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紫南攙扶睚眥躲進一個隱蔽的山洞療傷,說是療傷,其實並未怎樣,隻是山洞足夠隱蔽,遠離截流的楚江,提防白邋去而複返,遠離水月天和楚賢,規避摧殘,遠離···


    “小子葉紫南,拜見準帝前輩!前輩且寬心養傷,此處是我不久前開辟的洞府,隱蔽、平安!”


    睚眥眼冒精光,心裏猶豫著要不要將葉紫南屠斬。隻是到了洞府安頓後,稍作觀察,這小子儼然保持尊敬,保留後路,保全距離,貿然處置,風險參半。罷了,做個最後試探!


    “葉紫南,你救了我,我也說過我是準帝級···紫金缽盂被恐怖的白邋擊穿,本尊身體為白邋的白花所染,四肢軀幹不得動彈。我也算是虎落平陽,龍困淺灘,你為何不將我送予宗門,反將消息私藏,如被宗門發現,豈不前途中斷。”


    哼,都這個時候了,你個老匹夫還不忘試探哇。葉紫南神色坦然,往前一大步,遂恭恭敬敬跪下。


    “師尊,這是弟子的全部家當,還請笑納!”


    “哈哈哈···”


    笑,敢笑,傻笑,還笑,請盡情笑吧。海日生殘夜,鐮刀割命環,原來是這個煞星啊,葉紫南隻能老老實實接受哇。


    不是說好了的嗎?紫金缽盂被恐怖的白邋擊穿,身體為白邋的白花所染,四肢軀幹不得動彈的嘛?葉紫南無奈,師尊可以動彈就算了,為何還有實力把身體上因白邋所染的白花,使用“移花接木”之法,移植到自個身上了呀?


    “三魂不聚,我永遠是沒有生命的神像···”


    “你個傻憨憨···”


    原來ag周銀與露香就是水月天裂魂之一之二,還有一個未知名的之三,聚攏三魂,方能破除神像鏡像,解除鐵石心腸影響,迎來水月天真身完整返還。


    “傻女人,十萬年,整整十萬年,我對你太多虧欠。不管你化身ag周銀還是師傅水月天,我對你的記憶實在太短,太短。而你在背後獨自承受著痛苦,默默付出,卻是源源不斷,源源不斷,我永遠也還不完,還不完!哼!截流的楚江。”


    “鐵石心腸!哼!截流的楚江,白邋的心髒,因果匯聚,天機紊亂,待從頭,封印記憶的楚賢,談笑風雲變幻。”


    最近古壑桑鄉熱鬧非凡,爾後,一則則爆炸性傳聞搞得人心惶惶。上甘棠轄區作為傳聞的源頭,危機滿滿。


    傳聞一:水月天去了五指山,妄圖撼動五指山,所幸無果,不久後,卻前往截流的楚江勾結準帝級白邋,致使古壑桑鄉僅有一百年可生息休養?但,百年內隨時會有大戰!另外,白邋會不會是截流的楚江的特產?作為古壑桑鄉的敵人,源源不斷。


    傳聞二:“天蒼蒼,地茫茫,生死無極因果循環,陰陽獻祭,八成命環,法令既出,神鬼問判,顫!”


    水月天獻祭地球修士八成命環,造成地球嚴重死傷,她這麽做不是為了鑿壁偷光,將地球修煉資源點亮,而是,為了釋放十萬年前武帝關押的睚眥,企圖報複古壑桑鄉。


    傳聞三:水月天、白邋、睚眥發生內亂,三者遭受重創。此時的古壑桑鄉內憂外患,有誌之士當有作為有擔當,諷刺的是,武帝光環與封神榜正在水月天身上!有誌之士該怎麽辦?


    古壑桑鄉的陸地很大、道路很寬、海洋很廣、山河很壯!古壑桑鄉壯麗的山河有東江、西江、南山、北山、冷水灘、冷水江···可即便這樣,消息快速傳遞,也絲毫不影響。


    傳聞一、傳聞二蠱惑不了幾個人,尤其是高階問天境強者不會相信,但不妨礙有些人掩耳盜鈴。如果傳聞三屬實,那麽傳聞一、傳聞二就是最好的佐證,至於···反正選擇相信!


    三個傳聞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醞釀,敢死隊逐漸成型,密密麻麻的人群,閃閃發光的兵刃,一股腦地匯聚,湧向,湧向普通人眼底的天方夜譚般的截流的楚江。


    大規模的敢死隊,更多是炮灰的成分,不由分說,是低階修士的有機組成。高階問天境強者沒來,不代表人群裏沒有他們溺愛的正義感很強的修為低微的又恰好外出不受監管的子孫,所以細細品,蠱惑者拙劣的圖窮匕見。


    海日生殘夜,鐮刀割命環。白邋,你沒想到吧,縱使身體為區區白花所染,本尊自有手段。葉紫南不知生死,躺在地上,睚眥憐憫地看了一眼,遂笑哈哈,出關!大步流星出關!


