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邋可是敢與武帝文皇頂峰對決的存在,即便封神榜與武帝光環被全麵激發,又有紫金陰陽太極相待,但終究做不到一擊必殺,水月天知道此番變數太大,唯有嚴陣以待。


    十萬年前白邋與武帝一戰,不是消失了嗎,如今貿然襲來,是要揭曉楚江截流的密碼,還是點破武帝消失的浪花?


    五指山,玄奘老和尚激動地站了起來,又緩緩坐下,紫金缽盂終究是在劫難逃哇!不過很快就有武帝的消息啦!


    截流的楚江,天沒有預兆地黑了下來,波光粼粼的水麵變成了蠕動的漆黑的色彩。周圍空氣腥臭無比,有淡淡的威壓,水月天料想,這大概就是白邋的口腔吧。既然進了白邋口腔,水月天懸著的心反而放了下來。白邋捕食有兩種作法,用眼神秒殺,用巨嘴吞下。水月天一行能活著出現在白邋口腔,大概得益於白邋不餓,純粹是嘴饞,故而用巨嘴吞下,囤在口腔吧。


    噓唿···噓唿···


    估摸著白邋已經睡著,此刻乃逃出生天的唯一機會吧?進來前,水月天可是有取出肉身一半的承諾啊,如今身陷囹圄,一同淪落天涯,睚眥自然是惦記的嘛,沒等睚眥開口,水月天索性兌現承諾將肉身一半給了他。兩瓣肉身迅速融為一塊,睚眥氣息強大,哈哈,肉身完整,才是完美無瑕!


    睚眥肉身完整的那一刻,迅速解除紫金陰陽太極,右手緊緊抓住紫金缽盂,哈哈大笑起來,死禿驢你玩得過我嗎。


    如果不是在白邋口腔,睚眥與水月天必有一戰吧,不為別的,僅僅因為武帝光環和封神榜的因果哇。


    水月天道:“睚眥,恭喜你肉身完整,氣息強大,我們先走,你斷後,可以嗎?”


    睚眥道:“我被鎮壓十萬年,肉身和神魂都付出了代價,多的不講,就此別過,先行一步,可好哇?”


    兩人各懷鬼胎,但依舊保持心照不宣的狀態,擇一出口,瘋狂奔跑吧。睚眥肉身完整,就是跑得快,一道煙功夫,不見人影啦。睚眥肉身完整,氣息強大,隱匿是萬萬不能的嘛,水月天拉著楚賢停了下來,掉頭探索,意義很大!


    小船還在,在蠕動的漆黑的白邋口腔裏滑,水月天將武帝光環照耀著它,小船瞬間變迴玉蟾岩心髒,躺在水月天手心,動次打次,很是歡快。水月天沒有怠慢它,堪堪捂熱,徑直塞進楚賢胸腔,挺進心窩窩的老家,瞧!楚賢的心髒迴了家。


    伴隨玉蟾岩心髒迴家的還有武帝光環,它又住了進來,隨它吧,反正楚賢使喚不來,拿它沒辦法。大抵是未知的深處充滿危險吧,水月天收迴封神榜,拉著楚賢,踏著警惕的步伐。


    楚賢道:“師傅,我們在白邋的口腔啊,現在要去拜訪它的五髒六腑嗎?為何要撤掉武帝光環,收迴封神榜啊?”


    水月天反問道:“你覺得我為何要歸還睚眥的肉身一半啊?承諾過給他,但沒說歸還時間的嘛。”


    楚賢道:“睚眥肉身完整,氣息強大,我明白啦!”


    水月天道:“白邋可是敢與武帝文皇頂峰對決的存在,我們探索它的五髒六腑,你害怕嗎?”


    楚賢道:“有師傅在,我不怕。”


    肉身完整的睚眥,氣息強大,逃逸又怎麽可能瞞天過海。沉睡的白邋,淡定地睜眼一隻,釋放一道“一擊必殺”,戰果如何,懶得管他。睚眥也算命大,不顯眼的紫金缽盂竟然保護著他,這應該不是老禿驢的指令吧?迴頭上五指山感謝他嗎?睚眥高興得太早哇,他的胸口突然長了一朵白花,顯然是穿透紫金缽盂的餘韻嘛。睚眥趕緊釋放紫金陰陽太極,自身鎮壓。


    原本以為白邋口腔盡頭是咽喉食管,奈何是一堵石牆,水月天揮灑神力照亮,牆壁隻有五道門沒有窗,門黯淡無光,有旋渦不止息地旋轉,吸收有形的物質,吸收無形的光彩。


    楚賢道:“睚眥潛逃,實屬自取滅亡。”


    水月天道:“不盡然。”


    楚賢道:“等他迴過神,肯定會盯著我們不放。”


    水月天道:“十萬年前,我可以隨意將他踩踏,十萬年後,他又能翻出什麽浪花。”


    楚賢道:“口腔盡頭是五道門,是不是代表沒有六腑,隻有五髒哇?師傅,我們怎麽辦?直取心髒嗎?”


