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學府的規矩雖少,到也不是野蠻時代般,學子還是會怕導師,導師告狀,學子必然麵壁坐穿。因此從來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近百學子圍住了教學樓後的庭院,要見府長。


    “李青,宋青,把人帶走。”藍雨勸解,臉色著急,“你可知道你們在做什麽?”


    這就像史書裏麵的王爺帶人把皇宮給包圍了。


    徐行說道;“導師,我當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寒門的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們隻是想要見府長一麵,而我也隻是想代替天明學府的學子問一句‘左南到底犯了什麽錯’為什麽要把左南關起來,左南何錯之有?”


    忽的一道笑聲。


    蘇緹從庭院中走出來,瞧著一雙雙憤怒的眼睛,“一;左南闖學府大陣,有罪。二;左南身為天明學府弟子去攻擊孫家,有罪。而你們也有罪,罪一‘給學府帶來負麵的影響。’,現在整個碣州都知道,學府用陰謀詭計去偷襲妖山的三大勢力的弟子,罪二‘你們擅自離開學府。’罪上加罪,我應該把你們統統抓起來。”


    他跟著朗聲道;“天明學府絕不會要給學府帶來負麵影響的人。”


    徐行也哈哈大笑說;“我先迴答府主大人的第二個問題,對於擅自闖出學府是什麽罪過?”


    藍雨插嘴說;“要上一個月夫子的課。”


    徐行說;“接受,那麽第二個,我們寒門雖有錯,錯也在私自出府,但不能和其餘事混作一團,難道我們遇到獅鳴山的人要束手?站在那裏不動給敵人攻擊嘛?沒有道理的,至於別人怎麽說,我當然管不到。”


    蘇緹皺眉說;“但學府因你們的所作所為而出現負麵影響,我們是正義的一方。你要好好學習學習段天浩。”


    學習段天浩?


    徐行搖頭說;“府主大人,學府沒有這條規矩的,我會好好遵守學府的規矩,上麵沒有那一條‘遇到獅鳴山不得出手。’如果府主大人加上,我一定會照著去做。”


    他看見蘇緹的臉上有一種陰沉,接著說;“左南犯錯了?犯了什麽錯?攻擊了孫家?學規上沒有那一條規矩,可能等待府長大人添加上,那也是以後的事情。至於闖學府陣法,我在想,左南似乎在幫助學府驗證陣法的強度,身為一個天明學府的學子,我們有義務去幫助學府驗證陣法的強度。府長大人不能因為我對著陣法砍一刀,就把我關起來的。”


    蘇緹哈哈大笑起來,說;“看來寒門上任了一個能說會道的老大,你說的對,學府沒有這一條規矩,就算我現在加上,你大可以說,那是在這條規矩之前犯錯的,以後保證不犯。可惜你說了這麽多,那左南我早已經放迴了寒門,我隻是在讓你們思考一個問題,天明學府是什麽?毫無疑問,會是小說中的名門正派,那麽作為這其中的人,我們該怎麽做?就算你們做的是年輕人該做的,可卻不是一個學府弟子該做的,我希望你們以後要多思考這個問題,‘在做這件事情之前會給學府帶來什麽好處壞處。’‘這叫做無規矩不成方圓。’,在規矩之中辦事,我會是你們最大的靠山。”


    徐行看著他聽著他的訴說,恭敬道;“受教。”


    學子們若有所思。


    蘇緹提高聲音;“天明學府會是一個自由的國度,這一點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也不需要改變的,但不能因為沒有規矩規矩我不能殺人,我便去殺人,我們是正派,是陽光,不是邪魔歪道,不是黑暗,我希望你們每一個人都要清楚一件事情,在你們要去做每一件事情的時候去想一想,而從明天起,每個人都不可以缺席文課。”


