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點太多,壓力過重,折騰得楚賢心緒難平,畢竟破關入劍後無人指點,無形中的林林種種又總有一雙手在操控。唯一值得肯定的是短短兩三年,修為暴漲,比之少年白眉聖君也不遑多讓。值得驚喜的是白天楚賢於新神廟宇八角亭遭遇蝴蝶邦後,聖氣耗盡,劍心禁錮竟也寸寸崩斷,或許蝴蝶邦與楚賢都未曾預料的事情,就這麽偶然成就了必然。


    既然僥幸撿迴一條命,就該珍重拿放,諸多的疑點謎團等著楚賢問判,這些疑點謎團隨時可能變成一柄斷頭的闊劍,所以接下來唯有變強再變強迎接所有挑戰!


    灼灼月華,若九天銀河奔流直下,取一瓢山頭澆灌,窕窕山花燦爛,悠悠夜色爛漫。既要立誌征戰,怎可辜負大好河山,楚賢盤膝而坐,雙手放於大腿手心朝上,快速進入修煉狀態之中,吸收著空氣中稀薄龐雜的聖氣進行淬煉轉化,不知不覺進入道境,吸收速度暴漲,攪動方圓十裏風雲慘淡。


    經脈、血肉、骨骼皆久旱逢霖般瘋狂吸收著從劍心淬煉轉化而來的精純聖氣,一點一滴慢慢在四肢百骸匯聚、潤化、修複、滋補、強大。


    驚雷滾滾,黑雲層層,狂風席卷霧靄,天地盡顯威壓。一窩小兔子嚇得臉色慘白,雖然它們的臉本來就很白,但並不妨礙。一條五步蛇剛捕捉到一隻竹根豬堪堪吞下,還來不及消化就被驚雷嚇傻,慌不擇路竟墮入懸崖。一頭野豬白天搬了家,告別熟悉的草窩,在陌生的新家有些新鮮不自在,聽著頭頂的怒吼,眼珠覆去翻來口吐白沫殘渣。至於遊客已經迴家,山居秋眠的尋常百姓家皆見怪不怪,勞作一天正好睡下,就當音樂響起吧。


    外界的諸多一手變化,連鎖變化,包容的山野通通笑納。山野原本就是曆史的殘骸,經曆過地殼遷移變化,曾經何曾不是汪洋大海,中間又見證火山迸發,幾度演化竟成丘陵地帶。


    風雲劇烈變化的範圍進一步擴大,方圓十裏,方圓二十裏,方圓三十裏···方圓百裏!盡顯天地威壓。對於此等變化,如果說山野之所見怪不怪,那麽蓋過城裏的喧嘩,就稍顯害怕,至少萬戶千家不敢出門吧,霓虹之下的燒烤檔也隻能停擺。


    人們大多蜷縮在家,但不包括忙碌的修行者哇,尤其是感知到天地聖氣變化,莫非有天地至寶嘛?膽敢查探者,聖君之下,通通被阻百裏之外的檢修函道。雖僅僅一部分修煉者聚集,卻盛過福莊的慷慨與美妙。


    福莊之變,機緣之下生死早已置之度外,然而此處風雲變化,究竟是至寶引發天地威壓,還是潛修的前輩行家,尚未可知最為可怕,有可怕的陷阱風險阻礙,有可怕螳螂捕蟬,有可怕的未知至強所在,有可怕的一無所獲反而遭來仇家。


    天空中不斷醞釀紫金神雷,楚賢悠悠轉醒,退出道境狀態,稍微檢查,劍二修為恢複不說,竟然不知不覺突破劍三應彩,正在向劍四觸發。隻是幾時頭頂上空暴雷啦,雖未經曆雷劈,但也知道雷劈的代價。楚賢準備離開新神廟宇迴玉蟾岩溫泉客房,不料楚賢移動到哪兒,紫金神雷就隨著跟到哪兒,嚐試了幾個方向,一公裏,兩公裏,三公裏···十公裏都被死死鎖定不得更改。楚賢無奈,甩不掉,唯有直麵破開。


    楚賢知道越過玉蟾岩天下第一穀源繼續一路向北50公裏有一處貧瘠荒涼的山澗,山澗原本流水淙淙一副世外桃源的模樣,不知幾時挖礦挖廢了水源,環境遭受汙染,莫說炊煙嫋嫋,就算走獸飛蟲也萬徑絕蹤。


    山澗遠離喧囂,但不允她任逍遙,因為楚賢選擇在此走一遭,紫金神雷將會滿地飄。玉蟾岩溫泉不再烏雲籠罩,月華開始出來湊熱鬧,湊熱鬧的還有發誓過狠驚嚇過度的情侶的豎立毫毛。


    楚賢正式離開玉蟾岩新神廟宇一刻鍾不到,蝴蝶邦關照過的八角亭迎來三波人潮。這三波人估計是被所謂的至寶衝昏了頭腦,劍一窺道修為三兩寥寥,大多是劍侍出道,莫說搶至寶,就算送上至寶也接不到,即使碰到都不夠身死道消。


