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也沒有睡好,太陽剛起,兩個人就被下人叫了起來,一個個臉都有些腫,不過心中喜樂無限,打打鬧鬧一番,梳洗打扮好,吃了點東西,就離開陳府,向著秦家而來。


    禮品是族裏早就備下的,大車小車長長一個車隊,掛著紅花彩帶,一路吹吹打打,很快就到了秦府。


    秦府之前,相迎的人群也早一步等在那裏。


    陳凡之前來過兩次,與其他皇族相比,老泰山的陵王府稱得上寒酸。


    陵王一生隻愛書畫,政治素質低,他所支持的二皇兄,最後沒有登上帝位,他也就退出了朝堂,安心在家養老了。陵王膝下隻有五位郡主,沒有一個兒子,所以對駙馬的挑選,還是頗費了些心思,當時將語驕郡主下嫁給陳氏大廢物,可是下了好大決心,女兒出嫁之日,家裏還在為這件事大鬧過一場。


    直到三天前,突然傳來陳凡開辟出體內丹田氣海迅息,劇烈的能量波能,轟碎了三百年的幻境風塔,震驚了整個帝都,家裏的埋怨之聲,才戛然而止。


    新婿上門,秦家人心思各異。


    三個長女,三個長婿,已經早一步來到秦家,都是身世顯赫,有修為功名在身的人物。


    其中長婿就是帝國前十之列王氏,王尋海的堂兄,二十七歲的青年人王大琛,在半年前,修出了兩座靈鼎與一眼靈泉,體內丹田氣海的一品半境,勉強進入到了武師行列。


    這在青年人中,也稱得上勤勉與中上天資,難得的是身為二世子,為人低調謙和,處事圓滑,言談有度,偶爾談及家國大事,指點江山,見識卓著,氣勢不凡,因此深得老陵王的器重。


    近來更將秦家的大小事項交由他一手處理,而王大琛也隱隱的以少家主自居。


    陳氏大隊人馬入府,立在府門前笑臉相迎的第一人,就是這個王大琛。


    陳凡也不認識此人,帝都二世子們無數,陳凡又從不出門,認識的人實在是少得可憐。


    從馬上下來,陳凡在陳望的引導下,一一對迎候者行禮問安。執禮甚恭。


    小媳婦兒秦語驕在一旁悄聲說道:“這個是我大姐夫,王尋海的堂哥,王大琛……”


    陳凡臉上一僵,王家人原來與自己還有一點姻親啊!


    他還是抱拳一禮,哈哈一笑。


    登堂入室,老泰山與老主母大人端坐在堂上,兩小夫妻上前行下大禮。


    陵王點頭賜坐,兩個人就在側座上落下坐,後院已經在宰牲煮肉,山珍海味的準備大餐了,正廳上,一家子人的目光,幾乎都落到了陳凡一人身上。


    人人都得承認,這小子長得實在是很帥,神采飛揚,坐在那裏,自然而然的有種氣勢,與前些日子相比,仿若兩人,第一次見到他的人,誰會相信這樣的才俊,竟然背了十六年的帝國廢物名頭。


    陳凡神色自若,一口一口的喝著茶,眼光在廳上一轉,忽然覺得少了一個人,仔細一想,缺了小姨子,心說奇怪,自從自己衝出風塔以來,本來天天能見到的秦氏雙姊,就隻剩下媳婦兒一人了,想想未免美中不足,兩個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孩子同時呆自己左右,那樣的感覺實在太美了。


    “聽說妹婿已經破開了丹田氣海,近來可有進境,我們倒是期待著陳少爺的驚天表現,這些年的蟄伏,一朝衝天,實在是帝國少有的奇才!”


    王大琛坐在陳凡下首,這時拱手說道。他位置本應該在陳凡之上,隻是今天,陳凡初次登門,上門為客,就將座位安排在了他下麵。


    陳凡一笑,淡淡說道:“過兩天就是應戰王尋海的挑戰,我不求什麽驚天表現,隻求不要輸了母親大人的一萬兩黃金就好,嗬嗬,聽說王尋海日夜閉關,近來的進境隻怕更快。”


    王大琛麵色不變,點頭說道:“的確,尋海弟最近苦修,他的半品之境聽說也有了進境,陳賢弟還要多加努力,不要讓他贏得太容易了,雖然你倆個修為相差極大,而賢弟修煉時日過短,但賢弟破境之時,震動了整個帝都,我們倒都期待著陳賢弟能再讓我們刮目相看,看一代天才的強勢掘起!”


    他語氣誠懇,目光直視著陳凡,一副胸襟坦蕩正人君子模樣,倒讓堂上二人頻頻點頭,大為讚賞。


    “陳凡,此次挑戰雖然會有小失,但對你同樣是一次很好的曆練,對你的心性毅力也是一次鍛煉,有益無害!”


    老陵王溫和說道。


    陳凡一怔,搖頭說道:“嶽父大人,我……沒想過輸……”


    王大琛笑道:“戰鬥之前,哪能想到輸,以必勝之心迎之,雖敗猶榮。”


    陳凡目光微凝。


    王大琛身邊一個美貌婦人,微笑說道:“妹婿難道還想贏得這場挑戰麽?王尋海雖然是王家天賦最低的武修,但是也是半品之境,六年的苦修,聽說已經將《降龍伏虎》修煉到了三重境,就連大琛也才修煉到第四重罷了,威力驚人。”


    “哦,”陵王一震,“《降龍伏虎》第四重,琛兒進境好快!”