    徐行看著府主轉身走入庭院裏麵,無疑的,他的名望被削弱,他雖然是打敗了三大門派的英雄,但他同時也用了偷襲的手段,是不光彩的,是不匹配天明學府的,學子們會因為府主的話開始重新判斷這一件事情。但徐行從不會疑惑自己的對錯,他走了五年,見了太多打鬥,上到修士下到地痞,他總覺得戴衡的一句話是對的‘天地之間是沒有規矩規矩我們的,但我們心中有一道無形的規矩,這種東西叫做‘心。’,在心不會被譴責之下,我會用一切的辦法去對抗敵人,用騙用偷襲用計謀。’


    徐行並不希望寒門會成為蘇緹說的那樣。


    ‘他們是名門正派,就應該是像正史中那些高官貴人,即便遭受了打罵欺壓,也要笑盈盈起來。’


    徐行帶人迴到寒院,拒絕了那些要加入寒門的學子,說是等待這段時間過去再進行招收。他親自接待每一個學子然後送出門,看著他們離去。左南就站在他的身邊,說‘這樣累不累啊。’徐行說‘我無法做到段天浩大哥那樣偉大的容納,但我也不會冷漠的拒絕傷透他們的心。’左南道‘搞不懂。’左南一屁股坐在門檻上,望著遠處的教學樓說‘寒門怎麽辦。’徐行笑著說‘就這樣辦唄,等大家修養好了,先找巡山社打一架,你看如何?’左南笑嘻嘻說‘這我…………’轉身就跑出去。


    徐行也轉身,就聽見黃鸝般的聲音‘站住!’徐行笑吟吟地轉過身,看著奔跑來的班長大人,然後恭敬的行禮‘見過班長大人。’秋雲湄哼哼笑著‘你們可真出息。’徐行搖頭‘哪敢哪敢。’秋雲湄上上下下打量的徐行不自在了才說‘得了藍雨導師的推薦,我現在負責監督你們去上課,每天上午一節課下午一節課,都是文課,一節課半個時辰,要是敢逃課,嗬嗬。’徐行恭敬說‘班長辛苦了。’秋雲湄忽的悲傷起來,就好像一個開開心心的孩子想到了什麽悲傷的事情要哭了出來一樣,然後那個孩子還很逞強地咬著嘴唇不敢哭出來,轉過身說‘別再胡來了。’秋雲湄轉身,小步走去。


    徐行一頭霧水。


    ‘你把班長弄哭了。’左南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趴在牆頭上看著班長離去的背影。徐行搖頭‘你眼花了。’宋清也趴在牆壁上說‘不可能這麽多人一起眼花。’唐員蹲在牆上了望遠方‘對。’光華一閃,蘇裂從土地中出現,說‘我去看了,班長的確哭了。’徐行舉起手掌發誓‘我發誓。’左南說‘你是怎麽弄哭班長的?’


    解釋都是蒼白。


    徐行病怏怏地朝著後院走去,身後議論紛紛‘到底怎麽把班長弄哭的。’,徐行到了那獨屬於段天浩的院子,花草樹木,圓石桌圓凳子,一間睡覺的房間隻有一個蒲團。蒲團已褪色,段天浩一定在那裏想了很多困惑他的問題。


    徐行搬了搖椅在樹下,躺在上麵,搖椅搖。


    夏日的陽光刺眼,空氣也悶悶的。


    柳樹擋住陽光,陽光艱難地照射進來被樹葉切成了碎片落在搖椅上人的身上。


    徐行已有些迷糊,似有幻聽‘許行大哥…………’雙眼透過柳樹的空隙,似乎看見那個青衣姑娘在山坡上‘許行大哥,在我家鄉那裏,到了一個節日我們就會跳山歌哦。’,山坡上青衣少女起舞,陽光撒在少女的衣裙上,少女一轉,陽光好似也在轉動一樣,那一雙溫柔的眸子似有水泉在其中。


    ‘竹婷姑娘。’


    第二日。


    徐行從搖椅上起來,正是晨曦時刻,盤膝吐納一番,便去洗漱,看見寒門弟子都已經起來,也看見門外站著的班長大人。眾人洗漱完畢乖巧地跟著班長大人去了文課教學處。


    流水石橋前有房屋,三角屋頂,夫子是個頭發也白了的老人。


    老人笑嗬嗬說;“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他看著滿堂學子,又瞟了一眼站在後方‘監工’的班長大人。,老夫子穿著整齊的青衫,須發打理的幹幹淨淨,說道;“讓我們重來一遍,我來提問一個問題,你們知道教孩子的第一節課是什麽嘛?”


