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上共有五十七種法術,術後有人名,個個都是開創時代的大人物。


    徐行心生向往。


    五十七種術有八道水法,都是一人創造‘竹青青。’。


    水法;滴水


    水法;遊龍術


    水法;唿風喚雨。


    水法;大海無量。


    水法;弱水三千擊


    水法;天水一線


    水法;三光聖水


    水法;玄陰真水


    八法皆入法道一百零八法之中!


    徐行從令牌和各種偏門書籍之中大概得知天明學府成立之前是有幾場論法的,三千法道,剝繭抽絲,經過各方頂尖修者分析,幾場論法,訂下最初的一百零八法,後又隨著論法,替換許些,最終的一百零八法是隨境而漲!


    現在。


    這飛鷹堡的老祖就創造了八種水法,她的友人還創造了另外的幾十種法,這該是怎樣的一群人呢?


    徐行專注看向牆壁上的法。


    對於這方世界中的人們來說,牆壁上的法是至高秘寶,對於徐行來說,法術後麵的三兩句分解才是最寶貝的東西。


    一個法術會以何等方式現世是完全靠著施法人的。


    法道百零八之百零八‘掌心雷。’,是天底下最多人學的法,幾乎七成學府的學子和導師都會此法,就連外界也流傳此法,那麽這個源自於道家的法到底是什麽樣的呢?


    是集中一點登峰造極?還是狂散狂暴?亦或者猶如九天雷霆降世?


    每個人的掌心雷都是不同的,理所應當的每個人對此法的感悟也都不同。


    徐行對於此法的感悟跟對十八武技‘氣波術’的感悟相差不多,以掌心之雷疊加集中一點打出去。但牆壁上的掌心雷卻是以龐大的法力驅使掌心雷,令掌心雷從手掌中打出猶如九天雷霆跌落,再去集中一點。


    徐行舉起手掌,掌中電弧如絲線,越來越亮,集中一點,忽的被握滅了。掌中又有雷電,狂散混亂,從四麵八方鳴叫著,穿梭著集中在一起。


    反複如此,如此反複。


    某一刻,手掌似被銀色電弧包裹其中,道道電弧轉眼間化作雷霆,從四麵八方聚集一點,其鳴猶如萬鳥齊叫。


    他好似吃了美味的饕客,看向另一種法。


    五行遁法,法修必備。


    法後的感悟三言兩語,字字珍貴


    感悟字數最多的法是一道叫做‘三千擊’的水法,一共三百一十七個字,每個字都比仙玉珍貴。徐行不會水法,隻是讀了一遍,並沒有很深的感悟,但也奇妙的覺得自己對水法的了解長進許多。


    村子裏。


    所謂的飛鷹堡就是坐落在南塘山脈無名山頂的村子,山是四方,多有野獸,滿是樹木,算得一處桃源。


    隨著一陣耀眼的光芒閃爍在山頂上,好似一輪大日在山頂爆裂開來,氣波四散而去,樹木齊齊飛起,露出光禿禿的山。無數人影從四麵衝上山頂。山頂上,穿著樸素的村民站在四方,忽的山頂起了爆炸後所產生的炙熱火浪,滾滾朝著山下衝擊而去。四方攻山的人馬領頭的都是中年男子,分別穿了白黃黑藍四種服裝,身後的人影也是同樣顏色的衣著。四位中年齊齊打出一拳,隻看火浪倒卷衝上山頂。山頂上忽的飛沙走石,烏壓壓的,狂風卷積著飛沙朝著山下衝下,火借風漲,好似整個山體如火山噴發一般。四方攻山的人馬在四位中年的帶領下,弱者退後,強者上前,齊齊一擊,隻看拳光耀眼,如無形光幕推著火焰衝擊上山頂。


    山頂傳出痛哭哀嚎。


    等到四方人馬上山,村子中央躺著一片又一片悲叫的人。


    能站著的隻有七八人。


    飛鷹堡堡主也好,村子的一村之長也好,竹明的眼中一片黯淡,像是對世界失去了所有希望一般的目光,但他肩膀上扛著的東西是不允許他這樣的。竹明的眼中慢慢出現了光芒,驅散了暗淡。


    竹明看著四大門派包圍了山村,四大掌門的眼中是一種決然的快意,那些年輕人的眸子之中是發亮的光芒。


    竹明走上前,這幾步的距離像是咫尺天涯,他想了很多事情,想到了父親對他說的話‘明兒,那一天會到來的。’,自飛鷹堡被老祖竹青青成立,稱霸二十年江湖,在飛鷹堡巔峰時期有修士三千,直到了第三代堡主時,江湖中出了個強大武夫,闖了天下最大的秘密‘武夫樓。’八層歸來,帶來了四種拳法,創了百拳門,那一天的江湖對半分開,隨著飛鷹堡逐漸的不傳外人核心法術,過了十年,飛鷹堡忽的成為了江湖中的異類,似乎這個世界就是武夫的世界,法術是妖術是不該存在的,妖法能修煉都要靠吸取童年童女的精氣,自那五十年後,飛鷹堡逐漸沒落,東躲西藏起來,大約三十年前,飛鷹堡在一代新堡主的帶領下,重新來到江湖,要打破人們對‘法術’的誤解,可百拳門分裂出來的四大派是不同意的,覆滅了飛鷹堡。


    今天。


    飛鷹堡再次麵臨這種場麵。


    竹明停下腳步,說;“又見麵了。”


    三十年過去,一代新人換舊人,都是陌生的麵孔卻是熟悉的仇恨。


    龍門門主是個健壯的漢子,聲音厚重;“是你們自裁還是我們動手,與邪門歪道沒有什麽好聊的。”