    水月天道:“你說對了一半。”


    白邋的心髒每跳動一次,對應的門就會進行一次變化,說是五髒,門卻有一百二十種變化,想要找出心髒有點難。


    五道門沒有任何屬性特點,找尋心髒,草草感知必然不可能。人體有五髒,五髒對五行,若要問特點,五體五華五液五官代表現,再而,五誌五味五音五神做唿應。簡單地講,就是物質與能量的協調與共鳴。武帝在這方麵甚是鑽研,肢解過自己的身體做實驗······


    僅僅觀察五門,就想判斷心髒所對應,無異於瞎子辨顏色,聾子分清音。水月天無奈,想起了武帝的傳承。


    水月天嚐試五行陣分辨,但五道石門毫無反應。


    石門,石門,看來建功要配置玉蟾岩心髒。楚賢頂物質屬性,五體五華五液五官代表現,水月天挑能量擔當,五誌五味五音五神做唿應。本著男左女右的原則,楚賢占據左心室,水月天分割右心房,玉蟾岩心髒化作陰陽明暗,頓時天旋地轉。


    玉蟾岩心髒散發璀璨光芒,將五道門點亮,點亮,就像點亮蠟燭一樣,其中一道石門隱隱有火苗閃閃。


    武帝的理論果然沒叫人失望,屬性火對應心髒,嗬,其中一道石門隱隱有火苗閃閃,那道門必定是通往心髒。


    對應心髒的石門姑且稱心門,此刻心門旋渦正吸收著玉蟾岩心髒散發的璀璨光彩,綿綿不絕,卻當斷則斷。心門旋渦似乎已經汲取足夠能量,及時掐斷,接著,旋渦停止運轉。


    旋渦消失的心門,不再火苗閃閃,很快變得暗淡。無論玉蟾岩心髒怎麽輸出能量,心門依舊暗淡。有形的物質,無形的能量,楚賢頂物質屬性,水月天挑能量擔當,能量輸出已經過關,莫非接下來就要物理攻擊,才能奏其長短?


    水月天決不含糊,說幹就幹!收迴五行運轉,停止玉蟾岩心髒陰陽明暗,接著教玉蟾岩心髒原路返還。


    水月天喝道:“天蒼蒼,地茫茫,敕吾神令,拘日月星光,鑄人劍無量,光來,劍往,斬!”


    楚賢:“天蒼蒼,地茫茫,生死無極因果循環,鶴立雞群,王者風範,準允劍心,誅殺魑魅魍魎,斷!斷!斷!”


    錚錚劍鳴,柔軟與剛強糾纏,一道道星光,一顆顆劍芒,如飄飛的柳絮,如奔騰的火山,慢的、快的、白的、紅的都傾注一個下場:奏心門長短,探白邋心髒!


    心門緩緩裂了一道縫,像廟宇裏神像額頭的豎眼一般,裏麵透著紅芒,紅芒裏埋著咆哮者的瘋狂,猙獰若嗜血的狼。


    心門內,放眼望去,盡是不毛之地專屬的赤色土壤。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仔細辨認,赤色土壤依稀還是有生命的印痕,曾經這裏是一片草原?不知為何,某個時間段,青草盡染枯黃,烈火鑄孤煙。如今放眼不見生命,唯有赤色土壤裸露幾許貧瘠的草根。


    水月天和楚賢來了,這片赤色土壤是時候次第綻放。


    “師傅,這就是白邋心髒?貧瘠得不像樣。”


    “白邋心髒,生命澆灌。”


    “我要用我的生命之火將這片土地點亮,到時,青草碧浪,激活一堵神像,你要做的,就是獨自進入神像。”


    楚賢正要問些什麽,水月天已不由分說,祭出生命之火。風輕輕吹,輕輕吹,在水月天的眉梢吹過,在楚賢的手心吹過,生命之火也不由分說,將赤色土壤激活點亮。


    赤色土壤被生命之火激活點亮,盤踞的草根不再蜷縮,一茬茬翠綠散發著淺草沒馬蹄的誘惑。


    青草,無風起浪,朝著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果然有一堵神像,神像麵目模糊,但水月天有說不出的熟悉感。


    濃烈的情感溢於言表,炙熱的殺機止於眼眶。


    踏在青草之上,宛如踏上登天的路上。踏上登天的路上,鮮花怒放;踏上登天的路上,風雲變幻;踏上登天的路上,乾坤朗朗。原來是這尊神像,難怪有熟悉感,水月天不由得感歎。


    水月天轉頭朝楚賢看了看,遂即興吟唱:


    慢啊,滿滿


    漫天神佛,鬥膽


    冷冽的眉梢哇,殺機彌漫


    慢啊,滿滿


    漫天神佛,鬥膽


    折柳的旅客嘛,肝腸寸斷


    慢啊,滿滿


    我掙脫枷鎖,登天路上


    濃烈的情感溢於言表


    炙熱的殺機止於眼眶


    我掙脫枷鎖,鮮花怒放


    濃烈的情感溢於言表


    炙熱的殺機止於眼眶


    我掙脫枷鎖,風雲執掌


    濃烈的情感溢於言表


    炙熱的殺機止於眼眶


    我掙脫枷鎖,乾坤郎朗


    慢啊,滿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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