    徐行低頭看書,認真的很。


    唐員舉手說;“這我懂,三字經。”


    老夫子說;“把教導你的夫子名字給我,我讓他改一改,或者我來問一問他有沒有教過一個叫唐員的胖小孩。”


    唐員笑著摸頭。


    老夫子說‘第一課是很簡單的,叫做坐有坐樣。’老夫子搬來凳子,背部筆直的像是一麵牆,雙手放在桌子上。不知覺的,滿堂的學子都開始學著,開始還好,時間長了,就覺得很累,坐也這樣了,還怎麽去聽課?徐行抬頭挺胸,看老夫子拿出三字經,寫下第一句‘人之初性本善。’,他並沒有像教導孩子一樣教導一群有的已經成年的孩子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老夫子問‘人性是本惡還是本善?’唐員勇敢發聲‘那王家的狗肯定本性是惡的,我們就是善的。’老夫子問‘王家的狗是誰?’唐員說‘就是我村子上的村長。’老夫子哦哦了半天,才說‘換個說法,如果那王家的人是你的弟弟,你從出生開始照顧他,他會如何?’唐員想了想‘善的。’老夫子忽然不說話,目光炙熱的看著一個個學子,很多人躲閃開來,隻有左南在抬頭挺胸。


    老夫子忽然說‘你罵我。’左南說‘沒有。’老夫子說‘你罵了。’左南說‘我靠也是罵?’老夫子說‘還有老不死的呢。’左南說‘沒有。’老夫子說‘有。’然後兩個人說了有一炷香的時間,左南說‘好好好,我說了。’老夫子拿出尺子敲了敲桌子,讓左南貼著牆壁站,還用尺子小心翼翼地量了一下站立的姿勢才放過左南。左南不服氣的問‘你能聽到我心裏的話?’老夫子說‘不能。’左南說‘那你說我罵你。’老夫子笑嘻嘻的說‘我感覺你在罵我。你又罵我。’


    左南閉嘴


    老夫子的目光落在徐行的臉上好幾息。徐行心裏反複說‘人之初…………’,徐行看見老夫子笑盈盈地偏移視線,忽的鬆口氣,背也馱了下來,猛地又注意到老夫子看來,立即抬頭挺胸。徐行隻覺得這一節課度日如年啊!


    老夫子上完課走了出去。


    一屋子的學子齊齊趴在桌子上,氣喘籲籲的,說什麽的都有。史明忽然問‘班長大人,要是我沒有記錯,高夫子不是遊曆去了嘛?’唐員問‘你還認識夫子啊。’史明拿了一本書指著說‘我讀書人。’唐員想到史明愛看遊記就點點頭。秋雲湄點點頭說‘曆遊就不能迴來了?你們應該慶幸。’唐員問‘為啥還要慶幸?’秋雲湄說‘本來是林夫子教你們…………’史明怪叫道‘靠,固執狂。’他看眾人不懂,就說道‘就是那種連走路都要走的有儒家風範的固執狂。’唐員咽口水說‘娘的,你這樣說,我還喜歡高夫子來的。’秋雲湄插嘴說‘好在高夫子迴來也對你們感興趣,所以要親自教導你們。’


    徐行迷迷糊糊地抬頭,忽的見秋雲湄憤怒的站在桌子前。秋雲湄說‘十幾息你就能睡著了。’徐行歉意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秋雲湄歎息說‘明天記得把寒門抄寫的三字經交給我。’徐行疑惑說‘我們又犯錯了?’唐員哈哈大笑‘比我還不如,大哥啊,那是高夫子布置的作業。’秋雲湄憤怒的像是暴怒中的獅子看著徐行。徐行舉手保證‘我一定認真聽了,你要相信我。’秋雲湄氣鼓鼓地轉身離去了。


