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母親常常告訴我,遇見讓自己心動的人不妨大膽些。


    今夜我冒著風雨,背著父親偷偷離開了白府。


    帶著包裹,撐著雨傘的我快速朝我和他約定好的地點走去。


    “阿嫻。”一聲帶著驚訝的女聲,突然打斷了我前行的腳步。


    我緩緩抬頭,通過雨的朦朧看清了一身束衣又緊握鞭子的她。


    她一身全都淋透了,任憑雨打在自己的身上,目光緊緊的盯著我。


    “西子姐姐。”我愣住了,看著前方的人。


    腦海中閃過千萬般的情況,難道他是西子姐姐既將成親之人或又是西子姐姐的心上人。


    “阿嫻,雨大。快快迴去吧!”


    衛西子盯著自己麵前的少女心中有千萬般不舍,可是她又能怎麽辦。


    她是女子,還而還是她的妹妹。


    我癡癡望著衛西子,嘴唇輕輕動了幾下,但又將想要說的話哽了下去。


    “是,嫻兒這就迴去。”我緩緩轉了身,步子如同千斤石一般。


    一步,又一步,緩緩邁子。


    衛西子看著我轉身一瞬間,頓時雙淚便流了下來。


    淚與雨混雜在她的臉頰上,早己混為了一體。


    “嫻兒。”


    那一聲含著千萬感情的話雖輕言而出,但我依舊聽見了。


    傘落,雨濺。


    我猛然迴頭望著衛西子:“是你,是你,對不對。”


    我憤喊道,我竟然愛上了一位女子。


    為什麽,她是女子。


    為什麽,她不是男子。


    為什麽,我不弄清楚就出來。


    她是女子,而且還是我的姐姐。


    我仰天大笑,仿佛是被妖魔附了身一般。


    衛西子見狀,立即跑了過來丟掉手中的鞭子:“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聽著她一聲聲的哭泣,我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那一夜,我和她抱著哭了整整半宿。


    天微微亮,我們就決定彼此分開永不相見。


    “對不起,阿嫻。”衛西子溫柔的用手指拔弄了一下我淩亂的發絲。


    此時其實我不在生氣了,也許是自己一開始就把情感用錯了地方,才造成這樣的局麵。


    “西子姐姐無需如此,以前種種我們就當雲煙散了。”


    我用手打開了她的手,顫顫微微的站了起來,拎著濕透的包裹一步一步朝家走去。


    可心中都一直有一個聲音告訴我,不能在走了,不能在走了。


    我猛然迴頭拎著包裹對著衛西子說道:“你不是要成親了嗎?今日我送你迴邊疆,要親眼看著你成親。”


    衛西子看見我轉身的那一瞬間眼中的暗淡立即被點亮。


    可聽見我所說的話時又淡了下去:“好,阿嫻如喜歡西子定辦。”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而且淚水總是想往上湧。


    後來,我們花了整整半年時間迴到了邊疆。


    其實如果我們騎快馬隻需要一月的時間,可是不知為什麽路途中我屢次生病。


    後來,我親見看見衛西子與邊疆將士成婚。


    我幾時返迴京都的,我也不知。


    時光又緩緩流走,父親將我許給了雲城城主薑亦。


    時間能衝淡許多事情。


    隨著薑亦對我越發寵愛,我也將以前的事情慢慢放入了心底。


    可是某一天,她卻出現在了雲城,並交給了我一個嬰兒。


    希望我能將她撫養成人,並且千萬別讓其他人知道此事。


    除此之外她並沒有再說什麽。


    而那個孩子就是阿嫄,而為了怕別人懷疑。


    我的孩子繡兒,便寄養在薑亦的妾室身邊。


    直到阿嫄和繡兒五歲時,夫君才告訴我先皇後去世後,新繼的皇後叫衛西子。


    白遺玉緩緩睜開眼睛,此時她終於明白薑嫄一個小小城主之女,為什麽會被殺。


    而前世繡兒一個庶女之身卻得太後寵愛,並一直扶持她成為了聶王的寵妃。


    原來這一切的背後,有一段不可告人的秘密。


    “雲姨,麻煩進來為我梳妝一下。”


    長姐走了。


    她無論如何也要忍著痛去為長姐上一柱香。


    一直站在門外的雲蝶,聽見了屋中的響聲立既破門而進,將白遺玉扶了起來。


    坐在銅鏡前的白遺玉對雲蝶說道:“簡單梳妝,無需任何釵花。”


    “是。”雲蝶輕輕為白遺玉梳著。


    這時,一襲素縞的薑嫄紅著眼睛端著一碗藥湯走了進來:“小姨,你傷還沒有好為什麽下床。”


    過門便看見坐在銅鏡前梳妝的白遺玉,薑嫄忍不住提聲。


    “無事,阿嫄你可將阿瑤入了墓。”對於吳瑤這個人,長姐也在書信中將原由全部講了。


    別人重情而亡,我們理應該為她立一墓。


    “爹爹己經辦好了。”


    薑嫄放下手中的湯藥,轉身看著銅鏡中白遺玉的麵容迴道。


    “阿嫄你要記住她是為你而亡的,所以每年清明你都必須要為她上一柱香。”


    “阿嫄應該要銘記,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何況她給你的是舍命之恩。”


    薑嫄聽著白遺玉的話,垂眸泣淚:“小姨教訓的是,阿嫄永遠不會忘記阿瑤的舍命之恩。”


    “每年清明阿嫄一定會去。”


    聽著薑嫄的迴答,白遺玉點了點頭。


    長姐不在了,而今這兩個孩子她也會替長姐看顧好。


    不求她們如何富貴榮華,隻求她們品行尚可,如此便好。


    剛剛走到白遺玉屋門外的薑繡看了看屋中哭泣的薑嫄,以為她又在因嫡母的離去而傷心。


    便上前安慰道:“莫哭了,母親想來也不希望看見你落淚。”


    梳妝好的白遺玉由雲蝶饞扶靜靜的看著薑繡。


    這孩子竟然一點也不傷心。


    長姐,唉!


    算了,既使長姐和姐夫都不願意將真相告訴她。


    白遺玉自然也不會將真相告訴她,其實有時候活在謊言中未必不是一件幸福。


    因為大多數真相背後都隱藏著一份讓人傷心的痛。


    “雲姨走吧。”沉默了一會兒的白遺玉對雲蝶說道。


    雲蝶慢慢扶著她,一步一步朝白淑嫻的靈堂而去。


    進入眼簾的白色,深深刺痛的白遺玉的心。


    每走一步,她的身子就越來越顫抖,幸好有雲蝶死死的扶著她。


    望著清香上的煙嫋,白遺玉遲了一下。


    雙手接過丫鬟手上的香,慢慢點燃,拜了三拜,緩緩插入香盞中。


    長姐,阿玉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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