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沼的天空,被一張龐大的圖騰臉覆蓋,戾氣氣息充斥著整個空間,那雙詭秘的瞳孔,無情的俯視著所有的人。


    “什麽人!”緣滅矗立在虛空,整個人顯現出一種狂態,冷傲的盯著那張圖騰臉,就在剛才,在施法的最後關頭,他感應到一種強烈的窺視,就好像可以在頃刻間把一個人的一切都掠奪!若不是自己及時收起法印,這六道輪迴法很可能就被他人得去。


    “通幽在上!這是......”下方,鼎初看著那張圖騰臉,眼中閃爍一股疑惑和不確定。


    “你認識?”寧心孤疑的看著鼎初和含月。


    含月搖頭,這場景太詭秘,雖讓她感到熟悉,但仍然很不確定。


    “不說話麽!”緣滅冷笑,麵對這個比自己大好幾百倍的圖騰臉,沒有任何的畏懼,五禽扇化為一團火光,消散在他的體內,仿佛與他融為了一體,一番醞釀下,五道火環從體內噴出將他包裹的如上古火神般威武,修長的身軀緩緩向上,與那張圖騰臉對峙。


    “吼!”下方,巨蛹怒吼,肥胖的身軀在大地上發出連連震顫,依稀間,每一次都帶有一種節奏,可以聽到在一處隱藏的角落中,傳來連續的悲啼聲,仿佛有數不清的生靈在哀嚎。


    上空,對峙了良久,圖騰臉似乎有些抑製不住,開始幻化,虛影中匯聚出一團巫光,從四麵八方朝著緣滅覆蓋了過來。


    緣滅深吸一口氣,渾身的火光連續的震動,以其身體為中心,擴散出一股漣漪,與那巫光撞擊在了一起。


    “轟隆!”響聲如雷鳴,巫光與烈焰相互的糾纏,將這漆黑的夜空,瞬間染成了詭秘的棕色,夾雜著絲絲的電弧之光,顯得格外的壯觀。


    “撲哧!”緣滅的嘴角泛出的鮮血,他的臉色變的非常難看,以他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出這是一個人的魔相,而這個人很有可能還在百裏之外。


    連對手都未看清,就遭受重創,如果真的要對上,自己很有可能會落敗。


    下方,那些悲啼的聲音更加劇烈的,空氣中,那些屍瘴所形成的氣息突然從四麵八方開始凝聚,形成一團紅色的火焰,緩緩上升。


    “縱使你不簡單!又能如何呢!”緣滅冷靜下來,右手捏出一道輪迴印,向著圖騰臉抓去。


    圖騰震動,雙眸中射出兩道閃電,想要將緣滅擊落。


    “留下吧!”緣滅右手的輪迴印發光,居然蘊含一種吞噬的力量,將兩道電芒盡數吸入掌中。緊接著,快速向前,穩穩的將圖騰臉抓在手中。


    “哼!”天空中,傳來一道冷漠的聲音,圖騰突然消失的,下一刻出現另外一個方向。隻剩下緣滅一個人還矗立在那裏。


    “小心啊!”下方的含月突然大喊。


    緣滅低下頭,就見下方出現一團火焰,緩緩的升上空來,眼看就要逼近了自己。


    “業火!”緣滅大驚,他認出了這團火焰,幽幽的哭聲從裏麵傳出,仿佛有千萬條生靈在哀嚎,與佛語中提到的業火何等的相似.


    “不對!”緣滅側身避過,發下這團業火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而是那張圖騰,驚異的自語道,“佛語有雲,世間之事皆存有因果,而業火就蘊含在因果之中,一個人如果罪孽太深,就會被因果束縛,被太多的生靈怨恨,那麽這些所謂的怨力就會化為業火,不死不休的報複著那個被因果束縛的人!”


    “難道這裏的一切,跟這個通幽古神有關!”緣滅低語,他的身軀緩緩的落入地麵,與眾人一起仰望著天空.


    “吼!”巨蛹仰天怒吼,雙眼中發出透紅的火光,居然是它在操縱那團業火,向著空中撞擊。


    “原來如此!”緣滅雙眼在巨蛹和圖騰之間來迴巡視,明白了過來,忍不住自責,“差點釀成大禍!”


    “是主人!”一旁的鼎初突然激動的大喊,“主人您終於來了!”


    “主人!”緣滅自語,對於鼎初口中所喊的主人很是疑慮,隱隱間,他已經猜到這個人是誰了。


    “爹爹!”含月看著那個圖騰,沉靜無語,嘴裏發出蚊子般的聲音.


    半空中,業火扶搖直上,眼看著就要焚到了圖騰,但最後關頭,圖騰化為一團巫氣,消失的無影無蹤。於此同時,遠處傳來一聲巨響,很明顯有人在那裏施展功法,破除封印.