    唐員上前拍著徐行的肩膀說;“下午的課我倆坐一起,這樣顯得我成績好。”


    徐行說一聲滾蛋,起身走出房間,看見走廊上來來往往的幼稚麵孔,都才七八歲左右。孩子們注意到了徐行,再三確認,恭恭敬敬地行禮說‘師兄好。’,孩子身後站著個中年夫子,看見徐行氣唿唿地離去。徐行嚇了一跳,迴禮說‘師弟們好。’。唿啦啦的孩子們圍了上來,打量著徐行,其中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拉著徐行的衣袖勾勾手,看徐行彎腰,小聲說‘大哥你真厲害,我都聽說了,我以後也要成為大哥一樣的人。’徐行也小聲說‘什麽樣的人?’孩子說‘幹翻三大勢力。’徐行摸了摸額頭的汗水,說‘可別亂說。’孩子們笑哈哈地去重溫課本了。


    徐行站在走廊外,看見遠處水亭中高夫子坐在涼亭中與人下棋。高夫子轉頭笑盈盈地看了徐行一眼。徐行總覺得高夫子的笑有些讓人害怕,獨自朝著學樓外走去,找了個地方練習練習拳法,到了中午去了食堂,就看見唐員已經在幹飯,走過去的時候,忽的看見路過的人遞了個字條過來。接過後看了看那個學子,就朝著唐員走去。


    飯後,徐行朝著法閣走去。剛入門,就看見那看守大門的漢子問了一句‘逐日腿法修的如何?’徐行看這個時間法閣一層就兩三人,站在桌子前說‘在努力。’中年說‘我見過百川宗師的逐日腿法,好好修煉。’徐行點頭後走入法閣,拿了幾門法術,用積分拓印一份就坐在拐角觀看,一個多時辰後。徐行走出法閣,眼看離下午課程還早,就去往另一處‘藏書閣。’在法閣不遠處,有一座圓形的七層樓,青色。匾牌上寫‘藏書萬卷。’,徐行進入其中,也沒有看見守衛,一層的空間十分龐大,好似個小宮殿,書架一排一排的,一排六層,高處需要蹬梯。徐行一一尋找,找到大京的人物曆史,找個偏僻角落坐著觀看。期間打開字條,上有字‘夜晚,老地方,絕密會議。’是孫家。


    絕密會議?


    是說他徐行終於可以進入孫家的核心了嘛?


    孫家還真的好誠意。


    徐行銷毀紙條,翻開書籍,正看著大京地界久遠時是什麽國家,忽見字體一陣變化‘好好上高夫子的課。’再看一個笑嘻嘻的臉,徐行左右觀看,說‘淩香月?’書麵又是一陣變化‘答對了,沒有獎勵。’徐行趴著看書‘你要嚇死誰?”字體變化‘你靠的太近了,我能感覺到你的氣息。’‘咦,你臉紅了?’徐行啪嗒合上書籍,還書之後,朝著教學處走去,好巧不巧一個拐彎遇到高夫子。


    徐行恭敬道;“高夫子。”


    高夫子點頭說一起走,走著走著,徐行覺得一條路好像很長很長。高夫子走地很慢,忽的問‘你覺得學府為何而存在。’,徐行很認真的想這個問題,或者在思考一會就到了教室,那麽高夫子就會去上課,他就會去聽課。可這一條走廊後還要走三條走廊才到教室,他有很充足的時間的。徐行偷巧的說‘因為人之初性本善,如果沒有一個好的環境,我們還能習相近?’高夫子哈哈笑著,搖頭說‘偷巧。’徐行憨笑著。