    那位美婦得意一笑,款款說道:“大琛深得父王器重,更感壓力日重,平日裏除了家族俗物,就長在修煉室內苦修,怕令二老失望呢。”


    陵王哈哈大笑,心懷大暢。


    那秦語驕大姐秦天珂接著轉頭看著陳凡說道:“外麵已經又在為此次挑戰設賭,這次無關王家,純是陳妹婿衝境的情勢驚人,驚動了整個帝都的關注,下注人極多,可是沒想到的是,妹婿的賠率一降再降,現在已經是近一萬比一了,看趨勢大家雖然認可妹婿的非同凡響,但是以一個空間初成來對戰半品境的武修,還是在實力說話的……”


    陳凡轉頭看著那位美貌少婦,笑著說道:“你又不是王家的家狗,用不著你為他們叫的。”


    美婦勃然變色!堂上諸人,目光頓時不善,對陳凡怒目而視。


    陳凡渾然不覺,接著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陳凡昨天是帝國最大的廢物,今天不是了,別給我機會,既然老天都擋不住我,一個小小的王尋海,一個敢欺負我小姨子的雜種,一個順風呲尿的玩意兒,我要還拿他當一迴事,我就是沒有的太監。媽的,媳婦兒,你的修煉室在哪,老子現在就閉關去,飯也不吃了。走!”


    堂上諸人目瞪口呆,眼看著手足無措的秦語驕,拉著她那個突然破口大罵的小女婿,奔出堂外去了。


    陵王老兩口氣得渾身亂顫,臉色慘白。


    王大琛冷笑不止,秦天珂眼淚氣得奪眶而出,尖聲叫道:“這樣的粗俗卑鄙,地痞下三濫的東西,怎麽能叫他進我們陵王府,父王,趕他出去!”


    秦氏二姐歎氣說道:“他是陳天王之子,大姐,你去趕他吧,看看陳天王會不會一掌把你的夫婿打死!”


    秦天珂頓時氣焰全消,哭道:“就能任他囂張麽,陵王府是什麽地方,你聽聽他罵得多難聽,罵我是家狗……”


    老陵王沉沉哼了一聲。


    “唉,年紀這麽小,如此張揚輕浮的個性,隻會吃大虧,嬌嬌跟著這麽個低俗小子,要吃大苦了。”


    嬌嬌是秦語驕的小名,在家中倍受嗬護的小嬌嬌也是老主母的心頭肉,這時坐在堂上的老主母,失望之餘,想到女兒跟了這麽個小子,難免再次對老頭子投去憤恨的目光。


    陵王怒道:“十六歲,也還是個孩子,你讓他心思深沉做事老道,不是異想天開麽,誰也都是從年少輕狂過來了,唉,還是挑戰過後再說吧,這小子連我也罵到了……這小子真他媽不是東西!陳天王老匹夫生出的逆子!”


    怒罵一聲,老陵王無奈轉身迴了後麵。


    陳凡隨著秦語驕七轉八繞,來到了她故居之所,臥房之側,就是語驕郡主的修煉室了,寬大而安靜,絕不會有人敢來打擾。


    一前一後入了修煉室,秦語驕坐在那裏不動,撅嘴生著悶氣。


    陳凡笑嘻嘻地上前擁住了她。


    “別生氣了,媳婦兒,我一時氣不過,以後再向二老道歉就是……”


    秦語驕歎氣說道:“……我是氣我大姐,為什麽要向著王家說那樣的話呢,她嫁的夫婿就人中之龍,我嫁的人就不能一鳴驚人麽,她是看你破境震動帝都,心裏不痛快呢,當初我們結婚,她就千攔萬阻的……”


    陳凡倒沒有想到她是在為自己生大姐的氣,哈哈笑道:“我是個普通廢物,你不也是被逼不過,才嫁過來的麽,怪不得她……”


    秦語驕一驚,迴身大眼睛仔細地盯到陳凡身上。


    “老公,你不是不心裏一直怪我此事,一直不痛快呢,要不你打我一頓好了,我不想讓你記我一輩子……”


    陳凡笑道:“沒有,你不是一直在我身邊麽,我再不懂事,也知道你此時是真心惦記著我的。”


    秦語驕羞澀一笑,將頭倚進陳凡懷裏,聲如蚊呐說道:“看你那副霸道輕狂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喜歡……”


    “哦,還喜歡哪一點……”


    “還有……很流氓……”


    “哈哈,還有呢?”


    “就是……不怕天不怕地的,什麽事都不當迴事,還有修煉的樣子……真帥……”


    “啊!我臭氣熏天的樣子也帥……完了,老子一輩子逃不出桃花劫了,好吧,我不入地獄,誰敢搶著入!哈哈……”


    兩個人纏綿良久,秦語驕才紅撲撲著小臉,雙眼迷離,美麗得驚天絕世的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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