    “主人來救我們了,快走吧!”鼎初興奮的開口,也不等旁人說話,拉著含月就往聲音的方向衝去。


    “我們也去!”緣滅與寧心對視了一眼,一番沉默之下,他還是決定見見這個人,帶著寧心跟了上去。


    臨去之時,緣滅迴過了頭,見到的巨蛹默默的跪在女子的身旁,像是在守護,又像是在祈求。在女子側麵的一角,貼著牆壁的地方,有一口古井隱蔽在那裏,那些詭秘的哭聲就是從從井內傳出的。


    “我們很有可能忽略了許多重要的東西!”寧心說道。


    “不管了,先出去在說!”緣滅帶著寧心,化成一道精光,飛速的穿過幾道叢林,來到一處陰暗的角落中。


    “快!這裏!”含月大喊,在她的後方,一道巫光支撐著封印,強行打開一道缺口。緣滅順著這個缺口,眨眼間,就踏了出去。


    “死裏逃生啊!”寧心打量了一下四周,依舊是一片樹林,一個頭戴金冠的中年男子站立在那裏,他渾身被巫氣包裹,難以看清其真實的麵貌,唯有一雙深邃的雙眼,始終在盯著緣滅,顯然對他很有興趣。


    “爹!這....這是我兩個朋友!這次多虧了他們,女兒才能活著見到您!”含月察覺到氣氛的不對,急忙解釋道,“方才我們也不知道是您在施法!”


    “主人,小姐所言極是!”鼎初迴頭看了一眼緣滅,“還請不要為難他們!”


    一片寂靜,緣滅看著這個人影,心中燃起了太多的震撼,太像了,簡直和十年前蓬萊大戰中的那個黑影一模一樣,他幾乎可以斷定,這個人就是西蒙,而含月,竟然是他的女兒。


    “爹!”含月拉了拉男子的手臂,柔聲說道,“我們迴去吧!”


    “你還說!”男子移開目光,溺愛的看著含月,沉聲道,“迴去以後不許你踏出房門半步,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男子的聲音雖然粗獷,但同時也存有一絲細膩,雖嘴上這麽說,但也很顯然對自己的女兒還是無法狠下心來。


    “要不是你背著我,下令捉拿阿友!我會這樣麽!”含月鼓起腮幫,顯得非常的可愛,幾近撒嬌的說道,“爹,他隻是一個孩子,別這樣!”


    “放肆!”男子伸出右手,就要打下去,但見到含月閉著雙眼,一副認慫的樣子,硬是沒有落下。


    “含月姑娘!”緣滅突然插嘴了,他緩慢的走道近前,將五禽扇遞了過去,“多謝姑娘的五禽扇!”


    緣滅一步步的逼近,一雙眼睛仍然在觀察著男子,他也很好奇,非常想看看這個人的真實麵貌!


    “是我應該謝謝你才對!”含月接過五禽扇,想了又想,突然請求道,“我們也算是共患難過,能不能讓我看一眼你的真麵目,就一眼,好不好!我保證不和任何人說!”


    “下次吧!”緣滅委婉的拒絕,“如果有機會在見麵,我會讓你見到的!”


    “如果是我想見呢?”男子見緣滅就要離開,突然開口了,依然是粗狂的聲音,但卻帶有一股不容拒絕的口吻,“閣下這等實力,絕不可能是無名之輩!可否給我一個麵子!”


    男子的話,讓這裏的氣氛瞬間變的壓抑了,就連四周的空氣都因此而凝固,冷風吹動著一切,仿佛預示著某種事情的開端。


    “祭神西蒙!”緣滅迴過了頭,灰布之下同樣也帶有一種嚴苛的氣勢,“你是想強人所難麽?”


    “嗬嗬!”西蒙笑了,他沒有否認自己的身份,整個人散發出一股淩厲的氣勢,“在蠻荒後輩之中,敢這麽跟我說話的,你是第一個!”


    “你想見我的真麵目,不妨親自來試試!”緣滅站在那裏,靜靜的凝視著西蒙,當知道此人的身份以後,他決定試探一下,這個長久以來耳聞的人,究竟有多麽的強大。


    “爹!我隻是好奇而已!”含月站在兩人中間,打斷兩個人的對峙,“下次就下次,咱們走吧!”


    “我討厭等待!”西蒙的聲音平淡,卻帶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氣質,在他的身上凝聚出了一股戾氣,那身後漆黑的地方,出現一個巨大的圖騰影像,一股強大的氣場擴散開來,將含月推舉到了一旁。


    “爹!”含月大叫,但她被鼎初牢牢的拉住,一時間難以改變什麽。


    緣滅臉色凝重,依然站在原地,靜等著氣場的圍困,身旁的寧心知道無法阻止,也自然的退到了一旁,尋找離去的時機。


    “砰!”西蒙出手了,他的身法極快,一眨眼的時間,兇猛的拳意裹帶著滔天的氣勢,就轟擊在了緣滅的臉上。在緣滅後退的同時,拳印化為掌印,抓向了那團掩蓋容貌的灰布.