    高夫子又說‘那麽這裏又如何呢?能否可以習相近?’徐行思考這個問題,搖搖頭‘其實哪裏都這樣的,所以學府絕不會是一個單純的學習法術的地方,需要高夫子你們。’高夫子歎息道‘那麽這裏無疑就是失敗的,對嗎?’高夫子又說‘學子之間的攀比,世家和平民之間的鬥爭,似乎會一直這樣下去。但我們不能就這樣就否定了鍾府主的多年辛苦。在我看來,如果沒有這間學府,也就沒有段天浩那些人和你們這些人,也許你們會成為散修,會變得更加強大,也許會為了某個東西而改變自己這個人,如果沒有學府,你們也許會進入別的門派,成為弟子,然後憑著天賦冒出頭,不出頭的怎麽辦呢?淘汰。無異於是殘酷的。在我想來,學府就是把你們圈在一起,可以在你們犯錯的時候提醒你們一下,可以揪著你們去走向正路,就這樣,哪怕隻是一位,學府也是成功的。’徐行點頭說‘了解了。’他還是不太清楚高夫子的意思,可這個相貌和藹又笑容滿麵的夫子總是讓他心裏發怵,連心中的問題也說不出口來。


    高夫子笑嗬嗬的說;“簡單點來說,學府跟門派沒有差別的地方是‘教導。’但一個是有私一個是無私。在門派看來,我教導了你們功法,那麽你理所應當就是門派的人,為門派去做一些事情。而在學府,在你學成出府以後,如果你想念學府了,那就來看看,如果你覺得你的成功跟學府沒有關係,也是沒有問題的。這是無私的。而我們與門派招收人還有一個區別。”


    徐行立即說道;“讀書也可以讀到這裏。”


    高夫子笑道;“這裏就是一個學習的地方,沒有那麽多複雜的東西,也不該有的。但現在,很多人偏偏不想這樣,偏偏要這裏複雜起來,你該怎麽做呢?”


    徐行想了又想。


    高夫子道;“當然是幹翻他們啊!”


    徐行簡直無法相信這樣的話會出自一個富有名望的夫子口中,愣了很久,才追上高夫子,笑了起來。


    他問出心中疑惑,“為什麽要對我說?”


    高夫子走著說;“段天浩是一個很好很好的孩子,一個才十八歲的孩子就要扛起來這樣那樣多的事情。十八歲,少年匆匆,理應該是無拘無束、天真爛漫的年紀,可能會在某一刻情竇初開,在青春裏麵加了色彩,但段天浩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一直為別人而活著。學府裏麵有很多為別人而活的平民弟子,為了家庭,為了父母兄弟姐妹,為了未來的好日子,但沒有一個人可以像段天浩那樣為了‘平民之子’活著,這無疑是偉大的,我原以為,我再也看不見第二個段天浩。我看見了你,一個在絕望之中要走向希望的人,就像是傳承一樣,你繼承了段天浩的意願。這樣的你很難不讓人不生出好感。而你跟段天浩唯一的差別,段天浩會考慮很多很多,會考慮學府的麵子,所以段天浩為了學府的‘名望’可以犧牲了自己,段天浩會考慮這件事情對學府似乎不好,所以委屈了自己。你不太一樣的,你所為的隻是‘平民之子’,你可以不在乎學府的麵子,你是自私且偉大的。”


    高夫子已經要走到教室,最後說;“你也是我希望中的‘段天浩。’,段天浩永遠不會是你,你也永遠不會是段天浩,你會走的比段天浩更遠。”


    徐行站在那裏,兩個人才第一天認識,第一天教課,第一天上課,為什麽徐行覺得高夫子好像認識了自己那麽那麽久,可以那麽那麽準確的說出來自己心裏的想法。


    在寒門絕望的那一刻。


    徐行隻是想要帶著寒門走出來,他不會去思考去妖山襲擊三大門派會如何,會不會讓人們以為‘學府的弟子偷奸耍滑。’,徐行不在乎的,他不是段天浩,永遠不會是,他不想那麽大義,也永遠不會那麽大義的,他在乎的隻是他在乎的。


    他甚至覺得因此離開學府也沒有什麽。


    他笑著,走進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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