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8章昏迷不醒


    見元朗小心翼翼地收起手機,郭滔嘆了口氣:「不管你的事,要怪就怪我們這些人沒用,跟你沒關係。」


    吸吸鼻子,元朗甕聲甕氣的:「怎麽跟我沒關係?我當時跟她在一起,我就該攔著她。」


    郭滔道:「你要是攔著她,齊大叔就很可能已經完犢子了。」


    元朗:「……」


    郭滔在他頭上拍了拍,又揉了兩把:「好了,別難過了,如果連你都自責,我是不是應該直接去撞死算了。「


    「呸呸呸,整天胡說八道。」元朗沒好氣的瞪了郭滔一眼,手裏依舊摩挲著那隻手機。


    手機是左淺的,郭滔不知道怎麽給齊非發信息,就又把手機還給了元朗。


    元朗就學著左淺的語氣,給齊非發了條信息。


    事情就這麽簡單。


    手術很成功,但是左淺還沒醒。


    如果醒了,就萬事大吉,如果醒不了,也許就……


    元朗穿了件白襯衣,牛仔褲,幹幹淨淨的,還像個高中生。


    他耷拉這腦袋,露出一截兒雪白的頸子。


    郭滔直接上手,在他頸子上捏了捏。


    「幹什麽?別招我!」元朗沒好氣的一把揮開郭滔的手。


    郭滔切了一聲:「都是男人,摸一把怎麽了?」


    元朗起身就走。


    郭滔一愣,「餵小子,你不是吧?這就生氣了?」


    元朗煩躁的不行,他沒有生郭滔的氣,他隻是想去看左淺。


    結果剛邁腿,對麵走過來一個人。


    蘇遇白穿了一件黑色的風衣,看在元朗眼裏可以用一個成語來形容——人模狗樣。


    這麽說有點大逆不道,畢竟他還得叫這個男人一聲師父。


    但是現在,他對這個師父也是很煩。


    蘇遇白走到他跟前,看了郭滔一眼,才對他說:「再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我們就要動身了。」


    「不去了!」元朗直接越過蘇遇白,走了。


    蘇遇白鏡片後的眸子深了深。


    郭滔在那幸災樂禍,「小郎說你們國安局的都是廢物,他還是想進我們特種大隊,蘇先生,你這師父恐怕當到頭了。」


    蘇遇白又看了郭滔一眼,沒有鳥他。


    郭滔討了個沒趣,在蘇遇白身後喊:「小郎跟我說了,他喜歡女人,有些人就別白費力氣啦!」


    十米之外,蘇遇白的背影貌似僵了僵。


    元朗來看左淺了。


    左淺還在重症病房,鼻子裏插著氧氣管,腦袋上纏著繃帶,雙眼緊閉。


    元朗換了隔離服進去,坐在床邊跟左淺說話。


    「姐,你家齊大叔迴微信了哦,要不要我讀給你聽?」


    「你都不醒過來,又聽不見,我才不想給你讀呢!」


    「你到底要不要聽啊?你要聽的話就轉轉眼珠子唄!」


    「好吧,我讀給你聽。我本來以為齊大叔不會迴的,就算要迴,以他的性格,最多迴一個好。但是你絕對想不到,他不僅迴了,還迴了很長哦,他講了一個故事。」


    「他說:有一個男人,妹妹被流氓害死了,父親也被流氓打死了,他覺得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妹妹喜歡的那個男人,他決定報仇。後來,母親也因為過度操勞去世了。是仇恨支撐他獨自活著。他到了那個男人身邊,一步一步取得了那個男人的信任。為了報仇,他利用了一個無辜的女人。那個女人把他當做親人一般信任照顧,他卻利用了她的善良,辜負了她的信任。最後的最後,他放棄了報仇,因為他沒有家,是他所謂的仇人和那個女人給了他一個家。」


    元朗唏噓不已:「姐,這個『他』是齊大叔吧?原來他這麽慘啊?」


    「姐,你說齊大叔跟你說這些是什麽意思啊?我有點懵,你懂了嗎?」


    元朗一個人說了半天,床上的左淺一點反應都沒有。


    他嘆了口氣:「算了,我再把他給你的信息讀一遍,你要仔細聽啊!」


    元朗不知道左淺能不能聽見,電視上說植物人能夠聽見。


    如果能聽見該多好啊。


    他把齊非發的微信又讀了一遍,握著左淺的手道:「姐,你別怪齊大叔不能來看你,他不知道你受傷呢,我們大家都瞞著他的。他也傷的很重,不過你別著急,他已經脫離危險了,你看他都給你發了信息,說明他沒事啦。你要趕緊醒過來,這樣才能繼續追他。齊大叔也挺可憐的,沒有親人,可能上天就是安排你來解救他呢?」


    窗外突然多了一個人影,元朗轉頭看了一眼,翻了個白眼。


    這病房密封效果好,超級隔音,這小子就跟左淺吐槽:


    「姐,你看窗外那個人,對,就是蘇遇白,我師父,我現在可煩他了。他不是很聰明嗎?不是運籌帷幄決勝千裏之外嗎?你說他當時怎麽就沒有想到一個既能救齊大叔又不用你出馬的法子呢?我看他就是吹的,哼,我都感覺我上當受騙拜錯師了。」


    窗外的蘇遇白緊緊盯著元朗的嘴唇。


    這病房確實很隔音,但是元朗超級悲催,他不知道他師父有一個獨門秘術,會唇語。


    這項絕技除了他的頂頭上司隻有廖奔知道,小元朗當然就更不知道了。


    哼,拜錯師?


    蘇遇白鏡片後的眸子沉了沉,師父怒了。


    當天晚上,迴到蘇遇白的住處,元朗被修的那叫一個慘。據說圍著蘇遇白的別墅跑得他腸子都差點斷了。


    第二天元朗趁機耍賴,非要再等幾天再走。


    他想等左淺醒過來。


    他每天都坐在左淺的床邊,給她讀齊非發的那條簡訊,他去看齊非的時候,還偷偷錄了齊非的聲音過來在左淺耳邊一遍又一遍放給她聽。


    這小子天天泡在醫院裏,看的左家父子三人感動的不行了。


    齊非原以為左淺過個三四天就會來看他了,但是一周過去了,還是不見左淺的身影。


    怕他懷疑,郭滔張湛他們都不敢來醫院看他,向晚歌就繼續撒謊,說左淺忙。


    這謊撒的她自己聽著都覺得沒有說服力。


    兩周之後,左淺還是沒有現身,向晚歌都不敢出現在齊非麵前了。


    齊非卻不再問左淺了。


    他每天按時吃飯,按時休息,在醫院住了差不多三周,秦墨池把他接迴了秦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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