    緣滅悶哼,西蒙的第一擊他沒有反應過來,吃了個暗虧。麵對第二擊的那道掌印,他整個身體化成一道虛影,突然從側麵冒出,右拳滲出無盡的血色,向著西蒙的臉毫不客氣的轟了上去。


    “吼!”一聲野獸的咆哮發出,西蒙背後的那道圖騰影像,突然揚起巨大的拳頭,自下而上的砸了下去,逼得緣滅不得不收迴拳印,對上那顆拳頭。


    “你剛才的力量去哪了?你是在壓抑自己的力量麽?”西蒙沒有在出手,但身後的圖騰影像卻不斷的有怒吼傳出,將他整個人的氣勢被襯托的難以比擬,“說實話,你是少數幾個能值得我認真對待的人,不要讓我失望額!”


    “哼!”緣滅擦了擦嘴角上滲出的血液,盯著西蒙身後的圖騰影像,良久以後才默默的自語,“原來是巫術!”


    “你剛才那奇怪的招數呢?”西蒙問道,“施展出來,讓我瞧瞧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嗬嗬!”緣滅苦笑,如此的情形,他不可能冒著暴露身份的危險,來與此人進行真正的對決,故此也隻能有所藏掩。


    “你笑什麽!”西蒙平淡的問道。


    “想不到蠻荒的祭神大人,竟是一個如此執著的人!”緣滅開口,他渾身的血氣重新被凝聚,準備進行第二輪的爭鬥。


    “你說對了!”西蒙嘴角漏出一股笑意,“隻有執著的人,才能真正將一個領域走到終點!”


    西蒙突然縱深飛躍,高大的身軀幾乎掩蓋了天上的月亮,漆黑的影端,將緣滅團團的掩蓋,那自下而上的俯視,帶有一種無盡的霸氣,在他的背後,那圖騰影像突然自主的脫離了他的身體,化成一個黑色的洞口,向著緣滅吞噬了下去。


    “爹!不要!”含月見西蒙從高空緩緩落下,強行掙脫束縛,上前喊道,“爹,他救了我,放過他好麽?”


    “怎麽?才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就能讓月兒你如此上心?”西蒙安撫著含月,深邃的臉上似乎流露出柔和的笑容,“放心吧,爹隻是想知道你的這位朋友是什麽人,不會傷害他的!”


    場中,黑洞包裹的緣滅,在短暫的僵持之下,突然在那漆黑的地方,流露出一股火紅,開始不斷的吞噬外圍的巫氣,良久以後,緣滅的身影也逐漸的清晰起來。


    緣滅有些狼狽,但灰布之中的那雙眼睛卻格外的明亮。眼前這個人的力量實在太詭秘了,一時間竟然讓他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而這種感覺,他隻有在血鳳巢內的天溟皇身上感受到過。


    “你還在掩飾!”西蒙的臉色冷了下來,“你是覺得我不配讓你全力出手麽?”


    “難道你就沒有隱藏麽?”緣滅瞥了一眼西蒙腰間的彎刀,寒聲說道,“怎麽不拔刀?生鏽了麽?”


    緣滅話音剛落,一股冷道極點的氣息瞬間就彌漫開來,無論是鼎初還是含月都因為這句話,生生打了一個寒摻,這平常的一句話語,似乎成了一種忌諱。


    “你能逼我拔刀!”西蒙眯起雙眼,目光如冷電,盯著緣滅,緩緩的說道,“就算你贏!”


    言語雖然狂妄,但緣滅卻心中萬分驚訝,西蒙的彎刀真的如此可怕麽?


    沒有細想,緣滅撲了上去,他的功法依舊充滿了血罩的氣息,掄起血紅的拳頭,轟向西蒙。


    西蒙目光深邃,緩緩的後退半步,隨後閃電般的速度,與緣滅對轟。與此同時,另一隻手,反扣緣滅,順勢將其拖入地麵。


    但就在此時,緣滅那隻被反扣的手掌,突然淡化了,一隻拳頭,從另外一次轟向西蒙的麵孔。


    “沒用的!”西蒙冷哼,右腳重重的踏入地麵,強大的戾氣,從地下滲出,不僅在瞬息間包裹了那隻拳頭,更是順著那隻拳頭,瘋狂的鑽入緣滅的體內,試圖驅散他體內的法力補給。


    “爆!”緣滅低沉的聲音傳出,無盡的血罩氣息盡數匯聚在那隻拳頭上,在拳印的周圍,六個細小的噓洞若隱若現,開始吞噬西蒙發出的氣息,正是六道輪迴功法的另外一種演化。


    這一刻,西蒙的臉上終於出現少有的凝重,這神秘的法術,連他都感覺吃力,眼見著周身防禦快速變弱,緣滅的那雙拳頭,順著他的臉上,擦了過去,好在最後關頭,他的體表處出現一道神秘的防禦罩,這才避免了被可能被擊中的可能。


