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之露出苦笑,喟歎不已。


    “看來我等當初做法,的確寒了他的心!”


    “如今想挽迴恐怕真的不會容易!”


    一幹長老聽見這話,都不由老臉一沉。


    “雖,雖然當初我等是沒有過問,但,但也不至於這點氣量都沒有吧!”


    “是啊!再說了。不是我們不過問,而是距離太遠,我們這手也伸不過去啊!”


    “就是!他這肚量也未免太小了一點!”


    “我等可是為了過來幫襯他的。他若是真有大胸襟,真要幹大事,這點都若是無法承受,將來恐怕也就隻能如此而已了。”


    趙東冥聽著幾個長老的話,差點沒給氣笑了。


    嗬嗬!


    他心底冷笑了兩聲。


    麵容上卻是不顯。


    想到自己的妹妹,直道是苦了她了。


    為人生下一個兒子,卻自己先走了,無法享受天倫之樂。


    所嫁之人,不是常年耽於宗門之事,便是修煉。


    無論如何,他隻感覺當初是妹妹看錯了人。


    而他,身為趙家家主,也是個無法徹底做主的。


    每每行事都要問過老祖,問過長老,地位雖然高,卻束手束腳。


    這個家主的位置,他早就不想幹了。


    驀地,他臉色一變,故意冷下臉來。


    “當年,本家主就說妹妹看走眼了,你們非是不聽,還說那可是天元宗宗主,隻要妹妹嫁給他,絕對衣食無憂,修煉資源不斷。結果呢?”


    “人在生下淵兒之後就去了!這是享福?這是要她命!”


    “這也就罷了。以我趙家能耐,無能為力,無法過問。畢竟人都嫁過去了。我們還離得那麽遠!百萬裏的路程啊!”


    “是啊!你們說的都對!就是這些理由對嗎?你們以為本家主不清楚?本家主清楚的很!”


    “少了我這妹妹一份,你們那份資源應該拿得挺多吧!”


    “原本,本家主以為你們這些人該是有點良心,知道趙家資源絕大多數怎麽來的,都是靠著我那苦命妹妹的關係,從天元宗拿的。”


    “會念及此,派人去,或親自去接迴我妹妹生下的那個兒子,結果呢?你們一個個都不聞不問不說,還全當不知曉,就怕麻煩惹上身!”


    “本家主隻想說,就算你們畏畏縮縮不肯去,本家主去總行了吧!偏偏你們竟然隱瞞妹妹去世的消息,生下一子的消息,直到淵兒廢物之名傳到了這裏,本家主才知道她生下了個小子!”


    “想也應該清楚,廢物啊!肯定被人多有詬病,難聽的話,何其多啊!他一個年幼之子,如何挺過來的!如何長到現在的!”


    “所幸,淵兒從小聰慧過人,懂隱忍,知藏拙,還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否則子嗣奪位之爭,他如何能活?”


    他這一席話出口,頓時叫他們都沉默了。


    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隻因家主所言句句是真!


    哪怕是門外偷聽的趙火靈,也在此時默默點頭。


    心頭暗忖。


    “果然如此!我就說怎麽會來了好幾天了,還無法見到那柳酆淵。果然是有原因的。”


    “寒了人家的心,會有脾氣火氣,那也是應該的。”


    “如果換成是我,怕是還會更加過分。”


    “看來,本小姐得親自出馬了!否則,再這麽等下去,何年何月去了!”


    而天元主峰,西副峰。


    一座昏暗的牢房。


    一個身材高大,黑袍襤褸的修士,被關押在這裏。


    當這修士轉過側臉,朝著牢房外瞥去一眼的時候,一縷光正好照到他臉上。


    讓他不由眯起眼睛,又將臉轉了過去。


    此人,麵色憔悴,毫無血色。


    顯然是被動過酷刑的。


    而且他那強大的實力也被封,根本無法發揮作用。


    他原本隻是為了弄清楚如今一切究竟怎麽迴事,恰巧想要試著潛入天元主峰,去秘密見那柳酆淵一次。


    結果,半路遭遇了一個白衣女子。


    女子雖然實力弱於自己,偏生戰鬥經驗極為恐怖!


    他如果不是憑借境界壓製,實難走過幾招。


    但即便如此,他最後還是被俘。


    隻因對方施展出了一個他從未見過的恐怖術法。


    他一身修為直接被封,血氣也在不住的被吞噬。


    似乎那種術法從那時起就印刻在他身上,不住的榨取著他的血氣生存,維持著封印不散。


    此等術法,他聞所未聞,第一時間就明白,肯定是天元宗沒有的。


    懷疑對方不是天元宗之人!


    哪知,最後被關押之時,他才知曉,那蒙著麵紗的白衣女子,竟然就是那久不出戶,常年都深居簡出的前任宗主之女,柳寒煙。


    這讓他無比吃驚!


    思來想去,他都不覺得那個女人就是柳寒煙。


    隻因為那過分老練的戰鬥經驗,以及那恐怖至極的封印類術法。


    這兩者,前任宗主絕對無法傳授。


    那麽,他有理由懷疑,這位前任宗主之女柳寒煙,不是被人掌控了心智,失去了自我,就是身體裏住著另外一個人的靈魂,被奪舍了!


    此時的他無比後悔。


    那天,他若是光明正大求見現任宗主,該是多好!


    就算對方不見,他也可以全身而退。


    現在也不至於被抓!


    當時他偏偏選擇了潛入,這種不光明的辦法。


    心中直道倒黴!


    不遠處,過道拐角。


    豔娘扭動著水蛇腰,輕步驟停,雙手抱臂,紅唇微微勾起,饒有興趣的注視著那被關起來的黑袍人。


    隨之朱唇輕啟,詢問著旁邊陪同的一個執事長老。


    “怎麽樣?問出了什麽沒有?那人是何身份?為何要潛入主峰?”


    那執事長老一臉鄭重,斟酌語氣。


    “這個……通過刑法院弟子調查,已知這人便是前任宗主護法,卜長壽!身份在宗內很是尷尬!渡劫實力,為人冷漠,做事狠辣!人緣不好,但礙於前任宗主的威懾,並未對他身份做出改變。”


    “這麽說,他也僅僅隻是有著你說的這層關係,還是天元宗之人,但並無實權,並無實質位置咯?”


    豔娘追問。


    心下覺得此人潛入主峰,被小姐所擒,定有圖謀。


    這執事長老聞言,立即點頭示意。


    隨後像是想到什麽,出言提醒道:“此人畢竟是前任宗主身邊紅人,雖然如今前任宗主閉關,不問世事,但畢竟他是那位的人……我等這般關押著他,恐有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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