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得勝也很疲倦了,便一手摟著朱英台的香肩,一手按摩著朱英台的腹部,不知什麽時候,他也迷糊著睡下了。


    直到第二天一早,最先醒來的是朱英台。她的恢複能力還是很強的,看到牛得勝摟著自己,又看到自己除了外套沒有穿,裏麵的內衣還是自己今天早上穿時的樣子,她就放心了。雖然她真的醉了,但心裏還是非常明白的,她並沒有醉到任人擺布的地步,可是牛得勝,不對,應該是馮紹峰,他昨天夜裏所做的一切,都完全合禮合規,沒有任何輕慢和失禮之處,讓朱英台非常感動,如果牛得勝真要使壞,她是頂不住的,所以,她這次膽子很大的考驗,是冒了極大的風險,盡管,她已經決定要嫁給她了,但沒有正式舉行婚禮前,她是不能容忍他做下那苟且之事,盡管,她平時喜歡瘋瘋顛顛地玩樂,但涉及到名節的事,她可是半點玩笑都不會開,如果自己的身子讓馮紹峰乘人之危給破壞了,她一定不會饒過他。


    好在,自己一覺醒來,不光身體沒有任何異樣,連內衣內褲都是好好的,沒有被人強行脫開過。


    看來,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天下少有這樣的男人,比那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還讓人欽佩,你坐個懷算什麽,本姑娘都睡到人家懷裏了,人家也沒有亂。關鍵是本姑娘的美貌放眼整個西川也是前三名的存在。有幾個男人能頂得住摟在懷裏的嬌豔而不犯任何錯誤?


    馮紹峰,本姑娘愛死你了,今生今世非你莫嫁!


    朱英台在心裏這麽喊道,隻差喊出聲來,甚至對著睡夢中的馮紹峰喊了。


    馮紹峰這張英氣逼人的臉上,雖然還有些酒氣,還有一點疲憊,但那種俊美,讓朱英台仔細欣賞了之後,心動不已,不由得輕輕地把自己的香唇,貼到馮紹峰的臉上去一點兒一點兒地丈量,好像在嗅花香,好像在吮蜂蜜,又好像在臉上播種愛情,總之,朱英台已經徹底迷醉在超級帥哥的長相和人品裏了,真想這樣的幸福時光,永遠凝固在這一刻,永遠不要流走,永遠不要醒來。


    願望很美好,現實很殘酷,該醒來的都會醒來,不該醒來的,永遠都會沉睡,哪怕把時光睡成塵土。


    朱英台還沉浸在幸福中,報曉雞卻不安分地一唱百和,很快把整條禦史巷都吵醒了。


    那時的成都,很多人家為了掌握時間,都會養公雞,專司打鳴報曉,提醒主人起床做工或做生意。牛得勝是租房戶,自然不養公雞,別的長住戶家的公雞一叫,就等於他的“鬧鍾”也叫了。他自然會醒來。


    睜眼一看,臉上卻傳來癢酥酥的感覺,用手一摸還有些濕濕的,仿佛被貓貓狗狗舔過。他已經看到盯著他笑的朱英台了,似乎明白了,便沒敢用手去擦自己的濕臉,也跟著咧嘴一笑,說:“台妹妹,你怎麽沒有睡,什麽時候醒來的?我可什麽也沒有做!”


    朱英台笑道:“我知道,你什麽也沒有做,但卻做了很多,就像我什麽也沒有做,隻是給你洗了一個臉罷了。”說完,朱英台不好意思地吐了吐了舌頭。意思是說,本姑娘是用舌頭給你洗的臉。


    馮紹峰不懂她話裏的話,便問道:“我真沒有做啥呀,至於你給我洗臉,帕子沒有扭幹淨吧,怎麽臉上癢酥酥的?”


    朱英台說:“你昨天晚上床都沒上,一直像現在這樣坐在我的身邊,防止我嘔吐迴流,而且我還聞著這屋裏有嘔吐過的味道,你什麽都做了,怎麽能說你什麽都沒有做呢,我這潔白的內衣上,還有一點汙漬呢,說明我昨晚上真吐了,謝謝你峰哥哥,你對我無微不至的關懷,小女子將銘記於心,今後隻能用妻子的愛來一點一點地還。”


    馮紹峰也笑了,不過笑中有一些苦澀,他說:“都是我的錯,高廟惹的禍,我不應該勸你喝下那麽多白酒,真要喝壞了身體,這是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事,我們以後要少喝酒,要少吃燒烤,聽中醫養生專家張忘本張綠豆說,酒喝多了傷肝,燒烤吃多了致癌,我們都要爭取活到古來稀,甚至活到八九十歲,可不能貪那杯中之物和盤中之物而影響到健康與長壽。”


    朱英台笑了:“專家的話,你都信,那就沒法活了。你昨天晚上沒有上床,你現在動動胳膊腿試試,是不是動僵了,趕緊上床來捂一會兒吧,這麽下去,才是真正的傷身呢。”


    馮紹峰便聽話地動了動胳膊,還想再動動腿,發現果真僵硬如鐵,這簡陋的出租房裏,沒有任何取暖設施,如果不在床上渥著的話,真的會凍僵,盡管,他身上穿得很多,還裹著一床棉被,但仍舊很冷,在朱英台的幫助下,馮紹峰總算能站起來,然後活動小半天,身上才有了熱氣。“冬天終歸還是很冷的,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朱英台使了很大的勁才把馮紹峰弄到自己的被窩裏,然後把最溫暖的地方挪給他,她自己則向床裏靠,靠近冰涼,靠近甜蜜。


    二人便一起鑽進被窩,然後抱團取暖。直到大天綠亮,外麵傳來小商小販的各種吆喝聲,有“賣蘇稽米花糖、桃片糕、絲絲糕、油果子、花生糖”的小販,有“收廢書廢紙舊衣舊褲”的小販,有“磨菜刀磨剪子”的小販,有“補鍋哦補碗盤哦”的小販,還有“賣柴哦又幹又耐燒的好柴”的小販,最後走過他們院子的則是賣水的小販,彈棉花的小販。當然,他們走過去沒多久,又會走迴來,來迴吆喝著,直到有生意上門,直到把想賣的賣出去,想收的收迴來。


    在市井喧嘩中,二人再次醒了過來。


    馮紹峰還想著青羊書院的事,他率先提了出來:“台妹妹,我們是不是迴書院一趟,就算要辭職,也得給書院說一聲。”


    朱英台道:“我就不迴去了,我已經委托車夫朱環給書院打招唿了,我不會再去了,我要天天守著峰哥哥。怕別的美女來把你叼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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