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追來的蠍子精無一生還,通通被燒成灰燼。大鵬所在之處煙霧彌漫,隻是不知它怎麽樣,有沒有烤熟倒是其次,關鍵有沒有烤香,咦!想什麽呢,趕緊看看。


    說幹就幹,楚賢打算撿一根樹枝戳戳,樹枝沒找著,找了根大骨頭,還算新鮮,沒有肉絲糾纏,也沒有風化的印傷。


    吱吱吱···


    隔著煙霧戳了戳,吱吱作響,大鵬落個烤熟後肥的流油的下場?說實在的,想到那種畫麵,不由得嘴饞。楚賢繼續戳了戳,期間又喚了大鵬幾聲,大鵬依舊沒有迴應。楚賢搓了搓大骨頭,腦子裏的想法劇烈碰撞,遂又咧著嘴想了想,大鵬是我夥伴,可不能任由它埋骨他鄉,便宜那群可惡的蠍子精搓大餐,要不試試看,反正是一隻鳥,烤熟了烤香了,翻一翻,順便嚐嚐。


    “天蒼蒼,地茫茫,風沙刮過山崗,殘影摩挲臉龐,烤雞烤雞聞著香,煙霧煙霧快飛散···”


    楚賢嘴裏嘀嘀咕咕,好似念祭文一樣。突然,楚賢身心一緊,馬步膝彎,左手束於後背,右手緩緩一掌,清風微顫,煙霧消散。咦!怎麽糊成一團,黑麻麻的烤雞蛋,圓鼓鼓的叫花雞模樣,喔,叫花鳥模樣,楚賢搓了搓手,也不管燙不燙,手撕兩半。


    “奶奶的,怎麽不香!咦!大鵬,你怎麽樣?哪裏受了傷?哇!你的皮膚好好,油光發亮···”


    “嗚嗚···你叫我怎麽見鳥,燒的一根毛都不剩,丟鳥丟到山坡上,裸奔的鳥生不好玩。”


    “裸奔挺好的,涼爽···”


    “那你裸給我看···”


    “我這裏還有衣裳,你要不要穿?”


    “穿可以,但是我心裏受了傷,需要幾瓶神丹撫慰撫慰我的六腑五髒,也許可以稍微治療一下創傷。”


    “大鵬,你隻傻鳥,剛剛烤完,還敢惦記神丹。”


    “人家不吃,聞聞味道不行哇!”


    “信你個仙人板板!”


    誒!不說,大鵬穿上楚賢的衣裳還真有點人模鳥樣,出去溜溜,派頭很足名氣很響,快看快看,鳥人登場!


    沙漠是海洋?沙子的海洋!既然是海洋,怎麽能沒個浪裏個浪。寂靜的沙漠是惡魔的故鄉,浪潮洶湧的沙漠是天使的殿堂?即使不是殿堂,天使也向往!


    “大鵬,我們往哪裏去?”


    “疾風知勁草,溫水煮青蛙,少年,趕緊拉響戰鬥的引擎,準備乘船,否則追不上,老麻煩···”


    大鵬迅速靠近楚賢,抱得緊緊。沙地比較平,又沒有旋渦,難道還會頭暈?楚賢想不通也不打緊,抱著鳥人等船就行。


    “大鵬,船怎麽還沒來?”


    “你仔細聽聽!”


    嘩嘩嘩···浪潮有些狠,聾子也能聽得見?一堆堆蠍子精從沙子裏湧現,像趕潮的漁民。


    “大鵬,登不上船會怎樣?遊泳行不行?”


    “奶奶的,登不上?湊成雙給蠍子精當點心,沾惹了浪潮,你動或著不動,蠍子精都能感應···”


    “蠍子精···”


    “楚賢瞄準點,跳,趕緊!”


    “好嘞!坐穩···”


    船是不是起初的那艘小船,楚賢說不定。反正都是小小的,扁平扁平,來無蹤去無影。就這麽多共同點,沒有過多的氣息分辨,楚賢不由得想:這小船是不是有生命。


    浪潮還是劍心神釀組成,它跟小船一樣,在某個時間節點突然出現,沒有商量,沒有招唿打點,就這麽突然出現,天地悠悠,好似穿越了時間和空間。


    獨腳難行,孤掌難鳴,小船和浪潮配合得親密無間,大鵬與楚賢團結一心。小船急速前行,大鵬繼續將楚賢抱得緊緊。


    似乎這一次,乘船沒那麽暈,大鵬不由得慶幸。


    “大鵬,還有多遠?”


    “不遠,頂多一天···”


    小船擱淺,這次沒有顏色各異的魚群,也沒有旋渦出現。一人一鳥跳下船隻,風有些緊,一座座巍峨的山峰高聳入雲,莫非從這兒出去,要登天?


    下船的地點有花草,有灌木群,山巒也抹上了青黛色的眼線,格外的迷人。此處大概是沙漠的邊緣?所以風沙邁不過去,大概是於心不忍?小船格外安靜,草草拴好了船舷。


    上岸後不久,有一處碑文,跟地球上半坡秘境內的同溪石碑一樣,文字古老不可辨認,以手觸之,似乎有迴聲: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大鵬沒叫人失望,又一次頭暈,不過這次沒能吐楚賢一臉。吐到不能再吐,順便變成鴨子聲音。楚賢沒有撂下大鵬,發揚大氣精神,賞神丹幾瓶。


    或許是燒光了毛發,大鵬這次吃了幾瓶神丹,沒有引發火災,沒再承受烤鳥的浮誇。神丹真的能治療頭暈嗎?或許可以吧,可這消耗成本也太大了吧,楚賢有點擔憂哇。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在這裏無法得到認同,因為連綿不絕的山峰全部寬闊無比高聳入雲,肉眼難以窮盡。沒人帶路,況且本來也沒路,想走出去難如登天。隨機選擇一座山峰登上去不亞於登天,可是登上去,卻發現登錯了地點。穿上楚賢衣裳的大鵬,這個時候發揮了作用,提升了探路效能,看來沒有白嗑神丹。


    大鵬非常嚴肅地講道:“楚賢,此處非常非常危險,稍有不慎,就會命殞,屍骨無存···”


    楚賢問道:“大鵬,老實講,此處有什麽危險,要怎麽準備,得有心理預想···”


    大鵬道:“武帝封印!除了帝子睚眥的道場,還有無數神魂在此長眠,無數怨念在此糾纏不清。”


    楚賢吃驚,問道:“大鵬,你不要嚇人。帝子睚眥的道場不是被武帝封印於地球,然後被轉移到古壑桑鄉的問天戰場,怎麽跑到我的玉蟾岩心髒?聽起來我都忍不住哆嗦寒戰。”


    大鵬笑道:“我騙你的,沒這個可能!想都別想!我不知道你那勞什子玉蟾岩心髒,反正這裏就是我說的那個地方。”


    楚賢問道:“你該不會告訴我出口在睚眥道場?”


    大鵬道:“清風卷起長發,落地即化樊花。胡安踏雪白馬,智瑤甘韞天下。睚眥道場又不可怕,你這麽緊張幹嘛,路上的武帝封印才是生死考驗,其他的道道需要你自己去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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