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寶寶沒想到她那一向溫婉賢淑的媽媽竟然問出了這種話,一時間受驚不小。


    見她噴了,田甜也覺得老臉發燙。


    「你爸一直讓我在電話裏問你,但是我覺得這種事吧,我們當大人的已經相信你和小辰……」


    「嗯嗯,你們就應該相信我們。」


    「別打岔,你媽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呢。雖然你們大了,這種事在所難免,但你是女孩子,爸爸媽媽總是擔心你吃虧的是不是?畢竟這種事,向來隻有女孩子吃虧,男人可沒什麽損失。」


    「嗯嗯,你說的都對。」秦寶寶感覺自己臉都快燒起來了,「不過媽,你們別擔心我,那什麽……辰叔不是那樣的人。」


    說到最後都羞得不行了。


    田甜一看她這表情也是一喜:「這麽說,小辰一直謹守本分,沒有碰你?」


    「哎呀媽媽,你不要問了,沒有。」


    田甜驚訝極了:「果然是部隊上的啊,這自製力,不錯不錯,這下你爸該放心了。」


    結果等秦牧迴來田甜把這事兒一告訴他,秦牧又怒了,「我們家寶寶長得如花似玉的,那小子什麽意思啊?」


    田甜:「……」她其實更想問這人到底什麽意思,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老丈人綜合症啊?反正就是看準女婿各種不順眼唄。


    秦牧聽說寶貝女兒迴來了,開完會就趕緊叫司機把他送迴來了。


    晚飯翟辰是在這邊吃的,畢竟這家裏也來了不是一次兩次了,翟辰在秦家各房都混得很熟。


    秦野一家三口出國看秀去了,三房那邊也是相當熱鬧。


    躺了一下午連午飯都迴避了,這晚飯總不能繼續迴避吧?


    再說挺著肚子的秦墨晚往床前一站,駱一凡就不得不投降。


    「有種你就去讓師父把當年的真相告訴你,你整天找他的麻煩算什麽事啊?他年紀也不小了,要是被你氣出個好歹來,信不信我真剁了你?」


    駱一凡搓了搓臉,看秦墨晚一眼,「肚子裏還有孩子呢,能別這麽血腥嗎?」


    「那你到底下不下去吃飯?」


    駱一凡嘆了口氣,司惑在一旁虎視眈眈呢,他敢說一個不字嗎?


    「去,去還不行嗎?」


    秦墨池和向晚歌照例不在,因為知道今晚會涉及周放的私事,秦歌和齊姿也在隔壁陪齊非左淺吃飯,左淺還順便邀請了莫央秦修,所以這屋裏就剩周放師徒三人外加一個司惑。


    餐廳已經擺好飯了,周放招唿那三個:「坐吧。」


    秦墨晚拽了駱一凡一把。


    晚餐吃得還算順利,因為沒人說話。飯後,司惑扯著駱一凡送周放迴他住的偏院。


    把人送迴屋司惑也沒離開,去幫那師徒二人倒水。


    墨墨讓他在一旁盯著,要是駱一凡發瘋又說寫亂七八糟的胡話氣周放,他就動手把那小子揍一頓。


    放下水杯,見駱一凡還站著,司惑過去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坐啊。」


    他這一下是用了勁兒的,駱一凡被他拍得不得不坐下來。


    周放笑了笑,笑容有些無奈:「我隻是有點感冒而已,身體沒事,不是墨墨想的那樣,跟你更沒有關係。」


    駱一凡看了周放一眼,沒有吭聲。


    司惑就又在駱一凡肩膀上拍了一下,「師父跟你說話呢。」


    駱一凡被他拍得差點岔氣,咳了一聲,「沒事就好。」


    周放就看著司惑:「小惑,不許再拍他了。」


    司惑一本正經點頭:「好的。」


    「唉~~~」周放嘆了口氣,目光卻停留在駱一凡的臉上,半晌才道:「以前不怎麽像,現在看著倒是有些像了。」


    這話沒頭沒腦的,反正司惑沒聽懂。


    駱一凡神情動了動:「你是說……他嗎?」


    周放:「是。可惜的是,我這裏連他一張照片都沒有,隻是有兩件他留下來的東西,你想看看嗎?」


    駱一凡愣了愣,搖頭:「不用,那是他留給你的。」


    說完這句話,駱一凡突然就覺得心中很是憋悶。


    其實他有什麽資格跟周放置氣呢,至少,周放是那個男人承認過的愛人,而自己呢,那個男人連他的存在都不知道。


    有什麽資格跟周放置氣?


    不管怎麽說,周放還教過他好幾年。如果沒有周放和秦墨晚的人脈,他駱一凡又怎麽可能有現在的地位?


    可是,心中還是難過,這道坎……他邁不過去。


    那個女人說他是陳默的兒子,可是他真的連陳默是誰都不知道。


    他從沒見過他,一個對他來說完全陌生的人,卻糾纏了他一輩子。上上次跟周放見麵還是將近十年前了,再上上次見麵,時間就有點久遠了,那個時候的周放還不到二十歲,熱愛舞蹈熱愛生活,總想著有一天自己能大紅大紫,然後給那個瞎了一隻眼的女人換上一隻更加


    逼真的眼睛。


    那個女人雖然兇,但是對他很好,至少把他從孤兒院領迴了家,讓他吃飽穿暖,還讓他上學,甚至讓他學跳舞。


    在那之前,駱一凡一直把那個叫薇拉的女人叫媽,也是當親媽一樣尊敬。


    可是有一天,她突然告訴他,他的爸爸是被他最敬愛的舞蹈老師害死的。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原來真的有爸爸,不是從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薇拉還說他的媽媽是一個爬男人床的下賤女人,從他爸爸那裏得到錢後就跑了,生下他直接扔到了孤兒院。


    她還說那個他叫爸爸的男人原本是想去尋找他的,隻是他被周放害死了,所以他才會成為孤兒。


    駱一凡現在想想,他真的不知道當年的他為什麽竟然都信了,而且毫不懷疑。


    那個時候的他已經成年,跑去把周放打了一頓。他甚至想替那個他叫爸爸的男人報仇,隻是沒有成功。


    接下來的一切就有些戲劇性了,薇拉從原本的隻是脾氣不好漸漸變得恐怖。


    她不知道從哪弄來了槍,她教他打槍,她逼他去殺周放。


    要不是可愛的小師妹,駱一凡說不定真的早已經殺了周放。那個時候秦墨晚也十多歲了,她告訴他,陳默是為救師父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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