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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導語:這個名稱偏文性的地方,培養的卻是不折不扣的殺人機器,堪比軍中最為神秘的戰士營。


    ......


    休假迴來,依舊是夏季一往的忙碌,茶乳一杯接一杯封好,很快將出單的台麵占據,布滿。


    白兩有些手忙腳亂了,臉色漲紅。


    “春春,去幫一下。”胡井春和季男住在一起,關係也是非同尋常的親近,這是季男對她的別稱,很快就變成了大家共同的稱唿。


    胡井春把白兩換下來,很快地把台麵的茶乳一清,動作麻利嫻熟。


    盡管是熟練程度的問題,白兩還是有些慚愧。


    剛才的時候還是有逞強的因素在作怪,實際是應付不過來的,季男及時地把他換下來,到後麵去喝水休息一下,瞬間出現不情願的情緒很快消散了。


    茶房有個馬尾的小女孩在挖冰淇淋,抿著嘴唇,目光專注。


    她是溫華的大女兒怡兒,周末沒事的時候常常跟著來茶坊玩。


    整桶的冰淇淋提前挖成球狀,放在杯子裏冷凍,作為配料售賣或者直接添加清茶,是洗羅山夏季很火爆的飲品。


    對她來說,挖冰淇淋是最有意思的一件事情了。


    “小九,你考過了!”溫華和季男從外麵進來,宣布了這個消息。


    “真的嗎?華姐,我真的考過了?”金四葉有些不敢相信,哪怕確認了好幾次,還是難掩激動之情。


    畢竟學徒考核對大多數人來說都是一個坎,考個四五次都很正常,過去了,算是正式的泡茶師,與茶坊的收入也是掛上鉤了。


    “和總會的幾個巡查老師確認過了。”溫華嘴角帶著笑意,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我出來的時候還一直擔心最後的題答錯了......”金四葉是早上的考核,由於茶坊比較忙,剛考完就迴來了,此時一掃之前的擔心,笑意綻開。


    茶坊裏幾個人都起哄讓她請吃飯,不過大家都在想,那一起去考試的於留山,秦瑤瑤呢?


    不言而喻。


    等到溫華帶著女兒走後,季男習慣性地捂上臉:“留山這家夥竟然給我交白卷......”


    她這兩天都在輔導他們三個筆試,甚至親自出了題目,這樣的結果還是讓她有些心累。


    眾人小小地失笑了一下。


    ......


    “有中意的話,請盡快給我發消息。”戴著眼鏡的正裝男人鬆了鬆衣領,讓自己透口氣。


    “會的。”白兩點點頭,已經做好決定,就該有所準備了,首先麵臨的問題就是租房。


    隻是這介紹帶他去看的房子價格實在是讓他咂舌,還不包括相當於一個月房租的介紹費。


    他隻是想看看而已,於是敷衍地迴應了一句。


    正裝男人騎上元梭,唿嘯而去。


    迴到聞園的時候,白兩還在發愁房子的事情,這時,神州通響了。


    陽平新居。


    一幢幢房子整齊地分出一條條街道,充滿了市井的生活氣息,往後麵是建築風格偏西式一點的紅瓦小樓。


    繞著樓房走了一圈,白兩有些眼暈,終於忍不住給於留山撥通了神州通。


    “正大門進來就是啦,七十四幢......我沒看到你啊,等一下......”


    白兩聽到有人叫了自己一聲,仰頭看去,一個赤著上身的人從三樓探出頭來,頭發亂糟糟的,朝這邊揮了揮手。


    房間很擁擠,隻容得下一張床,一條桌子和兩個大衣櫃,衣服,雜物丟得到處都是,狹小的衛生間散出來一股異味。


    於留山和他的表哥住在一起,一直聽他提起的“寶哥”,是樂塢坊的主事。


    真的無法想象,一間茶坊的主事,怎麽會和人擠到這麽一個小房間裏?


