黑豆正在低頭吃福九手裏的稻草。


    “你怎麽跑到這來了?”說著,福九興奮的將小黑豆抱住,小臉在它身上一頓蹭。


    小黑豆依然低頭在專注的吃著福九手裏的稻草。


    “漂亮哥哥,你看,它找到了我,你說,我們兩個是不是有緣分?它是不是就應該是我的?”


    蕭韌熙低頭看了一眼隻顧吃東西的小黑豆,不由得歎息著說:“緣分!真是緣分啊!”


    兩個吃貨的緣分。


    “所以!從此以後小黑豆就是我的!它一定會日行千裏的帶我馳騁山川和叢林!”


    福九說的豪情壯語。


    小黑豆卻隻是抬起頭來懶懶的看了她一眼:吃東西也讓馬吃不消停!手能不能不晃了,吃不到了好嗎?


    而此時,夕陽的最後一抹餘暉消失在地平線上。


    福九卻靠在蕭韌熙的旁邊告訴他,她還是覺得先生一個像他的比較好。


    ------題外話------


    哦,你的甜蜜,打動了我的心,雖然人家說甜蜜 甜蜜隻是膚淺的東西……


    親們,今天夠甜嗎?齁著沒?!


    以後還有更甜的,嘿嘿,定時更新,準時看文,我在等你們呦!


    評價票票,五分,砸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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