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星扶起板凳坐下,再三看了看吃著羊肉的徐行,說;“我是不是幻聽了?”


    “我也是。”


    “肯定是幻聽了!”


    錢三通和展瑾點點頭。


    “我說我要闖法閣。”徐行夾著一筷子羊肉片涮著。


    司空星咂吧嘴巴,撓撓頭,說;“你知道一個人要闖入法閣有多難嗎?就多寶山上的超級大陣就擋住多少人?好,就算你不用闖進學府,你知道法閣地下有多少陣法嗎?一主攻五輔助陣法,分別是‘金罰’‘禁靈’‘禁氣’‘喚靈’‘令風’‘凝固。’,金罰是大陣,其餘五門都是頂尖小陣法,疊合在一起不輸頂尖大陣,你怎麽闖?”


    “試試嘛,試試又不要錢。”徐行把一筷子羊肉放入料汁裏麵滾動,“我知道閆家因為多寶鎮事件對我釋放了善意,那閆邊也應該得到了消息,如果幾個月之內我不招惹事情,就會被證明清白,可事情不是這樣的,也不應該這樣的,我也清楚自己在螳臂擋車,可生來若不如此豈不是太無趣?我不想要等待,是我的,我去爭來,不是我的給我我也不要。”


    沉默。


    唯有沉默。


    司空星一筷子下去才看見盤子空了,說;“三通,再拿點羊肉。”


    錢三通哦哦兩聲去廚房。


    火鍋咕嚕嚕。


    展瑾扣著手,瞟了一眼司空星盯著火鍋,猶豫了片刻說;“要不我教你十八武………………”


    說不下去了。


    展瑾繼續扣著手。


    剛切的牛羊肉上了桌子。


    錢三通夾著羊肉涮著,沉默的氣氛令他心生煩躁,說道;“你可知道如果你陷入了陣法之中會怎麽辦?你會死的,不是在開玩笑的,徐行,你為什麽來到這裏?為什麽又要去極寒之地修三年出頭?我佩服你的,學府之中曆史記錄也不過六個月,但你卻待了三年兩個月十八天,如今你好不容易追上了一些天才,你應該要好好修煉,別再惹事了。”


    徐行忽然問;“聽說段天浩來過這裏?也是奇院。”


    司空星道;“是的,三個月,他什麽也沒有幹,連修煉也沒有,連法閣也沒有去,就是散步或者走著。”


    徐行道;“我知道他在幹什麽,我也知道自己在幹什麽,我不會退步,一步也不會再退了,這是我修行的意義,說我白癡也好傻瓜也好,不自量力也罷,我都要去做,一定要去做。”


    竹炭送入火鍋底部,火更大,湯更熱。


    天黑了。


    徐行在房間中盤坐著,睜開雙目,施法遁地而去,直直去往三千法閣前,隻看前方泥土之中穿梭各種光芒,五顏六色,一定就是那一攻五防陣法,陣疊著陣,水泄不通。


    “前方土地因凝固陣是遁入不進去的,但也有法子可破,詭道分水術。”司空星一閃而來,“一攻五防陣法,如果直接闖入,你絕對破不了,想要破此陣必須把一攻五防陣法給分開來破,讓陣不再疊著陣,要做此事也容易也困難,容易是隻需要一道分海符就可以,困難是分海符的價格實在昂貴。”


    “好在我有啊!”錢三通苦巴巴著臉,“徐行,你清楚的,分海符隻能分一次陣法,你這次破不了下次就沒有分海符了啊,你去試一試吧,讓你死心。”


    “徐行。”司空星盯著前方的流光,那是一道道旗幟,“我明白了你的心思,但我還是要勸一勸你,此陣不能如此闖,分海符就一張,你要小心使用才行,假設使用了分海符分了六道陣法,你要麵對的第一關是‘禁靈’‘禁氣’,這兩門陣法很大,包裹了其餘陣法,一旦進入你什麽也使用不了,就算你憑著肉身闖入進去,你如何麵對凝固陣?在凝固陣之中,你無法遁地而入,其後還有‘喚靈 ’‘令風’二陣,那喚靈陣法一旦走錯一步就會引起金罰陣,那令風陣,你又如何辦?以我看,還是先去了解五門陣法再做打算,不急這一時的。”


    徐行當然不會辦一絲把握沒有的事情,他敢闖陣法,就有著一些把握的,他的把握就是東來典,他還有著底氣,他的底氣就是靈珠!