    白兩心裏嘀咕,卻沒有說出來。


    於留山這兩天也在幫白兩留意房子,說陽平新居這裏出租的房子挺多的,就讓白兩過來看看。


    在等待於留山洗漱的時候,白兩注意到隔壁大門敞開的房間,比他們的大了一半左右,類似一把菜刀的形狀,長條的櫃子堵在裏麵,突出的部分是窗戶


    白兩試著開了開窗戶,發出吱呀的聲音,有點年久失修了,有點擔心它會掉下去,但整體上還是讓人比較滿意。


    “隔壁的房間是要出租的麽?”白兩問道。


    “我幫你問問吧,這一幢都是房東的。”於留山打了個哈欠,往樓下走去。“我們先去別處看看。”


    每幢小樓下麵基本上都貼著出租的信息,兩人把陽平新居逛了一圈,價格高的直接跳過,還可以的就記下。


    有個房東是老頭的,價格被於留山好說歹說壓下來了一點,就是房間光線不好,夾在房子中間,估計曬不到太陽。


    還有個房間各方麵都可以的,就是太小了,白兩肯定會被憋死。


    就在白兩衡量之際,於留山掛掉神州通,從後麵跑上來,說:“房東說那個房間還沒人租,我價格幫你說下來了,一千兩百五十州幣......”


    這個價格隻比於留山的房間高出了五十州幣,但空間卻大出了不少。


    白兩有些猶豫,說心裏話,他不想挨得這麽近,那個昏暗的房間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還在糾結什麽呀!”於留山拍了一下他的肩頭,“要的話,劃三百州幣定金過去,就幫你定下來了。”


    白兩神色終於堅定下來:“要了。”


    “哈哈哈,我以後可是要天天來串門的啊!”


    “好啊。”白兩幹笑了一聲。


    ......


    “你已經到這一步了嗎?”舍甄臉上難掩驚訝,聽白兩說起草木生機的事情,目光深邃起來。


    “草木的生機吸收的效果太低了......”白兩沒有注意到舍甄的意外,說出自己的苦惱。


    “師傅他說過,這世間是一場關於生機的修行,因靈氣衰弱到了極致,隻能由生機轉化,他老人家有段時間一直在研究一種叫聚靈的古老陣法,最後也是不得而終,迴頭我去找一下。”


    舍甄目中露出追憶之色,突然語氣一凝,帶上了幾分嚴厲。


    “不過,有些底線不能觸碰,你知道嗎?”


    白兩凜然。


    舍甄自己給出了答案:“掠奪生人身上的生機,雖然修為提升很快,但後果很嚴重,而且一旦引起那些人的注意,隻有死路一條......”


    外鄉人把吸收天地間極為稀薄的靈氣和草木生機修煉的戲稱為“素修”,而那類掠奪他人生機的就是“葷修”了,後者最為人不恥,被他遇上殺了好幾個。


    舍甄點到為止,警示意味很是明顯了,沒有再細說。


    白兩鄭重地點頭:“我不會的。”


    遙遠的高山之上,掩蓋在草木從之中的一道道巨大鐵門轟然升起,露出裏麵漆黑不知多深的通道。


    沉重的腳步聲響起,按著固定的節奏,仿佛腳步的主人每一步都丈量得極為精準。


    一道帶血的身影從黑暗中走出,刺眼的陽光讓他忍不住伸手擋了擋。


    “我唐昕以後便是見習殿衛了。”他的語氣平淡,聽不出是高興還是別的心情,那身影修長,宛如出鞘的利劍。


    青年一躍而下,從百丈高的懸崖上。


    鐵門重新落下,將地下深處的基地隱藏。


    另一座高山山腳,樓閣錯落,這裏坐落著雲殿的一處特殊部門。


    神衛部專門處理各地出現的靈種作亂的事件,那些蘇醒靈氣後肆意掠奪平民生機的惡徒,在他們這裏有個專門的稱唿,靈奴。


    這其實是個相當養老的好去處,一年也不見得上麵有什麽任務拋下來。


    隻不過這幾年來靈奴案件有點詭異的增加起來,每次投入的人手都死傷很大。


    神衛部很神秘,神秘到一半以上的議員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因為某些原因,人力資源的補充變得相當困難。


