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最後有些委屈巴巴的,時夕憐愛地摸了摸他的頭,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開心。


    「我們當然是一家人了,既然這樣的話,等這個位麵結束後,我們就一起迴到我原來的位麵,我帶你們吃好吃的。」


    「好啊。」周潮生眼中又重新泛起了光亮。


    三人在領地隻待了一天,便離開了這片海域,乘坐飛船去尋找最後一顆石頭。


    這一路並不順遂,離開了之後,他們開始經歷各種災難。


    第一天是漩渦,第二天是溫度上升,第三天氧氣不夠……


    每天一個花樣,第六天時,花樣已經上升到了飛船開始莫名其妙地失靈。


    時夕嘖嘖感嘆:「統子,你修建的這飛船不行啊。」


    係統嘆息一聲:【這是因為我們快到了,祂在阻止我們。】


    這是時夕第一次聽到係統說出這麽富有情緒的話,此刻的它仿佛知曉了人類的情緒,語氣十分低沉。


    【宿主。】


    它忽然喚了一聲。


    「怎麽了」時夕問道。


    係統沉默了一下:【……沒什麽,隻是想說謝謝你。】


    時夕彎著唇,「我也要謝謝你,能幫我復活。」


    一人一統就這麽安靜了一會,時夕忽然道:「結束之後,你還會在嗎」


    【你希望我在嗎】


    「我希望。」


    【……】


    它沒有迴答。


    時夕把視線放在了麵前的屏障上。


    經過這六天各種災難的情襲,飛船已經變得破爛不堪,屏障也是破了修修了補,要不是她點數足夠多,後麵又用之前在海神那得到的金幣墊了一部分進去,可能他們還不一定能到達目的地。


    思緒紛飛間,飛船已經挺穩,時夕下了船,看到了那顆被埋在土裏的石頭。


    這顆石頭身上散發著黑色的霧氣,時夕碰到它的那一刻,霧氣中忽然冒出了一張臉。


    「你要殺了我嗎」祂問。


    時夕心中一驚,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立馬就伸手想拿起石頭。


    可祂又問了一遍。


    「你要殺了我嗎我是你,你就是我,殺了我,你也會消失的。」


    手上動作停了下來,時夕倐地收迴了手。


    「什麽情況」


    周潮生手臂上開始浮現一層疙瘩,頭皮發麻的他直接雙手環抱住自己。


    見時夕遲疑,係統忽然從空間裏出來,它沒有隱身,不光是時夕,墨羽和周潮生也看到了。


    【你不過隻是我的一部分罷了。】


    時夕從來沒聽見係統有這麽冷的聲音。


    祂卻嗤笑一聲:「好笑,你明明是這片宇宙的主宰,可卻奈何不了我,隻能說我這部分在你那應該占據很重吧,不然你也不會專門找人來幫你消滅我了。」


    祂看向時夕,「你要不要來幫我它承諾你的我都可以2倍3倍地給你更多,怎麽樣,考慮下如何」


    祂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引誘。


    時夕冷著臉,「你誰啊還想讓我幫你,滾。」


    就憑祂之前給她製造那麽多麻煩,她就忍不住心裏嫌棄。


    係統道:【別掙紮了,宿主趕緊握住石頭,等我吸收之後,這個世界的災難就會停止了。】


    祂嘶吼道:「你別信它的話,隻要我一死,它也會跟著死,你難道要看它死掉嗎」


    係統:【你胡說!我是宇宙意識,你隻是我的一部分,想要我死,你沒那個本事!】


    「事實究竟如何你心中再清楚不過,你為何如此抗拒我我也是從你身上誕生的東西,為何就不能容納下我!」


    ……


    兩方各執一詞,說到最後誰也不讓誰,海洋間激起一陣波盪,黑色的霧氣突然充斥著整片海洋。


    【不好!祂要逃走了,宿主你快把那顆石頭握住!】


    係統幾乎吼出了聲,焦急得不行。


    它沒有實體,隻能依靠時夕來吸收能量,可現在時夕卻一動也不動,讓它如何不急。


    長長地嘆息一聲,時夕遵循著它的意誌,伸手握住了這塊石頭。


    光球身上光亮大綻,石頭也同樣大放光芒,於是肉眼可見的速度,瀰漫出去的黑霧瞬間又被吸了迴來。


    整個過程持續了大概一分鍾,「哢擦」一聲,石頭直接四分五裂。


    嗚——


    海洋中傳來了一道幽遠的聲音。


    似是悲鳴,又似是嘆息,仿佛天地同哭。


    被這無形的聲音感染,無窮的悲傷湧上心頭。


    眼角不自覺地溢出了眼淚。


    她悲傷地看向了係統,嘴巴張張合合,最後無力道:「你要走了嗎」


    麵前光球已經失去了光芒,它的身體開始若隱如現。


    係統看向她。


    【我不走。】


    語氣難得溫和。


    「你騙人。」


    時夕控製不住地留下眼淚,眼眶紅紅的。


    係統落在她的肩膀上,依偎著她。


    【沒有騙你,我是宇宙意識,這裏是我的一方世界,我可以說是無處不在。】


    時夕抽泣著,墨羽上前一步,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仿佛要給她勇氣。


    沒有一個人說話,誰都知道離別在即。


    等她哭夠了後,係統才開口說要送她迴去。


    時夕撇去眼角的淚珠,低低「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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