    靈珠飄蕩在空中,散發柔和的光芒。


    司空星和錢三通呆呆站在那裏,錢三通還給了自己一耳光。


    “有了分海符我就有了更大的把握,隻要把陣法給分開,憑著不修佛的靈珠,我有八成把握越過………………”


    “十成!!!”


    徐行看著錢三通。


    錢三通癡迷的看著靈珠;“那日你拿出靈珠我還不敢相信,我有過猜測,但是我不敢相信。”


    “你有病吧?”司空星對著徐行道。


    徐行疑惑。


    司空星咬著牙齒說;“你早說你有靈珠,你別說你闖陣法了,你就是明天帶我闖皇宮我也跟著你去啊。”


    徐行道;“這玩意你也知道?”


    “我不該知道嘛?”司空星咬著牙說;“你知道這個玩意到底有多厲害嘛?我可以這樣說,天下間再也沒有陣法能困住你,你明白了嗎?你清楚九華山開山,暗地裏麵多少人去打聽嗎?要不是西方佛州的麵子,九雲山會在一夜之間毀滅了,即便如此,還是有勢力按捺不住,不過因為你們那裏發生了戰爭,一些人不敢當時出手,怕被當成了戰爭發起者,但有人不怕,即便如此,去的一個沒有迴來,而且我聽說你們那不修佛的轉世被接走了,為什麽?因為受傷了!”


    徐行驚訝道;“這玩意真的這麽厲害,不是,你們那什麽眼神,我的意思是我知道這玩意很厲害但我不知道怎麽厲害。”


    錢三通咬牙道;“這麽說吧,我是大王錢莊的弟子,你應該知道大王錢莊吧?世界上隻有五方掌握仙玉製作法,大王錢莊就是其一,即便我是大王錢莊的核心弟子,我見過的法寶沒有說可以高於它的!”


    徐行暗暗驚訝。


    “累了,迴去吧。”


    “累了。”


    錢三通扔給徐行一張符籙是那分海符籙,與司空星離去。


    “他有病吧?他有靈珠為什麽不早說,害的我們三個擔心死了。”


    “他一定有病。”


    分海符籙飄蕩在空中散發柔和的光芒,覆蓋住前方流光,隻看那千萬道流光忽的各自分開,大致看去有六種。


    靈珠散發著光芒照耀而去,陣法顯出,好像是一條路,雖然這條路蜿蜒窄小,但隻要不走錯就沒有問題。


    徐行走去,一一越過,那令人頭疼的陣法就好像自己家的後院,徐行一步邁過去,看著身後的陣法,遁地而出,在法閣的地板上冒出了頭,他轉身一變,化作王武,去往武技處。


    下玄月的法閣安靜,角落裏麵的寧神香冒著渺渺青煙,人不是很多,大概隻有十來個,安靜的坐在角落翻看玉簡。


    十八武技處,一樓隻有‘移形術。’‘氣波術。’其餘都是一些拳腳之法,適合五宮境修煉。


    徐行去往二樓,在極寒之地之中,冰水靈並不會武技,因此他所學的十八武技還是霍邱傳授的‘移形術。’‘氣波術。’‘附甲術。’‘六感術。’‘鬥空術。’,冰水靈說過十八武技中有一術,號稱最難之術,即便遠古之時也隻有屈指可數人學成,乃‘八九玄身術。’,是一門煉體之術,如果徐行對自己有著信心一定要去試一試,另外徐行如今已經龍門境,魚躍龍門,結成武夫的武丹,此境界可修鬥空術,遨遊天際,亦然也練出了武夫的手段‘罡氣。’,罡氣也有一術為‘混元天罡術。’,徐行為二術而來。


    二樓有一術為‘暴血術’。


    徐行隻好去三樓,三樓有兩術為‘不動明王術。’與‘八九玄身。’,徐行伸手觸摸玉簡。


    忽的!


    “有小偷啊,有小偷啊!!!”


    “抓小偷啊,抓小偷啊!!!”


