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酒館,一位光著膀子的大漢正站在正中間的酒桌上,端起酒壺就往嘴邊送。


    壺中的酒液順著他的嘴角流下,濕潤了他胸膛處的猛虎紋身。


    兇惡的神情和健碩的肌肉震懾著周圍的顧客,不敢逾越一步。


    身旁半跪著程昕若昨日遇到的店小二,正獻殷勤一般不斷呈遞著滿上的酒壺。


    作為修士,程昕若當然能看出大漢周身環繞的微弱靈氣。


    不過畢竟是散修,除了擁有比常人更大的力氣,也就隻能依靠著常人看不懂的仙術手段來欺負人了。


    但要是遇見宗門弟子,說是過街老鼠也不為過。


    無視眾人的吵鬧,程昕若向下緊了緊帷帽,大步向前,往大漢的方向走去。


    大漢自然也能發覺,在人群裏逆流而上,對他本就是一種不尊重的動作。


    還沒等大漢放狠話,程昕若已經走近,抬起腿一腳踢向大漢身下的酒桌。


    沒想到程昕若二話不說,上來就動手。


    失去桌子支撐,沒有防備的大漢猶如馬失前蹄一般,失去了平衡,直接臉部著地,砰的一聲,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比起之前被甩出酒館的酒桌發出的聲響,有過之而無不及。


    “媽的,哪家的俊俏小娘子,脾氣還挺烈”


    壯漢的膝蓋有些發麻,隻能半跪在地,抹了一把沾滿灰塵的臉頰,晦氣地罵了一聲。


    等他抬頭,準備看清麵前的“罪魁禍首”時,噌,劍鳴聲在他的耳邊炸響。


    程昕若的佩劍已然出鞘,直挺挺地架在了壯漢的脖子旁邊。


    “鑒於你破壞店老板的酒桌,還對街對麵的典當鋪老板造成生命威脅,跳過第一次警告”


    “第二次警告,是讓我把你打出去,還是讓我把你打殘廢了再丟出去”程昕若冷漠道。


    程昕若並不想動手,隻要對方的手上沒有人命,把對方打至殘廢就已經是極限了,如果失手將人打死,宗門那邊也會給出嚴厲的懲罰。


    “嗬,大妹子,說實話,你這還沒有我家老婆子給力呢”


    “要不你跟我迴家,我會好好疼你的”


    壯漢完全無視了程昕若的警告,甚至還恬不知恥地欺身上前,笑著摸上了程昕若的小腿。


    這兩個登徒子能湊到一起倒不是沒有原因的,程昕若冷笑一聲,將目光移向了壯漢身旁瑟瑟發抖的店小二。


    這家夥給她的第一印象也不是什麽好人,也不知道那小兔子是怎麽想的。


    沒有讓壯漢得逞,收起佩劍後退一步,壯漢的鹹豬手也落在了空處。


    哪有那麽簡單,程昕若右腿蓄勢,腰部驟然發力,一記漂亮的迴旋踢使出。


    精準命中了壯漢的左臉頰,壯漢龐大的身軀飛出,正好砸中了一旁的店小二。


    連帶著店小二一起,兩人撞向了酒館的牆壁,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坑洞。


    吃瓜群眾們都嚇得後退了幾步,生怕這位活菩薩心情不好,把他們也一起超度了。


    畢竟剛才那壯漢調戲的話語可不算少啊。


    煙塵散去,反倒是一位老者從牆洞裏走出,有些疑惑。


    看了看牆上的破洞,又看向戴著帷帽的程昕若,歎了口氣。


    “昕若大妹子,又是誰惹你了,不至於連老夫的醫館都一並砸了吧”老者開口道。


    (酒館左側是醫館,右側才是豬肉鋪子)


    “唐爺爺,有人在我朋友的酒館鬧事,我也是接了正經委托”程昕若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那我這牆麵…”


    “我賠我賠,您可千萬別讓我試藥抵費用了”程昕若連忙答道。


    “成”


    被稱作唐爺爺的老者走迴醫館,沒多久,用兩根手指夾著壯漢的衣領,就將人從牆洞口處拖了過來。


    壯漢已經失去了意識,隻剩下趴在他身上的店小二還在哀嚎。


    程昕若隻覺得吵鬧,看來教訓還是沒給夠啊。


    唐爺爺就從來不會想那麽多,實際行動比什麽都來得實際。


    手中一握一張,銀針突現,朝著店小二的脖頸後紮去。


    精準紮入了天柱穴中,店小二的哀嚎也停止了下來,略帶震驚的活動了一下四肢,痛感竟然都消失了。


    “小友,我隻是止住了你的疼痛,你的身體情況可是很糟糕的,別亂動比較好,不然老夫就救不迴來了”唐爺爺瞥了一眼店小二,平淡道。


    店小二聞言,立馬安靜下來,也不管壯漢的感受,就躺在了他的身上一動不動,直接將壯漢當成了肉墊。


    “給老夫帶了兩個業績,也算你還有點良心”


    唐爺爺笑著看向了程昕若,可程昕若沒有理會,隻是盯著二樓的一個房間沒有說話。


    “昕若大妹子?沒事的話老夫就走了”見程昕若沒理他,他的眉頭微皺,也順著程昕若的目光看去。


    二樓的房間門也在這時候打開,一名跟暈倒的壯漢麵目有幾分相似的壯碩男子咧著大嘴,笑著從中走出,身後還跟著衣衫淩亂的兔子。


    “大弟?”壯碩男子看清了一樓的景象,震驚地從二樓跳下,跑到了壯漢身邊,隨手撿起店小二丟到一旁,將壯漢扶坐起。


    可昏迷的壯漢怎麽可能迴答壯碩男子的疑問,隻有微微起伏的胸膛還能證明他活著。


    程昕若哪有閑心管這兩兄弟,飛身來到二樓的兔子麵前,摘下了帷帽。


    看清程昕若和酒館老板娘兩人絕美容顏的吃瓜群眾們都保持了靜默,想要將這番場景全部記在腦海裏,而不是用言語,因為言語已經無法描述了。


    “看什麽看,滾滾滾,今天酒館閉業了,要是想看,我老頭子的醫館還有位置”


    可惜旁邊還有一個糟老頭子打擾了他們吃瓜的興致,但很顯然,這老頭也不是他們惹得起的。


    隻能悻悻離開,酒館的大門也被唐爺爺關上。


    “你…”程昕若不知道怎麽開口。


    “同情心泛濫的姐姐,怎麽肯接我發的任務啦?不是說沒見過嗎”兔子挪開了擋住關鍵部位的手,笑道。


    程昕若連忙摘下外衣,披到了兔子的肩上,扯緊外衣,將外露的光景死死遮擋住。


    “黃詩馨,你就那麽不把你的清白當迴事嗎!”程昕若抓過兔子的手臂,手中的力度不自覺地加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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