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靈機一動,故意添油加醋地提及了妖族。


    “為了尋找到那個秘密,屬下更是派人與妖族聯係。但那妖族不識好歹,居然拒絕了。還說三毒教不過是些蛇蟲鼠蟻之輩,隻是一群烏合之眾,不配與他們聯手。”


    他話語中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和奸詐,巧妙地利用妖族的傲慢和對三毒教的輕視,試圖轉移教主巫邪的注意力,以掩蓋自己任務的失敗。


    可巫邪一聽這話,便猜出了幾分端倪,心知肚明這是鬼邪在故意挑撥離間,想轉移他的注意力,借此機會掩蓋任務失敗的事實。


    他當即陰冷地笑了起來。


    “嗬嗬嗬……鬼邪啊鬼邪,本教主讓你去辦的事,你為何要告訴妖族?”


    “你大概是沒有弄清楚,有些事情是絕對不能透露的吧?”


    鬼邪就知道會是這樣,索性也就直接承認,擺出一副誠心認錯的模樣,低眉順眼,極其謙卑恭敬。


    “對不起,教主!是屬下沒有完成好您交代的事。還請教主責罰!”


    “不過,如今天元宗已今非昔比,幾乎完全占領了南淵大陸。長生教都投靠了他們,解散了教派,舉教上下所有人全部前往了天元宗。”


    “教主,恐怕這一下,除了我等,就隻有妖族能與之抗衡了。”


    轟的一下,巫邪如遭雷擊,瞳孔猛地收縮,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


    “你,你剛剛說什麽?天元宗已經占領了南淵?就連長生教,那個虛偽的魔道長生道人,都已經投靠了天元宗?”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


    他無法相信這是事實,更覺得這像是鬼邪在撒謊。


    但他也深知,鬼邪的靈魂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絕對是無法撒謊的。


    一旦撒謊,等待鬼邪的必然是身死道消。


    鬼邪絕對沒有這個膽量!


    他驀然眯起眼睛,狹長的眸子閃爍著寒光。


    不甘和不知所措,從他心間一閃而逝,最終歸於平靜。


    終究,他最不想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天元宗宗主柳深的野心,果然不止於此。


    “哼,柳深啊柳深,你到底想幹什麽?如此快速地掌控南淵,到底意欲何為?”


    沉默良久,巫邪才邪肆一笑。


    “嗬,別以為隻有你天元宗知道那個秘密。我巫蠱一族也早有探尋。”


    “既然現在你天元宗把事情做絕,不讓其他人分一杯羹,這麽快就想把利益最大化,那就不要怪本教主心狠手辣,釜底抽薪了!”


    可聽到這話,鬼邪卻是暗自撇了撇嘴。


    心中暗自腹誹。


    “你一次都沒贏過那柳深,還居然如此大言不慚地說什麽心狠手辣、釜底抽薪!別笑死人了。”


    但他的麵容上卻是不顯分毫,依舊保持著嚴肅的表情。


    “還請教主三思!”


    驀地,巫厄的聲音從大殿門口傳來。


    緊接著,他高大的漆黑身影,出現在副教主鬼邪身旁,朝著座上之人拜下。


    “巫厄參見族長!”


    在他心目中,巫邪並不是什麽教主,而是巫蠱一族的族長。


    這才是巫邪該有的權力地位!


    而不是什麽三毒教教主!


    “是你!”


    巫邪最不想見的就是巫厄。


    此時突然聽到巫厄的話,整張臉都陰沉了下來。


    不過,他知道這家夥墮落了。


    殘殺迫害教內教徒,就為了自己提升修為境界,修煉秘法邪術。


    嗬嗬,他如今與他做的也沒什麽兩樣。


    還居然想勸說他解散三毒教!


    殺死那些魔道鬼道修士,滅掉那些邪修,簡直做夢!


    怕不是巫厄嫉妒吧!


    他心頭暗想,揣測著巫厄的那些行徑。


    “恭喜族長出關!”


    巫厄恭賀,頭微微低下。


    “嗬——”


    巫邪卻是冷笑一聲。


    “隻怕你並不希望本教主出關吧!”


    “怎麽會呢?”


    巫厄反問,神色淡淡。


    “怎麽不會呢?”


    巫邪危險地眯起眼,聲音更加祁寒。


    “好了,族長,您如今出關正好。副教主派我去外麵,利用蠱蟲操縱妖獸,使得南淵所有妖獸暴動,不單單得罪了所有勢力,還更是激怒了天元宗。他們已經派人各處清剿妖獸。”


    “族長,你知道這樣的後果嗎?這已經不單單是得罪了所有勢力,其中更包括妖族。妖族口口聲聲說吃人增長修為實力,其實他們一直秉持著的是妖仙之道,而非邪道。食物來源從來不是人族,或者人族修士。”


    “現在,任務沒有完成,天元宗的人也已經派來兩位大乘境長老。族長,你有想過萬一讓他們找到巫蠱一族,會如何?”


    “對了,苗婆婆呢?巫心很想她!你最好還是把那些被你抓的人全部放了!”


    “放肆!”


    巫邪怒不可遏。


    他的聲音中夾雜著一股恐怖的威壓,如同洶湧的海嘯一般,鋪天蓋地地向著巫厄壓下。


    這股威壓猶如千斤重擔,壓得巫厄喘不過氣來,他的膝蓋不由自主地彎曲,仿佛要被這股力量壓趴在地上。


    最後,他拚盡全力,付出了巨大的代價,犧牲了自己的一條左腿,才沒有趴在地上,而是艱難地支棱起上半身,用充滿失望和憤恨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巫邪。


    此時,氣氛已降至冰點,緊張的氛圍仿佛凝固了一般。


    在一旁看戲的鬼邪,敏銳地察覺到了機會。


    他立刻跳出來挑撥,大聲嗬斥巫厄,“好你個巫厄,難道你想造反不成?還不快點跪好,向教主磕頭認錯!教主的決策豈容你質疑,還說什麽放人,教主就算煉化了那些人又怎樣?”


    他無聲猖狂地笑著,借教主巫邪的威懾來壓製巫厄。


    而這樣的舉動,卻讓巫厄愈發鄙夷。


    “嗬,有什麽好笑的!”


    他也笑了起來,低沉的嗓音中,全是對對方的不屑。


    刹那,鬼邪笑容僵住。


    而座上的巫邪,卻本能的意識到了什麽,心頭隱隱湧現一抹不好的預感。


    他想到了那些不怎麽聽話的家夥,雖然數量很少,卻都與這巫厄有交情。


    難不成,巫厄今天就想反了,自己當教主,或者族長?


    然而,他卻忽然聽到巫厄開口,再次提到一個有關天元宗的消息。


    “族長,天元宗如今已經掌控了南淵,但現在的宗主卻不是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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