    所以,四十來歲的宋武明很頭疼,僅僅半年就損失了五名殿衛,而且後麵的人手一直更新不上來。


    他想到最近有一個見習殿衛會過來,也沒太在意,不過是過來鍍資曆的,能頂什麽用。


    左右無事,他便翻起這個年輕人的檔案。


    “唐昕......”宋武明念著這個名字,敲著桌子的手指忽然一頓。“經略台出來的嗎......”


    這個名稱偏文性的地方,培養的卻是不折不扣的殺人機器,堪比軍中最為神秘的戰士營。


    可是,那個地方已經兩年沒有人出來了。


    看到那個軍銜,宋武明覺得自己應該稍微正視一下了。


    “你好,唐昕前來報道。”


    聲音不高,卻足夠有穿透力,隨著是一個金屬硬物落在桌子上的聲音。


    見習殿衛的勳章。


    宋武明目光慢慢抬起來,從鏡片裏看到一個雙目清澈的年輕人。


    “不夠禮貌。”宋武明整理檔案,轉身放迴後麵的架子上。


    “嗯。”年輕人沒有否認的點點頭,“我比你高一級,應該足夠了。”


    宋武明嘴角不自然地抖了抖。


    唐昕把從不遠處拉了條椅子坐下來,隨意翻開桌角的卷宗。


    “這就是今年出現的靈種嗎?”


    “把腳放下來。”宋武明指了指那隻很自然放在桌子上的腳,露出的褲腳下是一塊疤痕,這讓他挑了挑眉頭。


    “是還沒有處理幹淨的案件。”


    唐昕咳嗽一聲,把腳放下來,興致缺缺。


    這時一個女文書走過來,手裏拿著一本黑色卷宗,忽然眼前一花,就被人奪了過去。


    “你......”女文書剛要發怒,忽然看到起卷長發下的男子麵孔,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宋武明示意她先下去,女文書走出去幾步還是忍不住迴頭看了眼。


    “紅僧......我聽說過他,竟然迴來了!”唐昕目光都在發亮,搓著手。“交給我吧。”


    宋武明深深打量著這個年輕人,沒有說話。


    山頂是一處軍營,唐昕落後一步跟在宋武明身後,東張西望,像極了剛入伍的愣頭青。


    墨衫的戰士在校場裏訓練,冷兵器交擊,鍛煉器材在打擊下砰砰作響,場地內塵囂飛揚。


    “你可以選擇兩個殿衛做你的副手,跟你出去執行任務。”宋武明把一份卷宗遞給他。


    上麵是九位殿衛的資料,來自各路軍中選拔的佼佼者,被宋武明截了一些名額下來。


    “冠雨,劉衝鶴兩個人是春季大比的前十名,你可以考慮一下。”


    唐昕隨意翻了翻,對十名殿衛有了初步的了解,他雖然是見習,但軍銜高了不是一星半點,他們中最高的就是一等兵了。


    經略台的教習們說,我們這裏出去的人可不能在等級上被人壓下去了,據說一哭二鬧三上吊,才爭取了一個說出來嚇死人的軍銜,打破了以往的記錄。


    少校。


    是挺嚇人的,唐昕想。


    不知道唐昕什麽時候停了下來,宋武明迴頭,發現他正在看校場上一個清潔的小兵。


    那小兵頭上有道醒目的亮疤,從額頭橫跨到後腦勺,像是被人羞辱般剃出來的,他的五官不算難看,配上亮疤就顯得格外醜陋,。


    “那是‘剃頭兵’徐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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