    楚賢迴想水月天的即興吟唱:


    慢啊,滿滿


    漫天神佛,鬥膽


    冷冽的眉梢哇,殺機彌漫


    慢啊,滿滿


    漫天神佛,鬥膽


    折柳的旅客嘛,肝腸寸斷


    慢啊,滿滿


    我掙脫枷鎖,登天路上


    濃烈的情感溢於言表


    炙熱的殺機止於眼眶


    我掙脫枷鎖,鮮花怒放


    濃烈的情感溢於言表


    炙熱的殺機止於眼眶


    我掙脫枷鎖,風雲執掌


    濃烈的情感溢於言表


    炙熱的殺機止於眼眶


    我掙脫枷鎖,乾坤郎朗


    慢啊,滿滿


    楚賢積蓄著濃烈情感,予以吟唱:


    如果愛情不是你的美,是誰親了你的嘴(是花瓣兒嗎?是落日餘暉),如果愛情不是你的美,是誰親了你的嘴(是花瓣兒嗎?是落日餘暉),如果愛情不是你的美,是誰親了你的嘴(是花瓣兒嗎?是落日餘暉)。


    密密密密麻麻,密密麻麻麻麻,密密麻麻的愛,我的愛墜入塵埃。如果愛情沒有被摧毀,雨露滋潤過的玫瑰,如果愛情沒有被摧毀,風霜舔過的蓓蕾。追,追追,如果愛情不是你的美,為何叫我撕心裂肺···


    密密密密麻麻,密密麻麻麻麻,密密麻麻的愛,我的愛墜入塵埃,枯木逢春的翠柏,你聽不聽得明白,嘰嘰呱呱的烏鴉,這裏有杉樹和桂花,這裏有子孫竹和蕨菜。


    這裏有外婆灑下的酒,沒能攔下。我的愛墜入塵埃,枯木逢春的翠柏,你聽不聽得明白,嘰嘰呱呱的烏鴉,這裏有杉樹和桂花,這裏有子孫竹和蕨菜,這裏有外婆灑下的酒,沒人攔下。


    太陽下山啦,我想告訴你:今年的小樹苗,明年會長大,烏鴉走了,喜鵲會來······


    敢死隊中有一個奇怪現象,一堆堆悶聲的緊趕慢趕,像蜂蜜親吻過的花房,像稻子低頭後的麥稈,沉默、等著腰斬。


    隊伍中突然出現了異常,一批批敢死隊成員原地團團轉,似乎找不到方向,但奇怪的是,沒有陣法的伎倆。


    林城有雨,斷橋相遇,異象!準帝的手段!


    睚眥出關,但他的手段並未在敢死隊施展,相反他臉上已無笑容,像枯萎的花瓣。傳聞一、傳聞二、傳聞三如此連貫,除了水月天,就是···,不可能!誰受得住白邋摧殘?


    為了印證猜想,睚眥走了幾個地方,匆匆返迴養傷的洞府。洞府內,除了一地劫灰,一朵白花,一碗清茶,葉紫南人已不在,到底是生命交付白邋?可憐的娃,我睚眥豈會置你不管。


    睚眥抹了幾把強行擠出來的琥珀色眼淚,看了看一地劫灰,順手端起一碗清茶,一口喝下,人走茶未涼嘛!


    傳聞一、傳聞二、傳聞三可以連貫,那麽搞個傳聞四也就不在話下,不過傳聞四的主角是睚眥,傳播源頭自然也是他。


    “睚眥已死,身體為白邋的白花所染,抗不過摧殘嘛,現已化作一地劫灰的存在,準帝級強者隕落,必定會是內鬥的因果哇,要強的水月天又能好到哪裏去呐?”


    “您可勁的吹吧,忽悠誰哇?準帝級強者呐,身死道消,豈會沒點風吹草動啊?好歹有個異象吧。”


    “正因為是準帝級強者,開辟的第一戰場,爾等肉眼凡胎的凡夫俗子才看不著啊,至於異象,之前不是見識過了嗎。”


    “我覺得睚眥沒那麽容易死···”


    “畢竟被武帝鎮壓十萬年,我覺得這次他死了的可能性比較大,遭遇的可是白邋,和翻臉的水月天啊。”


    “我還是覺得睚眥沒那麽容易死,可能奪舍了我、你、他,所有的可能存在。說不定他正在我們之中,聽你我談論他。”


    “睚眥已死!!!水月天跟白邋在一塊!”


    準帝級強者發話!雖未見其人,但威勢浩大。議論紛紛的人群躁動不安啊,傳聞都是真的嘛,尤其是傳聞四,睚眥已死,要強的水月天又能好到哪裏去呐?是不是意味著武帝光環和封神版可以歸我麾下,逐鹿古壑桑鄉啊,額哈哈哈···


    人人意氣風發,自然就無人關注白邋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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