    “不錯!”西蒙的眼中出現了一縷殺光,在剛才的瞬間,他有了一種想拔刀的欲望,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年輕人,值得他親自出手。


    “老夫想做的事,誰都無法阻止!”西蒙強勢的開口,身後那由巫術形成的圖騰影像再次出來,隨著他一起撲向了緣滅。


    “同樣的,我不想做的事,誰都不能強迫我!”緣滅毫不相讓,他的身體變的朦朧,形成兩道身影,與西蒙展開了強勢的糾纏。


    這場爭鬥無比的劇烈,但在場之人,除了寧心以外,誰都不知道,這是中原與蠻荒之中,兩個最頂尖之人的較量。天上地下,到處都是他們的戰場,唯一可惜的是,觀望者卻僅僅隻有他們三個人。


    突然,遠處,黑影朦朧,開始不斷的有人聚集,而西蒙好像也不想在這麽多人麵前在出手,率先停了下來.而緣滅,則非常狼狽,方才的對決之中,胸口中了對方一道拳印,此刻正有一股巫氣,在體內亂竄。


    “師父!”一個熟悉的男子來到西蒙麵前參拜.


    寧心一愣,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在中原與他們有過對峙的七殺。


    七殺,如同以往,整個人有一種野性,及時在西蒙麵前,也並不是那麽的恭敬。


    “小師弟!”含月在另外一側,向著七殺招手,兩個人似乎很熟悉,七殺猶豫了一下,來到了含月的身邊。


    “年輕人!”西蒙說話了,“老夫的耐心已經消耗差不多了,不要在拒絕了!”


    “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辦?”緣滅冷聲開口,即便是見到七殺,他依然非常的平靜,不透露出一點自己的情緒,“不如你來教我!”


    “看來你一定是讓我強人所難了!”西蒙歎了一口,正準備再次出手,突然在遠方,一處漆黑隱蔽的位置,一道青色的劍氣飛了出來,是如此的迅速,如此的快,破天荒一搬,一下子就貫穿了緣滅的胸口。


    “啊!”緣滅吐出了一口鮮血,在倒下去的瞬間,西蒙在也忍不住拔刀了。


    整個天地仿佛都變亮了,隻因那刀光太快了,隱約間隻能看到有雪白光點在空氣中搖曳,下一秒,西蒙的彎刀歸鞘.一切又恢複了平靜。


    或許是因為西蒙本身不恥與這樣的出手,這一刀並沒有在緣滅身上留下痕跡,隻是緣滅臉上的那層灰布,卻劈成了兩半,他的身體在旋轉,稍稍緩過身形以後,那張臉對上的,恰好是七殺和含月所在的位置。


    七殺巨震,眼中泛出驚異的光芒,他認出的緣滅,但卻沒有說任何話。而含月則是第一次見到緣滅,對那張英俊而淩厲的麵孔,充滿了好奇。


    “沒事吧!”寧心飛了過來,一張灰布重新蒙在緣滅的臉上。


    這幾乎是瞬間發生的事,而緣滅甚至都沒有看七殺一眼,就匆忙迴頭看向那發出青色劍氣的地方。


    腳步聲漸漸的響來,一個身穿盔甲的女子向這裏走來,她麵色冰冷,微微撇了一眼緣滅和寧心,眼中爆射出無盡的淩厲,手中的青冥劍,不斷有鮮血在滴落,預示著方才發生的一切。


    再相見,你是否還認得,曾經有這樣一個女子,默默的守護著一個男子十年,縱使天涯海角,也要與你同行。


    看著這熟悉的身影,緣滅突然覺得自己很失敗,萬婷來了,但氣質和手段與以往相差甚遠,那股溫和的氣質再也沒有了,差不多有一年未見,她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走!”緣滅深深的看了一眼萬婷,甚至連西蒙這個強大的對手都被她忽略了,拉著寧心重新鑽入了疫沼的封印之中。


    “接著!”含月很擔心,匆忙間,把手裏的五禽扇,順著疫沼的封印拋了進去。


    “追!”一個統領模樣的蠻荒大漢下了命令。


    “不必了!”西蒙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萬婷,又撇了一眼手中的彎刀,想起了之前的承諾,淡淡的說道,“這場戰鬥,我已經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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