    可能眾人修為不高,對八角亭坑洞所韞含的偉力理解不了,傻乎乎地在新神廟宇東挖西撬。百裏外檢修函洞前的名人宿老以及江湖宵小頓感威壓變小,紛紛邁過山頭壓彎小草,玉蟾岩新神廟宇恢複白晝祭祀時的熱鬧。


    水上漂與波浪搖用光機緣耗盡潛力堪堪劍一窺道,作為道州本土修煉者,白晝時新神祭祀典禮有幸受邀。原本二人是要隨其他觀摩典禮的名人宿老一起離開換個地方論道,奈何修為深者飛的很高飛得很高,二人追不上隻能抓心撓。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視角,水上漂與波浪搖破關入劍前,人脈資源不好,哪個門派幾時招人都不曉得也無人相告,每每趕到,入門名額剛剛好,所以迄今為止天賦如何天知道。既然追不上,索性二人留下來溫泉泡泡,美人繞繞。


    二人溫泉溫泉沒泡,美人美人沒繞,倒是被十二灣劉長老逮個正著,結果被差去清風穀送藥,堪堪迴來複命,不料新神廟宇僅有楚賢一人,還來不及上前詢問,紫金神雷威壓籠罩,二人紛紛嚇尿,無語的是楚賢東跑跑西跑跑最後又跑迴來傻笑。


    他們並不知道楚賢看出紫金神雷的玄妙,想到渡劫的妙招。待楚賢北去50公裏,他們才領了夢魘的解藥,正欲離開找溫泉泡泡,不料被三波人潮堵得死死的,匆匆離開又怕被人發現自個褲襠有尿,所以假裝此地有寶帶動人群東挖西撬。


    可憐兩人在人群中修為最高,不說趁機潛逃,甫一行動,視線聚焦。換作平時,榮譽至高,奈何彼時褲襠有尿,臉上發躁。水上漂無奈地看了一眼波浪搖,波浪搖死心地看了一眼水上漂,兩人相顧無言相繼苦笑,東挖西撬就東挖西撬,還真不信挖不到寶,哪怕挖不到,好歹也挖死幾根草。


    百裏外檢修函洞前趕來的名人宿老以及江湖宵小不約而同注意到水上漂與波浪搖,不是兩人在三波人潮中修為最高,修為再高,也不過劍一窺道,在他們看來不過墊底的悶炮,而是因為兩人挖死兩根小草,挖死就算了,不應該數著根係傻笑,所以兩人無形中再一次視線聚焦。


    水上漂努了努波浪搖,說道:“波波,你有沒有發覺大夥靜悄悄,難道他們已經知道此地的奧妙。”


    波浪搖瞥了一眼水上漂,說道:“漂漂,他們盯得緊,我們該如何是好,要不咱們扯開腳丫子跑。”


    這時,楚賢所處山澗上空的紫金神雷乍響,威壓四處擴散,新神廟宇半空看熱鬧的名人宿老以及江湖宵小紛紛壓彎了脊鞘,一個個似墜地的水餃,直接砸死一根又一根的青青小草。水上漂與波浪搖感歎高實在是高,原來還可以這麽傲嬌,看來前輩們已經發覺此地奧妙,無需敷衍,此地無寶,我們隻是在除草。無需複言,兩人默契潛逃。


    水上漂與波浪搖匆匆趕迴玉蟾岩溫泉,甚好溫泉空空道道,包場也好,換好泳衣泳帽徑直跳入露天最大那個池子包圍的亭子下的小池子裏泡。


    “水餃,水餃,我要吃水餃,人生真奇妙,一路高歌笑看天破曉。水餃,水餃,我要吃水餃,鶴發童顏像根草,黃的綠的不敢小瞧。水餃,水餃,我要吃水餃,哪有什麽奇淫技巧,不過是功在不舍耐心牢靠。水餃,水餃,我要吃水餃,哪有什麽不可方物的美貌,不過是鏡花水月蟾蜍在傻笑···”


    水上漂與波浪搖閉著眼睛一邊搓澡一邊唱民謠,感覺生活像嫩出水來的姑娘一樣俊俏。


    甚好貧瘠荒涼的山澗渺無人煙謝絕走獸蟲鳥,不理會烏雲密布紫金神雷在天空哢嚓閃耀,楚賢立於亂石雜草間,星目眉梢氣概湧現。不動如鬆,疾動如風,一道道殘影憑空出現,一道道殘影緩緩變淡消弭於無形,真身依舊矗立原處,好像從來沒動過一樣,要是聞疏言在此,肯定會驚歎,幾時道境這麽低門檻想進就進,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百裏外一座巍峨山巒,山巒之巔簡簡單單布置一間茅草房,茅草房內一年輕人正在閉目養神,似乎在修行,也似乎在等人,等一不可能來的故人。


    茅草房外傳來急切腳步聲,行色匆匆的皂衣漢子顯然堪堪抵達山巒之巔,來不及情緒醞釀,推門而進。


    “果然是楚賢,那廝解除劍心禁錮,修為精進,正在那處廢礦山澗渡劫與天雷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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