    玉簡化作小人一邊喊一邊跑,唿啦啦,一個又一個玉簡化作了小人,整個三千法閣重複響起“抓小偷啊,抓小偷啊!!!”


    徐行暗道不好,掐訣念咒一頓,墜入地裏,地下大陣一瞬間啟動,徐行寄出明珠,那禁靈禁法陣還好,徐行憑著日曜光法還能運轉遁法出去,到了那凝固陣,雖然知道其路線但地麵擠壓之力太過猛烈,徐行感覺好像有蛟龍在拉著自己的下半身和上半身,猶如五馬分屍,好在身體煉化也是極為不錯,依稀能走動,又知道再耽誤下去,隻怕那金罰大陣啟動,自己必然會被困死在這裏,全力運轉日曜光法,忍受五馬分屍之痛越過凝固陣法,就在這時,那分海符籙忽的顯出,一下子破碎,陣疊著陣,徐行一咬牙施展移形術,隻覺得刮骨的風如魚咬著自己的全身,一道金光打來。


    徐行一躍而過,顯在地麵,渾身血淋淋的,一道金光打在背後,哇啦幾口血液,極快逃離而去。


    三千法閣起了一層又一層寶光,其內學子大亂,無數小人急衝衝朝著樓頂跑去,忽的,小人一個接著一個迴歸原位。一個青年走了下來,掐訣一番,停了陣法。


    學子看向那青年,一個個張口問了起來。


    “沙老師發生了什麽。”


    “有人膽敢闖法閣真是膽大包天!”


    沙海,學府第一批學子,結業以後沒有去往各家族,留在了學府之中看守法閣,也是二十一位金牌導師之一,曾經紫金幫以左護法之位邀請。


    沙海掐訣一繞施展圓光術顯出徐行的蹤跡,畫麵中徐行鑽入法閣轉身一變王武,隻聽耳邊有人說‘是那徐行。’‘聽說他在極寒之地待了三年’………………沙海來了興趣,極寒之地他也去過,隻待了三個月便忍受不了那種孤獨和寒冷,便詢問這徐行是誰,聽了又聽,沙海道;“有趣,看來他想要憑自己的本事入法閣。”


    沙海本就是平民弟子出身,感同身受,說道;“你們去傳,我關了詭道,玉簡不會化作小人,徐行若還能進來,法閣之中他隨意學習,一分積分不收。”


    “不可!”一青年化光而來,是那陣院的導師木琿,第二屆學子,此地陣法也是他所布置;“那徐行膽敢闖入陣法,簡直無法無天,必須要重重懲罰才可,怎麽還可以如此便宜了他?”


    沙海道;“此地我說了算,學府沒有規矩學員不可闖法閣,你若有本事就去加強你的陣法。”


    木琿道;“你…………我去找院長。”


    沙海道;“隨意。”


    竹林院子中。


    徐行吞服下那日閆家人給的神木丹,肉體上的傷勢肉眼可見愈合,盤膝而坐運轉日曜光法驅趕那一道金光,那金光極為霸道,鑽入徐行肉體之中,肉便堅硬的似一塊凍肉壞了一般,徐行運轉丹田內火焰反複衝刷才摧毀了金光,又吞下鳳羽草恢複體內傷勢,再睜眼窗外已經大亮。


    他走出去就看見司空星三人躺在院子中的搖椅上曬著太陽,小桌子上有茶有紅棗花生還有水果,真真是懂得享受。


    “徐行你玩大了。”錢三通笑著說;“陣院弟子下場在法閣外擺下陣法,你若能闖過去可隨意取走任何秘法,沙海導師說了,不管什麽秘法,一個積分不收。”


    司空星也笑著說;“是陣院前十下場了哦。”


    展瑾說;“也不怪,那地下陣法本就是陣院所布置,你輕易的闖過去,現在學府謠言四起,丹院十大弟子之一楚羽添油加醋說,陣院的陣法真是軟弱無力,好在這次是自己人要是外人,分府的臉都丟完了。”


    徐行來了興趣,躺在空的搖椅上說道;“我隻要闖過去就真的什麽都可以得到?”


    司空星點頭,“當然,沙海導師說了,我現在有些擔憂陣院。”


    “哈哈哈。”


    錢三通雙腿甩著捂著肚子笑,“陣院挑了一個最難的對手。”


    明珠!


    照破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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