    虎門門主是個清秀的中年,好似個教書的,說;“非我族類沒有什麽好談的。”


    竹明輕輕的說;“這三十年來我們在這裏不曾招惹過任何人和事情,三十年,太長了,足………………”


    “不要再說無意義的話。”龍門門主哼哼笑著,“你們一日修煉妖法,一日就不得不除。”


    腳步要動。


    “你們都是壞蛋。”瘸腿的少年扔了拐杖走上前,眼眶睜的要破裂一般,“妖法?我問你們,在這村子方圓千裏可曾發生過什麽丟失童男童女的事情?誣賴都是誣賴,倒是你們龍門虎門,光天化日之下強行要擄走良家婦女,我不過覺得不公上前教訓一番你們的弟子,就被你們來人打斷了腿,你們是魔鬼還是我們是妖怪?”


    “說好了嗎?”龍門門主雙腳踏地麵,身影如電,一拳砸在少年的肚子上,把少年打上天空,忽的看一道水流如箭矢而來,握拳砸碎,看向竹明,“正想見識一番妖法。”


    一個是東躲西藏小心翼翼活著的飛鷹堡堡主,隻是為了所謂的延續才修了法,一個是靠打殺闖出來的先天強者龍門門主,兩者的對決就像是瓦片和鐵塊地碰撞。


    龍門門主一拳打破飛來水箭,身影如電,一肘頂在竹明胸口,竹明當即口吐血液在昏迷中倒地不起。


    “不過如此!怪我晚生三十年。”龍門門主腳踩飛鷹堡堡主竹明,“起箭。”


    龍門大弟子汪贏帶頭起箭,身後弟子齊齊拉弓,弓弦作響。


    其餘三大派之人也跟著起弓。


    那虎門門主眼中有些羨慕的說;“幹脆把汪贏給我當關門弟子,留給你糟蹋了。”


    龍門門主得意地笑著,手臂舉在空中握拳。


    箭離弓,猶如過境蝗蟲,密密麻麻覆蓋一片天空。


    水。


    一道,兩道,三道,一道又一道水柱憑空而起,一片烏雲壓來,水柱連著烏雲,旋轉的水柱好像形成一道水幕,無數箭矢剛進入水幕之中,齊齊落地。四大門派的人有些吃驚有些恐慌,這種好似天地之威的法術,即便在書上看了千百迴,也不如親眼一見。


    “退後。”龍門門主喝退門人,與其餘三位門主站在水幕前,“徒有虛表,待我破開。”


    他起拳打入光幕,緊接著就被旋轉的水柱帶飛在空中。落地之後,龍門門主捂著胸口,眼中驚訝,再次衝去。


    水幕中。


    竹廷飄蕩在空中,似乎這一片天地都被她掌握在了手中,手訣一揮舞,水幕隨心掌控,天地皆在掌控之中。這種代價也是極快需要償還的,‘借天地之造化。’這是地洞中的秘術,正所謂有借就有還,借的是法還的是命!


    時間在竹廷的身上加速,猶如奔跑起來的馬車咕嚕,一年又一年,青絲換成了白發。


    ‘大海無量。’


    她手掌一握,七八根通天水柱匯聚成一體,猶如一河之水在此刻被壓縮在壓縮,形成一道水卷,水卷滾動而去,四大派的人馬張牙舞爪的在海水中猶如溺水兒童,身體就像是被萬米之下的海水壓力給擠壓,齊齊爆裂開來。


    染紅的海水席卷南塘山脈,好像那千百年前的大水災。


    一把傘在波濤的海水之中升起,旋轉,發光,傘麵把海水一分為二,兩道河流順著山頂淹向南塘山脈。


    空中一老婦跌落在濕潤的土地上,無神泛黃的眼珠掃視一圈,流出渾濁淚水。她的父親和母親就站在她的身後,她的母親用粗糙的手掌緩緩摸著蒼白無光的發。


    竹廷說;“小弟走了嗎。”


    她的母親說;“走了,三叔帶著十幾個孩子走了。”


    竹廷笑起來,滿臉皺紋的說;“那就是渾河傘嘛,當年也是它擋住了我們的法?”


    他的父親說;“是的,那就是渾河傘。”


    竹廷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問道;“傳聞咱們飛鷹堡也有法寶,是一種隻要催發就會發出莫大威力的東西,現在本該擁有法寶的飛鷹堡沒有了法寶,本該沒有法寶的武夫有了法寶,那到底是法術厲害還是法寶厲害呢?”


    她的父親說;“法術是一切的基礎,隻能怪我們學藝不精,或者我開始就是錯的,在前一代飛鷹堡逃亡的生涯中,隻是短短幾年就被發現,因為專心修煉法術就需要很多東西,去弄到那些東西就要接觸外界。在叔叔帶我逃離的時候,叔叔說‘如果不修法術是不是就可以不再逃亡?’但法術是我們的根本。我做不到滅絕了法術,做不到讓我們不修法術,可我一邊傳授了法術一邊又製止人們出去尋找靈花妙藥,如此三十年,三十年的平靜,強敵到來,飛鷹堡竟毫無抵抗之力,又一次開啟逃亡之路。”


    她躺在母親的懷中說;“是不是真的要飛鷹堡忘了法術才行。”


    她跟著又說;“可忘了根的人還是人嘛?”


    渾河傘已收齊。


    四大門派還剩下三十七人。


    就像是三十七把刀鋒落在飛鷹堡的頭頂上。


    ‘又是一次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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